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林旭雪在參加交響樂團的簡單酒會時, 還替需要獨自撐場的李嘉惠暗暗擔心了一把。
她可忘了，李嘉惠不是別人, 而是能夠頂着兩位母親和一衆幹媽常年施加巨大逼婚壓力，而一路堅持單身三十九年的那位奇女子呀。
就如現在，李嘉惠坐在林思靖所擁有的法式餐廳裏, 慢條斯理地品嘗大廚特意為他們這群人而準備的美味夜宵, 表情淡定地直面衆人前仆後繼的調侃。
然後伶牙俐齒地一頓搶白再把暧昧眼神一個個給拍回他們的腦袋裏去。
看她這兵來将擋, 水來土掩的女戰神模樣，兩位母親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女兒畢竟是她倆親生的，她的性子她們最清楚不過，如果李嘉惠不是真的在意林旭雪的話，她大可認真品嘗自己愛吃的肥美鵝肝，用以不變為萬變的縮頭烏龜策略來敷衍大家。
既然懶鬼不必別人催促就願意用上嘴皮子，自然便有讓她想要動起來的動力。
李嘉惠眼見兩位母親又拿起酒杯互相碰杯，貌似心情特別好，兩張老臉笑得眼角的魚尾紋完全無所遁形, 還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原本還想提醒最是愛美的她們兩句，好讓她們別一直盯着自己看, 笑得意味深長之類的，但看媽媽們微笑時眼睛裏散發出快樂的光芒, 李嘉惠就随她們去了。
趁着小汪汪姐姐被所有人圍攻, 馬韻绮拉着心情很好的女朋友偷溜去衛生間搞事情，在近四十分鐘後終于回來了。
兩人以為自己掩藏得特別好，可看林旭文那臉泛桃粉眼波柔媚的樣子, 再看馬韻绮鬓發微亂嘴唇紅豔的模樣，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年輕時沒少幹這樣的事情，一衆長輩此時也沒有立場開口訓她們幾句。
倒是女兒的同齡人挺身而出替她們好好作弄這倆放蕩不羁的女孩。
一整晚被周圍的人塞了好多好多好多嘴口糧，早就受不了的單身汪莊學文直接開口怼了：
“小運氣，貓姐，你們一起占用了衛生間四十分鐘，都在裏面幹~~~~~~~~~了什麽啊？”
那拉長尾音的字直接點出了重點，瞬間逗笑了所有人，餐桌上所有人發出哄的一聲大笑，成功地把林旭文給弄紅了一張美麗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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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韻绮這個特別疼愛女朋友的家夥，在嘴上自然不會放任別人欺負自家寶貝，厚着臉皮回怼：“幹~~~~~你這沒情趣的八卦男人什麽事呀，有本事就立刻找個女朋友去試試看呀！”
兩人還在那唇槍舌劍呢，好幾個來回後，林旭童呆呆的腦瓜子似乎終于搞懂了大家到底都在說些什麽。
跟着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對坐在她身旁的女朋友發出詢問：“去衛生間裏…就比較有情趣嗎？”
餐桌上先是靜了一秒鐘，跟着爆出了比之前更熱烈的爆笑聲，連天花板上的灰塵都被震得簌簌而下。
林旭童這車開得馬詩琦猝不及防，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想救她都沒法救。
不僅沒法拯救，自家的壞大姐還帶着薪柴來添一把大火。
只見今天特別沒個正形的馬韻绮對林旭童點點頭，表示她這個想法非常好，然後還笑嘻嘻地跟她說：
“偶爾到大床以外的地方，如果可以再用個新的姿勢試試看，能夠增加很多趣味，并帶給我家小妹更多快樂。”
“大姐！！！”馬詩琦滿臉羞臊地喊了馬韻绮一聲，跟着便低下紅透了的一張臉蛋。
要不是一衆長輩看林旭童總像個榆木疙瘩似的，大家也不樂意讓馬詩琦跟着她吃太多的苦，這才放任了馬韻绮的直言不諱。
馬韻绮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人，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轉而說起馬俊奇最近流傳甚廣的桃色緋聞。
原來二公子近來跟本地電視圈裏的一位年輕女明星打得火熱，雖然很想知道母親大人是怎麽看對方的，但馬俊奇沒那膽子給媽媽說，只好拜托自家大姐來幫他探探口風。
雖然平常總覺得馬俊奇那五彩大公雞似的雄赳赳模樣特別礙眼，但弟弟今年也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齡，不說為了別人，就說為了想抱孫子孫女的家琪媽媽吧，所以馬韻绮便答應了馬俊奇的請求。
只是馬俊奇萬萬沒想到，自家那最是讓人讨厭的大姐難得好心一次，便是直接當着所有長輩的面，姿态随意地開口問了馬雲婕母親對女明星的看法。
馬雲婕擡眼看了表情無所謂的馬韻绮一眼，跟着銳利的眼神劃過去落在低着頭就等着挨訓的馬俊奇身上。
馬雲婕尚未想好如何開口之前，難得兒子想要知道母親們對他女朋友的看法，薛家琪立刻興奮起來，笑眯眯地說：“那你把人帶來給我們看看呀，相處了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
老婆這句話說得十分中肯，馬雲婕輕輕點點頭，附和地“嗯”了一聲。
馬俊奇眼露驚喜地擡起腦袋，便聽馬雲婕媽媽說：“見面當然可以，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絕對不要讓我在雜志上看到一些讓人不開心的話。”
這是明示馬俊奇管好自己女朋友的嘴，只是見個面而已并不是立即娶過門，所以不需要到處去跟別人說。
尤其是對方身處娛樂圈，經過有些人刻意地大肆渲染，假的都能被說成真的了。
到時別說馬雲婕會不會出手，就女明星若展現出消息容易說漏嘴的特性，馬家這樣的大家族必定沒法容下她，而飛上枝頭的美夢便會破碎。
馬俊奇是個明白事理的聰明人，深知母親所顧慮的是什麽。
相愛容易相處難，自己看上的人未必有那能耐與本事成為馬家的媳婦，而不對繁重的家庭內部事務感到窒息，他可不想自己婚後眼前會出現一個如戴安娜王妃般的悲劇，便打算将這次見面當作個考驗對方的機會。
馬俊奇也如實對母親說了自己的想法。
林旭文來來回回看說完後便陷入沉思的馬俊奇以及馬雲婕幹媽，還有朝她投來憂慮目光的陳凱璇媽咪，深刻意識到要成為馬家的媳婦并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
完全不是只要兩人相愛就能理所當然地結為連理。
而自己好死不死的，居然還找了這一代的馬家當家人，那會不會出現生不生孩子的天大問題呢…
畢竟熱愛自身事業的林旭文真的沒有想要孩子的意向。
普通人都說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更何況是馬家這樣的大家族，這會兒林旭文在腦海中已經補了許多婆媳大戲。
一想到自己要跟管理大企業時手段層出不窮的馬雲婕董事長過招，自認完全不是對手的林旭文被吓得一張小臉都白了。
馬韻绮察覺到林旭文的不對勁，抓住她的一只手，還來不及說些什麽話來安慰她，就被林旭童打斷了。
只見小童她一把抓起面前的紅酒杯，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完，然後重重地放下杯子，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站起來還不算，她還伸手拉住馬詩琦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氣一般對馬詩琦說：“走，我們去衛生間！”
這奔放的話啊，逗得一群人哄堂大笑，然後發出各種鬼哭狼嚎的起哄聲。
在所有人用暧昧的目光護送下，小白兔子似的馬詩琦最終還是被外號貓仔的林旭童拉走了。
兩人前腳剛去了衛生間五分鐘，已經跟樂團的人喝過一輪的貓妹林旭雪後腳就到了。
她跟大家匆忙打了招呼後，說自己要先去趟衛生間，人有三急所以沒看見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短短三分鐘後，林旭雪黑了一張臉從衛生間的方向回來。
然後站在餐桌旁也不打算坐下，看着眼前這一群壞人，沒好氣地問：“到底是誰帶壞了小童！”
衆人一致往林旭文和馬韻绮的方向指過去，馬韻绮這個不要臉的居然還好意思追問：“小童真的做了？”
從小林旭雪的聽力記憶就特別發達，姐姐林旭文應考鋼琴考試被聽力測驗折磨得死去活來之時，她卻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完成模仿彈奏的挑戰，并且經常一次性完美通過。
驚人的聽力記憶若是用在記住剛剛在旁邊隔間傳來的聲音…
呸呸呸！
林旭雪根本不想聽到，更別說記住自己最好的朋友馬詩琦所發出的嗯嗯啊啊好嗎！
林旭雪就快被唯恐天下不亂的馬韻绮氣成了河豚，還好李嘉惠适時向她招手，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林旭雪唯有十分聽話地走了過去。
林旭雪剛剛在位置上坐定，侍者便适時捧上一盤鮮嫩的香煎小羊排，配菜是玉米沙拉，還有林旭雪愛吃的烤馬鈴薯塊。
忙了一整晚這會兒真的有些餓了，美食當前林旭雪便不再跟不靠譜的馬韻绮糾纏，聞着香味四溢的羊肉便胃口大開，迫不及待地開始切肉。
李嘉惠還跟侍者說了一瓶紅酒的名字，讓他幫吃得不亦樂乎的林旭雪倒上，并讓廚房先準備好橙子巧克力慕絲作為甜點。
這不需要打招呼便點了所有林旭雪愛吃的東西，老夫老妻般的自然架勢唬得所有長輩一愣一愣的，小輩們更是無比側目。
這一汪一喵真的沒有貓膩嗎？
即使現在沒有，在不久的将來就會有了吧？
這會兒大家倒是很有默契地不去提她倆之間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李嘉惠就要去美國弄個孩子回來的頭等大事。
聽到林旭雪也會跟着去之後，知道有位專業人士盯着，長輩們便放下了一半心頭大石。
李嘉惠還跟非常關心這件事的長輩們提起了她的具體計劃，說她倆打算在美國呆上十七天，抵達芝加哥的第二天便去接受人工授米青，然後陪着對方在東北部轉悠，或者見見對方的熟人敘舊，跟着在兩周後回去診所做血液檢測。
如果不走運沒成功的話，李嘉惠便會在同個診所開始做試管嬰兒的第一步，為了省事省力，她打算用以前冷凍的卵子。
兩人仔細商讨出來的計劃十分周詳，幾乎所有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讓所有長輩很是放心。
親身經歷過還沒懷上時的忐忑期，薛家琪幹媽發自肺腑地感嘆：“接下來就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日子啦！”
然後又把那寫滿期盼的小眼神投向馬韻绮和馬俊奇。
在他倆還沒來得及給予母親回應之前，更有可能趕在馬家其他孩子前頭的林旭童和馬詩琦終于舍得回來了。
馬詩琦的臉色就是一顆熟透的紅蘋果，對于體弱多病的她大家總是特別疼惜，所以都很是識趣地閉上嘴，沒去調侃剛經歷了人生第一場“叢林戰”的小白兔。
養孩子啊，只要他們過得快快樂樂，做母親的就心滿意足了。
這時候首富姐倒是伸手抱住了老婆的細腰，親了親薛家琪的臉蛋，柔聲感謝她：“謝謝老婆給我生了三個可愛的孩子，讓我擁有了完整的小家庭。”
這句衷心的感謝聽在小受們的耳裏，真的很順耳呢。
汪弘榆和陳凱璇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即抱住自家老婆來了火辣的“感恩熱吻”。
都那麽多年了還是秀秀秀秀不夠，看得所有晚輩直翻白眼。
眼見夜已深了，大家終于各自散去。
隔一天一家人都起得比較晚，而且前一晚情緒高昂的大家喝了不少酒，汪弘榆便幹脆做了幾道美味的素菜，還有李嘉惠愛喝的香甜番薯粥。
兩個孩子今天晚上就要乘搭長途班機前往美國，臨行之前，汪汪老母親絮絮叨叨地給她們說了許多注意事項。
終究是捧在心上疼愛多年的女兒，無論李嘉惠年紀多大了，老汪汪始終還是放心不下的。
李欣钰的內心也十分感慨，如今女兒也想當母親要個孩子，十月懷胎的苦自己親身感受過，要說不擔心嘉惠絕對是假的。
深怕自己一時感觸良多而在女兒面前落淚，李欣钰借口給大家切水果便去了廚房。
老汪汪在餐桌上說着說着終究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林旭雪借口收拾碗碟把空間留給了母女倆說些體己話。
此時李欣钰已經把橙子和蘋果切好了，這會兒正要伸手去拿勺子挖猕猴桃，卻是在晾幹洗過的餐具的小格子附近抓了好幾下都沒抓到。
林旭雪趕緊放下手上的餐盤，走過去握住了李欣钰幹媽的手，帶着她順利拿到了湯匙。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林旭雪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多久了？”
李欣钰輕輕旋轉着勺子，像挖一球冰淇淋般勺出了半圓形的猕猴桃果肉，成功幫毛茸茸的水果去了皮，再将美味水果放進了果盤後，她并不回答林旭雪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的？”
林旭雪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你們搬進來的第二天，我無意間中在你們的超市購物袋子裏看到老人用的紙尿片，後來看到過好幾次你沒法正确判斷空間距離的樣子。”
李欣钰幹媽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似嘆似贊：“你不愧是凱璇教出來的女兒，和你媽咪一樣敏銳，都是很棒的醫生。”
這會兒李欣钰終于肯跟林旭雪對視，林旭雪的眼裏寫滿了擔憂，再次柔聲問道：“發現多久了？”
李欣钰特意看了一眼關上門的廚房門口，這才低聲說：“去年底做例常身體檢查的時候發現的，原本以為可以瞞着大家一陣子，沒想到一周後就被你媽咪看穿了。”
林旭雪明白幹媽的意思，知曉她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其中包括了她的寶貝千金，便跟着放低了聲音：“醫生怎麽說？我媽咪看過片子了？”
“你媽咪看過了，也發給她認識的各個權威看過了，說的都一樣，腦瘤複發，因為我的年紀外加心髒功能比較弱，手術風險很高，即便腫瘤取得出來，先不談之後的放射治療和化療，但我也有很大的可能下不來手術臺…”
說到這裏李欣钰的眼眶漸漸泛紅，林旭雪立即伸手把幹媽緊緊抱在懷中。
在這個瞬間林旭雪才終于意識到，媽媽她們是真的老了，身體大不如前，年輕人咬咬牙或許就能撐過去的坎，對她們來說卻太難了。
在林旭雪的溫暖懷抱中低低飲泣好一會兒後，李欣钰幹媽才斷斷續續地說：“醫生都建議，別做手術，好好享受多幾年的兒孫福。”
“我要是…走了，弘榆她…她肯定承受不住，連照顧自己都成問題，更加照顧不來嘉惠…別看嘉惠挺堅強的樣子，她最受不了生離死別了…”
林旭雪清晰感受到欣钰幹媽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的深深不舍，在幹媽淚眼汪汪擡起臉來哀求地看向她時，明白幹媽要說些什麽，不等幹媽親自開口，林旭雪就表情認真地接話：
“放心，我會努力照顧好嘉惠，也會盡可能兼顧到汪汪幹媽。”
李欣钰伸手捧住林旭雪的白皙臉蛋，滿眼寫着藏不住地憐惜：“對不起，沒名沒分的就要你幫我們家那麽多…”
林旭雪努力露出讓幹媽放心的一抹笑容，柔聲對她說：“不會，你們是我的幹媽呢，我親愛的幹媽。”
“那嘉惠呢？應該不是單純的幹/姐姐了吧，對幹媽說實話，你是否對嘉惠動心了？”
林旭雪萬萬沒想到李欣钰幹媽會突然使出會心一擊，一下子被問得愣了神。
眼見林旭雪的小臉蛋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李欣钰倒不像汪弘榆那樣喜歡調侃人，而是語調溫柔地給予林旭雪鼓勵：“我看得出來，嘉惠對你也挺有感覺的，喜歡的話就追呀，不是我自誇，嘉惠是個值得讓你擁有的好女人。”
這會兒林旭雪□□媽說得更加害羞了，嬌嗔地喊了一聲：“幹媽！”
“怎麽？我媽媽欺負你了？”
李嘉惠正捧着剩餘的碗碟進來廚房，看到林旭雪抱着自家媽咪還滿臉嬌嗔的模樣，很是好奇地發出了詢問。
李欣钰匆忙轉過身去，伸手擦掉臉上的殘留淚痕。
李嘉惠高高挑起了眉毛，用眼神無聲譴責林旭雪：“你怎麽把我媽咪弄哭了？”
林旭雪露出了萬分無辜的表情，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李嘉惠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這是你自己的鍋，好好安慰你媽咪吧！”
跟着邁開步子出了不宜久留的廚房，還十分好心地幫她們關上了門。
李嘉惠将一疊碗碟放入水槽裏，空出一雙手來後，立即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媽咪依舊苗條的腰肢，用撒嬌的語氣對她最親愛的媽咪說：
“你別讓老汪汪帶歪了嘛，現在科技那麽發達，生孩子已經不那麽危險了呀，更何況我們家裏還有個林醫生盯着呢，不會有事的…媽咪…”
李欣钰見女兒刻意彎下/身來把自己那顆大腦袋拼命往自己的柔軟懷裏蹭，想要擺出認真嚴肅的樣子，但終于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便笑着調侃她：“這麽大的人了，還是愛撒嬌。”
此刻李嘉惠的嘴上似乎抹了蜜糖，雖然姿勢有些詭異地縮在媽咪的懷抱裏，卻依舊睜着烏溜溜的好看大眼睛，笑眯眯地對媽咪說：“無論我多大了，永遠都是媽咪最愛的小女兒呀。”
這個倒是真的。
李欣钰低頭看着李嘉惠那雙和汪弘榆神似的大眼睛，感受那突然變得一片柔軟的內心，露出無奈又溫柔的一抹笑，手掌輕輕拂過女兒的頭頂心。
李欣钰很快放開女兒讓個子高佻的她重新站好，摸了摸女兒的柔軟鬓發，也換上一副笑臉：“該說的你媽媽都給你說了，就讓媽咪給你說些新奇的東西吧。”
新奇的東西？
李嘉惠這會兒也來了興致，睜大了一雙杏目，滿是好奇地看着媽咪，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欣钰語調慢悠悠地說：“十月懷胎後，孩子就要從那裏出來了…”
李嘉惠順着李欣钰的目光往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看去，滿目驚詫再擡起頭來看向媽咪，就聽見李欣钰笑眯眯地繼續說：“與其讓孩子弄破，倒不如找個可靠的人試一試，你要相信媽咪說的，經歷了之後你才會知道我和你媽媽為什麽一直熱衷此道，那感覺啊，真的….很棒！”
這哪裏還是我那個女神般的媽咪！
看李嘉惠一臉不可置信地望住自己，李欣钰再下了一點猛料：“我看林旭雪就很不錯，外科醫生的手呢，肯定能好好滿足你，讓你嘴上喊着不要，但身子卻一直想要！”
“你想想啊，到時你就像林旭雪握在手裏的那把小提琴，讓她在你的身子上彈奏一整晚的美妙樂章…”
李欣钰的話還沒說完，快被吓得魂都沒了的李嘉惠立即拔腿從廚房裏落荒而逃。
太可怕了，平常特別正經的人嘴上突然開起車來，原來是那麽恐怖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小汪汪：阿彎，你把我的媽咪還給我！
汪汪老婆：阿彎，你把我的健康還給我！
老汪汪：你把我的老婆還給我！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