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小寶貝都滿一周了,相比七天前才出安程肚子時皺巴巴的樣子,現在小肉皮全部撐開,顯得十分白嫩可愛,而且每天都會睜開一對黑豆般又黑又亮的水潤大眼看看,盡管目光都是嬰兒似的游離不定,卻也叫周家的三個男人高興雀躍的:
“寶寶看我了!”
“他明明看的是我!”
“争什麽争,寶寶誰也沒看,看的是奶瓶!奶瓶才是寶寶的最愛!”
“嗷~~”
安程這時候就會偷眼打量爸爸,見他的臉上露出真心的愉悅笑容,似乎已經把那一場陳年舊痛置之腦後,安程心下慰藉的同時還是有些傷感,子孫之愛究竟還是比不上攜手一生的人。爸爸的情路實在是坎坷,一輩子就愛了一個人,一時的歡愉換來的是歲月裏的長久的傷痛,像一根插在心口的刺,時間久了,和血肉長在了一起,難以釋懷,難以忘記,也難以輕松。
安程決心給爸爸拔去這根刺。
若是那個人真是那樣自私而懦弱,那他就根本不值得爸爸的愛,爸爸可以完全放下他,另外找個人,黃昏戀也好夕陽戀也好,攜手走過最後的歲月吧,若是那個人只是因為一時的軟弱而放棄,而對爸爸依然存有感情,那麽,安程也不介意再給他們撮合一下讓他們複合,畢竟,相識相愛一場不容易,安程不希望看着爸爸孤苦伶仃地走過餘生。
安程想要找到那個人,再次确認一下,當初,他對爸爸是如何,現在,他是否還留有初心。
但是,這一次,安程想要瞞住爸爸,獨自行動。因為,能複合的話當然是皆大歡喜,要是不能複合呢,要是那個人真的已經完全把爸爸忘之腦後了呢?若是後者,安程覺得就沒必要讓爸爸知道了,爸爸說過,過去的事情,回憶一次傷一次,雖然傷,但是,總歸還是有點希望有些盼頭才叫爸爸放不下吧,而那個人要是完全丢開爸爸過他自己的小日子去了,爸爸的那點希望和盼頭是不是就完全歸于虛無了呢?那又何必告訴爸爸,打碎他那一點點小小的念想呢?
只是,安程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去找那個人,那安程得回h國才行,而他現在,出家門都不被允許,別說出國了!一個爸爸還不夠,再加上一個大壯,成天在安程的耳朵邊碎碎念:“你要好好坐月子,養好身體才能出門。”
每次聽得安程腦門上青筋直跳:“坐你妹的月子!大男人坐什麽月子!”
大壯心想,做苦口婆心狀:“生了孩子就要坐月子,産後體虛是男女一樣的,你要多在床上躺着,外面有風,吹了風以後偏頭痛,還有,……”
安程瞪着大壯:“少給我來這一套!讓一下,我要出門!”
大壯怎麽肯讓他出門,這才一周多點的功夫,雖然外面不冷,但是,吹了風總不好,大壯才不要自己的媳婦得什麽月子病,影響終身健康呢,無奈之下,只好去搬救兵,給岳丈大人打電話。
周元奕趕了回來,安程只好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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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程對着大壯是指點江山,說什麽是什麽,可是,所謂一物降一物,對着爸爸就沒辦法了,安程是個孝子,基本不和爸爸争執,凡事爸爸說什麽就是什麽,爸爸既然不準,安程只好暫時打消了出門的念頭,改成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練瑜伽,要知道,安程生了孩子之後雖然也沒變得癡肥,但是,腰腹上還是多了兩團軟軟的贅肉,要是別人也許不介意,但是,身為完美主義者的安程就不同了,怎麽看怎麽覺得不順眼,恨不能馬上開始跑步減肥,永遠以自己的最佳面貌展示人前。
可是,爸爸說了:“安程,要身材也要講究科學,醫生怎麽說的?産後六周才可以進行恢複運動,而跑步游泳這樣的劇烈運動,至少是三個月之後。你實在要運動可以,打打太極拳吧。”
安程改成練瑜伽之後,周元奕倒是沒有反對,只叫他悠着點,不要練那個高難度的動作,盡量以調理呼吸為主,安程只是陽奉陰違。
倒是大壯看着安程練的那些個瑜伽動作,越看越惹火,這是鍛煉嗎,這明明是在勾引老公。
有一個動作,是安程仰躺在那什麽瑜伽墊上,自己用胳膊把兩條腿緊緊地抱着,像個河蚌一樣,只是,身體雖然卷成一團,倒是臀瓣到臀中間的縫隙在緊繃的褲子裏顯露無疑,看在大壯的眼裏,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邀請,開這麽大,撅這麽高,難道是邀請老公來插兩下?老婆大人可真是熱情啊。
結果,大壯才靠近,安程就翻了臉:“幹什麽你!”
大壯的喉結湧動,抱着老婆不放手,聲音都啞了,給浴|火燒得:“你說呢?屁股撅這麽高,老公都不用費力掰開了,老婆你真體貼。”
安程翻身坐起來,将大壯一推,臉蛋一揚,似笑非笑地說:“我怎麽記着,有人早上還在提醒我,我是坐月子的人,不能亂來!”
大壯摸着老婆柔滑的身體,已經浴火熊熊,欲令智昏了,說:“你不亂來,讓我亂來一下就好,好老婆,我都忍了快一年了,忍得都要爆炸了。先給我親親……”
到最後還是沒敢進去,醫生說了的,産後一個月嚴禁床事,大壯是個愛妻如命的,哪裏舍得為了圖自己快活就叫老婆的身體有什麽損傷,不過,看着老婆練瑜伽練得那麽好,身纖體柔善拉纖的,大壯就令他趴着,屁股高擡,在緊閉的腿根間肆意模拟了一番,倒是也盡了興。
安程累得不行,推一把還趴在自己身上享受餘韻的大壯,說:“下去,累死我了!”
大壯滿是遺憾地說:“都沒進去,你還累什麽!”不過,還是乖乖地下去了,老婆大人的話就是聖旨。
安程确實覺得很累,盡管沒真正進去,但是,大壯這一百五的體重壓着,還有在腿間沖撞時的力度,叫趴伏着的安程腰都要被撞散了,可見大壯說的話也确實不錯,這一年忍得辛苦。就算這沒進去,也叫安程有些消受不住。
要是真進去了,還不得叫這頭餓狼……安程的臉略紅了紅,又覺得有些期待,就算會痛點累點,也會被|操得很爽啊有木有。
男人在床上得到滿足了就會很好說話,安程趁機開始給大壯洗腦:“你說說你,封建思想一套接一套,還坐月子呢,你自己上網查查,坐月子就屬于咱們華人居住地區的不良陋習,人歐美人就不坐月子,女人走路去醫院生孩子,生了孩子還要抱着孩子步行回家,回家還修建花園幹活呢,身體照樣棒棒噠。”
大壯不以為然地說:“跟老外比什麽?老外吃的和咱們不一樣,體質就不一樣,老外不坐月子,咱華人要坐!”
安程說:“那華人和日本人韓國人體質總差不多吧,怎麽日本人韓國人不坐月子呢?再說了,我不是女人,我是個男人,就更不需要了!”
大壯給他東繞西繞地,終于松了口,說:“行行行,你實在要不坐就不坐吧,我也拿你沒辦法。”
安程一笑,說:“那你不許給爸告狀。哎,大壯,你現在怎麽跟個小學生一樣,一點屁事兒就給爸打小報告,害爸跟救火隊員一樣沖過來,我還能怎麽着?再不樂意也只能乖乖地回屋去。”
大壯無奈地說:“那你想去哪兒啊?”
安程說:“我想去一趟h國,回去調查一下我那個爸的事情。”
大壯不解地說:“爸不是不樂意嘛,你還背着你爸搗鼓這些事,小心惹惱了爸!再說,我聽你那天說的那情形,你那個爸,明顯就是搞了個婚外情,真叫他離婚,他就……唉,好多人都這樣,家裏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
安程沉下臉,說:“你再說一次?你也想家外彩旗飄飄?”
大壯忙說:“我說錯了。那是一部分人的錯誤思想,我不是那樣想的。”
安程哼了一聲,說:“諒你也不敢。不管是怎麽樣,我想去找到那個人,見他一面,到底是怎麽個情形,把話說開,若那人是個只顧自己的人渣,我就打他一頓,回來給爸登報找老伴兒。”
大壯想想岳丈大人一個人确實也可憐兮兮的,又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也贊同老婆的想法,說:“就是,給爸另外找個老伴兒,總有個說話的人,不寂寞。”
“不過,”大壯摟着安程,不放心地說:“你要一個人亂跑,還跑那麽遠去,我怎麽能放心?你上次山上摔下來的事,萬一再遇上了,可怎麽辦?不如我代你去跑這一趟,無非就是找個人嘛,我能行。”
安程“噗嗤”一聲笑,說:“你去什麽呀?你去了,我才不放心呢,傻乎乎的,當地的話也聽不懂,萬一叫人拉去賣了。”
大壯不以為然地說:“我又不像你生得細皮嫩肉,誰買我呢?別說笑了,就我去吧。”
安程堅決不同意,兩人争執間,大壯忽然一拍腦袋,說:“咱們誰都別去了,哎喲喂,現在這社會,有錢什麽都辦得到,何必自己踏破鐵鞋去找人呢,找一家偵探公司不就得了?”
安程難得贊許地說:“大壯,你倒是想出了一個有點用處的主意,但是,魔都這邊的偵探公司的人怎麽會去到h國那邊找人辦案呢?估計還是得自己跑一趟。”
大壯說:“試試呗。萬一人家業務就是做得這麽純熟,特別為顧客着想呢?”
安程想了想,說:“行,那就試試吧,你先去找幾個偵探所問問,看看有沒有h國過來的人,要特別了解當地的人和事的。
第二天一早,大壯就領了妻命去找偵探所。
下午,某偵探所偵探遲德哲就應邀來到了周家。
在h國的時候,總是不經意與周安鵬狹路相逢,叫遲德哲想放下那個不該愛的人又時常遇見,以至于不能當斷則斷,恰逢遲德哲的一個朋友去了大陸那邊的魔都開了一家偵探所,說這邊好掙錢,發展勢頭也好,力邀遲德哲加盟,遲德哲想想在h國也煩,便收拾了收拾過來了,沒想到才呆了不到一周,接了幾筆業務,其中一筆竟然來自周安鵬的弟弟、周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