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東方不敗眼見他如此,胸中怒火更勝,大吼一聲以劍代刀橫砍了前面一人,那人慘叫一聲,劍已經砍下半個身子卻被骨骼所卡,一時竟也拔不出來。老二宋石文見機一刀砍下,本欲砍下其整個右手卻是力不從心,饒是如此這一刀對東方不敗已是重創,此刻他手已無力握劍,一腳踹出借勢跳開丈許。

四人見他一劍将吳楓險些砍成二半,又将老二踢出一丈外生死不知,早已是殺紅眼的魏明一鞭恨恨甩下直取他頭顱。東方不敗重創後已是筋疲力盡,閉上雙眼只等鋼鞭甩下。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鋼刀橫空出世,堪堪檔下那一鞭子。魏明見一擊不中還想出鞭,卻在此時,一個大漢落在身側、、、

☆、救人

楊蓮亭被桃谷六仙一路擡着奔向桃花谷。童百熊不明所以卻也看出楊蓮亭緊張自有其由,一路緊随其後。跑了大致一個時辰,桃谷六仙氣喘籲籲。

“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灰臉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楊蓮亭心下着急,心道“現在天也黑了下來,也不知這是何處,這六個家夥要是不走那自己往哪去尋人去?他們雖然好騙,可要是直接拉過去怕也不會幫忙。之前他們口口聲聲的‘殺神’應該就是東方不敗了。看到日月神教大旗就要逃,這還怎麽利用?還真得好好想想了。”

楊蓮亭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開腔道“今天一路下來,都是六位扛着我跑,而且比馬都快了三分,真是武功高強啊”皺臉漢子聽了哈哈笑道“怎麽怎麽,現在知道咱們兄弟武功高強,可以相信我們是桃谷六仙了吧。”凹凸臉蹲在楊蓮亭身前道“是啊,咱們兄弟武功高強,就是桃谷六仙。”楊蓮亭點點頭,呼了口氣躺在草地上說道“看你們六個武功不錯,相信你們一半好了,還有一半還是得我大哥說了算。不過話說回來,如今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呢?”皺臉一聽,立馬站起身,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說道“我是老大,我叫桃根仙”灰臉漢子上前,扣了扣鼻子說道 “我是二哥,桃幹仙”黑臉漢子湊到楊蓮亭面前,吓了他一跳,嘿嘿笑道“我是三哥桃葉仙”桃葉仙話才說完,一旁的凹凸臉上來就一把拉起他“老四你胡說八道,我才是三哥”看向楊蓮亭說道“我是三哥桃枝仙”指着桃葉仙說道“他是老四”,桃葉仙不服氣了,同樣抓着桃枝仙衣領道“胡說八道,我才是三哥,你是老四”桃枝仙一下子氣惱,一拳揍在桃葉仙右眼上。這下黑臉的桃葉仙臉更黑了,大吼一聲“弟弟打哥哥了”也上去一拳揍在桃枝仙右眼上。突然之間塵土飛揚,好似真氣四射一般,楊蓮亭眯着了眼。一旁的四人眼見兄弟相殘就要上去幫忙,臨上去時馬臉漢子湊到楊蓮亭跟前指着自己說道“我是最小的,我叫桃實仙”指了指前面正打的火熱的五人說道“還有一個沒說的是我五哥,叫桃花仙。哎呦,四哥被打了,我要去幫忙,小子,等我們打完了再說 。”說完就沖上去群毆了。

楊蓮亭扶額哀嘆,懊惱萬分,心說好端端的自己怎麽這麽嘴賤,非要問他們名字。這會兒好了,六個活寶扭打一團,看看月光明亮的天色,這路又不熟,怎麽找人?心急無比下遠遠聽見有馬蹄聲傳來,楊蓮亭踮腳遠望,臨近了一看,竟然是童百熊。童百熊駐馬笑看那六個活寶,笑道“嘿,楊小子,這六個東西腳力倒是不錯,我這千裏駒居然還跑不過他們。他們這是幹嘛呢?”童百熊揚鞭指了指前方掐架的六人。楊蓮亭急急跨上童百熊座駕道“沒時間管他們了,先去找咱們的副教主,童伯伯那桃花谷你可知曉在何處?”童百熊心中不解,為何楊蓮亭如此着急,當下還是道“就在前面不遠,半盞茶不消就能到”楊蓮亭坐好後說道“那還等什麽,趕緊走”童百熊指指還在鬥毆的六人“他們吶”楊蓮亭催促道“不管他們,在不去你的東方兄弟就沒命了。”童百熊一聽,心下一驚,卻不多問,直接打馬沖出。

桃花仙眼見楊蓮亭他們一騎絕塵,快馬一鞭的跑了,跳腳大叫,可這會兒群架時候五人誰還理他,回頭看看衆兄弟打的開心,嘿嘿一笑又沖入戰團,直接一腳踢在桃實仙屁股上、、、桃花谷果然很快就到,只是不知此時東方不敗身在何處。二人下馬一路前行。走了大致一刻時,突然聽到一聲大叫“不”,童百熊大叫一聲“東方兄弟”,呼啦一聲人已經在五丈外。楊蓮亭沒這個本事,追着跑了過去。

童百熊武功高強,方才便辨明了方向,運氣狂奔,耳邊風聲呼嘯,心道“方才是東方兄弟的聲音沒錯。認識他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究竟遇上了何事?”臨近飛龍峽,便聽見刀劍之聲與慘呼聲,心下又是一驚,“竟真有人埋伏東方兄弟”足下發力又大了三分。

眼見東方兄弟渾身是血,一條右臂垂在胸前,顯是受了傷,又見一掌鞭之人向東方兄弟揮出一鞭,大驚下運起內力将自己的單刀甩出堪堪擋下了那一鞭。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些,一個縱身躍入場中。童百熊撿起方才抛出的鋼刀,橫刀胸前做了個起手式。微微回頭眼角瞟了眼東方不敗,急問道“東方兄弟,你可要緊?”東方不敗死裏逃生,呼出口氣,啞聲道“還死不了,童大哥小心了。”童百熊點頭,足下發力躍向魏明、、、

楊蓮亭探黑走夜路已經很是辛苦,如今這又是溪水潺潺,滑膩非常,也虧得當初東方不敗時常罰他蹲馬步,此時下盤還算穩當,好容易進了這谷中谷,行了一陣聽到“啪嗒”一聲,這可吓了他一大跳,背上一陣冷汗,心說可千萬別于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才好。随後聽到一陣馬匹打鼻聲,這下才放下心,借着月光走近一看“咦,絕塵,原來是你啊。”絕塵是東方不敗的愛駒,它管童百熊的千裏駒叫爹,楊蓮亭以前經常帶着胡蘿蔔去看它,那時候才一點點大,三年不見已經成了千裏寶馬了,上次在安陽見時還以為它會不認識,結果這馬還挺念舊,這會兒馬頭蹭了蹭楊蓮亭。楊蓮亭拍拍馬頭,在馬鞍上的儲物囊摸了一陣,還真就找到了一只火折子。弄了個簡易火把繼續向前。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楊蓮亭嗅嗅鼻子,一股子熟悉的血腥味兒傳來。楊蓮亭急跑過去,眼見五六個人躺在地上,打眼掃了一圈,看見東方不敗和童百熊,快走幾步上前。童百熊正在給東方不敗包紮傷口,二人聽到沉重步子聲,心知是他。童百熊給東方不敗手臂包紮好後說道“得趕緊回去,一個處理不好你這手可就廢了。”楊蓮亭一聽皺眉不語,上前将東方不敗攙扶起身。東方不敗對他微微一笑,可惜的是大胡子擋住他沒看見“蓮弟,不幸被你說中了、、、的确是潞東七虎,真是沒想到啊”楊蓮亭聽他聲音很是疲累,點點頭道“一對七,你沒死算是運氣”東方不敗又是一笑“這次多虧了童大哥及時出手相救。”童百熊此時也受了些傷,正在給自己胳膊上藥呢,一聽他這麽說,笑道“小事小事,若不是楊小子執意前來,我老童也救不了你哦”東方不敗“哦”了一聲,看向楊蓮亭道“這次多謝你了”楊蓮亭搔搔頭,裝作無所謂道“小事一樁,咱們趕緊走吧。”說着攙扶東方不敗欲走,這時候看見平臺上的女子,楊蓮亭奇道“我還以為潞東七虎都是些爺們兒呢,居然還有女噠?”

東方不敗聞言眉頭一皺,猶豫再三還是叫楊蓮亭扶他過去。楊蓮亭聽他呼吸有些不穩,以為是手臂傷勢所致。走進女子,楊蓮亭剛想将人踢過臉來,腳還沒碰到,東方不敗大叫一聲“別動”,楊蓮亭堪堪止住。東方不敗蹲下身,伸向女子的手明顯顫抖起來,之後還是迅速的扳過女子的臉頰,拂開額前碎發,一張出塵的容顏出現在衆人眼前。楊蓮亭一見剛想調侃一句“真沒想到這麽一個美人居然還是只母老虎啊”就被東方不敗的一句低喃生生止住。

楊蓮亭瞪大眼睛指着已在血泊中的女子叫道“什麽?這就是婉兒?她怎麽在這裏?”童百熊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撇過頭去。東方不敗亦是沒有回答楊蓮亭的話,顫抖的更厲害的手慢慢伸向女子腹部。只是讓楊蓮亭沒想到的是,東方不敗摸索一陣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是把其餘二人吓的不輕,心說這東方兄弟不是刺激的魔障了吧。童百熊急急上前,搭着他肩膀說道“東方兄弟,人死不能複生,弟妹這也、、、你也別太難過”楊蓮亭也想勸上兩句,結果東方不敗站起身對他們擺擺手,方才的愁緒一掃而空,聲音也輕快了許多,說道“我本就懷疑,雖說婉兒我是安置在崖下的莊子裏,賊人得手不是不可能,可如今看來他們還是沒這個本事。”說完又摸索了一陣女子的臉頰,之後猛然一撕,竟然是一張□□。童百熊和楊蓮亭看的一愣,這女子竟然是假的。

東方不敗取出懷中的那枚玉佩,雙眼微眯道“若非此物,我也不會如此亂了方寸,又見這女子身形與婉兒一般、、、看來那莊子要好好理理了。”童百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東方不敗看到這東西就跑出來是因為懷疑弟妹被抓啊,那些賊子還真是歹毒。楊蓮亭這會兒也明白過來,看了看四周,說道“大哥,這裏連帶着女子有六具屍首,潞東七虎跑了二人?”東方不敗點頭說道“他們被童大哥重創,等回去了就發通告,這二人跑不了。”說着就當先走了,不過沒走幾步,身子一軟,若不是楊蓮亭扶着怕是要倒地了。

找到絕塵,見東方不敗無法騎馬,楊蓮亭便于他共乘一騎。童百熊打了個哨子千裏駒也跑了過來,三人二馬往來時路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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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星光璀璨,微風拂面,暑日的熱浪暫且消散。官道上兩騎馬蹄飛奔,馬蹄聲在曠野處傳得老遠。

跑出半個時辰不到,楊蓮亭明顯感到前面之人似乎失了力氣一般,全身重量都在了他的身上。慢慢放緩馬速,對着跑遠的童百熊急道“童伯伯,你等等,東方大哥好像不對。”童百熊一聽此言立即拉住缰繩,調轉馬頭,驅馬靠近。點起火折子看向東方不敗,眼見東方不敗雙眼緊閉,皺眉說道“這火光看不出什麽,不過臉上着麽些汗水,定不好受,蓮亭,快扶他下來看看。”楊蓮亭應了一聲,翻身下馬扶着東方不敗下來,這時候他好似昏厥一般沒了一絲知覺。楊蓮亭心急如焚。

安置停當,童百熊取下鞍上水囊給他喂了一口水,此時眼見他連水都喝不下多少,心急道“看來不行,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讓他躺着休息。”想了片刻,一拍大腿說道,“在往前拐過小路就有個村子,楊小子,你先帶東方兄弟去借宿一宿,我這就打馬回城找大夫去,這是傷藥,安頓下來後給他上了。”楊蓮亭也不廢話,點頭答應,又在童百熊幫助下用腰帶将人綁在自己身上,随後打馬沖出。這時候的東方不敗渾身無一絲力氣,幸虧腰帶綁着,不然以楊蓮亭的臂力根本無法支撐。

四下寂靜,唯有蟲鳴不絕。入了小道,地面開始不平,楊蓮亭也不敢騎快馬,只得讓馬兒小跑起來,也虧得□□是百裏挑一的良駿,還算穩當。行将一路,借着月光,依稀看清前方村舍輪廓,楊蓮亭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些許,只要找到住處,讓他好生養傷一夜,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驅馬加快速度。

臨近村口,犬吠聲四起。此處與桃花谷算遠,楊蓮亭不敢過多動作,只靜靜前行,他現在怕的就是逃走的那兩人,若是不巧也在此處、、、楊蓮亭緊了緊握劍的手。

犬吠聲最終還是吵醒了一部分村民。幾戶人家的漢子開門出來,罵罵咧咧的,還能聽見一聲狗的慘呼,想來是那家的狗被踢了一腳了。楊蓮亭驅馬來到離最近的一戶人家前,那漢子手裏拎着一盞油燈,站在院子門口。那農戶眼見馬背上坐着兩人,又見一人手上握着一柄長劍,心下叫苦,這好端端的起來作甚。但還是上前道“這位俠士夜間入我村舍可有何事?”那人小心舉起油燈,微弱的火光依稀看見了二人面目。農戶眼見帶劍公子長得周正俊逸卻也不像歹人,又看前面坐着的大胡子,見他雙眼緊閉,胳膊上還纏着白布,黑乎乎的還帶有血跡,心想定是路上遇到了歹人了。

楊蓮亭如今與東方不敗綁在一處,下不得馬,于是告歉一聲道“對不住了大叔,我與兄長本是想去往林縣縣城,可路遇歹人,兄長為護衛周全而傷,如今已是昏迷不醒,無法,只得以腰帶綁縛。叨擾貴村也是想安置下兄長,還請大叔幫個忙。”見那農戶皺眉并沒有接話,楊蓮亭在懷中摸出幾兩碎銀,伸手遞到農戶面前道“我手裏還有些銀兩就當借宿費用。不知大叔可否讓我兄弟借宿一宿?”話說的到是客氣,如今東方不敗昏迷不醒,有求于人也只得低身下氣了。

那農戶上前一看,見他手中銀兩,便是喜笑顏開,點頭答應下來,說道“公子若不嫌棄,我家雜物房倒是有個床”。楊蓮亭此時哪還有功夫去嫌棄,點頭道“無妨,只要能讓我兄長休息一晚便好,還請勞煩大叔幫我一把。”說完,那農戶應了一聲,上前幫着楊蓮亭下了馬。那村民叫過老婆女兒幫着收拾了一番,随後将人擡入一間雜物房,裏頭的舊床還勉強可以睡人。楊蓮亭謝過,又跟他們要了些熱水幹糧就給東方不敗處理傷口去了。

手臂上的傷很嚴重,雖然童百熊已經幫着初步止血,但還是稍微的往外冒。楊蓮亭自打與東方不敗熟絡起,時不時的就會給他處理傷口,對于這血肉他倒是早就練成處變不驚的氣勢了,又經二次追殺和南館殺人一事,他是越來越融入了這個時代。幹淨利落的清洗完傷口,上藥。如今東方不敗昏睡,想必是流血過多引起。此刻就希望童百熊早些帶人過來才好。又給東方不敗喂了些水,看着這個老是受傷的家夥無奈的嘟囔起來“還特麽是‘天下第一’呢,敢情這些傷都當交學費了。怎麽就沒看出你有多傲睨一切呢。得空還真得給你去找找武功秘籍去、、、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什麽《九陰真經》《九陽神功》”嘟囔一陣,楊蓮亭也有些累了,倚着床沿打起瞌睡來。

朦胧間,又是一陣犬吠之聲,楊蓮亭立刻警醒過來。此時剛小睡醒來,也不知時辰,心中念叨着“是不是童百熊他們來了?”但此時只他一人能戰,卻也不敢太過托大,只在門口側耳傾聽。挺了一陣不見動靜,打算開門出去時,透過打開一點的門縫看見那位大叔罵罵咧咧的開了院門“他娘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還沒瞧清對方是誰,只聽噗通一聲,那大叔“哎呀”一叫,人被踢出了一丈遠,撞在院中的一刻桃樹下便沒了動靜。四下的狗叫的更瘋了。楊蓮亭借着月光一看,是二個人,一個看上去比平常人還高出不少。楊蓮亭大驚失色,在二人還沒注意到他那屋時,他立刻熄了油燈,掩上房門向外張望。那高大漢子指着絕塵說道“大哥你看,這有匹馬,咱們現在是走還是等明日?”另一人許是受了傷,聲音虛弱至極道“老五,咱們休息會兒再走,進去找點吃的。”二人說話間,裏屋那農戶的婆娘走了出來,看見自家男人躺在地上,立刻撲了過去,叫了幾聲沒反應。又見門口走進來兩人。她自是知道定是這二人打了自家男人。于是大聲叫道“來人吶,遭賊咯。快來人吶。”這一聲,真個村子都有了動靜。那個稍矮的漢子上前一步,不知道什麽東西向前一指,那女人的身影瞬間倒地,之後那個少女也出門,同樣倒地不起。楊蓮亭在雜物房裏聽的真切看的也還算清晰,大氣不敢出,心道晦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四周人家大多一陣響動,想必很快就會有人往這邊來了。楊蓮亭聽着外頭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起,盤算着等那些村民趕到,自己是出去呢還是留在這裏。突然聽見絕塵嘶鳴一聲,那大漢的聲音傳來,他說道“真是頭畜生,拉着也不動還他媽踢老子,若不是想用你,真想一錘子掄死你”之後是一陣馬蹄踏地聲。楊蓮亭皺眉,這絕塵一向只讓東方不敗和自己騎乘,這混蛋居然敢動它。握緊長劍的手又緊了三分。四周火光漸亮,村民們應該都趕來了。

數十村民圍聚在院門口,不敢進,眼見各個拿着鋤頭鐵鍬。一位年長農夫上前對着門內喊道“是哪裏來的強人,我趙家莊一向與人無犯,若是求財,說個數目,咱們能籌措便籌措,切勿傷了人性命啊。”裏頭二人眼見如此,走已經來不及,又見外頭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農人,也不躲避,走到院牆門口,對着村民喊道“你們速速散了,我兄弟二人今夜只在這休息一會兒子,等休息夠了遍走。”村民中走出一人喊道“讓趙四叔四嬸子,還有桃兒出來,你們要休息便休息。”楊蓮亭心道“這四叔四嬸還有桃兒想來就是那對夫婦和他們女兒了。只是如今怕是早已身死。”心下嘆氣一聲。

二人一聽,那高大漢子早已不耐煩,單手掄起鐵錘,道“別他娘的廢話,老子休息夠了就走,要見人,等老子走了你們再見不遲,現在給老子滾。”說完直直砸向門柱子,門柱子應聲粉碎,飛濺的木屑沖向那些村民。那漢子力氣極大,又有內力涵蓋其中,如今為了驅散村民已是施展了幾分內力其內,飛木急沖村民而去,若是落入其中必是死傷不少。楊蓮亭見了只是微微皺眉,他沒有這個好心沖出去,更沒這個本事沖出去。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氣浪沖散飛屑。只見一黃袍僧人雙手合十念了一句法號。楊蓮亭這邊看不真切。心道“那漢子似是左肩有傷,但單是那簡單一錘涵蓋的內勁已不是自己所能抗衡,如今那和尚輕松卸了那飛屑之力,武功定然高強無比。”見此,那大漢也是一驚,雖說身上有傷,但他自認還沒傷了根基,方才一下也已經使出八分內勁,那和尚如此輕易化解絕不簡單,只是不知是何人?于是開口問道“和尚,你究竟是何人?”那和尚換換上前,合十雙手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說道“老衲法名方生。”

方生?楊蓮亭心下一驚,這不就是少林方丈的師弟麽,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也是來殺東方不敗的?此時又聽方生說道“二位施主可否讓老衲進入瞧瞧。”那二人聽得方生法號後早已心有餘悸。此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四下安靜,突然“啪啦”一聲,衆人皆回頭看來,那兄弟二人對着雜物房喝到“誰?給老子滾出來。”說完,二人中身材稍小一人直沖而來,楊蓮亭心中叫苦,但太過昏暗也瞧不出什麽,只心道“大哥你好醒不醒,怎的偏偏這時候醒,醒了也便算了,還非要打翻藥瓶子做什麽。”此時,眼見一個人影沖過來,楊蓮亭也不敢怠慢,抽出長劍準備禦敵。

房門被氣浪沖散,楊蓮亭見機仗劍沖出,直取來人心口。那人見此,順勢一挑便将他的劍式化解,眼見一擊不中,楊蓮亭又斜刺一劍,角度刁鑽,直取對方肩窩,那人本就存了試探之心,又是一挑避開,足下點地向後飛掠而去。拉開距離,接着火光,楊蓮亭看清那人手握兵器,是一支判官筆。之前趕路時童百熊與他說過,逃走之人是潞東七虎老三項雲,老五歐陽力,一支判官筆,一副流星錘,看來就是那二人了。楊蓮亭執劍點地,動作倒是與東方不敗如出一轍。扯嘴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卑鄙無恥的潞東七虎啊,哦,對了,應該是二貓才是了。”項雲一聽大怒,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是何目的?”楊蓮亭眼角瞟向院外,而後哈哈大笑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們随意屠殺這一家,便已是死罪。”他說的大聲,自然是想讓四周村民知曉。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猶如激起千層浪一般。

一個村民對着方生道“大師,那二人殺我四叔一家,還請大師替咱們做主啊。”又一人道“是啊大師,您慈悲為懷,要為咱們做主啊。”求做主之聲一浪高過一浪。院中二人自是聽得清楚,潞東七虎行事亦正亦邪,本就不招那些名門正派待見,如今又出此事,又有方生在前,心下更是猶豫不定。歐陽力低聲說道“三哥,如今怎麽辦。”項雲皺眉思索片刻,看向對面的楊蓮亭,眼睛微眯說道“你守着院門,我去宰了這小子,咱們翻牆走。”言罷,提起判官筆向前攻來。楊蓮亭心知不是其對手,但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迎戰。項雲早前受傷較重,被童百熊一刀砍在背部,如今功力只得使出二層,若不比內力,楊蓮亭未必輸。判官筆刺出,楊蓮亭格擋迅捷,招式往來間更為熟練。楊蓮亭定下心神,全神貫注與項雲一戰。雖是重點放在與項雲相鬥見,但他卻在刻意慢慢移動站位,如今只有站在方生身旁才是安全。

一盞茶功夫打下來,楊蓮亭未見潰勢,且越戰越勇。俗話說勇的怕愣的,愣的怕傻的,傻的就怕不要命的。此時戰法便是如此,你判官筆想取我咽喉那我便刺向你心窩。項雲心急如焚,外有方生,如今面前這小子不要命的打法讓他當真有些素手無策。歐陽力見此哪還坐得住,提起流星錘加入戰局,一對一,楊蓮亭還能招架一二。如今卻是難以抵擋,無奈之下只得使出《飛鴻劍法》,劍法陡然伶俐,讓二人心下大驚。早前楊蓮亭所用便是神教弟子最為普通的劍法,按着他不要命的打法對方一時也瞧不出個真切,而此刻,項雲與東方不敗對戰近百回合,早已對此劍招熟悉。一見此招數,項雲忍不住叫了一聲“東方不敗”,楊蓮亭不予理會,依舊急功,只是他內力不濟,呼吸已經急促,此時劍式也慢了下來。項雲見此心道好機會,判官筆尖子正對楊蓮亭面目,冷笑一聲扣下機關,一只三寸長的銀針激射而出,楊蓮亭瞪大雙目,清晰看見森森寒光逼近、、、

☆、不眠之夜

熊熊火把凝聚起的光源将這一處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楊蓮亭打鬥至此已是顯出疲累之态,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火光映照下,那根銀針閃爍着森森寒光直逼面門而去。也虧得有那火光反射,楊蓮亭才能注意到,全速後退,打了一個鹞子翻身險險避過,腳下畫了幾個弧堪堪穩住身形。項雲暗暗遺憾一聲,再次攻來。

院外,方生在他們打鬥之初便想入內阻止,省的平添人命。卻在項雲喊出“東方不敗”時止住了腳步。日月神教副教主之名方生自然是聽過,對其了解也是江湖傳聞而爾。如今此處出現不知又是何為?又聽內裏人說出潞東七虎,更是不解,潞東七虎常年出沒于鞑靼至京城一帶,怎的到了此處?心下疑慮便也不急着出手。

楊蓮亭此時如踏水火,真真叫苦不疊,二人權利圍攻他如何能抵擋?劍勢越見頹敗,一時不查被歐陽力胸前一錘擊飛出去。說來也巧,在楊蓮亭且戰且退中他已然挪到了院門位置,這一錘剛巧将他擊飛出院落。楊蓮亭原以為會重重摔落地面,忽然間一股柔和之力抵在後背,将他穩穩接下。楊蓮亭心道“老和尚終于還是出手了,這就好辦了。”站穩後向後抱拳一禮道“多謝出手相救”。項雲歐陽力二人見是方生出手也不敢沖殺而上,只在內院商量對策。

方生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觀閣下劍勢伶俐劍法精妙,可卻內勁不足,閣下絕非‘東方不敗’但不知閣下與東方副教主是何關系?”楊蓮亭心想“好你個和尚,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有的沒的”轉而又一想“少林武當不争世事,五岳劍派與日月神教百年相争他們都是坐壁觀戰,他們極力保持着三方微妙平衡。他們要是有能跟日月神教結下善緣的機會,應該也不會放過吧。”于是依舊抱拳,說道“大師,東方不敗于我亦兄亦師,只是小子武藝不精,殺不得那兩個賊人,眼睜睜看着他們殘害趙四叔一家。”說完,楊蓮亭目不斜視的盯着方生。

方生念了句法號,楊蓮亭想了想繼續道“大師為何不出手?可是方才那句‘東方不敗’之故?”方生頓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卻是如此,方才聽聞院內施主所言,故而不敢輕舉妄動。”楊蓮亭見他回答的倒也爽利,那就不怕他加油添醋了,于是冷笑道“原是如此,原本聽聞少林和尚慈悲為懷,卻沒想到竟是如此道貌岸然。”方生聽了倒也沒什麽,只是他身側一沙彌受不住激,喝道“放肆,魔教妖人敢對我師叔無禮。”楊蓮亭哈哈大笑,卻是牽動胸口之傷,氣息絮亂咳嗽一陣,而後道“難道不是?歹人濫殺無辜,卻不出手,這便是大師慈悲為懷?”那沙彌還想出言卻被方生攔下“覺心,退下。”小和尚退到一旁,依舊對楊蓮亭怒目而視。楊蓮亭自不會與那小和尚一般計較,依舊面向老和尚。老和尚合十一禮,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楊蓮亭也不矯情,抱拳一禮道“在下楊蓮亭”方生點頭,說道“楊施主方才所言老衲不以為然,貴教立教數百年,行事詭秘,多造殺孽,老衲是否也該斬妖除魔?”楊蓮亭不料他會如此說,思索片刻道“大師,我神教的确做事随心所欲百無禁忌,可這虐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還是使不出手段的。若大師認為江湖仇殺是十惡不赦,那麽敢問大師,難道少林寺不曾枉顧過他人性命?佛家講究因果大師只念果不詢因,豈非大謬。”楊蓮亭一陣慷慨激揚,倒是讓方生刮目相看,合十又念一邊法號,道“那依公子之見當如何?”

東方不敗方才醒來時,已然将屋外動靜聽的一清二楚,如今許久為聽見楊蓮亭的動靜,心下擔憂起來,依靠着桌案休息一陣後,有了絲力氣便想起身查看,誰知剛撐起身體便無力倒地。項雲歐陽力本在商量對策,不想又聽見裏間有響動,眼見方生與楊蓮亭正聊着,似是沒注意到己方,二人對視一眼一步步靠近雜物房。

楊蓮亭雖是一直與方生進行對話,可實際上,心思卻一刻不離院內。此時看見二人往雜物房走去,心下大急,也不與方生廢話,直接提劍沖入,大喝一聲“潞東二貓,你們想逃不成”。二人見他又回院子,歐陽力也不廢話,直接掄圓了胳膊沖殺上來,方才一記楊蓮亭已是胸口作痛不已,如今又要對上這個力大如牛的家夥,心裏更是叫苦不疊。長劍與重錘相撞,“當”的一聲,楊蓮亭手中長劍被擊飛。

眼睜睜看着銅錘落下,楊蓮亭不由心呼我命休矣。卻在此時,一陣勁風掠過,歐陽力飛出老遠,但卻未傷着。待站定,眼見一慈眉善目的和尚站在楊蓮亭身側,心下暗叫一聲不好,說道“和尚,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當真要助這小子?”方生進院就見不遠處三具屍首,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對着歐陽力說道“施主殺孽過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正途。”歐陽力本就是個渾人,哪管他這些,只是忌憚老和尚功夫不俗,道“今日我們兄弟受東方不敗所害,兄弟七人只留下了我與三哥,和尚,你若真是慈悲為懷就該殺了東方不敗那魔頭替天行道。”楊蓮亭聽到這裏就想說他二缺,你剛殺了村民,這外頭還圍着數十個呢,不想着平息衆怒,還在這裏挑唆。他深吸口氣,壓着胸口疼痛暴喝一聲道“放屁。你們假借我大哥妻兒性命以做要挾,引他入桃花谷,以七對一欲殺他,還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在這之前又無故殺我神教百十教衆,你倒是有臉說,我倒是沒臉聽了。”楊蓮亭吐了口唾沫喘起粗氣來。這時候項雲也不往雜物房去了,走上一步道“哼,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我等也是為民除害,大師你休要聽此人胡言。”楊蓮亭這回真樂了,嘴角扯出譏諷角度,緩緩舉起右手,指向一旁的屍首道“果真是‘為民’的緊啊,我楊蓮亭倒是佩服。”項雲一時語塞,罵了一句狗娘養的。眼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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