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100章
既然要回一趟老家,還要帶着寶寶一起去,自然是要向兩位爸爸報備,安程便給周元奕打電話,說臨走之前會回家陪爸爸們吃一頓飯。
周元奕聽了擔心得很,說:“怎麽還要帶着寶寶一起去呢?你們忙事情呢,萬一沒照顧好寶寶把寶寶弄丢了就不得了了……唉,不妥,不妥,不如把寶寶送我這裏來,哦,對了,你哥來了,也帶着小寶寶一起的,寶寶來了就不愁沒人陪着玩了。”
安程笑着說:“大哥也回來了?喲,那正好了,我現在就過來。寶寶和我們一起的事情已經定了,爸,你就別擔心了,有我和大壯四只眼睛盯着,寶寶丢不了。”
到了周宅,果然家裏人一多,氣氛就不同,才站門口呢,就聽到裏面人仰馬翻一般的喧嚣聲。
安程苦笑着看了一眼大壯,說:“安鵬來了,效果就是不同。”
寶寶牽着爹爹的大手掌,使勁兒往上蹦了一下,說:“我要看小寶寶。”
大壯把寶寶抱了起來,說:“好。”
等進了門,見奶爸遲德哲正在笨手笨腳地給哇哇大哭的小寶寶換尿不濕,周元奕在一旁做現場指導,傅俢然則幫忙沖兌奶粉。
周元奕數落着遲德哲:“換尿不濕之前不光要把小寶寶的屁股擦幹淨,還要撲一層痱子粉才好,不然,濕乎乎地捂在尿不濕裏面,寶寶要長疹子的。你就想想你要是牛仔褲裏捂着一條濕內褲會有多不舒服吧?”
遲德哲囧囧有神地解釋:“一直是梅姨在弄,我和安程都搞不懂這些。”
安程來了,二話不說就接過遲德哲手裏的小寶寶,麻利地收拾好了,寶寶一臉驚嘆之色地看着小寶寶,說:“他好小啊,就好像昨晚上吃的燒雞那麽小。”
大壯拍了一下寶寶的腦袋,說:“又暴露你的吃貨本質了吧?竟然把小弟弟比作燒雞。”昨天居然還想吃骨灰!真是,還有什麽你是吃不下肚子去的,小吃貨?
衆人都笑了。
遲德哲這下子被解放了,正巧大壯問:“你們什麽時候到的?早說一聲,我好開車去機場接你們。”
遲德哲笑着說:“那倒是不用,我們在魔都也熟悉。再說又是臨時說走就走,沒來得及和大家說。安鵬他……簡直要被憋瘋了,好容易有個出來放風的機會,一下都等不得,趕着這紅眼航班就來了,到魔都都快零點了。”
兩個當家的去一邊說話去了。
這邊,安程和周元奕一起帶着兩個寶寶玩。安程自從生了寶寶,對小嬰兒特別喜歡,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小侄兒?
安程将小寶寶抱起來,問寶寶:“想不想抱一抱小弟弟?”
寶寶露出一點嫌棄的樣子,說:“他還包着尿片呢,不會尿到我褲子上吧?”
周元奕笑着說:“不會啊,尿片包着呢,尿不到你身上。寶寶也會愛美了嗎?知道尿到身上會難看?”
安程說:“可不是嗎?這麽點大一個小豆丁,居然也會愛美了?看我和大壯經常穿西服,他要鬧着要,前不久給他專門定制了一套,昨天才拿到,他就說要和我們回老家的時候穿。”
周元奕覺得很有趣,說:“寶寶,你前不久也在包這個尿不濕呢,現在居然知道穿小西服愛美了?你要那麽美幹什麽,不怕外面的人看了偷偷把你偷跑了,帶回家去哪個小姑娘做小女婿嗎?”
寶寶噘了噘小嘴,說:“我會好好地跟着爸爸和爹爹,才不叫人偷跑了呢!誰要偷我,我就……使勁兒打他,把壞蛋打跑了。”
安程和爸爸一起逗着寶寶說話,随口問:“安鵬呢?怎麽沒見他人?”
周元奕看了一眼樓上,說:“在上面呢?可能在跑步機上跑着吧?一回來就鬧着說沒臉見人了,太肥了。自己的寶寶也不管,就忙着減肥、美容去了。呵呵呵,寶寶這麽點大個小人兒知道愛美,你大伯當然也愛美啦。等會兒他下來,你們千萬別說肥啊胖啊這樣的字,聽見沒?”
安程聽得笑得不行,說:“他現在名堂還越發多了。”
周元奕說:“那倒是沒有。我覺得安鵬這一年,倒是還不錯,沒以前那麽愛生事了,對我,也要态度好些了,到底是自己當了爸爸的人了,總算改好了些。喲,他下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樓上下來的正是周安鵬。安程認真地打量了他兩眼,似乎以前總是溢于眉目之間的一股子暴躁易怒的情緒少了許多,人也胖了一點,倒是顯得面部輪廓柔和了不少,看着有了點人樣了。
周安鵬以前見到安程往往是冷嘲熱諷,說不過就要扯開嗓子罵人,甚至拔拳相向,這一次算是久別重逢,不光沒那麽暴力,甚至變得有點和顏悅色的,叫安程在心裏暗暗納罕:這家夥,生了孩子就改了性情了?
其實,周安鵬不是因為生孩子而本性收斂,而是在懷着孩子期間衡量了一下自己在家裏的地位,以前覺得安程是老爸外頭的賤女人生的私生子,而自己是正妻生的嫡子,故而在精神上藐視和睥睨安程,現在琢磨過來,根本沒有什麽賤女人,安程等于是老爸肚子裏爬出來的,雖然同樣是親生的兒子,渠道不同,周安鵬覺得安程才是老爸真正的親兒子,而自己,似乎遠了一層關系。再者,現在和老爸在一起的男人是安程的另一個親爹,和自己沒什麽關系,能不偏着安程嗎?這枕頭風一吹,自己和老爸的關系就越加遠了,加上以前的不良行徑,周安鵬審時度勢一番,決定還是不要和安程硬頂了,家裏的一大半人都是向着安程的,自己一刁難安程,還不得群起而攻之啊?何苦呢?
再說了,安程現在在魔都的周氏企業裏的位置是坐穩了的,自己要還想到魔都來攪合,少不得還要和他搞好關系才行,這麽一盤算,周安鵬的臉就變得越發春風怡人了,說了幾句話之後竟然拉着安程聊了起來,俨然真是哥兒倆好的情形,看得周元奕一臉喜色,以為他們兄弟就此化解了以前的偏見怨憤。
安程心裏清楚他的德行,狗改不了吃屎,不會因為生了個孩子就改了性格,不過,也不願意和他鬧得太僵,畢竟爸爸在這裏,總是希望他們兄弟關系和睦,便也就跟着哼哈了幾聲,算是回應。
周安鵬還來勁了,看着爸爸走開了,越發對安程推心置腹了起來,親昵地抱怨說:“我這一年過得跟坐牢一樣,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能出來見人了,看見熟人就倍感親切。”
安程見爸爸走開了,也就懶得再和他周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并準備扯呼走人。
安鵬卻偏要拉着安程說個沒完:“你說爸爸怎麽早不告訴我們那件事啊,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懷上了不得已才和那大壯一起的。都是爸爸沒計劃好,要是早知道反正要是跟男的,咱們還不如早作打算。唉,看看看看,你跟了個賣肉的,我找了一個保镖,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最氣人的是都是窮鬼,咱們兩個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安程中間插了一句:“我家大壯不是賣肉的,還有,我們和你們不一樣啊,我們……咦,遲偵探,你怎麽來了……”
周安鵬被吓了一跳,轉頭一看,可不是遲德哲,真一眼惱色盯着自己,忙心虛地解釋說:“啊,我其實是安慰安程來着,故意把你貶低一點說,好叫安程心裏平衡一點嘛。你不是保镖,是偵探,還是有很大的技術含量的,不像他家大壯,完全就是……”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安程往樓下一看,竟然又跑來了兩個律師,拉着大壯說話。
這是裴偉澤遺囑指定的律師?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安程也不管這兩人的唇角吵鬧了,急忙往樓下去看看情況。
周安鵬往下一看,馬上說:“看吧看吧,穿龍袍也不像太子。那田大壯搭上安程,現在也大小是個總經理了,可是他一個賣豬肉的農民出身,哪裏搞得定啊?看這律師都找上門來了,別說法盲加文盲捅了什麽簍子吧?啧啧啧,安程可真是可憐啊,找個什麽人不好,找個這個……”
周安鵬裝作下樓去看熱鬧,試圖趁機擺脫情緒貌似要暴走的遲德哲。
樓下來的律師大壯并不認識,正在說着:“田先生,我們是辦理潘樂施先生遺産的律師。據我們了解,潘樂施先生生前沒有立下遺囑,這一次忽然身亡,真叫人措手不及。幸虧我們查到潘先生的妻子裴紫筠雖然在幾年前離世,卻留下一子,就是您,所以,您是潘樂施先生和裴紫筠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的唯一婚生子,按着法律規定,可以繼承潘樂施先生的一應遺産。”
大壯臉上發燒,羞愧地說:“不,這……我不能。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不是潘樂施的兒子,真不是,我不敢拿這個錢。再說,我也不需要……”
一名律師鄭重地說:“潘先生留下的遺産數額不少啊,毛略估算一下,大約價值三十多億美元,您想清楚了再說話。”
周安鵬驚得差點咬了舌頭。三十億!還是美元!這賣豬肉的還往外推?豬肉吃多了吃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