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要知道一位英俊的青年……

四海镖局的人常在村子落腳,和村裏人都熟悉,惜珍他們進村稍一打聽就找到了。

平安早就将藥買了回來,正站在門口張望,打算再等一刻鐘還不見人就返回去找。好在這時看到了坐在馬車車架上的惜珍,總算松了口氣迎了過去。

惜珍接過藥,讓平安把她的箱子搬進镖局暫住的屋子,翻了件裏衣出來。箱子裏的衣物本來放的好好地,沒想到拿出來一件反而蓋不上蓋子了。

笨拙的把上面弄亂的衣物撫平,惜珍合上蓋子直接坐了上去,靠着重量壓下蓋子扣好。

不錯。惜珍拍拍手,滿意的看着恢複原樣的箱子。換下外面的布衣,給自己碰得到的地方小心上好了藥,換上綢緞裏衣,又套上了件高領的布衣。

守在卧房外的平安看她出來湊過來小聲的禀報着什麽,惜珍挑了挑眉頭,說道:“無妨,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就好了,有時候不需要非要刨根問底鬧得這麽清楚。更別說他們也沒想要遮掩,不然也不會這麽快讓你發現了。”

“王爺說的是。”平安應道。這次只有他一個人跟在王爺身邊,真是要萬事小心,不敢出一點纰漏。

惜珍倒是不像他這麽緊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寬心,還有記得管我叫少爺。”

“是,少爺。”平安應道。

惜珍整了整衣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邁步出了屋門。

院子裏,宋明煦正和四海镖局的總镖頭窦德海交代着什麽。窦德海站在宋明煦身後離他半步的位置垂頭聽着,說不出的恭敬,倒不像是镖頭對雇主的态度。

惜珍想起剛才平安和她禀報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笑。

宋明煦看到站在門口的惜珍,問道:“堂兄,你都收拾妥當了?”

惜珍點點頭,“是,可以出發了。”去皇陵的車隊可以慢慢悠悠的不擔心時間,他們卻要争分奪秒的趕路趕到秦州才行。

車隊除了糧車外還有兩輛馬車,一輛用來裝行李,裏面大半都是惜珍的。另外一輛就是惜珍和宋明煦乘坐的,論奢華和舒适程度跟她之前坐的肯定沒得比,不過已經是眼下能做到最好的了。

惜珍專門帶了本書在車上解悶,旁邊的宋明煦不時撩開窗簾向外看,很是向外的樣子。

許是最近從祝文燦那兒聽了太多育兒技巧,惜珍看宋明煦時不由自主的代入祝文燦看兒子的視角。看他總往外看,想到他這二十來年在宮裏也沒出去過幾次很是可憐,忍不住問道:“你要不也跟他們一起騎馬活動一下?”

“可以嗎?”宋明煦雙眼放光,顯然十分期待。

“當然可以。”惜珍輕笑,“又不會耽誤什麽事情。你很少出宮,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宮外是什麽樣子,看看百姓們的生活。”

宋明煦垂下眼,過了一會兒看着她點點頭,鄭重的說道:“我知道了,堂兄放心吧。”

惜珍欣慰的笑了,覺得自己宛若一位哄騙孩子學習的老父親。等這次秦州之行結束回到上京,或許她能反過來向祝文燦傳授經驗了。

下車前宋明煦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問惜珍道:“堂兄你要一起騎馬嗎?”

“我?”惜珍合上膝蓋上的書冊搖搖頭,“我就不騎馬了。”

“這樣啊……”宋明煦聲音聽起來有些失望,倒真讓惜珍覺得他像個需要人陪着的小孩子。

“那個,”惜珍指了指宋明煦的臉,“還是遮一下吧。”

宋明煦點點頭,從馬車上找出一張銀質的面具戴在臉上。看到惜珍的眼神落在自己的面具上,解釋道:“有時候會用到的。”

惜珍笑了笑,沒說什麽。

宋明煦從馬車上跳下去,翻身上了窦總镖頭牽來的馬。

車廂裏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惜珍也覺得自在了不少。這一下午的馬車坐的她腰酸背痛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便撩起車窗簾看着在前面騎馬的衆人。

宋明煦在最前面,身邊跟着窦總镖頭還有镖局裏的幾位镖師,一眼望去是最顯眼的一個。身材雖不及窦總镖頭他們那麽壯碩有力,但身材修長背脊挺拔,很有幾分潇灑的味道。

惜珍之前都想象不到,眼前人會和在朝堂上穿着寬松肥大的龍袍歪在龍椅上的小皇帝是同一個人。

他們大夏的皇帝陛下,天生一副好容貌,氣質卓絕,跟周圍哪個國家的帝王站在一起都是給大夏争臉面的。

有謀略有遠見,既不像朝堂上表現的那麽無能,又不僅僅如在惜珍面前表現的那般良善。不僅在朝中有秦野、彭将軍這種能用的上的良将,竟然跟四海镖局也有關系。

惜珍這次出門前找人查過四海镖局,據回報說四海镖局是在大約六年前在上京城開張的镖局。最初由總镖頭窦德海帶着十幾個弟兄組建而成的,雖然建成只有六年,但因為護镖得力少有失手,逐漸擴大規模已經成為大夏第一镖局。

惜珍自然知道能做到這個“第一”有多難,更別說是在上京城裏只用了不到六年的時間。就以四海镖局如今的規模來看,說是一支小型軍隊都不為過了。看來幕後之人,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望着宋明煦挺拔的背影,惜珍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本來她以為宋明煦無心朝政對皇位也不怎麽在意,可他又在暗中謀劃了不少,并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無争。

哎,祝文燦教她的那些分析幼童想法的法子估計是用不上了。可是想要知道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到底在想什麽,又有什麽法子可用呢?

一行人趕了一下午的路,總算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了第一個落腳的城鎮。

窦總镖頭他們常年跑镖,早就跟各座城裏的酒樓、客棧搞好了關系。今天他們要住的客棧是小城裏唯一的一家客棧,平時沒什麽客人,窦總镖頭也提前打過招呼,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情況。

“只有一間上房了……”惜珍小聲嘀咕道:“這不是話本子裏的情節麽。”

宋明煦耳朵尖,湊過來好奇的問道:“堂兄,什麽話本子啊。”

惜珍一時還沒從哄孩子的角色中徹底脫離,有些敷衍的答道:“哎呀,你年紀小,別問這麽多了。”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胳膊。

那邊窦總镖頭正在大着嗓門質問掌櫃的為何出爾反爾,訂好的房間怎麽還能給別人住。

掌櫃的将他拉到外面解釋,左不過就是來人來頭太大,掌櫃的不敢得罪罷了。

要說如今大夏來頭最大的兩個人确實是在客棧裏,不過正因為一會兒或許要住一間房這件事情各懷心思。眼下他們不宜和任何人發生沖突,宋明煦和惜珍對視交換了眼色,将還在理論的窦總镖頭喚了回來。

惜珍愛享受,可不是不懂看形勢的人。如果她只想享受的話,壓根就不會提起這次秦州之行。她既然出來了,就早做好咬牙吃苦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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