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1~15
11
對于那個所謂的“親嘴兒”，韓文清并沒多大感覺。
他只覺得周澤楷糊了一臉眼淚鼻涕的，挺可憐。
“好好練習，你還差得遠。”
韓文清丢下一句話就走了。
這句話的本意，是覺得周澤楷連他一拳都躲不過，實在疏于鍛煉，以後要多操練身手的意思。
周澤楷淚眼朦胧，握拳：“……我會的。”
——前輩讓他好好練習，他要變得更強，追趕前輩步伐，然後才能攜手并肩……搞對象！
槍王，每天都在努力！
當周澤楷第二次站在韓文清跟前求交往的時候，後者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霸圖的漢子一往無前。
韓文清說：“來，試！”試了死心也好。
他一認真，周澤楷就軟了，任憑他壁咚着自己靠在牆上。
他們在昏暗的小巷子裏接吻。帶着海水味兒，汗味兒和潮濕的石壁味道。
兩個人都沒有經驗，磕磕絆絆，鼻尖胡亂地蹭着，誰的舌頭在誰的唇上劃過，誰又敲開了誰的齒關。
韓文清抓着周澤楷的肩膀，把兩個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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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感覺？”
周澤楷滿面通紅，眼神柔得跟水似的：“文、文清哥……”
“我啥感覺都沒有。”韓文清拿手背擦擦嘴巴，“行了，就到這裏。”
“……”
然而如果輕言放棄，周澤楷就不是周澤楷了。
第三次，他把對方邀到酒店。
“不是試過了？”韓文清皺眉。
“……不夠。”周澤楷态度堅決，“比一場。”
他剛剛洗完澡就過來開門，頭發還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出來倉促，沒穿浴袍，他僅僅裹着一件大號白襯衫，六塊腹肌隐約可見，大腿線條同樣健美流暢。
韓文清問：“這裏？現在？這樣？”
“沒錯。”周澤楷突然撲了上去！
……據酒店服務員說，那間客房的心情是崩潰的。
次日，早上，張新傑差點報警。
下午，差點報警的人變成了江波濤。
點蠟。
……“咚咚”。
“……文清哥？”周澤楷聲音帶上焦慮。這麽久還不出來，再不出來他就踹門了。
韓文清趕緊擦把臉，走出衛生間。
小桌板支着，飯菜都擺好了。
韓文清拿起筷子。
發現飯盒裏多了很多……剔好的排骨肉。
“适當吃，沒事。”周澤楷輕聲解釋。
這小子！
韓文清覺得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12
長夜漫漫。
睡過一覺，韓文清不怎麽困了。
看表，淩晨兩點半。
他側過頭，看着不遠處的人。
感謝VIP病房，專門有張床位提供給陪護。
周澤楷生物鐘其實也很規律，一過十一點，頭就一點點往下沉。
現在更是……打起了小呼嚕。
也不知這孩子怎麽想的。
在韓文清眼中，這依然還是小屁孩兒。
不過從喜歡他崇拜他的小屁孩兒，變成喜歡他愛他的小屁孩兒而已。
年紀漸長，加上被追求，韓文清主動被動地，接觸了些情情愛愛的科普。
根據戀愛書籍判斷，他覺得自己除了工資高點，沒什麽優勢。
長相黑社會，脾氣火爆，職業死宅，并且接近退役。
周澤楷則屬于粉絲口中的小鮮肉，要顏有顏，要錢有錢，事業上升期。脾氣還特別好，想吵架都吵不起來。
這麽好的一棵白菜，怎麽就非上趕着往豬嘴裏送呢？
如果不是戀愛書胡鬧，就是周澤楷胡鬧。
但是周澤楷，曾經的小尾巴，小綿羊，現在的槍王、冠軍隊長，從小到大似乎沒有胡鬧過什麽？
那就是戀愛書胡鬧了。
退役以後跟周澤楷開個運動館，似乎不錯？
……老媽如果知道自己拐跑了她好姐妹的寶貝兒子，會不會拿刀剁了他？
第二天兩個人差不多同時醒來，畢竟一直有健身晨跑的習慣。
韓文清自覺沒有問題，周澤楷不放心，又拉着醫生給檢查了一遍。
這功夫，韓媽媽也過來了，看到兒子氣色恢複不錯，準備回宿舍休養，周澤楷又說待到晚上一直盯着，放下心來，訂了下午的飛機。
張新傑過來，按計劃是探病，結果變成接隊長出院。
周澤楷規規矩矩把帽子墨鏡口罩全戴好，跟在後面。
“周隊也一起到霸圖？”嚴謹的張副隊表示疑問。
周澤楷說：“……陪練？”
張新傑皺眉頭，他習慣按部就班，并不是一個喜歡突然變化的人：“會擾亂今天的訓練計劃。”
周澤楷抓耳撓腮想了好半天，擠出三個字：“……青訓營？”
到是可以作為加訓內容。
張副隊發話：“那就麻煩周隊在隊長寝室待着了。”
周澤楷求之不得。
他提議的“陪練”獲得張新傑肯定。
戰術大師另一理由是：有他在，能夠督促隊長繼續休息。
一舉兩得。
坐在韓文清的寝室裏，周澤楷收到了慘無人道的圍觀。
當然，霸圖隊員都是先慰問隊長，之後才來向他致意。
順便來兩把。
青訓營的孩子們就沒有面對面待遇了，周澤楷開着神槍手小號，華麗虐菜。
韓文清試着做做基礎訓練，視角變換還是暈。只好改為和張新傑商讨戰術。
當然是商讨周末對付輪回的戰術。
周澤楷面無表情，目送韓文清離開，繼續JJC虐菜。
青訓營當然不知道神槍手背後的操作者就是號稱無解的槍王，只知道被揍的七葷八素，上去得快，下來的也快。
還好一面倒的摧殘，在張新傑送韓文清回房後得到緩解。
13
所謂緩解，不是槍王手下留情了，而是他打贏了這場就宣布中場休息。
他緊張盯着韓文清：“……”
張新傑不是江波濤，不過槍王的态度太明顯，想忽視都不可能：“感謝周隊。隊長還需要休息，一會兒牧雲送飯過來。今天食堂沒有糖醋排骨，雙份的菠蘿古老肉可以嗎？”都酸酸甜甜的應該可以替代吧。
“……嗯。”周澤楷簡直無地自容，但他的溝通能力，也沒法解釋。“那是我小時候黑歷史被阿姨記住了，其實我不挑食，吃什麽都行。真的，張副隊不必為我費心，我吃什麽都沒問題，飯量也不大，用不着雙份。”這麽誠懇、客氣、有理有據的句子對他來說，要想将之完全表達出來，有難度。
“新傑，忙你的去。”韓文清發話。
“隊長請好好休息。”
張新傑走時順手帶上了門。
單人寝室只有一把椅子，周澤楷坐了，韓文清坐在床上：“什麽時候回去？”
“晚上。”
“幾點的飛機？”
“六點半。”
“趕得上吃晚飯？”
“飛機餐。”
“周末輪回主場，我會上場。”
“嗯……嗯？”周澤楷發出一聲弧音，表示不贊成。
“還沒病到起不來。”
周澤楷猶猶豫豫，過去挨着他坐：“……來日方長。”
韓文清從鼻子裏哼了聲。
周澤楷笑眯了眼，他的文清哥就是這麽酷帥狂霸拽。
他想親他。
他又湊近了些，韓文清正閉目揉太陽穴，應該不會察覺。
他離目标越來越近。
就要挨上了。
韓文清鼻子抽抽：“什麽味兒？”皺眉睜眼。
周澤楷吃了一驚，立刻拉開距離。
韓文清卻有點尴尬。
他站起身：“洗澡去。”
周澤楷一愣，臉，慢慢紅了。
韓文清奇怪：“天有那麽熱嗎？空調遙控器在這兒，你繼續訓練，我去沖個澡。”
算起來他一天兩夜沒洗澡了，那時候站都站不穩，想洗澡當然不可能。
擦身？讓周澤楷給他擦身？
于是一忍就忍到現在。
周澤楷臉上寫着“失望”兩個大字。
不過他很快調整了面部表情，問：“暈？”
“就幾分鐘，沒事。”韓文清雷厲風行，把T恤衫往上一撩。
周澤楷怕他碰到頭，趕緊伸手幫忙，又說：“……傷口。”
光着膀子，韓文清蹬掉運動褲和襪子：“就這幾道撓破了，算不上傷。”昨天甚至他還洗過臉。
套上拖鞋下地，打開衣櫃找內褲，
周澤楷撓了撓頭，果斷出聲：“……兩條。”
韓文清回頭，正對着六塊腹肌。
14
“你想幹什麽？”
周澤楷無辜地望過來：“……”
“那你先洗。”
“不。”回答飛快。
“胡鬧！”
又是可憐兮兮的眼神：“文清哥，我晚上就走……看着你……阿姨會罵……”
“搬我媽當救兵？周澤楷你越來越鬼了啊。”
“哪有……”周澤楷一臉委屈，“……安心……”
有你在我就安心不了。韓文清腹诽着，發動黑臉震懾技能。
周澤楷眨眼，天生技能免疫。
……
“隊長，周隊，我帶午飯來了。”
秦牧雲，大齡新人，神槍手零下九度操作者，以默默無言的精準走位在霸圖擁有一席之地。
衛生間門一動，探出周澤楷半個身體。
胸大肌濕漉漉的，還有沒沖幹淨的白沫。下面有沒有穿，不清楚。
“……周隊中午好。”秦牧雲規規矩矩，非禮勿視。
周澤楷沖他笑笑，又縮了回去。
秦牧雲默默無言地走到寝室裏，放下飯盒。
對一床散亂的衣服同樣視而不見。
“行了。”
“等……”
“沒問題。”
“……不……太緊……”
“麻煩！”
“別……”
秦牧雲退出房間，他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不知道。
他絕對沒有因為霸圖和輪回隊長同時使用衛生間而感到驚訝。
絕對沒有覺得隊長和周隊一起洗澡簡直不可思議。
絕對不打算誤解隊長之間的對話。
尤其是，一向說一不二的硬漢隊長，竟然會和周隊一起洗澡？
這種概率類似天要下紅雨，太陽要從西邊升起，退役的鬥神要再拿一個冠軍。
秦牧雲小朋友，鬥神确實後來又拿了一個冠軍。
所以，你家隊長确實會和輪回隊長一起洗澡。
而且他們将來還有很多個一起洗澡的夏天。
15
兩個大老爺們兒，盡管其中之一是傷員，洗澡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韓文清一塊毛巾搭在頭頂，周澤楷在衛生間看來看去，欲言又止。
“什麽事？”
“……吹風。”
吹風？聯盟的臉平時保養也夠辛苦。韓文清表示理解：“我沒吹風機，你找張佳樂問問。”
他的邏輯是頭發長才需要吹風，張佳樂頭發最長，應該是有的。
周澤楷二話不說掏手機：“……前輩……”
“周隊？”張佳樂顯然很詫異。
“……吹風機，借用。”
“嗯，我正往宿舍走呢，一會就到。鑰匙在門墊後面粘着，你要是急用就先去拿。”
“謝謝前輩。”
等張佳樂晃到韓文清宿舍，就看見周澤楷濕着頭發光着膀子……給隊長吹風。
目光專注，動作輕柔。
隊長似乎……蠻享受的樣子？
張佳樂覺得隊長畫風從昨天開始就不對。
一定是輪回的美人計！
隊長你要把持住！
不過，話又說回來，柔能克剛，什麽時候槍王大大這麽柔了？
還是，槍王要轉會霸圖？
周澤楷再次感謝張佳樂之後，房間恢複了安靜。
或許水真能給人以能量，韓文清感覺舒服了許多，胃口也好了不少。
他大口吃着飯菜。
周澤楷在一邊，偶爾給他一筷子肉。
——沒辦法，張副隊嚴格遵循醫囑，這頓飯依然素的不能再素。
還好古老肉是雙份，雖然偏酸甜了點，畢竟真材實料是肉啊。
兩個飯盒空了。
“睡一會？”周澤楷提議。
“我沒午睡的習慣。”韓文清坐在電腦前，刷卡登錄，打算再試試訓練。
周澤楷鎖了門，湊過來，突然彎腰。
“你幹什麽？”韓文清一擡頭。
一分鐘後。
“親你。”周澤楷親完了以後才說。
“……好了，親了，趕緊歇歇，睡一覺走吧。”
——離開這裏，就又是對手了。
周澤楷裹着被子，只露出兩只眼睛：“我多拿一個冠軍，嫁？”
“想得美，今年冠軍是霸圖的。”
“那，娶？”
“……退役以後再說。”
周澤楷回去了。
心細的江波濤表示，隊長出趟門為什麽喜氣洋洋的？
明明嘴巴都腫起來了，不去看醫生真的好嗎？
心細的張新傑表示，隊長是在午飯後嘴唇紅腫的，可能是白菜過敏。
張佳樂、宋奇英、秦牧雲等紛紛表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孫翔在群裏發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隊長是霸圖粉！我發現隊長私藏霸圖的隊服！”
韓文清額頭冒出了井字。
周澤楷：“呵。”
。
。
。
。
。
。
。
。
。
周末常規賽，輪回對霸圖，小勝。
次日，江波濤心累地表示，他實在搞不懂，隊長嘴巴才消腫，怎麽又破了？
周澤楷悄悄揉了揉腰。
深藏功與名。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