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猜酒(二更)

“你說什麽?”裴亦蕭吃了一驚。

陸觀濤彎着嘴角笑了,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我有時候真的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都是什麽?說你笨吧,你偏偏還是全系第一名;說你聰明吧,可有好多簡單的事情你就是弄不明白。你不離你二哥遠一點,莫非你要天天和他在一起相處,等着他最終像我一樣,問你到底是誰?”

裴亦蕭被戳得頭往後仰,卻啞口無言。

“算了,看你這呆樣,估計還得想一想,才能明白。”陸觀濤無奈的搖搖頭,“我就直接告訴你吧,你再住在家裏,暴露出更多不同的生活習慣,遲早被你二哥,甚至是你爸媽看出來!”

裴亦蕭咬住嘴唇,低下頭來。“那……我不住家裏……”

陸觀濤沒有機會再勸他,因為蘇迅來了。

“嘿,我就說你跑哪兒去了,原來在這兒和蕭蕭聊天。”蘇迅的眼神裏有濃濃的探究之意,他一直在猜測裴亦蕭是不是和陸觀濤真有一腿。看兩個人站着離得也不近,也不怎麽暧昧的,蘇迅有點糊塗,“好了,快過來,我要玩個游戲。蕭蕭也過來吧。”

“什麽游戲?”陸觀濤很給面子的往外走,剛踏出一步,就回頭招呼:“來,蕭蕭。”

裴亦蕭無精打采地應着。陸觀濤趁蘇迅又去叫別人了,便低頭在裴亦蕭耳邊道:“記着我說的話,如果你是真想過得好,又不願意讓裴家人懷疑的話,還是離你二哥遠一點吧。”

說完就往場中央走去。

裴亦鳴恰巧從斜刺裏走過來,只看到陸觀濤的背影,瞟了一眼,親切地拍了裴亦蕭的肩一下,“剛才在陽臺?那是觀濤?你們在聊天?”

裴亦蕭還沒從打擊裏回過神來,低低的應了一聲。二哥那麽好,可是,我真的不敢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蘇迅煞有介事地在大廳中央擺上了一個大大的圓桌,上面鋪了精美的镂空繡花桌布,中間擺着一個燭臺,四周圍放着十幾杯不同的紅酒,杯腳上套着圓形的號碼牌,白桌布紅酒杯,倒是十分好看。

蘇迅啪啪的拍了兩下手,開口道:“各位,今天我們來玩個游戲。這個圓桌上放着十五杯紅酒,分別是不同的産區、不同酒莊,不同年份的葡萄酒。我們游戲的內容就是,自由報名,上來挑戰一下試喝一杯酒,如果能夠說出它的産區、酒莊和年份,并且是正确的,那麽我就贈送給答對者與這杯酒同樣品質的一瓶酒!而且,不論回答是否正确,我都将取出開過的那瓶酒上來,大家共飲!不過嘛,”蘇迅停頓一下,笑了笑,看看四周,賣了個關子,在接收到大家急切的眼神之後,又笑道:“我相信大家的眼力都是很厲害的,能夠看得出酒的好壞來。這些酒裏,有很好很名貴的品種,也有普通甚至差勁的酒,就看誰有那個能耐看得出哪幾種最好,然後去挑選猜測了。先報名者,先上來先喝先得!這些酒可都已經按照年份醒好了,要喝得趕快趁它口感好的時候上來喲!……當然,如果答錯了的話,可是有懲罰的。嘿嘿,那就是,接下來不許再喝今天酒會裏的任何一口酒,哈哈哈。”

蘇迅這個游戲倒頗有趣味,既迎合了在場人士附庸風雅的心思,又有獎有罰,罰的也不是個什麽難堪的大事,答錯了大不了真不喝就是了。

想是這麽想,但大家還是有些猶豫,誰做第一個品嘗者呢?萬一錯了,其實在這一堆官二代裏,還是有一點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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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迅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又說:“咳咳,這樣吧,大家恐怕還不知道今天的酒裏有些什麽好貨,嘿嘿,那我就自己先來嘗一杯給你們做個示範。不過,哈哈,我可是要把最好的酒取走了哦!你們可別後悔!”

他不由分說就要拿取一杯酒來品嘗。手還沒伸出去,就聽有人在後面道:“等一等,你是主人家,你自然知道哪一杯是哪一杯,當然說得出來了,這不是作弊騙人嘛!”

這話說得就有點過分了,即便蘇迅真的知道,他作為主人也有這個權利,更別說他也不會無聊到占這種小便宜。這些酒本來就是他拿來增添樂趣要送人的,何必自己又收回去?

蘇迅一愣,往那邊看過去,見是一個淺灰色西服的男子,他仔細想了想沒記起是誰,旁邊的老管家忙上來在他耳邊道:“少爺,是錢部長的公子,錢穆。”

蘇迅眉頭更是一皺,“哪個錢部長?”

他聲音不是很小,周圍一些人都聽見了,眼神紛紛有些怪異。這錢部長是新升上來的,根基一般,和這些大佬家族還有些差距。蘇迅不知道也是正常,他畢竟不在政治圈裏混。今天的客人名單不是他拟的,他看過大半,有些不認識的懶得仔細問,畢竟懂事的人都會來跟他這個主人打聲招呼,自我介紹一番。哪知那錢穆還真就不知道這些規矩,可見人品之差。

老管家低聲解釋了一番。蘇迅明白了,又恢複了笑容,向那人點頭道:“錢少,是我沒考慮周到。不如這樣,我背對大家,請哪位客人來選一杯端到我手上,我再來點評講解,說出答案,這樣就沒有作弊的嫌疑吧?”

那錢穆覺得自己和周圍這些人是一個檔次的,也傲慢地點點頭,“好吧,那就這樣。”

他說話太不客氣,太自以為是了,蘇迅又微微蹙了下眉。

錢穆沒發覺,站在他身邊的人,都紛紛往兩邊慢慢地散開。

蘇迅的外號是“笑面虎”,大部分人都知道,而且對他好的他掏心掏肝,惹到他的他睚眦必報,誰會沒事去惹他?

當下,蘇迅不會自己找沒趣。開始悠悠地在人群裏掃視,看找誰來給自己端酒,眼神一晃就看到了站在裴亦鳴身後的裴亦蕭,他樂滋滋地招手道:“來來來,蕭蕭,幫你蘇哥端杯酒來!”

他一說,大家的眼光都放在了俊美的裴亦蕭身上,這孩子瞬間成了衆人焦點。

裴亦鳴溫和地笑着回頭,“蕭蕭,去吧。幫你蘇哥端杯好的。”

裴亦蕭努力鎮靜一下,擠出笑容對裴亦鳴點點頭,走了過去。

蘇迅馬上說:“那各位,我現在就轉身了!讓裴部長的三公子來幫我端這一杯酒吧。”

錢穆聽了,撇撇嘴,有什麽了不起,你爸是部長,我爸也是!

他不明白,就算同是部長,也分得有幾等。更別提,裴亦蕭的爺爺是什麽人,到現在也常上電視,而錢穆的爺爺早就退休回家養花草了!

陸觀濤的表情看似很平和,仔細分辨的話,卻會發現略帶個哂笑。他知道裴亦蕭的底細,清楚得很,這孩子哪懂葡萄酒?別端了個開胃酒給蘇迅,那才是搞笑……

裴亦蕭心裏緊張,表面上看起來卻有幾分優雅。主要是因為他動作慢,舉棋不定,才有了這種感覺。他眼睛盯着十五杯酒來回的看,顏色稍淺的肯定不是很好的酒吧……那就拿一杯顏色深一點的……

他選了一杯酒端起來,說:“好了。”然後走上前。

蘇迅回過頭來接過,“謝謝蕭——,咦?”驚訝地看着那杯酒。

裴亦蕭手心冒汗,莫非選的不對?

蘇迅拿酒舉高一點,在燈光下看了看,又搖晃一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笑容就明顯了,輕輕抿了一口,閉上眼睛慢慢品味。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眼裏滿是興奮,把酒杯遞給身邊的管家,猛一下抱住裴亦蕭,差點把他舉起來,嘴裏還不停歡呼着,“哎喲,我的好小乖,小寶貝兒,你也太幫你蘇哥了,哈哈哈……”

看他這表情,應該是端到了一杯好酒。

大廳裏的人都微微議論起來,有的圍繞着酒,有的圍繞着人,有些不認識裴亦蕭的,在問那是誰,怎麽蘇迅一口一個“小乖”“寶貝”的。

陸觀濤表情有點空。他可真沒想到裴亦蕭手氣這麽好。

裴亦鳴看蘇迅這樣抱着裴亦蕭,弄得裴亦蕭慌張臉紅的,有一點點不喜了,正要說什麽,就聽有人已經說話了。

“行了,蘇瘋子,還不快點說是什麽酒,吊什麽胃口啊?”是陸觀濤,挺沒好氣的。

蘇迅一聽,心下對裴亦蕭和陸觀濤的關系又更多了點想法,他點點頭,“好。”不動聲色地放開裴亦蕭,把小孩安撫在一邊,然後又重新拿起了杯子,“那現在,我就來解釋一下這杯酒吧。這杯酒的葡萄品種是頂級黑皮諾,品相優雅迷人、香氣馥郁持久、味道精致醇厚。單寧細膩而有力,平衡而又凝縮,呈現絲絨般的質地。嗯……”他深深吸口氣,“我眼前仿佛出現了這個莊園平和而悠遠的葡萄園,樸素的葡萄酒窖,青青的草地芬芳……這種酒并不對外代理銷售,必須購買他品牌出産的5瓶以上其他酒品,才能購買到一瓶,而且還是供不應求……”

周圍的人都開始明白了,發出了嘆息,多半是在懊悔自己為什麽不上前去先品嘗呢……

蘇迅接着道:“就連我弄到這一批,也不容易啊。這就是天下第一酒園、夢幻之酒——羅曼尼康帝!……這個酒的年份并不是特別古老,但卻是一個超級好年份,可以令我們品嘗到這款酒的最佳口感,——1990年的。世上僅有7440瓶。”

周圍的人都紛紛颔首。幾乎不用去求證是否正确,蘇迅不會說謊。

但蘇迅還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下面請我的老管家來對照一下酒杯表,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老管家舉着一個精美的銀制雕花紙夾子,仔細看了看蘇迅手中杯子的號碼,又對照一下順序,公布道:“不錯,13號,羅曼尼康帝,1990年。”他揮揮手,吩咐旁邊站着的助理去拿一瓶新的90年份羅曼尼康帝來。

大廳裏的人都拍起了手。

蘇迅英俊的臉上蕩漾着笑意,勾過站在一旁的裴亦蕭,“既然是蕭蕭幫我端到的,那麽這瓶酒就送給你啦!”說罷接過助理拿過來的酒,遞給裴亦蕭。

裴亦蕭不好不接,看了眼自己二哥,裴亦鳴微微眨了下眼,裴亦蕭懂了,接過來,“謝謝蘇哥!”

人群的心開始熱起來。蘇少真是大手筆,一瓶羅曼尼康帝拍賣價就是幾萬英鎊,他開了一瓶給大家猜,又送了一瓶,那得多少?

其實上次在江成英的J會館點的那個羅曼尼康帝,并非蘇迅拿出來的這種,而是酒莊其他葡萄園的酒,統一都是DRC标識。可品質和稀有度,差了不是一個臺階。

不和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90年的什麽羅曼什麽的?怎麽沒聽說過?年份不怎麽樣嘛,算什麽好酒?”還是錢穆,聲音不大,但聽到的人紛紛側目。見過不懂酒的,沒見過這麽不懂酒的,還來參加這樣的聚會,徹底無語。

蘇迅沒聽仔細,但看錢穆樣子也知道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他放開裴亦蕭,冷冷一笑,“哦對了,錢少,我已經來做過示範了,不如這一次,就由您來試試?祝您選到一杯好酒!”

錢穆其實并沒想出列,就是嘴賤,他不是很懂葡萄酒,并沒想過要出來。這下子沒法拒絕了,讪讪着要說什麽。

蘇迅加了一句:“唉,我發現剛才那個懲罰好像輕了些,不如這樣吧,如果是誰猜錯了的話,不如就聽我這個主人一個差遣如何?當然了,不會很難的。哦,如果錢少不想猜,輸不起的話,也沒關系。”

錢穆頭腦一熱,挺着胸膛就走了過去,“猜就猜!”

人群安靜了下來,等着他走過去。錢穆硬着頭皮看了又看,選了一杯起來,喝了一大口,咂咂嘴,“這是82年的拉菲!”

“噗……”蘇迅噴了。他咳了好幾下,才定下來。揮手讓管家來處理。

管家看了看號碼,對照一下,道:“這位客人拿的是2號葡萄酒,雲南紅,2010年。”

周圍的官二代個個止不住的憋笑。

蘇迅大咳不止,“咳咳咳,蔣叔……咳咳,你還真買了兩瓶這個酒?”

老管家木着臉,“不是少爺你說要放幾瓶次一點的酒,這樣好玩一點嗎?這酒也是要幾百塊錢呢!”

蘇迅忙忍笑,“好好好,雖然是猜錯了,但還是拿一瓶這個雲南……紅來給錢少。”

錢穆不幹了,“不可能!你騙我!我又不是沒有喝過82年的拉菲!就是這個味兒!”

蘇迅已經不想跟這種人計較了,“錢少,我的管家是不會亂說的。願賭服輸,現在我對你的差遣就是,請你立刻離開瑤圃花園,我不歡迎你這種客人。”

他轉頭對管家說:“蔣叔,以後所有的客人名單把他們家剔除。”

老管家忙道:“保安,送客!”

錢穆不走不行了,他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哼,我回去告訴我爸爸。”

蘇迅笑了,“嗯,你快去。哦對了,把你的禮物拿走。”那瓶雲南紅。

錢穆不理,轉身就走。

蘇迅聳肩,“蔣叔,這酒給你了,誰要是你買的。”

老管家面不改色的收下。

裴亦蕭在一旁感慨着。雖然蘇迅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骨子裏是個貴族。所謂三代才能養出一個貴族來,像錢穆家那種就是暴發戶,并不是指做生意的才是暴發戶,你沒有底蘊,一樣是個暴發戶。

後來錢穆的爹慢慢被人整,被各種抓風紀,最終沒在中央站穩腳跟,下到地方去了。這裏面有部分蘇迅的原因。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錢穆走後,人群開始躍躍欲試。陸觀濤走到裴亦鳴身邊,頭一擺,“試試?”

裴亦鳴自然敢應戰,“行。”

蘇迅樂呵呵地看着兩位好友走了過來,看了一陣,各拿起一杯,也像他剛才那樣品了一番。

裴亦鳴道:“不錯,我運氣很好,這是82年的酒,呵呵,不過不是拉菲,是柏翠,那一年的酒已經很熟了,這杯居然還能入口,很難得。”

陸觀濤也笑:“哎,真沒想到,我和亦鳴的運氣都那麽好!我這個是82年的裏鵬。和柏翠一樣,《Fine Wine》評的100分級紅酒,我以前也只喝過一次。”

蘇迅訝然,看向老管家。老管家低頭看紙夾,“7號,裏鵬,1982年;8號,柏翠,1982年。”

“我說你倆運氣還真好……”蘇迅走過去,把酒遞給兩人,“哎,可得好好保存,要不就趕緊喝了,不然這酒就可惜了。我可是費了不少方法才保持了這麽好的口感。”

兩人謝過,轉過身,居然同時把酒遞給裴亦蕭。

裴亦鳴:“蕭蕭,給你。”

陸觀濤:“拿着。”

兩人同時說完,面面相觑。

裴亦蕭傻眼,他手中包着一瓶,這兩瓶他怎麽拿?要是拿掉了怎麽辦?聽蘇哥那口氣,可是好酒啊……

“噗……”蘇迅又噴了……

游戲玩得還挺開心,80%的人都猜對了,多是好酒,只有一兩瓶一般點的酒,猜的人不熟,都放棄了猜測,也都笑着認罰。

裴亦蕭喝了不少,特別是從蘇迅、裴亦鳴、陸觀濤三個人猜的那三瓶中喝了好多杯,臉色暈紅地品味着頂級好酒,坐在椅子上靠着。這四個人圍成了一個小圈子。

陸觀濤搖搖杯子,“那姓趙的國土局局長被抓了,知道不?”

蘇迅嘿嘿兩聲,“怎麽會不知道?”

裴亦鳴瞥他一眼,對陸觀濤說:“他估計應該是還沒抓之前就知道了吧。”

蘇迅大笑。

陸觀濤哼兩下,“的确,應該問是不是他讓人去抓的?”

“我哪有這能耐。”蘇迅搖搖頭,轉換話題,“我籌備着過年和成英去趟歐洲。”

“哦。”兩個人都點點頭。

蘇迅一人斜了一眼,“你們手上的,處理得怎樣了?我這裏就要開始動手了,等着你們注資呢。”

陸觀濤環視了下環境,沒說話。

裴亦鳴道:“過兩天詳談。”

突然之間,裴亦蕭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個問題,“咦,怎麽沒見蘇哥家其他的人呢?今天都沒來參加酒會嗎?”

三個人都看向他,裴亦鳴有點掩飾地拍了拍他一只手,“瞧你臉紅得,喝多了?”

陸觀濤沉默。

蘇迅自嘲地笑着說:“哎呀小乖,開始關心你蘇哥了?告訴你吧,蘇哥家的人,不得已是不會來參加蘇哥的活動的。你蘇哥可是被家族半驅逐的人哦。”

嗯?裴亦蕭晃晃腦袋,擡頭呆萌地看着蘇迅。

“是啊,誰要你蘇哥喜歡男人呢?”蘇迅漫不經心地靠在座位上,“而且,最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乖小孩。”

啊?

裴亦蕭不斷回想。第一次在商場遇見蘇迅,他身邊就跟着一個清秀少年,一見就知道是那種關系,當時裴亦蕭還覺得好奇,覺得他太膽大,居然敢明目張膽帶着男的小情人逛商場。後來蘇迅的各種作為都特別大膽,從來不怕別人知道他喜歡男人。裴亦蕭還在暗地裏腹诽陸觀濤,養情人從來不會讓人看到。

哪知道,陸觀濤那種狀态才是正常的。這個圈子裏,誰沒個把情人,只不過是男女的差別罷了,好男風的也不少。只是大家都是藏着掖着,只有熟悉的朋友能知道。而蘇迅,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了這種傾向,家裏人拿他沒有辦法,不準他回國。後來回國了,又不準他進入權力體系,只讓他管理公司。

原來是半驅逐。

裴亦蕭看蘇迅的眼神是深深的為他難過。

蘇迅其實就是準備看看裴亦蕭的反應,如果這孩子覺得不能接受,表現出一點點疏遠,他以後都不會再去揉他頭發抱他之類的。哪知裴亦蕭那樣子,那表情,就像看到了路邊的一條可憐的小狗狗一樣,憐憫得不得了。他頓時又爆發一陣大笑,笑得猛了,都被口水嗆了。

“咳咳咳……”

裴亦鳴他們早就知道蘇迅看似游戲人生,實則卻是很認真的策劃着自己的人生。像奢侈品集團的計劃,他腦中早就有了雛形,是非常有野心的一個人。

蘇迅咳了半天,忽對着陸觀濤道:“咳咳……這麽乖,難得哦……”潛臺詞應是:好好珍惜啊。

裴亦鳴皺眉。

陸觀濤會意地笑笑,看向又醉得靠在沙發上的裴亦蕭。

他收回視線的時候,直直地遇到了裴亦鳴的視線。

兩個人視線的中間電光交彙。

誰也沒看見蘇迅的眼裏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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