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意吧。我這兒就三點‘殺光’‘燒光’‘搶光’別給我客氣,使勁造就成。哦,還有,等會兒給外面的兄弟沒人十兩,畢竟在外頭吹風也凍得慌。你們可得給我注意了,別給唐門留下把柄。”衆人一聽,心想那不就是給他們發財的機會麽,當即大聲應諾。之前因突然間變成沒了品級的小教衆而來的那些不快瞬間一掃而空。楊蓮亭交代完事情便要走,臨出門前瞧見堆在門口的禮盒,于是出于好心的指着那堆禮物說道“一會拿東西時候都拆開看看,別怪爺我沒提醒你們。”言必,跨上馬打馬就走。
第二日,江西府衙接到下屬衙門上報,說是顯商嚴家遭遇盜匪洗劫,嚴家叔侄三人府上,財物盡失,而且還被一把大火燒了個幹淨,可奇怪的是未見屍首。另,當日參加嚴奇府家宴的衆士紳商賈都在一個山溝裏被人發現,各個都是睡的昏天暗地。之後有人說,那些人最早醒的一個是隔了十日之久,最晚一個竟然一睡便是三十餘日,中途醫者上門無數卻瞧不出病因。自此江西府奇案就此誕生。
楊蓮亭回到分舵後就将人關押了起來。幸好之前就跟平一指要了解藥,不然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弄醒那些個王八羔子。
這夜,引用經典歌曲裏的唱詞就是“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楊蓮亭打了個噴嚏不自覺的将鬥篷裹的更緊,陸向東挑了挑一旁爐子讓火燒的更旺些。這會兒他們在這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一旁的杜青峰看着三個被倒吊着還在呼呼大睡的家夥有些皺眉,說道“平大夫不是說吃了解藥最遲一盞茶時間能醒麽,怎麽這麽久還不見動靜?”楊蓮亭現在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可身上還是覺得等得慌,聲音都有些顫巍巍,說道“實在不行澆盆冷水吧”說着還打了個哆嗦。陸向東想了想說道“平大夫會不會是按着一錢的量算的解藥,要不咱們多給他們喂些?”
幾人各抒己見間,對面倒吊的人悠悠轉醒了。最先醒的是顏鑫,起初沒鬧明白,但随後卻是驚醒,這家夥本就一副被酒色掏空相,估計是這三人裏酒量最淺的。他一醒就覺得腦袋發脹,呼吸都困難了,眼睛都快凸出來了,意識到被倒挂着後便開始大叫大嚷“哎,怎麽回事兒,放我下來,你們是什麽人。若是求財嚴某定叫你等滿意,快放我下來。”這時候楊蓮亭他們也顧不上探讨了,接過已經被杜青峰捂暖的鞭子,走上前,嘿嘿笑道“我要是不求財,求色呢?”顏鑫一聽有點傻眼,如今這個角度又看不清來人,只看見了灰色裘衣,但聽這人說話輕松的樣子似是還能商量一般,想了想說道“這位爺您說笑了,我一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麽色。您不妨直說,您到底要什麽,只要嚴某拿得出的我都給您,求爺您先放我下來吧。”楊蓮亭哈哈一笑,這便想接話,只聽“嗯咛”聲起,其餘二個也都醒了。二人一醒,便是一陣叫罵聲。楊蓮亭覺得吵,掄起胳膊就送上了一頓鞭子,這運動運動倒是暖和不少,只是成效不顯。這三人是打定主意做起富家翁,各個穿的是厚實非常,抽了一陣,楊蓮亭才想起來,丢下鞭子,對着一旁的幾個走狗道“把他們上衣拔幹淨了綁柱子上去、、、我都多久沒見過‘三十鞭’了,這倒是有些想念了。”手下之人成為東方不敗心腹不是沒道理的,他們動作極快,楊蓮亭剛把熱騰騰的茶杯拿起他們就完工了。無奈嘆了口氣,還是提着鞭子上前,沾過鹽水,楊蓮亭好心的說了下游戲規則便開始活動起來。沒一會就覺得開始出汗了,于是停下手,交給手下人繼續。
半個時辰後,三個血人就出現在眼前。楊蓮亭搖頭,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你們這樣可不行,會被抽死的。”哀嘆一聲後又說道“算了,我這次放過你們,咱們時間長着呢,游戲才剛剛開始。”說完楊蓮亭轉身出屋。在走出去前停下腳步,轉身對三人道“差點忘了,你們的妻妾我的兄弟們會‘好好照顧’,這放心好了,不過你們的那些幼子幼女、、、這會兒怕是又冷又餓吧。”楊蓮亭剛說完,三人本是死魚一樣趴伏不動的,突然間都跳了起來。顏侯峰叫嚣道“你究竟何人,我們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楊蓮亭聽聞這話收斂笑容,淡淡道“你早晚會知曉我是誰,如今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你欺我一次,我便滅你滿門’”之後便是哈哈大笑的走了開去。
☆、複仇二
楊蓮亭出了屋,剛好一陣寒風吹過,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鬼天氣,穿再多也暖不起來。”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冬天再也不到江南地界了,濕冷到了骨子裏,還沒北方來的爽快。陸向東笑了笑說道“公子暫且忍忍,明年過冬應該能回黑木崖的”楊蓮亭心說也是,擤了下鼻涕随後道“裏邊兒那幾個可別給我凍死了,這大冬天的也沒啥可玩,我就指望着他們給我解解悶了。”陸向東聞言點頭說是,心裏卻為那幾人默哀,這可比一刀子宰了痛苦多了,不過誰叫他們自作自受呢。
二人說話間走出了段路。這時候一個教衆匆匆忙忙跑來,見着楊蓮亭就行禮道“旗主,不好了,有個女人投井死了。”楊蓮亭對那些女人沒有什麽同情之感,對顏氏三人的恨意早就埋沒了這份善。這會兒一聽說投井死了,又是一個哆嗦,這大冷的天居然還去投井,勇氣可嘉啊,那得風光大葬才行。再看看這個家夥衣衫不整,想必是從他手裏跑了的,這會兒估計是怕被責怪才跑來告訴自己。楊蓮亭盯着這人,邊轉圈邊上下打量,看的那人越來越虛,就差跪地上求饒了。這時候楊蓮亭開口了“撈起來沒?”那人點頭如搗蒜“撈起來了,撈起來了”楊蓮亭“哦”了一聲說道“那,還有事兒?”那人一愣,随後反應過來,抱拳傻笑道“沒了,沒了”。楊蓮亭點點頭,那人便告辭要走,楊蓮亭叫住了他,說道“你将那女人屍首送那屋裏去,叫那三人辨認辨認。”說完還語重心長的拍着那教衆肩頭說道“兄弟啊,咱們不小心弄死了人家姬妾,你得好好将過程說明他們知曉才是,越詳細越好,最好再找個人帶過去給他們演示一番,咱們神教兄弟總是敢作敢當,總不能讓苦主不明不白不是?”那教衆看着一臉“悲痛欲絕”的旗主,瞬間覺得他高大起來。于是也“正義淩然”的抱拳一禮,還擲地有聲的說了個“是”字,這便再去找了個顏家姬妾現場說明去了。楊蓮亭看着這名“敢于擔當”的教衆不由點頭贊嘆一聲。接下來的幾日,一直有不少“敢作敢為”的神教弟子出入那間屋子,楊蓮亭對教內兄弟這種“大義凜然”表示很是欣慰。
接連數日的身心摧殘讓顏氏叔侄痛苦不堪。嬌妻美妾被□□不算,子女還如豬狗一般被圈養,自己每日遭人用鞭刑,當真有些求死不能之感。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究竟得罪了哪尊大神,如今只求唐門派人來查詢此事。
楊蓮亭這幾日一直關注着外界,江西多盜匪,但多是寄生于神教之下,不過也總有幾個不怎麽聽話的。這次事情倒是讓那幾個不安生的山寨被人一夜屠殺了個幹淨。那日楊蓮亭就是命人故意留下線索,指向那些不聽號令的寨子,此刻唐門“出手相助”倒是讓秦偉邦有些驚喜,對楊蓮亭這等“雄才偉略”有些佩服。
年末将至,楊蓮亭也沒了折騰那三人的興趣,尋了個還算暖和的中午前往了關押那幾人的屋子。開門入內,大冬天的還是一股子血腥味,楊蓮亭抱着暖手爐站在三人面前說道“好了,快過年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這便給你們個痛快。”
此刻三人一身傷,虛弱不堪,顏奇好容易爬起來,嚴重怒火不息,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你我究竟有何仇怨須得如此?”楊蓮亭看了看周圍,命人把緊閉的窗戶大開,冬日的陽光灑進來讓那三個許久未見陽光的人眯了眼,待适應後,三人看向了楊蓮亭。四年未見,楊蓮亭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如今棱角分明的臉哪還有當年的影子。但若熟識之人細看還是可以認出,只是那幾人卻是沒有一絲印象的。楊蓮亭笑笑,說道“認不出來?”那幾人依舊一副深究相。楊蓮亭繼續道“嵩山潘源,漢陽郝志忠,還有濟南趙登魁,可想起一些了?”
三人一聽這幾人姓名,微微一愣。這三人他們怎能不認識,當年應“嵩山十三太保”梁棟首徒潘源之邀,在濟寧附近圍堵截殺東方不敗、、、入唐門後,江湖上的事情倒是聽的少了,但有些大事還是知曉,聽聞潘源在事後半年不知所蹤,至今杳無音訊。而漢陽郝志忠在大壽之時,被日月神教在宴席上引爆早已埋下的炸藥,群豪死傷無數,郝某人也當場粉身碎骨。那趙登魁更是凄慘,獨子娶媳婦時被日月神教将新婚夫婦頭顱砍下做了賀禮,他本人也被挑了手腳經。眼前之人提起這三個人,必然與那事有關。他們只是沒想到在唐門躲了幾年,如今隐姓埋名卻還是應了當年之事遭了這等禍事。在看眼前少年,心知絕非東方不敗。那他、、、這時候顏鑫陡然瞪大雙眼,瞳孔一縮驚叫道“你是那小子?”楊蓮亭樂了,嘿嘿笑了一聲道“別那麽沒禮貌,我叫楊蓮亭。哎,終于還是把我給想起來啦,挺好,免得爺我浪費唇舌。”
幾人見他承認,更是一驚,當年将他賣去南館,本是覺得一個小小娈寵不會有人興師動衆尋找,何況那白爺手段高明,連當年那位縣太爺家的公子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真是沒想到,這個小崽子竟然逃了出來。
楊蓮亭呵呵笑了,“你們啊,日子過得挺好,短短一二年就當起了富家翁,不過可惜還是被我找到了,只能說你們運氣太差。今天咱們游戲也不用玩了。直接辦事吧”他招了招手,身後幾人領命将幾個孩子領了進來,一時間“爹爹”之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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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蓮亭抱起顏奇之子,孩子挺可愛的,逗弄一陣,說道“呵呵,這孩子倒是很可愛,要不這樣顏奇,我給你個機會救你兒子如何。”顏奇眼看兒子在對方手裏心中焦急萬分,此刻聽他這麽說,急道“你想怎樣?只要你肯放過我兒,我随你處置。”楊蓮亭笑了笑,一邊逗着那孩子一邊說道“簡單的很,殺了你的侄兒侄女,我放過你兒子,同樣的,你們叔侄三人都有這個機會。”三人一聽頓時氣惱,顏鑫大叫道“狗賊,你要殺便殺,出這等鬼主意你也不怕下地獄。”顏侯峰拍着牢籠,也叫道“狗崽子,你有種就殺了咱們,看唐門會不會把你千刀萬剮,你會不得好死的。”顏奇看着那嬰孩沒有說話。楊蓮亭哈哈大笑,說道“我殺那位白爺一家之時就已經夠資格下地獄了,這個不勞你們費心。至于唐門、、、我倒是很想會一會。不過怕是他們知曉是我做的,也就不能把我怎樣吧。你們幾個只不過是唐門養的狗而已,他們會為你們得罪日月神教?”顏侯峰還算理智,說道“得罪日月神教?哼,你不過是個小小旗主,你們的任教主也不會在意吧。”楊蓮亭點點頭,說道“就以我目前身份的話的确不算什麽,不過,我想要是以白虎堂堂主之子,神教副教主義弟的身份,應該夠了吧。”三人一聽均是愣住,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的身份如此高。先不說別的,光是東方不敗的義弟一項,他們三人的命就構不起唐門與之為敵的心思。
楊蓮亭見他們不說話,于是将其餘這幾個二三歲的孩子拉到身前,說道“上次跟你們的可都記得?”幾個孩子點頭,一個個頭不高的大着膽子說道“楊旗主,允兒記得,是‘對敵須狠,斬草除根,男女老幼,不留一人。’”這當年電視上看到的《教主寶訓》裏的一條,如今用着正合适。楊蓮亭微笑着摸摸孩子的頭,說道“允兒真聰敏,今晚上有肉包子吃了。”那孩子高興的跳了起來,而後想起什麽,跪在地上磕頭道“謝楊旗主恩賜”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父親還在牢籠裏。
顏鑫此刻憤恨異常,看着兒子為了一個肉包子向那人下跪,怎能不叫他氣憤。沖着楊蓮亭大叫道“楊蓮亭,你究竟想如何。”楊蓮亭沒有理會叫嚣之人,對着幾個孩子說道“你們的爹之前害我,你們說我該怎麽辦?”這時候一個個頭稍大的孩子見允兒說對了有肉包子吃,這時候急着說道“爹爹他們不對,應該罰爹爹他們”楊蓮亭哈哈大笑,看着愣在那裏的三人心情大好,又問道“那誰能告訴我,應該怎麽罰?”幾個孩子争搶着說出自認為最嚴厲的懲罰,楊蓮亭聽了會兒覺得好笑。最後說道“我要你們殺了你們的爹爹,然後就做我的奴仆,以後天天有肉包子吃,可好?”幾個孩子一愣,他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殺爹爹還是懂的,那個稍大的孩子跪地說道“旗主,我們不吃肉包子,不殺爹爹好不好。”楊蓮亭看了他一下,稍大的孩子站起身,看看關在牢籠的父親一眼小聲說道“旗主可不可以不殺爹爹”楊蓮亭冷眼看向那個孩子,說道“很抱歉,不行,因你爹爹他們,我娘重病三年多,我才回去不久她便撒手人寰,你說他們怎能不以命相還?”說完不再看他。揮手招來一名武士,接過他手中匕首交給一個小女孩,說道“你叫芸萱對嗎?”孩子點頭說道“回楊旗主,我是叫芸萱。”楊蓮亭拍拍女孩臉頰,努力擺出一副和煦表情道“芸萱想不想以後天天有好吃的?”女孩用力點頭,楊蓮亭笑着指着那個稍大的孩子道“你的小叔叔不聽話,你說不聽話的應該如何?”小姑娘想也沒想,直接接過刀子捅進了那稍大孩子的胸膛。楊蓮亭也是愣住了,本來是想給那些孩子洗腦後為己所用,這次帶過來只是為了寒碜寒碜那三人,可這孩子所為卻是出乎他預料。
那孩子倒地,匕首插在心窩上,抽搐二下便就死了,牢中三人随即叫嚣,而其他孩子便是哭開了。楊蓮亭看着那個叫芸萱的孩子,那孩子沒有過多表情,淡淡的看着地上的親人,楊蓮亭一陣心驚,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随後又想起一個人來“步驚雲”。楊蓮亭扯了扯嘴角,對着餘下二個孩子說道“你們很好,今日開始你們就可以睡屋子,吃肉包子”二個孩子還在哭泣的男孩,還有那個小女孩聞言都跪下謝恩。
由此及彼,楊蓮亭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又是怎樣的心情,于是皺眉不已。重新得來的一生,對孩子的渴望本是大了不少,每月都偷偷給韓玉貞算着日子,可現下卻是害怕,光倚現在的實力,保護妻兒遠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塵有些猶豫了,這章覺得寫的有些殘忍了。不過沒辦法,為了配合蓮弟未來心狠手辣只能如此、、、小孩子別看哦
☆、複仇三
孩子們被帶了下去,楊蓮亭自然又是被三人臭罵一通,不過他充耳不聞,臉上挂着一份笑意說道“別這麽看我,讓你們殺那幾個孩子只是說說而已,我還沒喪心病狂到此程度,不過,我當年我就發過誓要你們會斷子絕孫的,立者信也,楊某絕不食言。”幾人馬了一陣也是累了,此時聽他如此一說心裏有些拿不準,起初聽來似是又放過那些孩子的意思,可到後來卻是讓他們有些心驚,斷子絕孫,那些孩子還有命麽。方才看那些孩子,才區區半月時間就已經如此,落在這楊蓮亭手裏将來如何他們心中早已後怕不已。顏奇想道自己的孩子才滿月,再也挂不住,噗通一聲跪地道“你要殺便殺我三人,放過他們,我求你了。”楊蓮亭走近,面色有些陰冷,靜靜看了三人,見三人都一一跪下了,磕頭磕得咚咚響,閉上雙目片刻後說道“好”,好字一出,轉身欲走,經過一名走狗身旁便停下,回身看了三人一眼,只淡淡道“淩遲。”
伴随着一聲聲慘叫,楊蓮亭漸行漸遠,擡頭望天卻不知此時算是個什麽心情,開心嗎?不見得,如今大仇得報,接下來呢,該做什麽?心中突然空落落的。當初發現這是一個不是《笑傲江湖》的笑傲江湖時,他很想仗劍江湖走一遭,至少那也不枉此生。如今呢,江湖險惡他是看的明白,無技傍身要想在這江湖混下去那就只有自尋死路。他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便是如此,那他呢?江湖險惡、、、東方不敗,你走那條路也是因為此吧。一想到這個大哥,他不由長嘆一聲,這個大哥不知如今在做什麽?甩甩頭,楊蓮亭不願再去多想,随手招來一名武士道“去将杜青峰叫來,還有,那幾個孩子、、、那個嬰兒随意招呼人家吧,那二個男孩都給我閹了,交由陸向東,告訴他,能用則用,不能用、、、殺。至于那個女娃子給我殺了,太過無情的人最是留不得。”那人聞言一個激靈,随後躬身領命而去,心中卻想最無情怕是旗主您老人家了。
杜青峰如今算是他楊蓮亭的私人護衛,走哪帶哪,這主要還是楊旗主武技堪憂所至。此時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裏空空落落,看着這些置辦年貨繁忙不已的人,覺得他們真是幸福的。
“旗主,咱們這是去哪啊?”杜青峰憋不住了,這從大中午的閑逛到現在都快二個時辰了。楊蓮亭唉聲嘆氣一路,心情沒半分好。聽杜青峰一問,心裏更加煩悶,不免有些煩躁道“讓你跟着就跟着費什麽話。”于是杜青峰閉嘴不言了,此時剛巧拐過,彎轉入另一條街。前面好些人圍在一家客棧門口,楊蓮亭來了興致。
撥開人群,只見幾個短衫打扮的人在搬着什麽。“搬東西進客棧有什麽好看的。”杜青峰奇怪的看着這些看熱鬧的。旁邊一人不以為然道“東西沒啥好看,咱們在等人”楊蓮亭一聽有些奇怪,說道“難不成是有什麽傾國傾城絕色佳人出現?”那人目不轉睛看着前方随口說道“你們知道個啥,這可比美人好看多了,你們見過黃頭發,藍眼睛的怪人沒有?一會兒啊,那人就來。”剛說着一輛馬車停在近前,那一衆圍觀之人就往上湊,等那金頭發藍眼珠子穿着漢家衣衫的人出來後,四下先是驚呼一聲,而後便是竊竊私語好不熱鬧。
楊蓮亭這下興趣又沒了,心說不就是個外國人麽,至于這麽大驚小怪?他楊公子自然是見多識廣,眼瞧着一旁看的呆呆的杜青峰無奈哀嘆。瞧就瞧呗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那洋人東西不少,搬了很久才搬完,那些工人剛想走又被人叫住了,說是後頭還有樣東西要搬,楊蓮亭見了,覺着這人是像常住的樣子,心說這也挺好,在這個娛樂甚少的年代裏大夥兒有事沒事來看看“猴戲”也挺不錯,這祥雲客棧老板光是收參觀費也得有不少了。
胡思亂想間,東西被擡了出來,楊蓮亭只一瞧便激動起來了“克拉維卡”忍不住驚叫出聲。克拉維卡琴是在十四世紀就誕生的擊弦古鋼琴,上輩子xx市還有過展演活動,他去過,琴音輕柔,彈奏一些溫馨抒情的曲子別提多美了。他那時候的導師和演奏者是好友,他也有幸在那架仿制琴上彈奏過,這時候見了自然是激動萬分。
楊蓮亭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在這嘈雜的環境顯得格外突兀。那個洋鬼子顯然聽見了,他驚訝的看着楊蓮亭這個方向,用生硬的漢話說道“是哪位知識廣博的先生叫出了它的名字。”說着還指向那架琴。楊蓮亭周圍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獨楊蓮亭正視着那人。那個洋鬼子走上前,用歐洲貴族間的禮儀向楊蓮亭一鞠躬,楊蓮亭随意抱拳回了一禮。那洋鬼子說道“尊貴的先生,能在這裏遇上一位知曉克拉維卡的先生是我的榮幸,我叫Marco van Gogh,我的漢人朋友叫我小範”楊蓮亭聽他這麽說有些得意洋洋,你個洋鬼子,老子吓尿你了吧,之後一想他的名字,皺眉道“van?你是荷蘭人?”那個洋鬼子更加驚奇,瞪着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哦是的先生,您能在我的名字裏知道我是荷蘭王國的臣民足見先生您的知識淵博,我能否請您進屋一敘,我愛好音樂,您能知曉克拉維卡,那麽您會彈奏它嗎?”楊蓮亭不知他是何目的,心道洋鬼子難道是想寒碜寒碜我?不過老子也不怕你。
楊蓮亭在杜青峰以及衆人好奇的目光下走上前,對着那洋鬼子小範微微一笑,看着剛放在廳堂裏的古鋼琴,二話沒說,直接搬了個凳子坐在琴前,翻開蓋子,随意按了幾下,聲音幽婉動人。楊蓮亭看了看面色有些別扭的洋鬼子,心說洋鬼子一定沒想到他會一聲不吭就戳他琴了,對于愛好演奏的人來說,他們手裏的樂器就如同媳婦一般,只能被人遠遠欣賞,絕對不願被人染指。不過洋鬼子修養挺好,只是滿色有些不善的安靜的站在那裏。楊蓮亭也不客氣,衆目睽睽之下十指輕輕落在琴鍵上,一首泡妞必備的《月光曲》悠悠傳入衆人耳中,四周漸漸靜下。許久,許多人還沉浸在美妙樂聲中,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人此時落下眼淚。
“我的上帝啊、、、”之後就是一堆聽不懂的話。洋鬼子興奮的上前抓着楊蓮亭的手,還在那裏叽裏呱啦,這時候杜青峰回過了神,見洋鬼子這副模樣,上前就把人提溜到了一邊,之後萬分崇敬的看着楊蓮亭道“旗主您沒事兒吧?”楊蓮亭白了他一眼。這就要走,洋鬼子又沖了上來“尊貴的先生,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能告訴我您剛才彈奏的是什麽曲子嗎?這是我聽過最動人心弦的曲子了,您能将它寫成樂譜送給我嗎?哦或者您可以賣給我。”楊蓮亭看着這個激動的差點給他跪了的人,心裏有些暗爽,心說洋鬼子,老子為了臺灣島上的同胞也得惡心惡心你才是啊,于是說道“哦,随心而作,彈過就忘了。”楊蓮亭說的随意,聽的人就差肝腸寸斷了。
楊蓮亭笑呵呵的出了客棧,身後一衆都對他指指點點,一聲一聲“伯牙在世”的說着,而在人群中的一處角落,二人悄然跟了上去。
回到分舵,楊蓮亭有點後悔剛才沒抄下樂譜了,如果用這個樂譜換那架古鋼琴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麽無聊了。杜青峰如今是越來越佩服楊蓮亭,抛開武功暫且不說,光是花樣百出的損招還有那琴技就讓他佩服。這一回來就跑去跟兄弟們宣傳新一代樂聖去了。
楊蓮亭無所事事,這會兒那三人還有那些孩子都處理好了,也沒什麽需要他費心的事“唉,只有混吃等死了。”楊蓮亭哀嘆。突然一陣“抓刺客”聲響起。楊蓮亭看看周圍沒一個人保護,以他的實力遇上三流的還能仗着劍法抵擋一陣,要是二流那就直接歇菜了。還好,陸向東聽見響動就跑來尋他了。楊蓮亭急急問道“怎麽了?可是有人尋來了?”他如今倒是不怕什麽,畢竟屍首已經處理幹淨,死無對證。陸向東搖頭表示不知。
片刻,一男一女被捆綁着帶了過來,楊蓮亭坐在房內啃着瓜子。眼見二人年紀均是不大,男估計有二十來歲,女的應該二八芳齡,樣貌也都不錯。坐直身子,吐掉嘴裏的瓜子殼,懶懶說道“你們膽子不小,日月神教分壇也敢闖,說說吧。”
“日月神教?”二人均是一愣,對視一眼後那女子說道“你是誰?”楊蓮亭一聽,瓜子一丢,樂呵呵的笑道“你們倒是有意思,不知道是日月神教也來闖,來了還問我這個主人是誰?”那女子面色尴尬道“我們剛才在客棧聽到你彈琴,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這是日月神教的地方、、、”楊蓮亭這下放松了些,說道“原來是這樣,你們聽好了,曲子是也我即興而作,沒譜子,沒什麽事兒的話趕緊給老子滾蛋。”二人又對視一眼,沉默片刻後那男子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說道“貝多芬的月光曲能是随便想出來的?”此話一出,原本提留着水壺要給自己倒茶的楊蓮亭像中了咒一樣停着不動了,瞪着雙眼看着面前二人。
片刻後,所有人在外頭守着,屋裏就只剩下他們三人。楊蓮亭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有些激動的不知道怎麽開口了,還是那女的先冷靜下來,說道“還綁着我們幹嘛,趕緊解開。”能說出貝多芬的絕對是“統一戰線的小夥伴”楊蓮亭不去懷疑什麽,拔出匕首就給他們二人松綁。拉過二人坐下後,三人均是沉默不語。最後楊蓮亭開口“你們原來認識?”二人點頭,“我是說上輩子,或者說是沒來這裏前。”二人依舊點頭。楊蓮亭閉眼換了口氣,說道“我吧,是在盤山公路出了車禍,之後就在這裏了。”眼前二人睜大雙眼,那女子一手抓着身旁男子的手,顯然用了很大力氣,手指都有些發白。那男的安撫般的輕輕拍拍她的手,對那女子輕輕喚了一句“小小”。楊蓮亭一聽心中一蕩,瞬間就緊張起來,小小,會是蘇小小嗎?情不自禁的輕聲喊了句“蘇小小?”那二人一愣,随後那女子眼淚落下,楊蓮亭見此,猛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上前抓着她胳膊叫道“蘇小小”,見她用力點着頭,楊蓮亭也忍不住落下淚叫道“是我,我是林寒洛啊。”蘇小小定定的看着他随後撲入他懷中大聲哭了起來,這時候外頭護衛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沖進二名帶刀武士“旗主,您沒事、、、”這會兒才看清旗主大人美人在懷,于是也不用楊蓮亭賞個“滾”字,自覺的退了出去。哭了一陣,小小平複了心神。楊蓮亭這時候看了看那個男子,指着他對小小說“這個不會是賤·人吧。”那個男子抹了把淚,沒好氣道“什麽賤·人不賤·人,叫我義建會死啊,你個死耗子。”見他承認楊蓮亭仰頭哈哈大笑,努力憋住淚水不流出來,上前在他胸前砸了一拳,之後就是一個熊抱。
三人終于是平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黑,楊蓮亭命人上了酒菜,三人圍坐一處便開始說起自己的事來。張義建舉着酒杯跟楊蓮亭走了一個後說道“那天我還以為在醫院,反正渾身疼,也沒在意就那麽躺着養傷,之後眼皮子能睜開了就瞧着情況不對了,沒哪家醫院會是純木質結構的、、、後來看到那些人各個穿的跟古裝戲裏邊兒似得,我就覺得像是穿越了,畢竟針灸什麽的拍戲的哪懂。後來我問他們有沒有誰跟我一起的,他們說大小姐也在,也受了傷,昏迷不醒着,我也不知道那個大小姐是不是你們間的一人,于是我也就那麽招了。”喝了口酒繼續道“有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再叫寒洛、寒洛,我想一定是小小叫的,就大聲喊着小小。”說着看了眼小小,道“後來咱們的傷差不多了,就互相見了面,結果、、、咱們身體都是別人的了,那就一定穿越了。”這時候小小接過話頭“嗯,我當時怕的要死,也不知道你在哪”楊蓮亭安慰的握上小小的手。小小微微一笑,縮回手舉起酒杯“不過我終于找到你了,寒洛我們幹一杯。”楊蓮亭哈哈笑道“好,媳婦兒,咱們幹一杯。”小小一僵,随後還是喝下了酒。楊蓮亭放下酒杯,看着張義建,嘆口氣道“現在咱們三個都在了,不知道江蕙怎麽樣了。”張義建聽了這話明顯愣在了那裏,楊蓮亭心知說錯了話,轉移話題,好奇問道“唉,我說,你們現在什麽身份啊?”小小本在看向張義建,這時聽他這麽一問,笑了下,說道“說出來吓死你。”楊蓮亭一聽,心裏尋思片刻,指着二人說道“你們別告訴我說你是令狐沖你是任盈盈啊”小小跟張義建回過神,同時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小小說道“拜托,當年電視劇電影你也看了不少了,好歹任盈盈出場是在滅門後吧,這會還是小屁孩呢,有我這麽豐腴動人的麽”小小氣不過的展示着傲人曲線。楊蓮亭也覺得自己傻了,三四月前還看見東方不敗帶着盈盈捉蝴蝶呢。于是道“你們到底是誰了,從實招來,賤·人你要是田伯光以後我跟你混了。”小小習慣性的扇了楊蓮亭一個後腦勺,之後卻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