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101章
大壯心想,我怎麽可能要潘樂施的錢,他戴了綠帽子本來就夠氣憤的了,我再一繼承他那財産,他那頭頂上更是綠得不能再綠了,那他還不得氣得從墳裏爬出來找我麻煩?故而堅決不肯接受。
那兩律師就為難了,繼承遺産這樣的好事,別人都是撒開腳丫子跑都跑不及呢,這人還往外推,還說什麽不是潘先生的兒子,這不犯傻嗎?哎呀,這一萬個裏面也難遇上一個的極端事例居然叫他們遇上了!怎麽辦,要是這好事能落自己頭上就好了,保證笑納,雙手接過。
兩律師還是拉着大壯一個勁兒地勸,還動員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都來幫忙勸。周元奕和傅俢然沒想到大壯會忽然冒出一個繼承人的身份,都在心裏暗自稱奇,再一看大壯面帶尴尬之色地推辭不已,兩人便覺得,大壯是實誠的好孩子,既然堅執不肯受,必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并不肯去勸大壯做他不樂意的事。
這便把周安鵬急壞了。
這田大壯傻了不是?三十億美元啊,不要就給我好吧?老子正窮着呢。
當然,這話沒法說。周安鵬便湊到安程的身邊,一個勁兒地用手肘撞他,說:“還不快叫你老公趕緊簽字收錢?看把人家兩律師急成啥樣了?你老公不簽字,人家律師費也拿不到啊,這不叫人家為難嗎?簽下,簽下!然後叫他給你買別墅!買汽車!買珠寶!記得見者有份啊!”最後一句話是關鍵,嘿嘿,田大壯發了這麽一筆橫財,好意思一個人捂着嗎?我是他大舅子啊,多少得分我一點!必須的!
安程瞄他一眼,沒吭聲。
安鵬使勁地撺掇說:“幹嘛不要啊。哎,說起來,你老公以前都靠着咱們老爸,現在發了這麽一大筆橫財,怎麽也該孝敬一下老爸了吧?”孝敬老爸就等于孝敬我啊,老人用得了什麽錢,到後來還不都是留給我了?安程傍上有錢的老公,想來也不好意思跟我争老爸的産業的,額呵呵呵,死田大壯,你倒是簽字啊。
大壯快要被煩死了,聽到周安鵬叽叽咕咕地給安程說話,便索性丢下那兩律師,拉了安程往一旁去商量一下。
兩律師就坐着喝茶等待,和周元奕等人聊了幾句閑話,等大壯的回複。
大壯拉着安程到了一間空房間,急切地問:“怎麽辦啊?這兩人幹說不走。”
安程輕笑着說:“簽了字表示接收,他們就自覺會走。”
“可是,“大壯撓撓頭發,說:“這錢不是給我的啊。潘樂施在地底下要知道我拿了他的錢,不得爬出來找我算賬啊?”
安程呵呵笑,說:“咱倆是睡一塊兒的,這麽說的話,也一樣要找我算賬了?”
“別開玩笑了,老婆,怎麽辦好呢,你拿主意吧,我就聽你的。”
安程還是笑,說:“但是,這個潘樂施也真是的,有一句話,居安思危,這道理都不懂,弄這麽多錢,卻不事前立好遺囑,到最後便宜了別人,多悲催啊。就好像電視裏說得一樣,世間痛苦的事莫過于,人還在,錢卻沒有。世間最最痛苦的事情則是,人沒了,錢卻留下了,卻是留給最不想給的人。真是親者痛,仇者快啊。不過,我知道,大壯你這人心地善良,肯定是不樂意的,要不然,我們還是接收了過來,換成現鈔,一張一張燒給他,好叫他瞑目。”
大壯恨不能給跪了,說:“老婆,你說點正經的好不好。把十億美元都燒了,還不得把我的眼睛給熏壞了?再說,這算是損毀貨幣吧,美聯儲得來找我麻煩了!”
安程這才有了點正形,說:“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那麽機械嘛。既然這錢都落你頭上了,推都推不了,就接下來呗。潘樂施又不是什麽好東西,看他斂財斂了這麽多,多半都是不義之財,既然無人認領,我們就領了來,做慈善也可以嘛,這世界上不是還有那麽多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嗎?咱們就去普渡一下衆生,也算是給潘樂施做點身後事,贖贖他的罪過,積了善緣,也好叫他九泉下安息了。”
大壯一想,果然不錯,就按着老婆教的做吧。
大壯這字一簽,兩律師就走了,臨走前告訴大壯,其實沒有三十億美元那麽多,因為遺産稅很高,最後到手的大約十□□億了,全部轉成存款的話,還要經紀費用,預計大約十六七億的樣子。
那也是很多的錢啊,周安鵬不由得羨慕地對安程說:“你老公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賣豬肉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個有錢的爸爸……”
安程心想,你要是知道大壯真正的爸爸留給他的是兩百億美元的遺産,只怕更要驚得掉了下巴吧?
安程調侃地說:“你以前不一直說我們這樣的是野種嗎?呵呵,野種嘛,當然是要有些野路子。怎麽,你現在倒是眼饞上了我們的野路子?”
被翻了舊賬的周安鵬有些惱怒了,安程最近也太春風得意了吧?本來是野種了,現在被落實身份了不說,還得了個有錢的老爸,現在連賣豬肉的老公也鳥槍變大炮,搖身一變,成了億萬遺産的繼承人。怎麽好事都堆他家裏去了?偏是我怎麽倒黴,一年的時間,就跟關禁閉一樣,光是生了一個孩子!
周安鵬忍不住對爸爸抱怨安程現在眼睛長頭頂上了,一點不把他這大哥放眼裏,周元奕知道他心裏不平衡,倒是好言好語地安慰了他幾句話,沒想到周安鵬接下來說的是:“怎麽他們都一下子變成繼承人了呢?老爸,我真是你和媽媽生的嗎?我會不會也是你和誰……”
周元奕一下子臉黑得跟鍋蓋一樣,咆哮了起來:“那你想你是誰生的?美國總統嗎?你怎麽天天想發財當有錢人,就不想着自己去創造財富呢?老子一年給你的錢也不少了,你還嫌不夠,恨不能天上再掉一個富一代的爹媽下來?那你去米國找你媽去,她嫁了一個參議員,看那參議員肯不肯做你便宜爸爸,專門給你供應美金?”
周安鵬只好給老爸道歉,低聲下氣地說:“我不過是看着他們……唉,算了,不說了,越說越招罵……”
等晚上回了自己房間,周安鵬還在憤憤不平,對遲德哲抱怨說:“我不過就是随口提了那麽一嘴,老爸就大發雷霆,把我罵得灰孫子一樣。真是的,誰不貪財啊?天上掉餡餅的事誰不喜歡?我哪裏說錯了?那田大壯還假惺惺地不肯簽字,最後還不是……”
遲德哲說:“所以,你今天就跟個跳梁小醜一樣,人家不簽,你倒是急上了?你急個什麽勁兒啊?人家拿了錢,難道非要分你一杯羹嗎?你別想了,人家都打定了主意,要拿這一筆錢做慈善扶貧呢,都在計劃成立什麽基金會,專門把這一筆錢拿來做慈善。”
安鵬一聽沒自己的份兒,頓時沮喪加憤怒,一張嘴越加沒了把門的,“扶什麽貧啊?還不如扶扶我!我現在最窮了,要什麽沒什麽。哎,遲德哲,你真是你老媽跟你老爸生的?不是你媽偷情來的?你媽當年怎麽就那麽老實呢?馬無夜草不肥,人不偷情不富!……”
遲德哲本來上午就被刺激了,現在聽這一大段鬼扯淡的話,氣得腦門上青筋別別跳,一把把周安鵬掀翻,怒道:“你不欠着扶貧,你是欠操欠收拾!”
周安鵬被這一通收拾的啊,死去活來,好在那張氣死人而不自知的破嘴總算消停下來了。
第102章 (此章贈送,感謝各位不離不棄購買正版的姑娘們,鞠躬,至此,全文完結。)
周元奕和傅俢然聽完大壯的繼承人身份的由來,都在心裏稱奇,不過,知道大壯的秉性,反而為這兩大筆忽如其來的錢而擔憂,其實,大壯和安程兩個,現在已經可以過得很舒适了,這多餘的錦上添花要是真的填花倒也可以,就怕“人怕出名豬怕壯”,反而招來些有的沒的,叫人煩心。
大壯說:“不會。第一,我沒打算要這些錢,以後會考慮做慈善,慢慢地把這些錢都用出去。第二,就算是天上掉餡餅砸我腦袋上了,我還是該幹嘛幹嘛,照樣給老婆兒子做飯。”
周元奕聽着笑了,說:“是,有一顆平常心就好。不過,大壯,我覺得吧,你把那個什麽潘樂施的錢做慈善捐出去是可以的。但是,做慈善也要注意着別太紮眼,一次捐十多億美元出去,就太樹大招風了。還不如細水長流一般……
安程笑着插嘴,說:“我也是這麽說呢。大壯就巴不得把這些錢燙手山芋一般一次性捐贈出去就完事了。那倒是省心,只是我琢磨着,萬一遇上受捐單位上有巨貪呢?雖然這些錢大壯是不貪心的,但是,天降大任,既然落在你腦袋上了,你還是要負點責任好好管理一下嘛。我建議是處理一個基金會,一邊做投資好好管理一邊做慈善,讓這些錢盡量發揮大的作用,幫助到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傅俢然也說:“是的,大壯。不過,這樣一來,大壯就得一輩子做好事了!我倒是想起一句話,做一件好事容易,難得的是一輩子都做好事。大壯,你既然有一顆向善的心,我們也支持,只不過,這些天降橫財,就變得不是財,而是累人的責任了。”
周元奕忽又想到什麽,對大壯說:“大壯,我還有一個想法,關于裴偉澤的遺産繼承的事情,就當做一個參考意見,還是以你自己的決定為主。我知道,你心裏是有疙瘩,不願意繼承裴偉澤的家業,可是,不繼承又怎麽辦呢?難道等着被上繳國家?那不是便宜了X國政府了嗎?再說,你們年輕人還太嫩,不知道這個家業意味着什麽,裴偉澤指定遺産給你繼承,但是,這遺産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裴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那不僅僅是一筆巨大金額的錢,也不僅僅意味着享樂,更是祖輩幾代人辛勞打拼下來的一份産業,應該被繼續繼承和發展下去,就算你不想要,寶寶也是這一份家業的順位繼承人,盡管寶寶現在小,發表不了他自己的意願,不過,也應該考慮一下吧,凡事三思而後行,這件事關系重大,不要草率地做決定。”
傅俢然也鄭重地點頭,說:“很有道理。确實要考慮清楚,再做慎重的決定。”
大壯被說得垂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猛力地點頭,說:“好,我知道了。我再和安程商量商量。”
安程翹了翹唇,笑着說:“當然了。不過,咱們還是先商量回大田村的事情吧。”
周元奕說:“你們打算回去幾天,怎麽去?”
大壯忙回答說:“坐飛機到省會,然後租一輛車,開着回去。大田村那邊交通太差,沒車不方便。”
周元奕說:“在當地租車,就怕租不到好的。你們兩個人,還拖着個樂樂,這麽折騰,多叫人不放心。再說了,大壯,你現在也是身家上億的繼承人,身邊不帶着幾個保镖,就這麽到處走,萬一遇上不懷好意的歹徒,就算你身體算健壯的,可是,有安程還有寶寶在,就怕你一身難以周全。”
傅俢然也附和着,說:“不如租一架私人飛機,再雇兩個保镖随行,就差不多了。”
“啊?!!!”大壯嘴巴張大,租私人飛機?還要雇保镖?這麽大的排場,得花多少錢?
安程笑着敲了敲他的胸肌,說:“喂,繼承人,有點不适應現在的角色變化嗎?”
大壯無奈地說:“還真是不适應。為了安全,就按着爸爸說的吧。不過,私人飛機也不可能直接降落大田村,估計要在縣城停下,咱們再設法弄一輛車開着去。”
周元奕說:“唉,大壯,你還不适應你現在的身份啊。幹嘛老想着租車呢?你不是要做慈善嗎?第一筆慈善款當然應該捐獻給家鄉啊。這樣,你拿一筆錢出來,建兩所希望小學,再捐資建一條公路,只要把這個意向給當地政府一透露,下飛機的時候就有當地官員自動來接機了,還有專車護送,還要租什麽車啊?”
大壯豁然開朗,說:“對啊,而且,有當地官員陪着的話,我給裴偉澤弄墓地也方便些。”
傅俢然說:“我也有一個建議,若是父母都葬在大田村,大壯,你和安程就要每年回去拜祭,一來一回太折騰,也太打眼了。不如這次去就索性把你母親和你養父都遷來魔都,以後,每個月都能去拜祭父母。”
大壯不同意這個,說:“都下葬了的人,再要起墳動土太麻煩,而且,驚擾他們。寧可我們折騰,也不折騰他們。”
這便算了,于是,兩下裏說定回鄉事宜,周元奕親自打電話交代自己的助理辦理諸多雜事,聯系當地政府等。
大壯和安程則回去聯系裴偉澤的律師,同意接受裴家家業和裴偉澤的一應遺産。
第三天,回鄉的事情俱都落實,正好大壯也收到潘樂施的律師那邊轉來的第一筆遺産,兩點八億美元。
一家三口踏上了返鄉的旅途。
大壯因為工作忙連飛機都沒坐過幾次,這一次,倒是坐上私人飛機了,和寶寶一樣好奇,東看看西瞅瞅地,有些新鮮。
和一個名叫“空軍一號”的電影裏演的一樣,這私人飛機的內艙就好似一個移動的房間,座位寬大,空間足夠,十分舒服。
寶寶興奮得撒開腳丫子到處跑,小陀螺一般根本停不下來,虧得飛機上的空姐十分有耐心,一直追着小家夥喊“小心”“慢點”之類的話,安程則閑适地靠在大壯的肩膀上,翻看一本畫報。
大壯側頭看着機窗外漂浮着的朵朵白雲,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回鄉的事情辦得十分順利,有了大壯投資一千萬的承諾,是薊縣市的副市長領着花木鄉的鄉長并一些官員親自來接機,安排了一個車隊陪着大壯一起下鄉到大田村,并幫着落實裴偉澤的下葬事宜,很快就令其落土為安,葬在離着大壯娘不遠處的一塊墓地裏,還修葺了大壯娘和養父的墓,加固了許多并重新做了漢白玉的墓碑。
大壯這一衣錦還鄉轟動了整個大田村,很多人都跑了來看。
有一個領頭的吳奶奶率先喊了一聲“大壯!還真是大壯這伢子!叫我都沒認出來!”
三年前還土了吧唧的大壯穿着一身休閑服,雖然低調,卻還是有一股子以前沒有的貴氣逼人,反而是旁邊陪着的副市長一身西服革履,賠笑着說這說那,越發地顯出大壯的氣度來。
其他人本來也想跟着喊“大壯!”的,見這情景,到了嘴邊,卻悄悄地變成了“田先生”。
副市長就在旁邊,不敢亂說亂動啊,也就是吳奶奶敢倚老賣老一把。
大壯往前攙扶了吳奶奶一把,笑着說:“吳奶奶。”
這吳奶奶往日和大壯娘還不錯,也看承得大壯好,小時候有人欺負大壯,她還指揮着她那當時看起來很魁梧的兒子把那幫人壞蛋都趕走了。
吳奶奶虛着眼睛看大壯,拍了一下巴掌,驚嘆地說:“還真是你!啧,和以前簡直就是兩個人了!怎麽了?發財了?”
大壯說:“一點點,一點點。我只是回來拜祭一下我爹娘。”
吳奶奶看着大壯,嘆了口氣,說:“要是你娘還在,看見你如今這樣好,該有多高興。可惜啊,她去得太早了。”
正說着話,一個穿着一身格花呢小西服的小人兒轉了出來,手裏捏着一個大紅包往吳奶奶手裏塞,眨巴着一雙水潤潤的眼睛,說:“老奶奶,這是我爹爹給你的。”
吳奶奶訝然地說:“喲,這是……大壯,你都結婚了?孩子都這麽大了?“又推辭手邊的紅包,說:“哎喲,這個我不能收……”
大壯說:“拿着吧。往日我娘病得起不來身,我又要忙着去侍弄地裏得活兒,虧得吳奶奶你幫忙照看她,每天給她蒸一碗蛋羹來,我娘當時就說了,要我記着你的恩呢。只是,別的也不知道怎麽報答,這點錢就不要推辭了。”
吳奶奶捏捏那紅包的厚度,一塊磚頭似的,只怕有好幾萬,不禁在心裏歡喜:也不過是送了幾碗雞蛋羹,哪裏承想今天得這麽大得好處!大壯這伢子,還真是厚道!
其他的人見吳奶奶接了這麽大一個紅包,當然也就眼紅加豔羨,紛紛往大壯跟前擠,都說着好話,套着近乎。
大壯當然知道鄉親們心裏想着的是什麽,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紅包給寶寶,寶寶就像一個散財童子一般,一一發放出去。
既然要扶貧,扶持一下鄉親們也是應該的。一個紅包五百塊,權作一點心意吧。大壯是這麽想的。
人越圍越多,卻忽然有人大力地撥開人群,吆喝着說:“我們的侄兒回來了,趕緊讓來,讓我們這當叔叔嬸嬸的進去瞅瞅,看看我們的大侄子現在怎麽樣了!”
大壯聽着這聲音,轉頭看了安程一眼,安程回了大壯一個撇嘴的表情。
來人果然是大壯的叔叔嬸嬸。
不過三年的功夫,老了好多。特別是嬸嬸秦招弟,本來就瘦,現在瘦得圓規一樣,因為沒肉,臉上越發幹得像是樹皮一樣,就這麽,還硬是擠出一臉滿是皺紋的巴結的笑,向着大壯說:“喲,大壯,真是你回來了?聽說你如今出息了,我和你叔叔高興得什麽似地,特別是你叔叔,別看他蔫頭巴腦不會說話,心裏可是樂開了花!可算我們大哥大嫂沒白疼你,真出息了!”
大壯鼻子裏笑了一聲,說:“現在喊上侄兒了?我怎麽記着你以前從來不認我娘做大嫂的,怎麽……”
圍觀的人早就哄笑了起來,說:“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這兩老東西!”
叔叔嬸嬸漲紅了老臉,嬸嬸秦招娣對着一群人兇狠地揮拳頭,說:“胡說什麽,我們就是看着我們大侄子出息了高興,過來看看。至于錢嘛,你們這些不相幹的人都有,我們大侄子還能虧待我們兩個老的?”又讨好地看向大壯,說:“是不是,大侄子?”
大壯淡淡地說:“你們來只為了看看我?那好,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兩老東西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特別是秦招娣,剛才說了一番讨好谄媚的話都等于是自己往自己臉上拍巴掌呢!她是個渾人,馬上就兇狠地叫嚷起來:“呦呵!大壯,有了錢就是不一樣啊,這麽多錢你往不相幹的人身上抛灑,卻一點不顧念你叔叔嬸嬸?虧得我們當年還幫着大哥大嫂拉扯你長大,全都喂了狗了嗎?”
要是以前的大壯,聽到這樣翻着牙根胡說八道颠倒黑白,早就拔拳相向了,而現在,經歷了許多事的大壯,早就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激怒就沉不住氣了,他只是淡淡地說:“我是顧念你們,可惜飛機空間有限,不能把上次拿來自衛的糞勺帶上,不然,我見了你們這麽不是上門來占房子就是來要錢的好叔叔好嬸嬸,還是二話不說,直接澆上一勺糞,才能表達我的敬意。因為,你們只配吃這個!”
秦招娣頓時張牙舞爪起來,仗着自己是女人,甚至伸出手去想要抓撓大壯的面部,早被圍觀的人拖了下去。
圍觀的人既是鄉親,又是得了五百塊紅包的,加之這老兩口本來就刻薄待人,在村裏不招人待見,自然就是牆倒衆人推,一時間臭雞蛋、爛番茄紛紛招呼了上來,将兩老東西弄得五顏六色地,等他們回過神來,還想去找大壯說話的時候,大壯等人早被副市長和鄉長等官員拉去赴宴商讨捐資建希望小學和公路的事情去了。
在鄉裏呆了兩天,總算敲定了所有的事情,大壯和安程帶着寶寶踏上了返程。
回到家,大壯和安程帶着一些鄉幹部贈送的土特産去看周元奕和傅俢然,大壯将就那些臘味,下廚給大家做了一頓農家菜。
安程發現安鵬今天特別老實,要是往常,他早就嚷嚷起來,說這種鄉下土味不好吃,配不上他高貴的胃什麽的,今天卻什麽雜話都沒有,只是低頭吃飯。
安程太了解安鵬了,這樣的話,絕對是他幹了什麽壞事了……
果然,吃了飯,周元奕唉聲嘆氣地告訴安程:“你走了以後,安鵬說你那跑車反正擱着沒人開,他借用兩天。我本來不同意的,奈何他吵得厲害,就拿了鑰匙給他,讓他用了之後給你打理幹淨了還給你,誰知道他……”
安程訝然地問:“怎麽了?擦挂了?”
周元奕說:“豈止是擦挂啊,差點就報廢了。幸好人沒事。那車還是安全,車傷地像是被大卡車碾了一樣,安鵬倒是沒事,就是吓壞了。所以你看他這幾天眼神都是呆滞的,一直也不說話。唉,我叫修理廠家來看過了,修理費要一百多萬,還不如買一輛新的。幹脆你另外去選一輛車,我給你買,算我代他賠給你。”
安程笑着說:“我都傍上大款了,怎麽還要爸爸給錢買車?不用了。”
“不過,”安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元奕苦笑着說:“他呀,開個跑車,像是整條公路上就只有他一輛車一樣,人家前面一輛裝甲車呢,他就給人家撞上去,自己的車撞得稀爛不說,人家那裝甲車也給撞出一個大坑來。裝甲車啊,他算是厲害的!現在好了,自己的車全毀了得另外買新的,還要修人家那裝甲車,另外,裝甲車是軍車,每天不用都要給五千塊的空置費用的,那天去問了一下,沒一個月修不好,除了修理費之外,還要給四十五萬塊的空置費,真是撞到鬼了!”
安程聽得又是可氣又是好笑,又聽得老爸再耳邊長籲短嘆:“人家養一個熊孩子,一般到二十歲也就長醒了懂事了。我家這個熊孩子都熊到三十歲了,還沒長醒,真是愁人啊。”
安程在心裏說:安鵬你真是熊出了境界了,看把咱爸愁成啥樣了。嘴上卻安慰爸爸說:“沒事,沒事,他再熊,也熊到別人家裏去了。現在不是有遲德哲這個接盤俠了嗎?”
周元奕點點頭,說:“虧得還有人要他!不過,這個不省心的,天天跟遲德哲吵架,我真怕他們吵得散夥了,那……”
周元奕是真擔心啊,不過還好,大約兩個星期後,周安鵬一臉晦氣地告訴老爸,他和遲德哲要回國了,因為,肚子裏又懷上了,還是在熟悉的地方養胎比較好。
周元奕有些心疼,再熊孩子也是自己的兒子,這一個接着一個地懷孩子,多遭罪啊。
倒是安程安慰爸爸說:“哥哥就是該去生孩子,能消停點兒。說句不好聽的話,爸,您在老哥身上投的本兒是收不回來了,他估計這一輩子都是個大號的熊孩子了。不過,他要是多生幾個孩子,裏面總有有出息的,到時候才好給您扳本!”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