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天尋張了張嘴,沒再說一個字。

17.白焰

沐天尋一走,秦墨就問沈炎:“你聽到了多少?”

“全部。”沈炎站在門口,面無表情道。

秦墨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是不管了,怎麽還來偷聽?”

飛影和鳶兒立刻識趣的出去,關門。

“你在想什麽?”沈炎問着,皺起了眉。

“都說了小孩子不要老是皺眉頭,我給你處理了一個大麻煩,開心點。”秦墨笑道。

“你呢?”沈炎抿着唇,道,“是不是惹了個大麻煩?”

“怎麽會?我既然說了就不怕他找麻煩。”秦墨道,看到少年皺的愈來愈緊的眉頭,頓了頓,又道,“你不是說過相信我嗎?所以,相信我說的,不會有什麽麻煩的。”他竟然也打起了溫情牌?!

沈炎還就如他所願的不再追究:“好,我不問。”

“但是……”見他終于放棄追問,秦墨就想讓他給自己倒杯水,結果少年又提出但書。

“但是什麽,你說。”

“但是,你保證,你不會有危險。”沈炎看着他,眼睛裏是滿滿的不容反駁的霸道。

你是在擔心我嗎?這話若問出來未免太矯情了,可秦墨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問了一遍。

你是在擔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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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不會有危險。”我不會讓你有危險。

見他篤定的答應自己,沈炎不禁眯起眼笑了。

在少年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裏,秦墨心安理得的支使他:“給我倒杯水,說了這麽久的話,渴了。”

沈炎聽話的倒了杯水給他,不忘叮囑:“有點熱,小心燙。”

秦墨心滿意足的小口小口的喝着熱乎乎的水,聽着在他面前話越來越多的少年說話。

“你今天忘吃了一次藥,你知道吧?鳶兒說你睡得很好不想打擾你,不會對你的病情有影響嗎?”

“這話你沒問鳶兒?”秦墨忙裏偷閑的問了句。

“她說沒事。”沈炎道,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擔心,即便知道鳶兒才是秦墨身體好壞的那個人,可他還是需要他本人給他的肯定答案。

“鳶兒比我了解我的身體。”秦墨也是這麽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可是,他還是安慰了自己,包容了自己的任性。沈炎心中不能自己的悸動。他只能緊緊握住拳頭,這樣他才能不讓自己去抱住他。

“對了,你去把棋盤拿進來,我們下盤棋。”秦墨道。

沈炎一臉痛苦,真不知道這人怎麽這麽有興趣和自己下棋,他們的技術棋藝可以稱得上是天差地別,贏了自己他也沒什麽成就感吧?想是這麽想,他還是把棋盤拿進來,擺在男人的面前,任他在棋盤上一次又一次的打敗他,打擊他。

“哎,等一下。”秦墨在他開門後叫住他。

“我什麽時候說過幫你找你師父的?”

沈炎腳步一頓,又聽男人道:“而且,你師父明明已經就要到了,我還能去哪兒找?”

少年若無其事的走着,頭也不回道:“你可以現在說。”

孩子果然是不能慣的,秦墨想。

“行,找,好吧?”

不過秦公子就愛慣着,誰敢管嗎?

翌日。

正午的陽光直射在小院裏,現在這兒有六個人。秦墨、沈炎、鳶兒、飛影,還有突然現身的白焰、沈睿。

白焰冷冷的打破沉靜:“我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現在倒是你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啊!秦墨!”

秦墨不适的擡手遮着濃烈的陽光,今兒的太陽怎麽這麽毒,已經到夏天了嗎?

鳶兒擔心主子的身體,鼓起勇氣道:“師父,那個,有事進屋去說吧,你知道,主子他……”

“就在這兒說。”白焰盯着秦墨,毫不退讓。

沈炎二話不說拉起秦墨直接進屋,确實不舒服的秦墨随着他的步子向前走,回頭喚了聲:“沈叔叔。”

沈睿上前拉起在氣頭上的人的手:“進屋去吧,子夜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別碰我!”白焰嫌棄的一把甩開他,疾步便走。

沈睿無奈的嘆口氣,跟上去。他大概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麽回事了,想必白焰也想到了。

秦墨明顯的感覺到少年握在他小臂上的手掌一緊,于是再一次哀嘆了,驚喜啊,多大年紀的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幼稚?!這下真的是驚喜了!

這個孩子,難為他了,白焰說話從來是口無遮攔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接下來白焰若再說什麽,他又會怎樣?又能怎麽樣?自己又能怎麽樣?

“說吧。”白焰一進屋就坐下,看也不看跟着坐在他身邊的人,注視着秦墨道。

秦墨也在另一邊坐下,先喝口水緩了緩。

沈炎卻是沒坐下,筆直的站在秦墨身邊,不動不言不語。

“我其實派了人在找你。”秦墨道。

“我知道。”他是故意避開的。

“所以。其實我是想在你見到他之前告訴你的,誰知道你弄這麽一出。”秦墨也很難做啊!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直接說結果,不必拐彎抹角。”白焰冰冷着一張臉。

秦墨敲着桌子:“你心裏難道沒有答案嗎?”

“沒有!”

秦墨嘆氣:“他是沈叔叔的兒子。”

白焰掐了掐手心,問:“他多大了?”

“他是六月十二的生辰,還不滿十六。”秦墨道。

“果然嗎?”白焰咬緊牙關,控制身體忍不住的顫抖,“果然是那個女人!”

“白焰。”秦墨對他搖搖頭。

“哼!”白焰冷然起身便要走。

沈睿正要追出去,就聽到一直默然的少年用平靜的語氣道:“請你尊重我母親。”

“我尊重她?”白焰回頭,看着這個少年,他愛人的兒子,他的愛人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你說的真是輕巧,哈,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憑什麽管我的事?!”白焰拿出自己僅剩的冷靜,這樣的語氣已然是竭盡全力。

少年咬了咬嘴唇。

白焰看向滿臉憤懑的少年,不知出于什麽理由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沈炎看了秦墨一眼,見他撇開了眼睛,也不知他的意思,只好道:“沈炎。”

沈睿聽到這個名字一驚,亦是第一次看向他的這個兒子,濃黑的眉毛,瞪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除了冷硬的面部線條和他的柔和不同,旁的人也許看不出來,可是和他朝夕相處心靈相通的白焰,怎麽能看不出他們的五官幾乎完全相像?秦墨亦能看出,是因為他的世界統共就這幾個值得在意的人。

大概是察覺了他的目光,沈炎也看向他,黑眸中閃着自以為隐藏極好的期盼之情,沈睿呼吸一窒,苦笑着移開了目光。

沈炎心裏微微的失落,也不再看他。

“這是那……你母親給你起的名字?”似乎他這個名字有什麽特別的,白焰身上的怒氣和戾氣竟然斂了不少,還饒有興趣的問。

“是,這個答案你滿意嗎?”秦墨搶在沈炎前頭代他答道。

白焰習慣性的勾起嘴角誘人的弧度,道:“滿意,很滿意。對了,我住哪兒?先說好,我不和這個人住在一起。”手指指向沈睿,但并不看他,話也只是對秦墨說的。

秦墨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無奈道:“你和我住,沈叔叔和飛住在一起,可以嗎?”

“可以,我累了,我們去休息吧。”白焰向來是行動派,說走就走,拉着他邊走邊問,“哪個是你的房間?”

“這邊。”秦墨拽着他換個方向,回頭正看見沈炎茫然的看着他。雖然此刻他也想陪着他,但是白焰這個不安穩的因素若是不拉走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麽,所以他還是先解決他,這兒有鳶兒和飛影在也不會出什麽大亂子。

飛影和鳶兒在大太陽底下站着,不敢靠近屋子,見主子和白焰公子就這麽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觑。這,這是給父子倆制造獨處的機會嗎?白焰公子(師父)啥時候這麽大方了?!

“你……”沈睿遲疑着将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前十六年,你不能有一個父親。以後,我大概也無法做一個好父親。你,你可能不知道,我……”

“我知道,秦墨說過,你和白焰的事情。”沈炎收回看着秦墨離開的方向的視線,打斷他的話,他說,“你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個兒子,我也從沒想過我會有一個父親,只是我娘的臨終遺願我才會到中原來找你。我娘讓我告訴你,我叫沈炎,她叫昙敏。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也不用覺得愧疚,我們,從前沒有關系,以後更不會有關系。”

他只是想,這個男人對于為他生了孩子的可能他都不記得的女人有沒有一點點的在乎憐憫之情?答案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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