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韓戰韓斟兩兄弟冷靜下來後,拿了韓靈的同學錄開始一家家的往廣州那邊打電話,詢問她的下落。直到快把同學錄翻遍的時候,才找到了跟韓靈約好的同學。
沒找到主還好,找到主後得到的卻是一個噩耗:人沒到!
兩兄弟心裏就有些發毛,他們的車已經出發三天了,照說應該已經到了。翻報紙又沒有關于這方面的新聞,想想有可能是正常的火車晚點吧,所以兩人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天。
隔了一天打去的結果卻更讓他們不安:火車已到,可還是沒能接到人!
這下他們是真急了,這麽幾天都還沒到,肯定是路上出了事!打電話去鐵路局,才知道那趟車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韓戰當即就沖他們發了火,問他們為什麽出了事居然要瞞着。
最後查明的原因:這次事件居然是被這條鐵路的幾名外國股東以‘不能引起旅客恐慌為由’示意他們壓下來的,所以沒能見諸報端,只是在小範圍內傳播。
這個時期的政府腐敗又無能!所有外國人在中國都是特殊的存在。迫于他們的武力威攝,當局對他們都很優待。局勢如此,韓戰也沒辦法。
韓戰消了火就順便問了下這幾個股東的名字,其中的一個日|本名字引起了韓戰的關注:
藤本佐悠!
一條鐵路幹線的大股東,這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啊!怎麽會屈尊來天津開家小小的日本餐館呢?韓戰拿着特務遞回來的報告捏着下巴沉思了起來。
……
那天,不知道怎麽面對韓斟的張遠山半推半就的被韓靈拉上了火車。
直到坐在舊式的硬木座椅上菊花一陣陣抽痛後,他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是當起了逃兵。
看着車窗外向後退去的景物,張遠山慢慢想開了:
其實出去看看也好,就當是換個環境緩沖一下自己的懊惱情緒吧。定了心神之後,張遠山去乘務處花高價補了兩張頭等車廂的軟卧票,帶着韓靈離開了人擠人的三等車廂。
從只有硬木座的人聲嘈雜的三等車廂換到鋪了地毯、化妝間衛生間一應俱全的頭等車廂,韓靈坐在軟乎乎的床沿上,一個勁的誇張遠山有辦法。
鑒于她是連火車上可以補票都不知道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張遠山笑了笑,很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贊美。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為了舒适的一換,差點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開始的旅途是美好的,安寧而詳和!
第二天下午,火車已經開進韶關火車站,眼看已經離終點站廣州不遠了。
張遠山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都在睡覺養菊花。漂亮的韓靈則被同一車廂的一身長衫梳着偏分頭的男學生搭讪了,他叫周立!此刻,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另有兩個富商模樣的人拿着撲克玩三張在賭錢。兩人的聲音時大時小、時而懊惱時而興奮,看樣子應該是玩得十分得趣。
火車在韶關車站照例停了幾分鐘,上了些旅客又“轟隆轟隆”的往前開了。
……
張遠山睡得久了,雖然菊花舒服了,可全身肌肉都給睡酸了。實在躺不住,只好去走道站站。
這頭等車廂雖然豪華,可架不住沒空調,該熱的還是熱!張遠山站在走道車窗邊迎着風吹了一會兒才覺得身上的汗下去了。正覺着舒服時,卻發現走道那頭突然湧過來一大幫拿着火槍大刀的人,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随即就傳來了女人凄厲的哭喊:“土匪啊~,搶劫~……!”
一聲槍響後,她嘴裏的那個“劫”字沒來得喊圓,聲音就斷了!
……土匪!我靠!以往都是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生物,今天要見真人了麽?張遠山罵了句粗口,馬上蹿進車廂焦急的大吼:“有土匪劫車,要命的快跑!”
這個時代的人對遇匪這種事,都是有點心理準備的!畢竟是亂世嘛,一直都不太平,習慣了!聽張遠山吼了這麽一嗓子,周立和韓靈馬上就拎着箱子跟着他出了車廂門。
土匪是從車尾處劫過來的,張遠山就帶着他們兩人往車頭跑。
頭等車廂那些身家不俗的有錢人也聽到了響動,立刻慌了神拿着行李就跑出了車廂。這樣一來,原本安然有序的豪華車廂立刻亂成了一鍋粥,更有那藝高膽子大的人玩起了爬窗跳車!
……
他們在車頭處讓兩名剛被驚了好夢的乘務人員罵罵咧咧的攔下了。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人,喘了口粗氣正想跟他們解釋。那兩名乘務員已經雙眼發直的望着他們身後,驚恐的叫了聲“我的媽呀!怎麽又上土匪了!”就扔下他們自個往車頭跑了。
張遠山三人連忙跟着他們一起往前面跑。
韓靈畢竟是個大家閨秀,哪裏經過這種陣仗,又驚又怕全身發軟根本跑不動了。張遠山和周立只好拽着她跑。只能說還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肯定會崴了腳。
三人滿懷希望的跟着那幾位乘務員跑到駕駛室一看,希望頓時破滅:
火車司機正被一土匪用一柄盒子炮指着!
張遠山帶着人往車頭跑的最初用意就是想讓司機停車,讓車裏手無寸鐵毫無還手之力的旅客好跳窗逃難。剛才他們已經聽見好幾聲槍聲和慘叫聲了——這群膽大包天的土匪不僅要財,還要人命!
到了近前才發現計劃落空,再回頭時卻發現退路已經被截斷:七八個土匪正拿着各式各樣的長短槍支指着他們!
……
土匪們端着槍逼着他們站到一堆,把他們手上的行李全繳了。打開後發現收獲不小,立刻獻寶似的把東西拿到一敞着綢褂子的土匪面前:
“二當家的,你看,還是三只肥羊!”
“嗯~,不錯!”胸膛上全是黑毛的二當家挑了件鑲着粉鑽的項鏈在手裏看了看,就一眼盯在了漂亮小妞韓靈的身上,兩只眼裏立刻冒出了淫光:“這裏還有頭漂亮的母羊!”
張遠山一發現那二當家的眼神不對頭,暗叫一聲:糟了!趕緊把韓靈護在了自己背後。看着一文弱書生的周立也自動自發的跟張遠山站成了一排。
二當家一看,就拎着盒子炮走了過來,在張遠山胸膛上戳了戳,一臉淫|笑:“哎喲~,相好啊?好東西不要獨享嘛,先借給兄弟們玩玩再還你!”
說完就朝那群冒綠光的手下們遞了個眼色:“拉開他們!今天兄弟們見者有份!全都開開葷!”
那些土匪一聽立刻就十分猥瑣的哄笑了起來:“二當家先上,兄弟們等着給你涮鍋!”
随即過來幾個人拽着張遠山和周立,不顧他們的奮力反抗,一番拳打腳踢之後把他們二人拉到車廂角落去用槍指着了。
一臉色|欲的二當家得瑟着把手中的盒子炮放回了腰間,然後把韓靈往向後一推就把她頂到牆壁上壓着,大手就在她臉上摸了兩把:
“小娘們~,這兩個男人沒什麽用,等會我們兄弟一起上,你就會爽得叫翻天!”
韓靈又害怕又驚恐,眼眶一紅,淚水立刻就湧了起來。
她邊哭着掙紮着躲着邊大聲的罵:“該死的,你們知道我父親是誰嗎?要是你們敢動我,他一定會殺了你們全家!”
“喲~,我全家早就死光了,要殺去棺材裏殺吧!”
二當家說着抓住她領口一撕,就把韓靈身上的洋裝給撕開了,露出了裏面的大紅肚兜。邊上那些土匪的視線也全都集中在了他們二人身上,又興奮又猥瑣的在那裏喊着下流話,手中的槍也漸漸垂了下去。
韓靈立刻吓得大聲哭了起來。
邊上的張遠山和周立急紅了眼,見此情景對視一下,趁着身邊的土匪喽羅放松了警惕,注意力沒在自己身上,擡腳就是狠命一踢,同時抓住他手上的槍用力一拽就奪了過來。分了神的土匪要害處挨了死命一踢,立刻捂住檔部倒在地上打着滾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看似文弱的周立一個箭步蹿了上去,手中的槍就頂在了二當家的後背,同時一聲斷喝:“不想死就住手!”
色|欲熏心二當家一察覺到形勢對自己不利立刻就停了手!周立趁機下掉了他腰間的盒子炮。
張遠山得了槍後則直接朝那個威脅司機的土匪開了一槍。那土匪應聲而倒,左胸口上血如泉湧。張遠山也看看自己手中還冒着硝煙的槍口,也給吓了一跳。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一槍就正中土匪要害。
一擊得手後,張遠山就掉轉槍頭對準了那些小喽羅,可着勁的自我吹噓:“你們也看到了,我可是神槍手!”
尖厲的槍聲和地上還在抽搐的身體把所有土匪都震住了。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眼中所謂的肥羊的膽子,并不比他們這些打家劫舍的土匪來得小!韓靈慘白着一張臉捂着嘴,空氣裏濃郁的血腥味熏得她直發幹嘔。居然沒被吓暈,還不算膽小。
一邊的周立當機立斷,馬上用力捅了捅二當家的腰眼:“想活命的話,快叫司機停車!我們可不是善男信女!”
……
在生命倍受威脅的情況下,二當家只能叫司機停了車。
那些旅客立刻前仆後繼的爬着窗戶往外跳。鐵路兩旁立刻湧滿了跳車逃生的人們……
張遠山拿着槍頂着二當家的腦袋,讓周立帶着韓靈先跳車逃了,留下來斷後的他卻被捉了!
二當家惱恨他壞了自己的好事,邊憋着一口氣追着他邊摔着一根套馬索,試了幾下往前一扔,跑在前面的張遠山就被套住了……
遠在天津的正焦灼不已的韓戰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大哥,張遠山被抓到土匪窩裏去了!”
==========加的內容。
聽着話筒那邊韓靈依然有些驚慌的聲音,韓戰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在哪個路段?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你詳細給我說我一遍。”
韓靈聽着話筒裏遠在天津的大哥嚴厲的聲音,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正站在她邊上周立見她怕自己的大哥怕成這副樣子,連忙用溫柔的眼光無聲的安慰她。
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漸漸安下心來的韓靈把那天的事詳細的跟她哥說了一遍。韓戰聽完問清她現在已經安全的到了同學家後,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就直接撂了電話。
這已經是事發的第二天下午了!
韓靈和周立逃出生天等土匪撤退以後,同大部分旅客一起,沿着鐵路走了好長一段路。等兩只腳都打滿水泡的時候,才走到了下一個站。再重新上了一輛車,到了廣州去了韓靈的同學家裏,才有了地方打電話向韓戰示警。
火車上的難友周立送佛送到西,護送韓靈到了同學家。
一到地方,韓靈水都沒一喝一口就跟借同學的電話跟韓戰報了警。
“你很怕你哥?”
打完電話,一旁的周立這話就問出了口,邊上的女同學也好奇的伸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