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太近了
第62章 太近了
沐心低頭看,???? 心下意識的一提,猛地退後半步抽走被丘華順抓着的袖口。
丘華順随着沐心的視線看過去,走廊那端一坐兩站三個人,???? 坐着的人是在輪椅上,???? 被推着往這邊來。
輪椅上的男人,即使坐着也顯的很高大,明暗光線中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很好看,但那雙眼陰森森的,讓人害怕。
是沐心的朋友嗎?
丘華順聽見過沐心的經紀人叫沐心綏綏,想必是小名。
那個男人是沐心的朋友?
好可怕的男人,比于江還讓他畏懼,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舒垂霖被六子推到沐心身邊。
他擡手,掌心向上,是個邀請的姿勢:“綏綏,???? 新年好。”
沐心習慣性的将手搭上去,後知後覺還有外人在,要抽回手,???? 發現被握的挺緊,唇線繃了下,???? 不知看哪裏好。
他還穿着那身紅色的小西裝,???? 腰細腿長,???? 頭發為了舞臺效果染的灰白色,膚白唇紅,???? 又豔麗又純潔,極致的反差。
這樣顯的年齡更小,琉璃一樣個人物。
舒垂霖看着他,???? 一只手握了下沐心西裝包裹着的腰,因為某些暫時難以擺到臺面上的緣故,他加大力道攥了一下。
沐心感知到,看他,只見眼前人視線幽深難言,又不自覺偏開頭。
舒垂霖便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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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握着沐心的腰,可牽着沐心的手沒動,看向眼睛都沒處放,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丘華順:“你好,我是綏綏的......朋友——這位是.....”
後半句問的是沐心。
沐心介紹了丘華順,說是節目的搭檔。
丘華順呆不住,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即使注意力基本上都在沐心那,可偶爾掃過他幾眼,都讓人呼吸困難。
他匆匆告別,并不信什麽朋友的說辭,什麽朋友會又牽手又摟腰的,恨不能将人吞下肚去。
沐心陪着舒垂霖離開。
他問舒垂霖什麽時候來的,聽舒垂霖說剛到,又遺憾:“小叔叔,你要是再來早一些,就能看到我的節目了。”
其實話是這麽說,但又有些慶幸沒看到,那樣他會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六子推輪椅,胳膊肘還忙裏偷閑的杵了老徐一下。
老徐沒奈何的看他一眼,知道六子琢磨什麽呢,不就是老板其實在春晚開始前就到了,只不過一直沒出現。
就他看,沒出現是對的,沐小少爺演戲是不錯,但登臺演出又不一樣,一點點心緒波動都可能造成舞臺失誤。
那麽多人看着,出了岔子好看???。
這天晚上,沐心一行人住在了離電視臺不遠的酒店。
由于很多參加演出的藝人、工作人員都選擇這裏,酒店在這一晚幾乎一房難求,不過沐心他們不存在這個問題。
沐心進門就關心舒垂霖的腿:“小叔叔,你站起來我看看?”
舒垂霖看他,這麽希望他快些好起來,除了真的希望他健康,是不是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撇清兩個人的關系......
沐心被舒垂霖看的發毛,不過太熟悉了,倒不多怕,只是問:“小叔叔,你怎麽了?”
之後,面頰被捏了一下。
舒垂霖看他:“綏綏今天,真漂亮,頭發也......很好看。”
不止是好看,整個人像他小時候趕集時看到的棉花糖一樣,粉白香甜,讓人難以自。控的生出某種罪。惡的想法。
沐心問:“真的?我去看看。”
走的挺急,迫不及待到走慢了鏡子就會長腿跑了一樣,到洗手間,開了水龍頭,冷水撲了臉,還覺得面上熱氣蒸騰。
又摸了摸剛才被捏過的面頰,額頭抵着洗手臺上的鏡子,無可奈何的嗚咽一聲。
沐心平複心情出來,聽到舒垂霖正在和人說話。
聽到動靜,對方轉身招手:“綏綏過來——叔叔,綏綏換了新發型,比電視上看着還精神。”
舒垂霖在和沐父視頻。
沐心挨個兒和沐父、大哥沐逾衡,還有家裏的吳姨拜年,說明天就回去了。
沐父擺手:“不着急,你和垂霖在外面玩幾天也行。”
視頻完,過幾分鐘就是午夜十二點。
舒垂霖對沐心擡了擡手機:“留個紀念?”
他和沐心合照,只因為坐着輪椅,怎麽照都好像距離有些不那麽親密。
沐心看着他彎腰站在舒垂霖身邊的照片:“這張就挺好的。”
舒垂霖把手機給沐心:“還能更好,你來拍。”
沐心比比劃劃的找最佳位置,忽的身體一騰空,再然後就結結實實的坐在了舒垂霖的懷裏。
他掙紮着要起來,慌亂中按錯了位置,聽得舒垂霖一聲悶。哼,一下子僵住,手腳都沒地方放,
舒垂霖攬着沐心的肩膀,捋了下他脫掉西裝後,只着襯衫的薄。直的背:“下手這麽狠,是親小叔嗎?”
沐心不看他,心裏堵着什麽似乎,又像是怕。心裏嘀咕,本來就不是親小叔,要是親小叔還好了呢。
舒垂霖捏了捏小孩兒韌柳一樣垂着,但明顯僵直的脖頸:“好了,是我不好,複健有些累,偷了懶,想多坐一會兒,讓你受累了。”
沐心看他。
他在網絡上搜索過複健相關的信息,知道過程非常不容易,但從來沒有見過舒垂霖複健的樣子,就理所當然的忽視了......愧疚心起,眼睫毛都耷拉着了:“我不累,小叔叔,不是要拍照,我們多拍幾張。”
坐在人腿上還是不自在,太近了,但......就這一次。
舒垂霖一手攬着沐心的腰,他很紳士的并沒有将人按在自己懷裏,但那種姿态,一看就絕對不是排隊排站着能排出來的照片。
這樣的親密,清醒狀态下,幾乎是第一次。
他想起很久之前魏雲骥帶着沐華來道歉,拿着照片耀武揚威的時候,心底那點耿耿于懷的東西,終于抹平了些。
雖然所求遠遠不夠,于此時來說,到底稍有滿足。
照片拍完,沐心這次留了意,手按在輪椅扶手上:“小叔叔,我可重了,先......”話音未落,“砰......砰砰砰......”窗外無數多煙花炸開。
十二點到了。
二十七層,大落地窗,壓根不需要到窗邊,就能看到璀璨煙花炸開在眼前,照的整個屋子都五彩斑斓的亮。
沐心感覺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有一瞬間收緊,強硬到讓人心悸,很快那種力量就消失了,換成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他“專注”的看着煙花,沒有回頭。
直到耳邊很近很近的,帶着溫熱氣息的一句“綏綏......”
沐心轉身
太近了,他在舒垂霖眼中看到煙花綻放,漆黑幽深的瞳仁中,煙花包裹着的,卻是他小小的影子。
眼底深處,危。險的暗流湧動,讓人不敢想不敢猜,也不敢接。
只道:“小叔叔,過年好。”
舒垂霖垂了下眼,似乎輕輕嘆了口氣,複擡眼,眼底風暴已壓到深處:“過年好,綏綏”他說。??。
這天晚上,沐心又失眠了。
他抱着被角發呆,被角戳到臉了拿手去按,又禁不住看看掌心,怎麽就那麽寸,偏偏按在......按在......
翌日,沐心看了春晚當天的直播回放。
他覺得自己發揮的挺不錯,丘華順最好,于江的失誤挺明顯,有好幾處動作都比丘華順和他慢一拍。
不大善意的評價,是有些一個老鼠壞了一鍋湯的意思。
開着彈幕看的:
【東臺從哪裏搜刮到的神仙小哥哥,紅衣小哥,跪求詳細資料。】
【樓上的,社會上的事少打聽,這是你該知道的嗎?小哥哥快到我懷裏來。】
【順順舞臺好炸,我人沒了。】
【于江在幹什麽,上臺前喝了多少這是?】
【人都有失誤的時候,何必苛責......】
【樓上的菩薩慢走不送,給我們這些喜歡跳舞不出錯優秀小哥哥的讓讓座兒。】
【新郎裝,唔......這不正是我失散多年的男朋友麽!】
【我心好嫩,那老長的腿長這麽嫩的臉,是推倒好還是不推的好?】
【......】
在沐心看彈幕時,于江已經被網友的評論氣炸了。
什麽叫兩個人中混進去一個狗熊......
頭頂冒煙的去找舅舅張有志,恨不能立即讓沐心跪着給自己道歉。若不是沐心橫插一竿,他也不會總覺得自己衣服醜,然後控制不住走神......
于江原本就住在張有志家,很是方便。
到門口,聽到張有志正在接電話:“......臺長,是是是......是我管教不周,別......別......我這就過來,孩子小不懂事......”
挂了電話,張有志無可奈何的搓了把臉。
擡眼看到站在門口的于江,心裏拿定了主意這次就是妹妹說斷絕兄妹關系,也要将這個禍害送走。
主意已定,愈發懶得搭理于江,拿了沙發上扔着的外套就要出門。
還要人幫忙,于江揣摩張有志的臉色,關切道:“舅舅,是小影那丫頭又闖禍了?您歇着,我去接她回來。”
小影是張有志的獨女,上初二,去外婆家過節去了,有些叛逆,就于江看,也就張家家境好,人都稱贊一句有性格,否則就是一小太妹。
張有志繞過于江:“我去臺裏一趟。”
于江以為是臺裏人辦完春晚之後要聚餐,之前聽人提過一句,也想跟着去,好多結識些人脈。
他自作主張慣了,說了一句也想去,已經回房間穿衣打扮去了。
張有志氣的頭疼,跟着過去将于江的衣服從櫃子裏一股腦扯出來:“收拾!快收拾!我這個副臺長這次被你連累,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吃飯,吃個鬼!”
原來于江弄壞隊友衣服,臺裏嚴查監控被删除的事,被人給供出來了。
于是在大年初一這一天,于江被掃地出門。
張有志也是真急了,他費了多少勁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被撸下去再當着普通職員,想想都臉上挂不住。
本來不想這麽攆人,可對上于江不知悔改的怨恨神情,再想想這段時間費的心,真覺得犯不着。
于江被引以為傲的副臺長舅舅掃地出門的事,沐心并不知道。
他是個記仇的人,被擺了一道,沒丢人是他準備充分,不是于江心不夠壞,所以也沒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
這種以欺負人為樂的敗類,該受到懲罰。
年後,唐抿就有了動作。
像于江,把柄都是現成的,欺負團員,還動手,一抓一個準兒。
網友一片嘩然,最開始不信,後來人家留下的微信截圖裏于江威脅意味的話,還有留存的驗傷報告貼出來,給于江錘的不能再死。
再後來,在準備東臺春晚時被于江欺負走的那個藝人,公開發表聲明,說自己并不是不能勝任準備春晚的練習強度,而是于江和東臺高層不清不楚,無下限的欺壓他。
東臺為給激憤難平的網友一個說法,将張有志從副臺長的位置上撸了下來。
張有志妻子早對于江不滿,單方面宣布以後和于江一家在不來往。
因為于江的事,更多圈內利用職務之便行霸淩之實的事被曝光,很多藝人因此人設崩塌。
這卻是沐心沒有料到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自家親哥沐逾衡要訂婚了,和舒陽。
誰都沒有料到沐家大公子會這麽快有主兒了。
這位沐家掌權人從上任之後決策幾無錯處,人又溫文爾雅,算是圈裏頂尖兒的婚姻人選,不知多少人觊觎。
于是一時間,舒陽成了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訂婚這天,沐心接到嚴淳屹的電話,對方大概是實在沒有辦法求誰了,将電話打到了他這裏,請沐心行行好,讓舒陽和自己見一面。
沐心:“你真的想見舒陽?”
嚴淳屹:“是,求你了沐心,讓我給你跪下都行。”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沐逾衡防備的實在是太嚴密,一點可乘之機都沒有。也終于理解了魏雲骥的低落頹廢,失去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錐心刺骨到生不如死。
這讓嚴淳屹不得不向最不可能的人求助,其實也懷着僥幸心理,畢竟沐心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也許會被說動。
哪怕只是一面,幾分鐘,足夠道歉認錯。若是結果不如人意,那他就祝福......不,他做不到!
嚴淳屹捂住胸口,那裏空的厲害。
緊跟着他聽到電話那邊,沐心辨不出情緒的回答:“怎麽見都可以,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還欠六千,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