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上掉餡餅
淩晨三點,盛航洗完澡後對着鏡子看身上的情況。
脖子上布滿了紅痕,腰上被掐出了青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虐待了呢。
浴室門上傳來敲門聲:“……盛航,你沒事兒吧?”
盛航扯過浴巾随便披在身上打開了門,然後與門外的衛哲四目相對。
兩人離的很近,盛航只穿了條內褲,身上什麽情況一覽無餘。
自己這麽兇殘的嗎?
衛哲輕咳一聲:“那什麽,別忘了上藥,離上次時間有些長,太緊了……我……”
“上了。”盛航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再發燒。”
盛航打了個哈欠,轉身往卧室內走:“我先睡了。”
“盛航。”衛哲下意識喊住他。
“怎麽了?”盛航回身看着他。
“你……沒事兒吧?”衛哲覺得盛航的情緒很平靜,平靜的有些過了頭。
“沒事兒。”盛航自嘲地笑了一聲,“一回生二回熟嘛。”
衛哲:“……”
“抱歉,我……”沒經受住誘惑,我特麽是個畜生。
衛哲嘆口氣,都不知道該怎麽給自己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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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蟲上腦管不住下半身,還能說什麽呢?
盛航往門上懶懶一靠,嘆了口氣,喊了他一聲:“衛哥。”
盛航剛洗完澡,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事後的慵懶勁,連他向來寡淡的臉也多了幾分旖旎之色,衛哲看的又是眼睛一暗。
這特麽控制不住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今天的事兒不能再發生了,以後真的還是別見了吧。”盛航說,“我會盡快找個人結婚,你也交個男朋友吧,把這一切都忘了,以後再見面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陽臺上有烘幹機,你的衣服現在洗一下烘幹早上應該能穿,上一次我從你那裏穿來的外套挂在門邊,你走的時候記得帶走,晚安。”
盛航說完便轉身回了卧室關上了門。
衛哲:“……”
他終于明白盛航為什麽這麽平靜了,因為盛航已經破罐子破摔,今天這個床上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盛航是很認真的在找一個人結婚。
而盛航想要結婚的原因很可能是為了擺脫他。
衛哲摸出一根煙點着,慢慢抽了一口後爆了一句粗口,他今天要是不去學校找盛航,盛航是不是就會随便帶個男人回來了?
靠,自己腦袋上差點兒長出一頂綠帽子來。
好險!
盛航躺回床上,床單被罩跟上一次一樣已經換好了,衛哲其實還挺細心的。
今天的事情又是一個意外,他沒想到衛哲會去學校找他,去酒吧也是臨時起意。
但事情進行的還是挺順利的。
主要是衛哲還挺容易上鈎的。
即便心裏有另外一個人,但這也并不妨礙他發揮。
盛航想到他那打樁機一樣的腰力,還有些心有餘悸,要不是為了存心勾他,早給他踹下床了。
簡直就是個畜生!
果然,愛情與性是可以分開的。
盛航實在是累慘了,也沒有腦子去思考別的事情,睡過去前聽到防盜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是走了嗎?
盛航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沒事兒,走就走吧。
等他睡醒了,就去逼婚。
在衛哲管不住下半身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盛航這一覺睡得很踏實,被鬧鐘吵醒時天還黑着。
盛航關掉鬧鐘,再次縮進被子裏,他一般需要三個鬧鐘才會徹底清醒。
鼻息間飄進了一陣香氣,盛航的胃比他的人先要覺醒,咕嚕嚕叫了起來。
趿着拖鞋打開卧室的門,香味更加濃郁了,廚房裏還傳來細微的碗盤碰撞的聲音。
盛航腦子宕機了幾秒後才慢慢找回昨夜的記憶。
盛航走過去,衛哲正好從廚房裏出來。
他身上圍着的還是上次那條圍裙,正端着兩個盤子走出來,看到盛航,招呼他:“飯做好了,先洗臉刷牙然後過來吃飯。”
“……你不是走了嗎?”昨天晚上他明明聽到門響了,難道是幻聽?
“走了,又回來了。”衛哲又轉身往廚房走,“你先洗漱,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這跟盛航想的不太一樣,他不會想給他當保姆來彌補他吧?
應該不至于這麽喪心病狂。
盛航自以為已經百分之百了,可衛哲的反應似乎并非如此。
難道有變故?
盛航有些忐忑的洗漱完,但坐到餐桌旁時依舊如平常一樣寡淡着一張臉。
桌上早餐非常豐富,豆漿油條雞蛋餅,還有皮蛋瘦肉粥和小籠包。
“都是我親手做的,嘗嘗。”衛哲期待的遞了筷子和勺子過來。
“都是……你做的?”盛航不敢置信。
“當然,我媽在小區門口開了家社區餐廳,我去借廚房做的,忙活了一早上呢。”先邀一波功。
盛航聽到這話越發有些不淡定了。
手指在桌下掐入掌心,盛航不動聲色看向衛哲:“你什麽意思?”
衛哲下意識摸了一下鼻尖:“你先吃飯,邊吃邊說。”
摸鼻尖是心虛的表現。
盛航夾起一塊雞蛋餅咬着,眼睛緊緊盯着衛哲,手心裏沁處細密的汗液,衛哲的反應脫離了他的預想。
衛哲被盛航盯得有些頭皮發麻,話到了喉頭翻來攪去卻不好說出口。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盛航道。
“那……我就直說了。”衛哲深深吸了口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快刀斬亂麻吧。
他本來還想着循序漸進,但事情發展屬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那半個本子的計劃全都用不上了。
衛哲看着盛航,眼神真摯,說出口的話卻像是一記驚雷:“盛航,我們結婚吧。”
盛航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最終目的确實是要“誘騙”衛哲跟他結婚,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衛哲先提出來的。
他到底經歷了什麽?
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轉變?
盛航咽了咽唾沫,垂下眼,以防情緒從眼中洩露。
衛哲見他不言語,開始不安。
“那什麽,你不是說你要找個人結婚嗎,我覺得我挺好的,所以我自薦。”衛哲雙手撐在桌上,俯身看着盛航,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衛哲,今年二十六歲,名下有兩套房,有兩家店,還有個工作室,經濟條件跟你肯定沒法比,但經濟壓力也不大……”
“而且我……”衛哲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擲地有聲,“器.大活好。”
“咳咳……”盛航差點兒被雞蛋餅給噎死。
衛哲适時遞過去一杯水,此時也顧不得什麽臉面了:“你已經試過了,所以你要是找結婚對象,我覺得我最合适。”
盛航喝了口水,終于将嘴裏的雞蛋餅咽了下去。
這真是意外驚喜呀,竟然還沒等他逼婚,衛哲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他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天上掉餡餅了?
衛哲觀察着盛航的神色,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沒應承但也……沒拒絕他呀。
衛哲眯了眯眼,趁熱打鐵:“要不咱們現在去把證給領了吧,現在領證特別簡單,你跟學校請半個小時假就行。”
現在就領證?
盛航再次被衛哲給驚到了。
他到底在想什麽?
一時沖動?
沖動完了不會後悔吧?
見盛航還是不說話,衛哲幹脆抓住他胳膊将他扯起來:“乖,去換衣服。”
見盛航聽話的進了卧室,衛哲稍稍松了口氣。
他下午得去外地出差,這一走估計又得半個月,今天這婚要是結不了,他估計盛航又得去酒吧找活好的,到時候被人捷足先登,他怕不是得嘔死。
盛航衣服換的很快,剛進去沒幾分鐘就出來了。
衛哲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拿了外套胡亂給他套上,便急切道:“走吧。”小孩兒現在應該是蒙了,趁他還沒想明白,先把證領了。
不然等他緩過神來,很可能會反悔的。
盛航垂着眼跟在他身後出門。
關門時,衛哲又突然推住了門,看着盛航問道:“你帶身份證了嗎?”
盛航在他的注視下,敷衍地點了下頭。
衛哲還是不放心:“你把身份證給我。”
盛航便将身份證交給了他。
衛哲這才放了心。
不過話說回來,小孩兒今天是真乖呀。
衛哲驅車前往民政局,一路上盛航不說話,衛哲也不敢開口,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盛航突然醒悟不跟他領證了。
好在盛航雖然看着不情不願的,但還算配合,讓照相就照相,讓簽字就簽字。
工作人員看着兩人,還調侃了一句:“結婚的大喜日子,這小帥哥怎麽也不笑一下。”
盛航板着一張俊臉冷酷道:“高興的不會笑了。”
工作人員被逗的不行。
同性婚姻雖然合法了,但正兒八經領證的人其實并不是太多。
兩個男人又沒法生孩子,給自己搞這麽多束縛實在是沒必要。
所以對于能來領證的人,工作人員還是很為他們高興的。
工作人員在兩人緊張的目光中在小本本上蓋上了鋼印。
拿到小本本,衛哲和盛航同時在心裏松了口氣。
一切塵埃落定。
衛哲開心的将一盒早就準備好的喜糖拿給工作人員:“來,姐,沾沾喜氣。”
“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衛哲樂呵呵:“借您吉言,一定一定。”
從民政局裏走出去,衛哲深深舒了口氣,真是通體舒暢。
一轉頭看到盛航那張冷淡的小臉,衛哲剛剛舒出去的那口氣又立刻吸了回來:“我送你去學校。”
路上,盛航看着車窗外,手搭在腿上,手掌下壓着小紅本本。
太順利了,順利到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為什麽要跟我結婚?”盛航終于問出了這句話。
衛哲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所以此時回答的非常流暢:“其實婚姻就是搭夥過日子,兩個人互相不反感,那方面又和諧就已經達到步入婚姻殿堂的标準了。”
衛哲這番話完全是他自以為是站在盛航的角度去思索的,畢竟盛航一直在強調“活好”,而且他心裏有周尋這個白月光,跟人結婚不奢求愛情自然只能要求“活好”了。
衛哲覺得自己的回答簡直完美,自己就是器.大活好的代言人。
盛航,你看,你不虧的。
你要是跟周尋,你倆誰出力都是個問題。
“而且同性婚姻可以保障雙方的健康。”言外之意,不要随便出去約,容易得病。
盛航緊緊攥住了結婚證。
他終于明白衛哲的想法了
有過這兩次的經驗,盛航也知道衛哲之前其實是個童子雞。
一個二十六歲長得很是不錯事業有成的男人為什麽還是個童子雞?
因為他要為了賀初守身如玉。
可是經過與他的這兩次之後,衛哲感受到了魚水之歡的快樂,所以哪怕心裏還惦記着他的白月光,也不妨礙他尋求快樂。
跟他結婚是最優選擇,一則可以因為前兩次的事情為他負責,二則可以擁有一個健康幹淨的快樂源。
盛航咬了咬牙,在心裏告訴自己,盛航,淡定,看上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別人,現在好不容易結了婚,不能前功盡棄。
好不容易平緩了心情,盛航冷冷道:“那要是不和諧了就要離婚嗎?”
“當然不。”衛哲下意識喊了一聲,然後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忙輕咳一聲掩飾,又端起長輩的姿态語重心長道,“盛航,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不是兒戲,既然我們已經結了婚,就要認真對待,而且……”
衛哲目視前方,按了按喇叭,然後踩油門超了輛車後才一本正經道:“我會勤加鍛煉,好好保養自己,哪怕到了八十也會很有活力的,你放心吧。”現在唯一能釣着盛航的就是衛小哲了,可得好好誇一誇。
“!?”盛航一口氣卡在喉嚨眼。
算了,結婚第一天,不易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