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and漢子們,第二更奉上--

樓下有人在叫張遠山,花老板覺得自己跟他們兄妹呆在一起氣場不合,就跟着他遠山哥下了樓。

韓靈也起了身想跟着他們一起偷跑,蹑手蹑腳的走到門口。

眼看要得逞時,被背對着她的韓斟一聲勾魂似的低音叫住了:"靈靈,來幫四哥一個忙。"

韓靈在心裏哀嘆一聲:倒黴,又要被教訓了!想是這樣想,卻馬上轉過身來甜甜的沖她四哥笑着:"四哥~,你要我幫什麽忙啊?"

"過來!"韓斟看了眼門口,張遠山和花小憐都已經看不見人了,臉色沉了下來。

韓靈撅着嘴不情不願的走到他面前:"四哥,什麽事!"

"靈靈~,你要學唱戲,還想跟花老板登臺?"韓斟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卻相當嚴厲。

韓斟跟韓靈是一母同胞,又只有她一個妹子,對她的教育一直很着緊,生怕她不學好。再加上他這人吧,性子其實是比較呆板守舊的,不可能會接受自己的親妹子去登臺賣唱。

“四哥~,我也就是學着玩的,圖個開心而已。”

“玩都不行!你要記住,你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是名門淑女!不能學這種下三濫、有辱身份的東西,知道嗎?”韓斟的聲音是冷冷的,不容辯駁的。

“知道了!”韓斟的話說得有點重,韓靈有些受不了。

“馬上回家複習你的功課去,別老想着往這兒跑。你是學生,要以學業為重。”

韓靈得了她四哥的許可,紅着眼睛低低的應了,拿了包抱了仔仔要走。一轉身卻發現本已離去的花老板,正抄着手倚着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們兄妹倆。o(╯□╰)o

韓靈低呼一聲,又難過又尴尬的回頭看看韓斟,那意思分明是:看吧,你得罪人了吧。

……

等韓靈下去後,花小憐抄着手慢慢踱了進來,眼裏是明顯的嘲弄:

"哎喲~,我不上來不知道,一上來就吓一跳。原來四少面子上,一口一個花老板一口一個杜少叫得無比親切,實際上卻是這麽看不起我們這些伶人戲子哦~!"

韓斟默了默,好整以暇的笑着反問:"如果你有妹妹,你會心甘情願的讓她走上這條路嗎?"

"……四少果然伶牙俐齒,一出口就堵死人!"花小憐想找點理由來反駁,可想想這好象有點不太現實。好吧,現在這個時代,伶人戲子還真不是什麽光彩的職業。如果他的妹妹想要出來職業唱戲,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事實如此,相信花老板能理解在下為人兄長的愛護心切!剛才言詞之間多有得罪,還請杜少不要放在心上。"韓斟馬上就送上了下臺梯。

"其實也沒什麽。畢竟,象我這樣只憑個人喜好帶着戲班在全國各地瞎轉悠,浪費人力物力的纨绔還是太少見了,估計全國也就獨我一個。"花小自嘲的笑笑。

"既然說到這裏來了,其實韓斟到有一些好奇,想問又怕失禮于杜少了。"他是真的好奇。

"我這樣的出身,為什麽還會操持這種賤業?"杜休了然的挑挑眉梢,說出了韓斟還沒出口問的問題。

韓斟端着茶抿了口,笑望着他。

名伶雖然聲名大噪,其實大都也就是表面風光,暗地裏辛酸淚流成了河。因着自己的美色被人觊觎,仗勢欺人強行索睡的例子舉不勝舉。遠的咱不說,他大哥韓戰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杜XX不可能不知道這種現實情況,他又怎麽舍得自己兒子出來輾轉風塵受人欺壓。

"……原因很簡單。家母出生于伶人世家,家父是個戲迷。家裏經常會請戲班開堂會,我從小耳濡目染就學會了。我上面有好幾個能幹的哥哥,父母對我要求也不是太高,就由着我性子許我外出唱戲了。"

花小憐喝了口茶,很不以為然的解釋,看他那樣子似乎根本沒把這當回事。

"令尊倒還比較開通!"韓斟聞言笑了,這小子看來也不是個省事的主。他那戲班裏的人想來也肯定不是單純的就是戲子,多半還負有保護他安全的重任。

"那是,其實他們也反對過啦,最後還是犟不過我,只得依了我!唉~,因為這個我也失去了留洋的大好時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說的就是我。"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行行出狀元,留了洋也不一定就能成為行業中的楚翹。"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想要出去學什麽東西回來。我就是想去外國玩來着,只是為了玩。我生來就是為了花錢玩樂游戲人生的。人生苦短,我們得及時行樂……"

"杜少倒是看得比任何人都開!"韓斟笑着贊了一句,然後話風一轉,"杜少,今天晚上的酒宴還請杜少手下留情,不要太為難我大哥。"

"哈哈~,這個嘛,得看韓大少的表現了!我杜休一向都很好說話的!"╮(╯▽╰)╭

……

韓靈被自家大哥罵了兩句,紅着眼圈下了樓。

她擔心樓上的兩個男人一言不和會不會出現什麽紛争,就去找了張遠山,把情況說了下,叫他上樓去看看。

她看着張遠山上了樓梯後,抱上仔仔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坐進車裏了還在心裏抱怨她哥管得太寬。自己只不過就是覺得好玩才學了一下嘛。連這都不許,真專|制。

說到專|制,韓靈就越發堅定了以後一定要脫離這個專|制家庭的想法。

張遠山将信将疑的上了樓,發現韓斟和花小憐兩人正神情淡然的端着茶杯侃侃而談,屋裏一點銷煙味都沒有,根本不象要幹起來的架勢。

張遠山一邊笑那小丫頭瞎擔心,一邊轉身往樓梯口走,卻順耳聽到陪罪酒宴的事。這事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又不好進去問,只好下了樓。

他這疑問沒裝多久,送走花小憐後,韓斟就把這事告訴給了他。同時,希望張遠山能做陪。說到時候如果花小憐太過分,他最好勸勸。鬧得他們兩人都下不了臺,那絕對不是件愉快的事。

他的請求,張遠山當然不可能不答應,韓斟溫柔的看着他笑了。張遠山也笑着回應,可免不了的又開始琢磨他心尖尖的那個人。

……

送走韓斟,那邊藥房的學徒過來說又有幾樣藥品缺貨了。

張遠山帶着他到後院的小倉庫,扛了幾箱藥品到藥房去,清點好再重新上架。四月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一切弄好以後,他滿身滿臉的汗,覺得不太舒服就想回診所洗個澡。

診所和藥房之間被張遠山叫人打了一道門,這樣方便他兩個地方來回轉。進了診所,剛走到轉角處的樓梯口,劉蘭蘭就迎了上來。

她看到張遠山一臉的汗,很乖巧的遞上了一方手帕。

張遠山看看那張幹幹淨淨的絲質手帕,搖搖頭沒有伸手接,說自己上去洗把臉就好。劉蘭蘭執着手帕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張遠山看看她的神情,停下腳步等她開口。結果,人家姑娘好象羞澀了,低下頭紅着臉半天沒吭聲,就看到一排扇子似的長睫毛好象很緊張似的在那裏抖啊抖的。

一心想回去洗澡的張遠山沒有追問她,見她不說就徑直轉身上了樓。~(≧▽≦)/~

他現在一看到她,就會想到那天她和韓戰在會客室抱在一起的畫面。當時由于對韓戰的流氓脾性先入為主,以為韓戰欺負她在先。事後想想,更有可能的是:

兩人一個是周瑜,一個是黃蓋。

張遠山往樓上沒走幾步,後面緊跟着就傳來了鞋跟敲擊樓板“咚咚”聲。回頭一看,劉蘭蘭跟在他後面。

張遠山暗自搖了搖頭,停下了腳步轉身問:“有什麽事嗎?”

“遠山哥,韓大少這幾天怎麽沒來診所啊?”劉蘭蘭見狀緊跟兩步站到了張遠山面前,紅紅的臉蛋上有些羞澀,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我也不太清楚,少帥貴人事忙,沒事不會來我們這小診所的!”張遠山聽了她的話,當即就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遠山哥,你能幫我給少帥帶封信嗎?我有事找他。”劉蘭蘭聽到張遠山的回答後,又低頭咬着嘴唇絞着手帕,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終于跟豁出去似的一下子擡起了頭,很流利順暢的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張遠山看了她兩眼,點了點頭。

劉蘭蘭本來還稍有點緊張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從護士服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張遠山:“麻煩遠山哥了,明天我帶油桃來給你吃。”

“可能會叫四少幫你帶過去。”張遠山邊應着邊往樓上走了。

站在樓梯口半天沒動彈的劉蘭蘭,聽到張遠山的關門聲後,終于喜不自禁絞着手帕笑出了聲:我就不信,我釣不上你這個見色眼開的有錢佬。

……

張遠山進了門看了眼手中那一粉紅色信封的信,扔在了桌上,惋惜的笑了笑。

家道中落,就那麽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本性嗎?

剛見時,多好的一姑娘:熱情大方、溫柔可愛,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那韓戰是什麽人啊:萬花叢中坐,片葉不沾身的主。你那姿色那才情,怎麽可能套得牢身經百戰的他。就算你能入了他的眼,還不是玩幾天新鮮感一過,就一腳蹬開了。到時候,可有得你哭。

感嘆過劉蘭蘭的癡心妄想之後,他又可憐起自己來了。

他都出校門兩三年了,怎麽又當起了幫別人傳情信的紅娘來了?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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