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事兒交給我

衛哲想不通, 上一秒還在廚房裏跟他傾訴,下一秒就不跟他說話了。

前一秒還在浴室裏給他口,下一秒就給他關在了卧室外面。

這怎麽還帶陰晴不定的啊?

小孩心海底針。

衛哲嘆了口氣, 來到玄關處打開櫃門找出了……卧室的鑰匙。

衛哲用鑰匙打開卧室門,盛航還沒睡,開着床頭燈側躺着在那看手機,聽到聲音也沒回頭。

衛哲自覺地上了床, 正打算開口緩解一下尴尬,畢竟也不能總不說話。

“啪”的一聲,好家夥, 盛航直接關了床頭燈。

衛哲:“……”

行吧。

衛哲掀開盛航的被子鑽進去從後面将人抱在了懷裏。

盛航用胳膊肘拐他, 用腳踹他, 被衛哲将胳膊和腿全都壓制住,盛航就咬他的手,衛哲“嘿”了一聲, 一口叼在了他的耳垂上。

盛航:“……”他感受到了衛小哲的灼熱,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來一次,所以只能投降,不再折騰。

衛哲便心滿意足的将人抱在了懷裏。

這個世界果然是那種死皮不要臉的人過得比較舒服, 想想他之前的日子, 再看看現在的日子,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他抽空得去感謝一下那個博主,看看能不能給他刷個大火箭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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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正月十五,衛哲跟媽媽一起吃完飯後拿了車鑰匙打算走人, 衛媽突然道:“你最近不太正常。”

“什麽?”衛哲回頭看她。

“你最近可不怎麽在家住了。”

衛哲有自己的房子, 但因為單身漢一個, 所以經常會回來陪她, 可幾個月來衛哲幾乎沒在家裏睡過。

“媽,你兒子追人呢。”衛哲嘆口氣。

“你大晚上的追人?”衛媽啧了一聲,“你不會是追不上打算硬來吧?兒子,違法亂紀的事兒可不能幹。”

衛哲:“……您真是我親媽。”

衛媽哈哈大笑,攥起拳頭:“兒子,加油。”

衛哲:“……”我謝謝您了。

……

衛哲回到家時盛航已經睡了,衛哲洗了個澡後去開卧室門,很好,又鎖了。

衛哲早有準備,将昨天晚上藏在錢包裏的卧室鑰匙找出來插進去,然後一擰……嗯……擰不動?

衛哲又試了兩下,終于确定,臭小子将鎖給換了。

衛哲樂了,這是跟他鬥智鬥勇呢?

衛哲還在沙發上看到了自己之前的沙發好伴侶——被子跟枕頭,盛航都給他安排好了,可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弟弟。

衛哲本來打算等半夜盛航起床去廁所時溜進卧室,但小孩兒畢竟年輕,腎是真好啊,那麽長的夜愣是一次廁所都沒去過。

過了正月十五,學校裏便開學了,而衛哲在連睡三天沙發沒能霸王硬上弓後也開始了年後的第一次出差。

這次比較近,而且時間短,只需要五天時間。

這五天,衛哲除了幹活以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用鐵絲開鎖。

李輕逸看傻子一樣看着蹲在門邊拿着鐵絲捅咕的自家師父,一臉的一言難盡,他師父是過個年過傻了嗎?

是個人就能用鐵絲将鎖打開?

逗呢?

簡直異想天開。

“咔”的一聲,衛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李輕逸:“……”靠,竟然真的打開了。

“師父。”李輕逸湊過去,“你不會是打算學會了去開那個女老師家的房門吧?我跟你說,這是違法的,而且那女老師好像有男朋友了。”

“我弟那天早上看到有人開着豪車送她上課,你跟那個姓盛的老師都沒有機會了。”

衛哲瞥他一眼:“很閑?”

“……我就是覺得你要真打算亂紀,能不能給我多結三個月工資,怎麽說我也跟了你這麽長時間……”

“滾。”

“好嘞,師父。”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衛哲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開鎖的天賦。

解決問題就要從根源下手,這個卧室他回定了。

回家的那天,衛哲去當地的美食城那裏給盛航打包了幾份小吃,然後用保溫壺裝了。

回程三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後應該還是溫熱的。

李輕逸看着衛哲這般如此,忍不住道:“師父,舔狗做不得,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滾。”

“好的,師父。”想不到他師父還是個戀愛腦。

衛哲怕小吃涼了後口味不好,回到市裏後找了個地方将李輕逸給扔了讓他自己去打車。

李輕逸看着衛哲車的方向,靠,不會真的去學校找那個女老師了吧?都跟他說了那女老師有男朋友了,他師父怎麽油鹽不進的。

現在不到十一點,等衛哲過去差不多正好午飯時間,等紅綠燈時,衛哲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盛航的定位,卻發現盛航不在學校而是在周家。

盛航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學校裏上課,為什麽會回家?

衛哲覺得很納悶。

衛哲直接調轉了車頭往周尋家所在的那個小區駛去。

他跟周尋的爸爸盛航的媽媽都認識,這麽些年了,他經常往那去,逢年過節也會過去送東西,出差回來帶了特産之類的有時也會送一份過去。

正好今天後備箱裏還有些特産,本來也打算這兩天過來送,現在正好,看看盛航到底幹嘛來了,說不定還能給人捎走。

周尋家小區門禁很嚴,衛哲原來每次去都需要打電話确認才能進門,後來衛哲每次來都順便給保安點小禮品,跟保安混了個臉熟,他的車一過來,保安就直接開杆讓他進了。

“謝謝哥們兒。”衛哲降下車窗沖人喊了聲。

那保安就對他擺了擺手。

衛哲車子開進去,停在了他家的停車位上,剛下車打算去後備箱拿東西,就聽到了喊叫聲。

“我不進去,我就在這兒說,葉君蘭,你憑什麽不讓我兒子去我家過元宵節?我就想問問你,你憑什麽?”

衛哲皺了皺眉,循着聲音走過去,接着就聽到了盛航的聲音:“爸,我已經說過了,是我有事兒沒過去過節,不關我媽的事兒。”

“是啊,老盛,有事兒咱進來說,在門口算什麽事兒啊。”這是周尋他爸的聲音。

衛哲轉過小花壇就看到了堵在別墅門口的一堆人。

周尋他爸,盛航他媽,一個拄着拐杖的男人和一個有些怯懦的女人,那應該是盛航他爸和後媽。

後爸後媽,親爸親媽……

衛哲都替盛航愁得慌。

“盛建友,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想幹嘛呀?你還有沒有個當爸的樣子了?”

“我,我不像當爸的樣子了?你像個當媽的樣子了?你為什麽攔着我兒子不讓他跟我過元宵節?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分裂我們父子的關系……”

“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攔着他不去過元宵節了?你別張口就來……即便是,這也不是你上門鬧的理由。”

“你看,你說了,即便是,那就是,就是你攔着我兒子……”

盛航無奈:“爸,這事兒真跟我媽沒關系……”

盛建友一家過年都是要年前回老家,年後過了初十再回來的,所以盛航過年陪媽媽,正月十五時會去那邊陪奶奶吃個飯,這是葉君蘭和盛建友之間不成文的約定。

但因為汪慧那天過去找他,盛航有些不想去,便給那邊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上有事兒所以沒去。

怕葉君蘭擔心,盛航也沒告訴她,盛建友便以為是葉君蘭有心阻攔,所以找上門來了。

“兒子,跟你沒關系,我今天非得跟你媽把事兒掰扯清楚。”

“建友,咱別在醫院裏鬧,先回家吧。”汪慧去拽盛建友的胳膊。

“回什麽家。”盛建友用力甩開汪慧的胳膊,汪慧就站在臺階上,被這一甩,整個人往後倒去,盛航眼疾手快一步跨過去抓住汪慧的胳膊想給她扯回來,但汪慧因為猝不及防往後倒力氣很大,盛航抓了一把沒抓住,踉跄了一步單膝跪在了地上。

而盛建友是拄着拐杖的,胳膊一甩,拐杖便跟着動,被這麽一扯拐杖正好就杵在了盛航的額頭上。

他那根拐棍就是跟棍,底下都劈叉了,盛航的額頭劃過一刀口子,血瞬間流了下來。

“小航……”

“兒子,快讓爸爸看看。”

“流血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葉君蘭想要出門去看盛航,盛建友也想去看,周申明和汪慧也想去,四個人在門口擠成了一團。

血液劃過眼捷落在地上鮮紅一片,盛航有些眼暈。

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盛航的胳膊,然後攬着他的腰将他扶了起來,被血沾污的眼睛被柔軟的紙巾擦拭,盛航半眯着眼睛看過來,迷蒙的光影中是衛哲冷硬的臉。

盛航的心漏跳了半秒。

……

一通兵荒馬亂後,一衆人終于進了家門。

保姆找了醫藥箱出來,衛哲拿了棉簽給盛航上藥。

周申明在一旁道:“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周叔,沒什麽事兒,就劃破個口子而已。”盛航朝他笑了笑。

“流了不少血呢,要不給賀初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看看。”

“不用,周叔,真不用。”

盛航一邊說話一邊看了一眼衛哲,衛哲自從進來後就沒說話,主要是現在這個場合也沒有他說話的機會,因為那邊葉君蘭和盛建友在确定盛航只是皮外傷後又吵了起來。

“我今天不想跟你說話了,還請你離開我家,我兒子現在受傷了,我要送他去醫院。”葉君蘭壓着脾氣道。

“兒子受傷賴誰?”盛建友也很氣憤,指着葉君蘭道,“這些年我沒找你麻煩都是看在兒子的份上,這口氣我憋了很久了,你在這當豪門太太,有錢有老公有兒子,可我過得什麽日子,每天不死不活的,也沒辦法賺錢,上有老下有小就差去要飯了,你還好意思對我頤指氣使。”

葉君蘭氣笑了:“當年你喝藥是我逼你的嗎?你自己沒有點兒承受能力還抱怨上我了,我欠你的嗎?”

“你不欠我的?既然你要追求你高貴的夢想,你當初幹嘛嫁給我?我就是一普通工人,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我給彩禮,你們接了,轉頭不過三年就提出離婚,說這樣的日子過着憋屈,既然憋屈,早幹嘛去了?拿彩禮的時候幹嘛去了?結了婚了開始嫌棄我了……”盛建友身體不好,一長串話說完後氣喘籲籲的,不得不用手撐住了桌子。

“盛建友,你別以為這些年我不跟你吵就是你有理,你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你老婆孩子答應了嗎?兒子想喝點兒好的奶粉都喝不起,衣服都是撿親戚的,等以後上學了要不要上興趣班,要不要上輔導班?你倒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說的還振振有理的,沒勇氣出去闖蕩掙錢,喝藥倒是挺幹脆。”

“你,你……”盛建友氣的眼都紅了,“要不是當初我給你彩禮娶了你,你媽說不定得給你賣到農村去給人生孩子了,你還當大老板呢,你現在掙的錢都得有我一份。”

“呵。”葉君蘭氣笑了,“我賺的錢都有你的一份?我還找了個新老公呢,你要不要也分一份?”

周申明:“……”大可不必。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容不下別人插嘴,周申明一會兒走到葉君蘭身邊又一會兒走到盛建友面前,但兩人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周申明沒辦法,盛建友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他又不能找保安給他攆出去,畢竟他是盛航的親爸,總得給孩子留點面子。

而且盛建友這個身體是個弱勢群體,也不能像對待普通前夫一樣強勢,萬一他當面表演一個喝農藥怎麽辦?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了。”終于,葉君蘭捏了捏額頭,先偃旗息鼓,疲憊道,“你先走吧,有事兒改天再談。”

“行,我走也可以,我要帶我兒子一起走。”

葉君蘭咬牙切齒:“兒子的撫養權在我這裏,這裏是我的家,我現在要求你離開我家。”

“還撫養權呢,欺負我不懂法嗎?兒子已經成年了,兒子,你跟你媽說你要跟我回家。”

“你是不是有病啊?”葉君蘭快要炸了,“你也說他成年了,還選什麽?”

“是,我有病。”盛建友點頭,“喝農藥喝的,你來點兒嗎?”

葉君蘭:“……”

衛哲在盛航的傷口上吹了吹,然後給他貼上了一塊幹淨的紗布。

盛航耳邊是無盡的争吵聲,是人世間的紛擾繁雜,而面前這人像是一個避風港,周圍設了堅固的圍牆屏蔽了所有的聲音。

周申明時不時就朝盛航使個眼色,這種情況只有盛航能制止,以前也是盛航來制止,所以他今天一看盛建友上門就趕快把盛航給叫來了,但今天盛航怎麽還不吱聲了,跟小衛在那你一眼我一眼的,幹嘛呢?

衛哲垂着眼将剩下的紗布和藥水放進醫藥箱,接着突然站起身将醫藥箱往桌上猛地一拍,發出了“咣”的一聲巨響。

屋內人俱是被吓了一跳,同時收聲,下意識看了過來,盛航的心神也從圍牆裏跳了出來,也仰頭看向了衛哲。

屋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周申明:“???”

孩子,你真勇啊,你叔叔我都不敢這麽摔打。

見衆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衛哲搓了一把臉,然後帶上一抹笑容:“各位叔叔阿姨,咱能不吵了嗎?”

“你誰啊?”盛建友不悅地看向他,“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衛哲走到盛建友身邊,恭敬有禮道,“叔叔,我是盛航的朋友,要不,咱倆出去聊聊?”

???

一衆人同時皺起了眉,他跟盛建友有什麽好聊的?

“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盛建友嫌棄地看着他,“我認識你嗎?”

“這不就認識了嘛。”衛哲笑着道,“我叫衛哲,您叫我小衛就行。”

“我管你小衛大衛,跟你沒什麽聊的。”

“不聊你怎麽知道沒得聊呢,得先聊才知道有沒有的聊。”衛哲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袖子,然後手搭在了盛建友的肩膀上用力攬住了他。

盛建友:“???”

盛建友正想甩開他,衛哲雙手一個用力将他提起來轉了個身。

雙腳離地的盛建友:“???”

周申明:“!!!”一個強健的體魄對于一個二婚家庭是多麽的重要啊!

盛建友這些年身體特別虛,瘦的都不成樣了,自然掙脫不了衛哲,被衛哲半強制性的帶着往門口走。

“你松開我。”

“我叫人了……”

“你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你是不是有病?”

衛哲回複:“我沒病,我也不想喝農藥。”

盛建友:“……你神經不好吧?放開我……”

半拖着人來到門口,衛哲回身:“周叔,蘭姨,我們先走了,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葉君蘭:“???”

周申明:“???”

交給你?

你怎麽解決?半輩子的恩怨了?

而且什麽時候輪到你解決了?

盛航愣了一下,倏地站了起來,衛哲不會是打算把他爸弄出去揍一頓吧?

把裝逼三件套用在他爸身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13 17:07:32~2023-05-14 22:5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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