第9章 章節
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希望也一樣。”
“……”沐天尋有些微的瞳孔放大，“你知道了什麽？”
“哦，也許吧。”秦墨笑笑。
“子夜！”沐天尋急道。
秦墨悠然的找了個石凳坐下：“我有點累了，你要不要坐下？”
沐天尋顯然在強制鎮定：“子夜，那件事……”
“姐姐，”秦墨右手食指敲了敲石桌，“是我的，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所以，”視線停在某一處，緩緩的笑了，“天逸，好久不見，不介意我叫你的名字吧？”
“你……你回來了？”沐天逸一步一步的走近，“子夜，你真的回來了？”
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秦墨眼尾瞥到一個人的身影，極快的轉身：“飛。”
飛影急走幾步，對秦墨行禮：“主子。”
秦墨第一次如此感動于飛影的行動力，果然和鳶兒不一樣，來的十分是時候。
“您該服藥了。”結果還是因為鳶兒。
秦墨看了看神色不明的沐天尋，道：“天尋，我在你家住幾天，可以嗎？”
“好。”回答的是沐天逸，他目不轉睛的看着秦墨，“随我來。”
向沐天尋無辜的笑笑，秦墨跟上前方明顯還沒從激動欲狂的心情中平複的人。
“你家主子一點兒都沒變。”沐天尋對着飛影，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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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盡職的跟上主子。
沐天尋：“……”
“子夜……”沐天逸停了停，試探性的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日。”秦墨道，“方才，我見到姐姐了。”
沐天逸怔愣半晌，才道：“她有沒有說什麽？”
後面，沐天尋扯住飛影：“等會兒。”
飛影抽出手臂，離開沐天尋三步。
沐天尋嘴角抽了抽。
“你認為，她會說什麽？”秦墨反問。
“我……”沐天逸無話可說，見到秦墨，他才意識到他冷淡了六年的女人是秦墨唯一的親人。
秦墨冷冷一笑：“當年是你向姐姐求親的，難道你能說和你無關嗎？”
沐天逸想到當年他被秦墨拒絕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在關在房中酗酒三日後被弟弟天尋怒斥，心中痛苦難以排解自暴自棄下向其吐露原因，天尋聽後雖感震驚卻表示理解，畢竟二人也是自小知道沈睿和白焰的事的。
沐天逸道：“子夜，我知道我不該……那樣就向秦羽求親，不然你也不會一走就是六年。”
秦墨淡淡道：“我知道原因，天尋并無惡意。不過……”
當年當真是年少，天尋說，子夜自父親去世接管疏影山莊和天一樓以來，和姐姐秦羽還有天尋都生疏了些許，唯獨對沐天逸和從前一樣，還能和他聊聊生意上的事和生活瑣事。由此得出結論，秦墨對沐天逸絕對有情。肯定是因為疏影山莊的問題，秦墨才會拒絕沐天逸。然後，他就向秦羽求親了。其實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畢竟只是用來刺激秦墨的。後來沐天逸才明白有沒有人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羽同意了。
就這樣，沐天逸昏昏沉沉的腦袋終于清楚了，他不能悔婚。因為沐家莊的聲譽，因為秦羽的名聲，因為他的沖動，他已無路可走。
“我的離開和你無關，我是為了姐姐。”秦墨六年後這樣對他說。
“六年前，你說過。”婚禮的那天晚上，眼前的這個人說，既然你和姐姐成了親，就要讓她幸福。
秦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引起了沐家兄弟的誤會，他只好再一次解釋：“天逸，我對你，僅是朋友之情。”
沐天逸聞言，苦笑道：“我知道。”
知道？你确定？秦墨想要再說清楚卻被對方打斷：“我忽然想起還有事，讓天尋帶你們去吧。”話音剛落，秦墨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秦墨皺了皺眉，轉頭看後面的人：“去哪？”
是多久以前，秦墨只要瞟到白焰的影子就會吓得拔腿就跑，在小小人兒的記憶中這個長的十分漂亮的哥哥是和苦苦的藥聯系在一起的。白焰倒是懷念秦墨小時候怕他怕的要死的樣子，多可愛多好玩多令人心疼的小娃娃啊！比起現在這副波瀾不驚油鹽不進牙尖嘴利的樣子好上幾萬倍！
原因，大概就是秦墨不再害怕吃藥了。沈睿說，他只是長大了，懂事了。白焰說，那我寧願他這一輩子都不要長大都不要懂事！
秦墨的藥和他的三餐一樣都無比準時。
“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會有什麽後果？”
鳶兒接過藥碗，道：“會怎麽樣啊？沐天逸會愧疚嗎？”
“他恐怕已經在愧疚了。”飛影道。
“會嗎？”
秦墨慢吞吞的飲下一杯水，沖盡口中的苦味，道：“還是會愧疚的好，起碼還能讓他想起他有個妻子。”
飛影再為主子倒一杯清水，道：“沐天逸會告訴沐天尋嗎？”
“當然，他們可是親兄弟。”秦墨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鳶兒斜着眼看他：“親兄弟還出這種馊主意？”
秦墨道：“這才是親兄弟。”
飛影道：“主子，是否需要加派人手監視他們？”
“不必，浪費。”
“是。”
“賈武青有再找過沈炎嗎？”秦墨問。
“沒有。”
秦墨挑眉：“還真沉得住氣。”
“還真不是他沉得住氣，是實在沒有這個時間。”飛影淡笑道。
秦墨點點頭，喃喃道：“不知道這個孩子，會做何決定？”
人之初，性本善。這是每個人初識字的時候首先學會的。秦墨也曾經毫不懷疑的相信過。可惜，只能是曾經了。
秦墨看着立在陰影中的姐姐，不由嘆了口氣：“姐姐。”
水清淺年輕時可稱的上是冠絕一時的美女，秦羽完全遺傳了母親的絕美。現在這張絕美的臉上卻有一絲猙獰，宛若星辰的眸子摻雜着瘋狂。
“你回來了，我很開心。”
“……”秦墨用力眨了眨眼，“我知道。”
“可是，你為什麽讓他見到你？！”秦羽的聲音驀地拔高，白天的那個優雅高貴賢淑的沐家少夫人好像和她不是一個人。
秦墨握緊左手，靜靜道：“如果你不開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
“哼，有用嗎？”秦羽冷道。“見不到，他就不會想了嗎？他六年沒見到你，也沒忘了你。”
“我并不是可以控制所有的事情。”秦墨道。
“你不是天一樓樓主嗎？你不是可以控制全天下嗎？你不是能命令所有人嗎？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嗎？”秦羽冷冷諷刺道，“你竟敢說有你不能控制的事？！”
秦墨擡頭，今晚的夜空沒有一點光亮：“姐姐，別逼我。”
秦羽也擡頭，狠狠道：“是你在逼我！”
“從六年前我離開時起，天一樓和疏影山莊就沒有關系了，而秦墨，是天一樓的人。”秦墨凝目望向黑暗中立着的倩影，道，“姐姐，我只能做到這兒了。”
秦羽僵直着身體，許久才道：“好，子夜，你要說到做到。”
“當然。”
“你什麽時候離開？”秦羽問。
秦墨疲憊的揉揉額頭，道：“處理完這兒的事。”
“什麽？”
“你不會知道的。”
秦羽沉默良久，妥協道：“好吧。”
他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姐弟，他們曾經無話不說。但是，秦墨想了想，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都快要記不起了。
秦羽離開了，就像她來時一樣的悄無聲息。太陽出來以後，她還是賢良淑德的沐家少夫人。
“是不是只有徹底失去才不會失望？”秦墨問。
飛影道：“主子想要如何做？”
為了收集情報，天一樓轄下有酒樓、青樓、賭坊、錢莊、當鋪，而疏影山莊的生意卻只是綢緞茶葉之類的東西，秦林在世時曾一度将兩個地方的生意混在一起經營。秦墨接任後則是一直在将兩方的勢力劃清，他将疏影山莊所經營的店鋪從掌櫃到夥計全部換成了平民百姓，可是他還需要一個契機讓所有人知道天一樓和疏影山莊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這個契機就是秦羽嫁給沐天逸，秦家和沐家，不管表面上看起來如何，內裏都是水火不容的，秦林一直可以打壓沐年，而今他們的兒女結為連理，身為秦林繼承人的秦墨當然會有所表示。所以，秦墨選擇在他的姐姐大婚後的第二天離開疏影山莊，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耳中。
這之後，秦羽努力撐起疏影山莊的生意，她幾乎要崩潰，她受盡白眼與冷落，被對手欺壓，被手下嘲諷，被所有的人冷眼以對，但是她堅持了下來，一手撐起疏影山莊龐大的家業，承繼了秦林江南首富的風光。如同，秦林未組建天一樓前。
秦墨笑了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