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班了!

感謝妹子們的霸王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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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皎皎的隐形手榴彈

☆、臨陣倒戈

幾位叔嬸不由的互相看看,交換着眼色,陳熙華、陳夫人穩如泰山,半點不着急,最後還是三老爺說:“大哥這意思我曉得了,無非就是不情願娘回府來,這個做兄弟的也無法,只大哥當初當面應了舅舅,這舅舅跟前要如何交代,大哥還得想一想吧?”

這三老爺真是個二楞子。且張口閉口的搬舅舅,你舅舅就是天皇老子,對侯爺來說也是個繼舅舅罷了。

陳熙華皺眉道:“三弟說話可要放明白些,如今就算說破天去,把這緣由始末拿到外頭去說,誰也不敢說我不誠心迎太夫人回來,若不是因為那日三弟妹、四弟妹、五弟妹過來說的那麽要緊,催着你嫂子要趕着請太夫人回來,至于這樣子急着開工,損了太夫人的福氣麽?那一日三弟妹說的話,聽見的可不止一個人,再三的說要趕着收拾,說已經回過了太夫人了,催的那樣子,偏你嫂子純孝,聽了也急的不得了,才連日子都沒看,就趕着開工,如今倒成了我們不情願了?三弟說話也要有個譜兒,就算太夫人是你親娘,大舅老爺是你親舅舅,也沒你這樣說話的。論理,你敢說這樣的話,就算我不給一頓嘴巴子,舅舅只怕也饒不了你!舅舅縱然偏心,只怕也偏不到這個份上,若不然,幾位弟弟與我一起見舅舅去,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有公道這兩個字了!”

五老爺見三老爺被陳熙華一頓臭罵罵的脖子都梗起來,又一向知道他是個二楞子,真怕他又說出什麽話來,弄得場面難以收拾。他們的目的只是來接親娘回來,可不是為了和侯爺大哥撕破臉呢。

五老爺趕緊的打圓場:“大哥息怒,三哥只是不會說話,心裏萬萬不是這樣想的,大哥要接娘回來,那是早就說定了的,自然不至于在此時反悔,不過是一個住的問題,也不是什麽要緊事,一家人商量商量,總能想出法子來。”

那三嬸娘眼珠子一轉,突然說:“五弟說的是,依我看,侯府這樣大,哪裏擱不下幾個人呢?我瞧甘蘭院那是當初大侄兒成親那會子新修葺過的,一應都是新的,又是前後幾進的院子,寬寬綽綽的,且這新屋子,全是喜氣,娘若住進去,只怕更高興些呢。”

說着就掩嘴笑。

原來還有更無賴的,鄭明珠開了眼界,這無端端的,就看上她的屋子了,只怕她要是不答應,這三嬸娘還能開口請陳夫人把榮安堂讓出來呢。

不過鄭明珠也不急,這屋裏又不是住着她一個人,陳頤安多跋扈的一個人啊,他不找人麻煩就不錯了,這位嬸娘倒來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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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主意打到了陳頤安頭上,這個是連自家爹爹親娘都要讓他三分的人物,此時也不管什麽小輩長輩了,在陳熙華身後笑道:“三嬸娘,侄兒正有一件喜事要跟您說呢。”

一家子人都不知道陳頤安這是啥意思,不過陳熙華和陳夫人依然一臉淡定,鄭明珠卻是十分信任陳頤安,也是依然不動容,只是聽着。

三嬸娘一怔,笑道:“大侄兒有什麽好事不成?”

陳頤安笑道:“當然是好事,你侄兒媳婦有身孕了。”

啊,我什麽時候懷孕了?鄭明珠眼睛都瞪大了,當然她低着頭裝文靜,此時就變成了裝嬌羞,陳頤安接着說:“大夫說了,我媳婦月份還輕,要萬分小心,別說挪屋子,就是挪櫃子都不成!”

一句話頓時噎的三嬸娘倒了氣,正想再說什麽,陳夫人已經接口道:“是呀,這是子嗣的大事,定要小心才是,想當年,我就差點沒了安哥兒,這二十年來每次想着都還後怕呢。”

陳夫人提到這件當初滿帝都都知道的事,立時就把三嬸娘想說的話給噎了回去。

陳頤安又對四老爺笑道:“四叔父,本來想着明兒給您老請安去,順便跟您說一聲兒,您那回跟我說的柏弟那事兒,如今有了點眉目了,雖說不十分準,也有七八分了。”

陳頤安口裏的柏弟,應該便是四老爺家的大兒子陳頤柏,陳熙華一系有權有勢有人,兄弟的兒子來求照看,找門路,尋前程都是平常事。

鄭明珠眨眨眼,這是要當面策反四老爺啊,陳頤安這一手太狠了。

之前一個字也不說,就是要留着當面策反你,到底是兒子的前程要緊還是這些人要緊。

為了兒子的前程,就算明知道前頭有個坑,你也得跳下去。

四老爺顯然措手不及:“啊,啊,太好了,安哥兒你怎麽沒早說。”

陳頤安矜持的笑一笑:“我也是今兒晌午才得的消息,原想着明天去給叔父請安說一說的,沒承想今天叔父就來了,如今就便兒說了罷。”

三老爺和五老爺他們都一臉不自在,四老爺此時總算反應了過來,有點讪讪的,望兩眼三老爺五老爺,又望兩眼陳頤安,尴尬的搓搓手,不知道說什麽好。

陳四嬸娘卻是忍不住了,說道:“大哥大嫂的難處我們已經盡知了,其實依我這點小見識,太夫人回來也不是為了住的奢華富貴,不過是為了一家子團聚,看着兒孫們熱鬧,享天倫之樂,是這個意思,三哥府裏雖不如侯府寬敞,卻也不小,且又是前年出了爹爹的孝才粉刷過的,也很看得過去了,如今侯府裏沒法住,何不請太夫人住到三哥的府裏去呢?一則太夫人見了三哥三嫂也歡喜,二則也免得兄弟們為難。”

想一想,她又補一句:“待侯府裏能動工收拾了,再看太夫人的意思也罷了,大嫂說可是?”

陳夫人笑道:“四弟妹這個主意不錯,三弟妹你覺着呢?”

三老爺臉色鐵青,陳三嬸娘眼裏似要出火似的,她不敢瞪陳夫人,只狠狠的瞪着陳四嬸娘:“你在胡說什麽?娘是侯府的太夫人,若是回來不住侯府,叫外頭人看着像什麽話?到時候,豈不是笑話侯爺不懂孝道,不敬嫡母?”

這陳四嬸娘臨陣倒戈,此時已經沒了退路,雖說平時有些怕這個嫂子,此時也得硬着頭皮道:“侯爺也并沒有說太夫人一直住外頭,這一年過了再收拾好了請太夫人住也就是了,誰家沒個難處呢?哪裏就笑話到咱們這裏來了,再說了,就算是侯府的太夫人,願意跟着親兒子住也是天理人情的事,別人家也有這樣子的事,豈止咱們家。現如今咱們幾個兄弟,也就三哥的府邸大些,又是新粉刷過的,我們家要不是只有三哥家一半大,實在住不開,怕委屈了太夫人,也願意請太夫人到我們家住的,莫非三哥還不願意不成?說起來,當初太夫人最疼的就是三哥了。五弟、五弟妹說可是?”

這說的倒是實話,當初分家的時候,太夫人的确是拼命的給三老爺和五老爺争取,最終還是三老爺便宜占的多些,房子更大,手上也更寬裕。

五老爺兩口子對視了一眼,心中算了算,扯的這麽厲害,大哥是表明了這一年肯定是別想住進去了,但不趁如今舅舅在的時候把娘接出來,今後舅舅萬一外放了,接不接的出來就兩說了,夜長夢多,還是要先接出來為好,如今大哥是長子,原本理應住他府裏,退而求其次,便是住到親子府裏,要是三哥不答應,只怕就要逼着自己答應了……

五老爺心中念頭轉了一圈兒,頓時笑道:“四嫂說的有理,娘在三哥府裏暫住一年,待侯府裏重新動土收拾了,再搬進侯府住也就是了,橫豎娘也最疼三哥,只怕還會歡喜呢。”

陳熙華陳夫人笑着看他們幾人互相倒戈,點燃導火索的陳頤安悠然退到後面,大約嫌腳站軟了,給丫鬟們招招手,自有伶俐的給他們端了凳子過來坐。

鄭明珠還有點覺得不好坐,陳頤安在她耳邊調笑道:“坐下歇着,別動了胎氣。”

鄭明珠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擰了他一把,悄悄兒的說:“你也想個好些的借口罷了,怎麽這個也渾說。”

陳頤安小聲笑道:“還能有什麽借口?這種事自然往厲害了說,甘蘭院就咱們兩個主子,難道不說你懷孕了,還能說我懷孕了不成。”

鄭明珠忍笑啐他一口:“越說越沒個正經了。”

且不說這小兩口肉麻當有趣的調笑,只看三老爺跳了起來怒道:“老五,你渾說什麽,怎麽叫娘最疼我了,娘難道不疼你不成?”

五老爺也有點不服氣:“三哥自己心中有數,當初分家的時候,娘手裏的銀子私房,三哥拿了多少,我拿了多少,誰沒個數呢?且別說現銀子,單論如今這房子,誰的大誰的小,哪個看不見不成?”

三老爺怒道:“你還有臉說我,那年娘單給你在古董店結賬就是一萬多兩銀子,誰說過一句話不成?難道那就不是銀子了?”

陳三嬸娘見他們兄弟兩越說越不像話,陳年舊事都抖落了出來,那個時候,太夫人當家,他們兄弟誰沒占過公中的便宜?若是這個時候扯出來,越發難以收場,便忙拉着三老爺道:“老爺和自家兄弟有什麽好吵的,說那些話做什麽,如今是商議接娘回來,這才是要緊事。”

三老爺一臉怒氣的別過頭坐下來。

五老爺氣還沒喘勻,顯然怒火上頭,對他哥哥說:“三哥是不願意娘住你們家是不是?只要放一句話出來,我回頭就去回了舅舅,把娘接我們家去。”

真真叫人大開眼界啊,鄭明珠心裏真是佩服這四兩撥千斤的手段。

三老爺三嬸娘就是再不情願,也不敢真的說不要親娘跟自己住,被五老爺将了一軍,一時有點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既不敢說不要娘,又不願意說要,陳夫人看夠了笑話了,終于出來打圓場:“五弟少說一句,你三哥哪有那樣的心思,我看不過是怕供奉不好,委屈了太夫人。”

陳三嬸娘連忙道:“大嫂說的是,如今老爺也沒個官職,就靠着那幾畝地,當時分的家裏幾間鋪子,有多少入息一家子都是清楚的,這些年添了多少花錢的營生,都是坐吃山空,咱們自己省一省也就罷了,如何敢省娘的,只怕委屈了娘。”

陳夫人就笑道:“三弟妹說的也是,咱們小輩委屈些不怕,如何能委屈了太夫人?我想着,雖說因府裏出了事兒,要太夫人到不拘哪位弟弟府裏暫住些時日,到底也是咱們侯府的太夫人,侯爺來供奉也是理所當然的,如今就算不住咱們家,也是一樣的,待太夫人回來,一應供奉開支,服侍的丫鬟婆子的月例銀子,都走我們侯府公中的帳也就是了。”

幾位老爺嬸娘都喜形于色,尤其是三嬸娘,因強不過陳夫人,又被老四老五反戈,眼看這太夫人只怕要住到自己家去了,正發愁呢,天上竟然掉下這樣大的餡餅來,說是太夫人的供奉支出,到時候自己家的支出一并走太夫人的賬目也就是了,這比厚着臉皮住進侯府倒也不差什麽了。

想到這裏,陳三嬸娘大喜,沒口子的就答應下來:“大嫂說的是,既然侯府這邊有難處,娘她老人家住着自然也委屈,咱們家雖小些,将就着住一年也罷了,咱們也好多盡點孝心,回頭我就把園子前頭的時晴院收拾出來給娘住,那院子後頭一排四五間小房子,娘身邊服侍的姐姐媽媽們也就住的下了。”

陳夫人含笑點頭:“三弟妹說的是,看好了日子,就可以動了,到時候要買什麽請什麽人,算好了寫個帖子,打發人到我這裏支銀子就是了。”

陳三嬸娘連連答應,又奉承了大哥大嫂許多好話。

倒是陳五嬸娘一陣肉痛,心中尋思,早知這位大嫂這樣大方,請太夫人到自家住也是好的呀,如今大好一塊肉就落到三嫂家裏去了,一看,還是塊肥膘呢!

陳四嬸娘心思卻不在這上頭,只想尋陳頤安說話。

卻不料陳頤安躲在他爹後面,只顧着和自己媳婦小聲說笑,絲毫沒看見四嬸娘期盼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妹子們的霸王票,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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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便宜

鄭明珠看完整場大戲回到甘蘭院的路上,還在一心琢磨陳夫人最後這一手筆,按理說,這種進兩步退一步的講價手法她其實是很熟練的,先把人逼到難以接受的程度,再突然松一下,給個甜頭,不少人就會答應的很爽快了。

可是她觀察的陳熙華、陳夫人乃至陳頤安的神情動作,便覺得這樣的大方,絕對不應該就是要陳三嬸娘答應下來這麽簡單。

不過,這出錢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怎麽說,這樣子大包大攬的出錢都是吃虧呀,這裏頭到底會有什麽盤算呢?

她一路走一路想,陳頤安路上含笑瞅了她好幾眼,見她都眼露茫然,完全沒察覺,知道她還沒想明白,他娘這一手雖然做的隐晦,可是才叫真厲害,三嬸娘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殊不知這便宜可不好占,到時候太夫人回來才叫個郁悶呢。

不過鄭明珠本來沒經歷過這樣複雜的,長時間的争鬥,想不到這樣的伏筆,也是正常的。

她能想到這一手并不簡單,已經是很有進步了。陳頤安暗笑,卻不打算解釋,讓她自己慢慢琢磨去。

鄭明珠心中不解,又覺得總事事去問陳頤安很沒有面子,想着總之這是陳夫人的麻煩,不管後手如何,自己總是看得到的,到時候靜觀其變也就是了,也就真的忍下了沒問。

倒是和陳頤安說起了別的事來。

陳頤安好笑,也不戳穿她,順着她說就是。

鄭明珠道:“外書房的賬目我昨兒收拾清楚了,一應都與以前差不多兒,只這個月開始,我看見唐家的分紅開始入賬了。”

陳頤安點頭,唔了一聲:“有多少?”

鄭明珠說了個數目,陳頤安笑了笑:“是一筆好買賣,文閣老雞飛蛋打,想必要尋別的法子了。”

鄭明珠不由問道:“這唐家過繼的事還沒定呢,文閣老想必還不甘心吧?”

鄭明珠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只要解決這件事,唐家交給能幹的菱月妹妹,如今又綁上了太子的戰船,她就再也沒有不放心的事了。

陳頤安笑道:“當日嘉和縣主出手,震懾了唐家衆人,這些日子來,從上到下,再沒有一個人敢提過繼的事,那一日唐家長房老三又回來了,正請了族長談過繼的事呢,願意把自己的獨子過繼給大哥繼承香火,談的也差不多了,正在擇日子開祠堂呢。”

鄭明珠十分歡喜,只面上不敢露出來,笑道:“那說起來,這事兒也就差不多準了?不要再出什麽花樣才好。”

陳頤安笑道:“我有專門的小組盯這件事,若還不成倒也奇了,唐家老三占盡人情道理,如今為了兄長,又連獨子都舍得給,這樣的局面,哪還有個不成的,真要憂慮,倒是今後了。”

鄭明珠忙問:“今後,今後怎麽樣?”

此時兩人已經踏進了甘蘭院,屋裏的丫鬟都忙出來迎,陳頤安笑對鄭明珠道:“文閣老丢了唐家這筆銀子,自然要到別的地方去找,那年他籌劃着開放邊境貿易,打算撈一筆,沒想到被太子一攪合,好處都收歸到國庫去了,倒讓聖上歡喜了一場,如今我聽到風聲,大約又想要開海禁了。”

朝堂上的事,鄭明珠不大懂,不過開海禁這件事,若是真的做下來,對逐利的商家來說,卻是大事,如今唐家已經綁上了太子的戰船,怎麽也有争取的機會,待得過繼事完,唐家穩定下來,倒正巧趕上開海禁這件事了。

不過這就是唐家的事了……

鄭明珠這麽一想,不由的有些惆悵,這樣激動人心的大事,竟然與自己無關了,今後的交集便只是每個月外書房賬目上看到的唐家來款了。

不過,其實已經很幸運了,如果自己未曾重生為鄭明珠,唐家現在是個什麽樣,實在是難以想象。

能保住唐家,依然在長房的掌控之下,其實老天爺已經非常眷顧她了。

這麽一想,鄭明珠心情就好了起來。

陳家上下還對自己寄予厚望呢,可不能讓陳頤安和侯爺、夫人失望才是,這陳家的少夫人,也并不是一個容易做的位子。

想到這裏,鄭明珠就想到一件難事,對陳頤安道:“說起來,過幾日琪哥兒一周歲,我總要回去看看。”

陳頤安漫不經心的點頭:“你去就是了,誰攔着你呢。”

鄭明珠就道:“人家和你商量事呢。”

她把那天林氏的意思說了一說,陳頤安聽了,點頭道:“岳父大人是有些偏心,不過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大舅兄地位堅如磐石,你們家誰動的了他不成?別說你太太不在了,就是在,也是幹瞪眼,其實嫂嫂也是多慮了,岳父大人一時舍不得,日子長了,人沒在跟前,慢慢的就忘了,過個三五七年,不就完了?我聽說,岳父大人還是挺喜歡紅袖夜添香那一套的,大舅兄送幾個給岳父大人也就是了。”

“混說什麽呢?”鄭明珠急了:“哪有兒子給老子送女人的,叫人笑話。”

陳頤安不以為然:“那是你見識少,別說兒子給老子送女人,就是兒子和老子用一個女人的也有,這世上,什麽事沒有呢?”

鄭明珠被他給氣的:“越說越惡心人了,這和咱們家有什麽相幹。還有,怎麽我爹爹喜歡哪一套你也知道了?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麽?”

陳頤安笑起來,一本正經的道:“咱們做女婿的,打聽泰山大人的喜好,才好送禮呀。”

鄭明珠突然就想起來,上回陳頤安號稱是太子賜的兩個美女轉送了爹爹,莫非……

她就笑道:“難道上回送的美女給的信兒?”

陳頤安笑道:“果然是聰明人,大将軍身邊向來是水潑不進的,難得有內部機會,也不過是打聽打聽岳父大人的日常起居喜好罷了。”

見他忙着解釋,鄭明珠笑道:“誰懷疑你呢,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罷了。”

不過想來陳頤安說的也有道理,誰還能千秋萬代的記得誰呢,日子久了也就忘了尤其是朱氏本就回不來。

自然不用擔心了。

陳頤安斟酌了一下,笑道:“父子之間總是天性,你照你嫂子的吩咐,回家只送禮不見人,再趁着你爹爹在的時候,到公主的靈前哭一哭,說一說委屈,要我說,你連添油加醋都不用,只需好生哭一場給岳父大人聽一聽,大約就成了,這樣子,你哥唱了白臉,你再唱個紅臉,你太太又不在跟前,我再吩咐岳父大人身邊的添香紅袖們給添一點柴,包管就好了。”

什麽事到了陳頤安嘴裏都是容易的很的,不過鄭明珠也信他,便應了下來。

過了幾日,鄭明珠帶着陳夫人備的禮,回娘家看侄兒去了,陳頤安一早就跟她說不得閑去不了。

鄭明珠到了娘家,按照與林氏的約定,只把各種禮品命人送去給父親,自己卻并沒有去書房請安,只一徑去看琪哥兒。

今日的小壽星,穿着大紅的團花緞子的一套兒小衣服,穿了虎頭鞋子,大眼睛小鼻子,肉乎乎白嫩嫩的像個小金童。

鄭明珠歡喜的去抱他,他盯着鄭明珠看了一會兒,伸手去抓她頭上亮閃閃的簪子,鄭明珠哪裏敢讓他抓到,手忙腳亂的往後躲,奶媽子笑着上來哄着琪哥兒,拿了果子給他玩,才罷了。

小孩子真好玩,嘴裏只有幾個音節,一身奶香,抱起來軟軟的,偶爾咧嘴笑一笑,真叫人心都要化了。

鄭明珠抱着琪哥兒親熱了一會兒,才交給奶媽子,二妹妹鄭明豔也回來了,鄭明珠便攜着她的手問些近況,鄭明豔嘆了一口氣,原來鄭明豔所嫁的燕家,原是新貴,去年才升的雲貴總督,以前一家子都在雲貴一帶,在當地也算是土皇帝了,這位燕五少因是幼子,更是從小兒便驕縱,雖說不是那等無惡不作的,卻也頗讓人頭疼。

鄭明豔嫁過去才知道,這位燕五少連通房丫頭就有四個,又有一個妾室,說是原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如今賞了他,成日裏描眉畫鬓,打扮的妖妖嬈嬈的,鄭明豔成親第二日,這妾室入夜就說頭疼,打發丫鬟來請燕五少。

鄭明豔見鄭明珠一臉同情,倒笑着來安慰鄭明珠:“也不是什麽大事,姐姐放心,我知道如何處置。”

這樣聰明和氣的姑娘,怎麽就落到這樣的境地了呢,這也是朱氏做的孽啊,鄭明珠在心中嘆息。

倒是自己算是嫁了個好人家,倒也不知道當初挑人家的時候,家裏是怎麽商量的。

因客人逐漸來的多了,兩姐妹也就不好總坐在一塊兒說私房話,鄭明珠只是說:“在夫家有什麽事,只管打發人給哥哥,給我送信兒,別瞞着我們才是。”

鄭明豔笑着應是。

鄭明玉是公主嫡子,正經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來了不少,公主郡王郡主縣主濟濟一堂,個個身份貴重,鄭明珠身為大姑奶奶,自然各處待客,十分忙碌。

鄭明豔自然也是一樣。

這幾個月,鄭明珠自然與原本是不一樣的,她深知這些母族親戚的重要,雖說以前因太清高,并不熱絡——本來就是母親早逝,少了依仗,自己還清高的很,難道人家這樣身份,還來俯就你不成?

只如今,鄭明珠卻做的好的多,常常往各王府,公主府送些點心,茶葉,果子,蜜餞之類,并不破費什麽,也不惹眼,卻是透着親熱,有空也去各府裏看看公主姨母,王妃舅母,請個安聊聊天,說些閑話兒。

後來衛江俊孝敬了那些七絲羅花軟緞,鄭明珠與陳夫人一商量,又挑了些顏色鮮嫩花色雅致的親自往各府裏送了一圈兒,做的這樣柔風細雨,不聲不響,又并沒有要求個什麽,加上到底是親近的血緣,被鄭明珠抛下了十幾年的這些關系,終于有了點起色了。

此時到場的表姐妹表嫂們,倒有一多半穿着各種花色七絲羅花軟緞做的衣服,有幾位甚至還是後來鄭明珠另送的織金緞雲羽紗。

料子精致,花色新鮮,年輕麗人誰不愛這樣子的,又趕上天氣熱起來,夏裝就越發豔麗了。

鄭明珠游走衆人之中,頗見游刃有餘。

忙着招呼了一圈兒,總算坐下來歇口氣,早有丫鬟機靈的捧了茶來給她,鄭明珠喝了兩口,身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有個笑嘻嘻的聲音道:“瞧你這樣兒,幫你嫂子倒是盡心,我勸你歇着些兒,都是一家子,何必這樣客氣。”

鄭明珠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轉身笑道:“怪道上回你嫂子抱怨姑奶奶架子大,原來是真的。”

她身後站着一個豔妝的麗人,和鄭明珠年紀差不多大,一天甜美的圓圓臉兒,她笑道:“我嫂子才不會呢,你少哄我。”

這位是誠親王嫡出的幼女寧馨郡主,誠親王繼室周王妃所出,不管在娘家還是在夫家都是極為受寵的,說話自然不大顧忌。

寧馨郡主與林氏關系不錯,與鄭明珠其實也就是這些日子才熟絡起來的。

鄭明珠随手拉她坐下來,見她腕間一閃的光芒極其奪目,又拉開來看看,見是一只赤金絞絲鑲寶石的镯子,只那上頭的紅寶石不像平日裏見到的是圓面的,面子卻是平的,又有幾個切面,不經意間就有光彩閃過。

倒是別致,鄭明珠贊了兩句,寧馨郡主笑道:“我們家三爺從海邊上帶回來的,說是海那邊不知什麽國的手藝,我瞧着新鮮,就揀了一個帶,家裏還有兩個,你若喜歡,明兒給你送來。”

鄭明珠就笑道:“那就先謝謝你了,正巧我那天去翻我們大爺的庫房,看到兩件新奇物件,揀了出來正說打發人給你送去呢,那就等着你的人來了一并拿了去。”

兩人說說笑笑,寧馨郡主道:“難得這回沒了你太太那些小家子的親戚,倒是爽快些。”

朱氏此事,當日雖說三家因臉面的緣故,一致同意掩蓋了,到底知道的人也不少,平日裏安國公府宴客,朱氏娘家那邊的親戚,襄陽府不管嫡庶的姐妹弟媳一家子總是要來的,對朱氏諸多奉承,而這一次,襄陽侯府卻只來了個與鄭明珠一輩的表嫂,顯然也是為了維持姻親的面子罷了。

鄭明珠知道,那一日之後,朱舅母回了襄陽侯府,老祖宗聽了夏氏的回話,知道她們竟然敢拿着襄陽候的臉面,帶着姨娘的娘家親戚帶孕騙婚,便被老祖宗當着衆多妯娌嬸娘們罵了個狗血淋頭,罰跪了一夜祠堂,三年不許出門走動,而那位高姨娘風光了半輩子,到老了,竟因為朱氏此舉,再不許在侯府住了,被送到別院去禁足。

朱姨媽那邊,鄭明珠倒沒有聽到什麽消息。

倒是高家小姐,總算夙願得償,進了國公府,與鄭明朝為妾,如今在後院待産,不過在這國公府裏,在林氏手中,她想要複制當年自己姑祖母的成功之路,卻是想也別想。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恢複上班了,單章也就要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了,惆悵

謝謝妹子們的霸王票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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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們的糾紛

此事既然已經過去,鄭明珠也不願意多說,只笑道:“就算在,她們難道還敢惹你不成?”

不過,既然不出來現眼,那自然更好。

這大盛朝的公主郡主,哪個是好相與的,寧馨郡主果然笑着一揚眉:“那是自然,說起來,我聽說你們家老太太要回來了?”

“喲,你消息倒是靈通。”

寧馨郡主道:“你忘了?我們家二嬸娘就是你們家老太太娘家侄女,最近她父親治河有功,進京述職,升了官兒,這陣子,二嬸娘走路都揚塵帶風的,往娘家跑的可勤了。什麽大小事兒都拿出來炫耀,也不知道怎麽這樣沒見過世面。”

鄭明珠對這些親戚關系還不是頂熟,要頓一下才明白這其中的關系,寧馨郡主嫁了魏國公世子的嫡子,世子的二弟就娶了太夫人這位剛升官的大哥的女兒。

鄭明珠見了,還得叫一聲表姨。

鄭明珠見寧馨郡主面帶不虞,便笑道:“她炫耀她的,你不聽就是了,又礙不着你什麽。就算是嬸娘,莫非還敢惹你不成?”

寧馨郡主見周圍沒什麽人,就附在她耳邊悄悄說:“你不知道,她們家可下作了,因是新貴,沒什麽根基,不知道哪裏那麽多窮親戚,成日裏就想往別人家塞,表小姐一個接一個,簡直沒個完,她自己房裏三個兒子,她就塞了兩個了,前兒仗着她爹也是封疆大吏了,抖了起來,當自己就了不得了,竟想着要往我院子裏也塞一個,氣的我,話也沒聽她說完,就叫丫鬟婆子給我攆了出去,第二日我回娘家說了,我娘又派了王府長史官來罵了她一通,她才不敢惹我呢。”

鄭明珠眼睛越聽越大,想起自己府裏兩位也是太夫人娘家送來的姨娘,不由的暗暗點頭,嘴裏卻說:“郡主風範果然不凡。”

寧馨郡主撲哧笑出聲來:“我知道你這是罵我潑呢,哼哼,我等着看,她給你房裏塞個表小姐來,你能忍得住?”

其實早有啦!鄭明珠撇撇嘴,早有現成的了。

兩人笑了一陣,又說了些這帝都裏新鮮熱辣的八卦,張家的女孩兒去寺裏上香遇了意外,被燕王的小兒子救了,一心就要嫁給燕王的兒子。王家的少爺迷上了春錦樓的玉燕燕,非要納了做妾。都鬧的頗為熱鬧。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卻見外頭兩個小厮急匆匆的引着人往後頭走,鄭明珠眼尖,一眼看見是那位陳頤安口裏的‘小蘇’,蘇太醫。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候,出現一位太醫,可沒什麽好事。

鄭明珠心中一跳,跟寧馨郡主說:“郡主略坐一坐,我去瞧瞧小姐們那邊可招呼好了。”

寧馨郡主聊的正有趣兒,不由的一把扯住她:“有什麽好瞧的,你三妹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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