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晨的陽光灑在珀勞莉斯蒼白精致的臉上，她海藻一樣柔順秀麗的長發被陽光暈出一層金邊，灰綠色的眼睛如同半通明的琉璃珠，清澈見底，這本應聖潔美好的一幕才盧修斯看來格外刺眼，尤其是他們一家為這個小鬼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後發現她居然在他好友的床上睡得正香，他撇了撇嘴角，目光定格在她臉頰上尚未愈合的兩道傷疤上。

“西裏斯真的打了你？”即使看到了傷口盧修斯還是沒辦法相信，他見過他們的感情有多好，在那個人間地獄一樣的阿茲卡班裏，他們穿越十四年仍然牢固的信任和毫無隔閡的感情讓他動容，這也是他幫助珀勞莉斯推動西裏斯審判的原因之一。

“啊，你說這個？”珀勞莉斯指了指臉上的傷口，她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西裏斯不是故意的，是我沖動了。”回答她的是盧修斯極不優雅的一個白眼，珀勞莉斯會沖動？他寧願相信鄧布利多是黑魔王親兄弟！

“恕我見識淺薄。”一直默不作聲的斯內普開口，在見過珀勞莉斯昨晚幾近崩潰的樣子後他覺得眼前的笑容無比刺眼。“我還沒見過，誤傷會深及骨骼。”珀勞莉斯撇撇嘴，并未反駁。盧修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兩個人，他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斯內普居然會主動開口多管閑事？要知道他眼裏從來都只有莉莉伊萬斯。

“西裏斯昨晚折磨你了？”珀勞莉斯岔開話題将視線移到盧修斯身上。一提到這個盧修斯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

“昨晚西裏斯跑過來問西茜見沒見到你，西茜在知道你們吵架後狠狠的數落了西裏斯。”說到這盧修斯像是想起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縮了一下。“我從不知道西茜居然可以那麽兇。”絕對，絕對是貝拉的親妹妹，布萊克家的女巫，他之前完全沒發現自己妻子隐藏在血液裏的這一面。

“你就眼睜睜看着西爾挨罵？”珀勞莉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他們從沒争執過一樣。

“沒有。”盧修斯得意的笑笑。“我帶着小龍和哈利先一步出門找你了。”

“你可真有義氣，虧我以為你們這一年來關系變好了。”珀勞莉斯赤着腳從床上跳下來，她揮揮手，四柱床還原成沙發後她坐了上去。“早餐可以是蜂蜜水嗎？先生。”她看着斯內普眼神充滿期待。

“你居然會吃早飯？”聞言盧修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斯內普，他忽然發現這位原本沉迷魔藥到用清理一新搞定一切的老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幹淨得可怕。梅林啊，是黑魔王要提前回來了嗎？

“這裏不是霍格沃茨，布萊克小姐。”斯內普用一貫平直的語氣回答，無視了盧修斯毫無智商的疑問，他當然不吃早餐，那半個月不過是為了盯着這營養不良的小鬼乖乖吃飯而已。

“那有什麽可以充饑的藥水嗎？我昨天一整天只喝了一杯蜂蜜水。”

“我想我這裏沒有那種沒用的藥水。”斯內普冷哼一聲，又是一個腦子被蜂蜜塞滿的家夥，她和鄧布利多一定很有共同語言。蜂蜜水？用藥水充饑？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珀勞莉斯一年來沒長多少肉的身體，這小鬼絕對，絕對沒有好好吃飯！想到當年記憶裏帶着點嬰兒肥的愛奧斯內普心裏對那只蠢狗的不滿又加重了。他轉身，丢下客廳裏的兩個人向廚房走去。

“你們的關系看起來真不錯。”盧修斯見斯內普進了廚房由衷地感嘆。

“放棄吧。”珀勞莉斯擺擺手，她知道盧修斯什麽意思，但是，這次她的這位姐夫真的想太多了，雖然她承認，現在她對這位毒舌的魔藥大師并不讨厭。“拿出來吧。”

“拿出來什麽？”盧修斯不解的看着她。

“星球棒棒糖。”珀勞莉斯繃着臉語氣嚴肅。“沒有星球棒棒糖休想我跟你回去，我不信西裏斯沒給你。”她深深坐進沙發裏，雪白修長的腿一翹，做足了大小姐的做派。

“真沒有。”盧修斯無辜攤手，他發現珀勞莉斯難得孩子氣的一面，這讓他覺得有點好笑。“西裏斯昨天來得急，他怕你想不開随時阿瓦達了自己，那家夥是赤着腳跑來的。”說到這裏盧修斯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所以他穿走了你最喜歡的皮鞋？”珀勞莉斯挑挑眉，用肯定的口吻說出判斷。“別那麽小氣。”

“那是西茜在我們結婚十一周年的時候為我選的。”他不滿的看着珀勞莉斯，她可是罪魁禍首之一。

“我代他向你道歉。”心知理虧，珀勞莉斯毫不猶豫道。盧修斯尚未出口的話停在喉嚨間，他看向珀勞莉斯，用一種審視的眼神。

“你們昨晚真的吵架了？你确定打你的是西裏斯？”她是怎麽做到毫無芥蒂的原諒他的？

“我都毀容了，還不夠明顯嗎？”珀勞莉斯的表情有些無語，那兩顆漂亮的天藍色球體一定是為了擺着好看。

“你就這麽原諒他了？”

“他是我哥哥，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她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情。“我從沒怪過他。”

“那跟我走吧。”盧修斯聳聳肩，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布萊克的家事，他沒什麽立場管。

“我說我要回去了？”剛剛還在多愁善感的人擡頭用一種嫌棄的口吻。“沒有星球棒棒糖休想我回去！”

“你不是在生氣只是嘴饞了嗎？”說話間盧修斯的視線轉回了從廚房出來的斯內普身上，他手裏拿着一個水杯，裏面金黃色的液體和他陰沉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珀勞莉斯在看見那杯粘稠的蜂蜜水後隐隐覺得牙疼，他究竟是怎樣理解蜂蜜水這種東西的？

“我想我沒有嘴饞，姐夫。”珀勞莉斯接過水杯對斯內普輕聲道謝，她現在寧願面對一打苦澀到能殺人的緩和劑。

馬爾福家巨大的莊園空蕩蕩的，所有的家養小精靈都被納西莎派出去尋找珀勞莉斯了，作為幫不上忙的人，哈利和德拉科只能無聊的躺在院子裏等消息。

“小龍，盧修斯叔叔和西茜姑媽吵過架嗎？”哈利盯着天上飄過去的一片雲，不規則的雲朵遮住了太陽，淡金色的陽光在被這在厚重的雲朵後，幾棱光柱從縫隙中穿過，随着風向不斷變換着位置。

“沒吵過。”德拉科和他并排躺着，此時雲朵已經飄了過來，金色的光束讓他眯起了眼睛。

“能跟我說說什麽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嗎？”哈利也眯起眼，褐色的碎發為他遮住了不少陽光。

“我會去斯萊特林，馬爾福家世代都是斯萊特林，布萊克家也是。”

“那為什麽西爾是格蘭芬多？他告訴我波特家都是格蘭芬多，我也會去嗎？”哈利不解的追問，他不明白這為什麽會讓珀莉和西爾吵起來。

“西爾是他們家唯一一個格蘭芬多。”德拉科想了想也不明白為什麽。“你會去哪裏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珀莉和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

“我也很想和你們一起，但是西爾說他讨厭斯萊特林。”哈利眨了眨眼。“我不想西爾讨厭我。”

“沒事，珀莉會解決這個問題的。我爸爸說再也不會有比珀莉更标準的斯萊特林了，你看西爾那麽擔心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讨厭珀莉的。”德拉科拍了拍哈利的頭表示安慰，認識珀莉五年了，他得出一個結論，天不會塌下來，塌下來還有珀莉。

“我有點想珀莉了。”哈利躲開他的手，不滿的撇嘴。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