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
楊蓮亭外出溜達了一趟,這會兒提着食盒吊兒郎當的跨入密園。剛一進院子才走了沒幾步,迎面就見東方不敗一襲黑衣神色匆匆走來。楊蓮亭眨巴眨巴眼睛,心說這貨吃錯藥了?疑惑問道“你穿成這樣上哪去?”
東方不敗在楊蓮亭離開後就想着他身上的傷痕,他深愛楊蓮亭,絕不會允許除自己以外之人傷害他一星半點。思想鬥争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出去一趟,卻沒想到剛要走就遇上楊蓮亭回來了,這就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去找向問天。”
楊蓮亭一挑眉,流裏流氣道“呦,你倒是對向問天念念不忘了?怎麽,想私奔?”東方不敗被他說的一愣,幽怨的叫了聲“蓮弟”就開始投懷送抱。楊蓮亭心裏清楚的很,也猜想到他會去殺向問天為自己報仇,在楊蓮亭看來,他這個決定一定是下了極大決心的。瞧了眼往懷裏鑽的東方不敗,楊蓮亭一臉嫌棄的将他推開,冷冰冰道“也沒見你找老子這麽積極的,不準去。”二話不說,将食盒塞他懷裏後就大步往裏走。東方不敗瞧着他的背影,片刻,嘆氣一聲跟着回了屋。
楊蓮亭此時躺榻上嗑着瓜子,地上稀稀散散的瓜子殼踩起來卡拉卡拉響。東方不敗坐到他身旁,商量道“蓮弟,我就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楊蓮亭一臉不樂意,“呸”的一口瓜子殼吐在東方不敗身上,嘴裏含糊擠出二字“不許”。東方不敗無奈嘆氣,抖落瓜子殼後說道“他竟敢傷你如此,這口氣我怎能咽下。”楊蓮亭邊咂巴嘴巴邊一臉不爽道“老子的仇自己會報,還輪不到你,趕緊把這身衣裳換了。瞧你這副模樣就讓老子想起那姓包的慫樣,往後少穿,看着就來氣。”
成功切換話題,東方不敗被他的話吸引,包某人的存在打從第一日他便知曉,為楊蓮亭計,他首肯了這個冒牌貨的存在,并且直接讓那冒牌貨住進了自己的院子。這時候聽楊蓮亭這麽說,好奇心起,問道“他怎麽了?”
楊蓮亭似笑非笑的“呵呵”二聲,而後将早上的事說與東方不敗知曉,只是沒想到教主大人的反應比方才還激烈,若不是楊蓮亭及時拉住,這時候包某人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
“混賬東西,他找死不成。”東方不敗雙手握拳來回在屋子裏繞圈。楊蓮亭見他這模樣樂的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他笑道“教主貪戀美色,總管貪財好色,這麽說我還比你多一樣,這不也很好,絕配啊?”東方不敗氣結,一臉吃了癞□□的表情狠狠瞪他一眼坐下不說話了。
楊蓮亭被他的表情又是逗得哈哈一笑,笑夠後蹭到東方不敗身旁道“其實這也是好事,這段時日他四處走動也堵了不少人的嘴,就連你的那個好兄弟也廢話少了許多。”見東方不敗依舊苦大仇深模樣,但瞧他一不吭氣二不動作,想來是默許了。楊蓮亭将他攬過,正色道“向問天的事我自己處理,你安安分分的在這待着便好。”東方不敗收斂情緒,靜靜靠在他身上說道“蓮弟,我真想将他千刀萬剮。”楊蓮亭不置可否,只是一下下撫着他的背。二人依靠多時,楊蓮亭道“去換身衣裳吧,你如今穿這樣我倒真是不習慣了。”東方不敗一笑,點頭去裏屋換衣服。
看着退下的黑袍,東方不敗面上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當年一心想要得到,可如今得到了卻又覺得無趣,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之人就好似不是他了一般。身體被人環住,溫暖從背部傳來,頸間的溫熱讓他有些麻癢。側了側頭笑道“叫我來換衣是假,楊總管‘心懷叵測’是真吧。”
楊蓮亭呵呵輕笑,在他頸間蹭了蹭道“許久未見動靜,屬下不是怕教主出事麽,這不,忠心護主的本總管來瞧瞧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東方不敗最是受不得他這些鬼話,露齒一笑,一指點在楊蓮亭額頭道“楊總管也瞧見了,本教主安然無恙,總管大可退下了。”
楊蓮亭聞言,嘿嘿怪笑道了聲“是”就開始當着東方不敗的面寬衣解帶。東方不敗無語望天,楊蓮亭一副很不解的樣子道“教主要屬下退下,難道不是退下衣衫?”對于這等賤人東方不敗早已無力,不想理他轉身要走。不出所料的被楊蓮亭擒住,唇齒相依間盡情釋放對對方的思念、、、
雲雨方歇,楊蓮亭爬在東方不敗背上不願從他身體裏出去,東方不敗無奈,此時他早已疲累不堪,哪裏還有力氣去把這麽個魁梧漢子推下去,懊惱的只能一口咬在對方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手背上。楊蓮亭被他這麽一口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輕輕在他背上一咬說道“小狗,你再咬,老子可就不讓你休息了”說着身體還上下一動以示警告。
感覺到那東西又緩緩漲大,東方不敗不敢出聲,見楊蓮亭不在動作,才帶有些懇求道“蓮弟,你先出去可好。”楊蓮亭被他逗樂了,下巴使勁蹭了蹭他的脊背,短髯在其背上刮出紅印後才道“咱們分開這麽久你不想我,嗯?”又是一動。東方不敗已經能感覺到那股刺激,情急之下動用了些內力才将楊蓮亭推下了身。坐起身子,扯過錦被裹在身上,這就要跳下床逃走,誰知楊蓮亭動作更快,直接将他壓住。東方不敗急智乍現,盡量平和語氣道“蓮弟,你不是要查放走向問天之人麽,不如咱們好好商量商量。”楊蓮亭這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想管了,微眯雙眼,臉色變的極為陰沉,咬牙切齒道“在老子床上還想別的男人,你找死麽。”東方不敗一愣,本想逃脫,可結果換來的卻是第二日下床都成了奢侈。
一月後,天風堂将一封書信擺在楊蓮亭面前。盯着幾頁信紙發愣許久,扶額哀嘆一陣,随後抓起那些張紙撕了個稀巴爛。以前光是唐啓明唐若嫣辦事,他姑且認為是這倆貨沒用,可如今,他親自前往,連任盈盈身份都提前讓令狐沖等正派人士知曉了,結果這二人還是搞在了一起。綜合所有事情,不得不讓他哀嘆“天地法則”之強大,而讓他懊惱萬分的事情,就是向問天至今半點消息也無,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楊蓮亭氣哼哼的提筆回信,內容無他,直接讓唐家二人與左挺從哪來回哪去,愛幹嘛幹嘛去。他已經放棄了,從開始到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些無用功,既然如此,幹脆就發發狠,将所有的一切放在黑木崖上解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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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抛開那些“害人之心”楊蓮亭的心思全部放在對教中之人的威逼收買上,經過不懈努力,如今就算是童百熊出言反對,明面上已經沒有人出言附合了,對于諸如桑三娘、上官雲這類有“前科”的,楊蓮亭更是抓的很緊。忙碌的生活讓楊蓮亭很是充實,有時候閑來無事也會關注下劇情的發展,結果自然讓他越來越沒信心。就在他快要連抵抗都要放棄時,沒想到的事情也發生了,這倒是讓他又生出了一點希望。
接到那封求助信時,楊蓮亭的嘴巴差點扯裂,信是左挺寫來的,這貨在收到楊蓮亭之前的信後很是不死心,于是就想着阻止“小師妹”岳林姍與林平之相好上了。他覺得如果岳林姍不跟林平之一起,那麽令狐沖就還有機會,也就是說令狐沖最終還是不會跟任盈盈上黑木崖。他的确努力了,而且很成功,因為現在小師妹看上了這個俊俏、幽默、行為舉止特立獨行的“左師兄”了。而左挺又按照自己的計劃,關心愛護“林師弟”的同時,旁敲側擊的幫他找到了林家寶物《辟邪劍譜》,而現在的情況,據左挺的求助來看,他已經進入了一個關系及其複雜的“三角戀”陣型中。整封信內,有句話他問了三遍“東方不敗是練了《葵花寶典》才喜歡你的嗎?”對于這種二逼到可恥的問題,楊蓮亭自然沒有回,而左挺之後“是死是活”的事情他也不再去管。
這日,從天風堂杜青峰那裏得到了一個消息。一臉心事重重的回到密園,東方不敗如同往常一般在飛針走線,不亦樂乎。“蓮弟,有心事?”東方不敗的洞察力一向很好。楊蓮亭瞧他還有小會兒就要完工這便說道“你先秀,弄完了再說。”東方不敗豈會真在意這刺繡之事?手腕上巧妙的一轉,針線瞬間倒飛直接落入一旁線架之上,沒有一絲錯亂。楊蓮亭見了,笑道“功力見長。”東方不敗走向楊蓮亭,聽他這般說回頭瞧了眼線架,笑道“只是用順手了而已。蓮弟,究竟有何事,瞧你一臉愁容,可是有人不順你心了,若有,殺了也就是了,怎勞蓮弟你如此上心呢?”說話間已站在楊蓮亭身側,彎腰伸手想要撫平那道微皺的眉心。
楊蓮亭伸手打開,斜眼瞧了眼道“你若舍得,她早死了。”東方不敗不知楊蓮亭所說的到底是誰,見他面上不見輕松之色,趕緊道“蓮弟,我最不舍的只你一人,其他人于我來說根本不重要。究竟是何人惹蓮弟你不高興了?”楊蓮亭心中多少事有些感動的,只是這會兒不想與他廢話,直接道“任盈盈”。東方不敗面色一僵,任盈盈已經很久沒有回黑木崖,消息也幾乎斷絕,心中疑惑,任盈盈怎麽又惹到楊蓮亭了。
其實這次楊蓮亭對任盈盈沒有別的意思,他本是想好了要将所有事情放到黑木崖上解決,可真有了這個跡象時難免還是會很憂郁。見東方不敗不再說話,楊蓮亭心中有氣,你幹嘛對一個白眼狼這麽好,冷哼道“你到是心疼她,也不知曉她有沒有心疼你這個叔叔。”說着也不理睬東方不敗,起身回屋。
東方不敗心中嘆氣,跟着楊蓮亭身後進了屋,遞上茶水,說道“蓮弟,她如今身有‘三屍腦神丹’不會成為你的障礙,蓮弟何必還要、、、”楊蓮亭不等東方不敗說完,端着茶杯喝茶的手重重往桌上一擲,沒好氣道“你煩不煩,老子有說是你寶貝侄女惹老子了?”東方不敗一時語塞,見楊蓮亭濺了一手的茶水,摸出絲巾為其擦幹,好言道“好好好,蓮弟莫氣,這、、、究竟是何事?”
待東方不敗為自己擦幹淨手後,楊蓮亭才緩緩道來“任盈盈為救華山派的棄徒,這會兒被方證大和尚扣在了少林了。哼,堂堂神教聖姑,竟然為一個男人甘願為質,她倒是越來越出息了。”楊蓮亭不無惡意的認為任盈盈這招就是在耍苦肉計,令狐沖也是個講究恩怨情仇的,這麽一來,任盈盈是完全可以利用上這個《獨孤九劍》傳人了。
東方不敗最是知曉任盈盈秉性,聽得楊蓮亭此言,問道“盈盈也是個自視甚高之人,如今能為救一人甘願置身少林,想必定是動了真情的,不知哪個華山棄徒究竟是何人?”楊蓮亭見他有興趣,也不隐瞞,道“還有誰,就是最近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令狐沖,哼,那小子是個榆木腦子,倒是很合咱們聖姑的意。”東方不敗重新給楊蓮亭倒上茶水,笑道“令狐沖嗎?我倒是很想見見,任大小姐瞧上的定是器宇不凡的少年英雄。”
聞言,楊蓮亭眉頭一挑,很是不自在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打從我遇見任大小姐起,好似她沒一次給過我好臉色,按你的意思,我就不如那令狐沖了是不是?”雖然當初在洛陽遙遙瞧見的是落魄不堪的令狐沖,但從三個小夥伴嘴裏,除了武功,他楊蓮亭可是樣樣勝過令狐沖的。眼見楊蓮亭一臉不甘的模樣,東方不敗心覺好笑,這便坐正了身子道“這世間還有誰能比得上蓮弟的?我方才所說只是對那些普通人罷了,蓮弟何需與那些俗人計較。”楊蓮亭瞧他這副一本正經樣就覺好笑,但面上不顯,“切”了一聲道“我自然是最好的,你東方不敗的才智在江湖上數一數二,怎會選些破爛玩意兒。”東方不敗被他逗笑,上前誇坐于楊蓮亭腿上,雙手捧着楊蓮亭臉頰,端詳一番後道“那是自然,我東方不敗的人,自然是世間最好的。”
時隔數月江湖上才出現日月神教聖姑被困的消息,日月神教必然不能坐視不理,但楊蓮亭也沒甚好心情大張旗鼓的去營救。這便吩咐杜青峰灑出人手,将任盈盈被困少林之事與依附的門派知曉,誰要救誰去,他既不攔也不幫。這個态度唯一惹惱的只童百熊一人,可如今他的能量也只能在議事時候發發牢騷罷了。
任盈盈因令狐沖而困,暫時也就不需要過多關注,此時楊蓮亭最擔心的就是向問天身在何處。早在接到任盈盈被困消息後他就命人盯緊梅莊四周,絕對不能讓人輕易靠近。各方布下人手,在他好容易弄明白向問天去向時事情已經無力挽回,也就在此時,左挺親自上門。
楊蓮亭手握茶盞,呆愣愣的看着漂浮的茶葉不吭聲。左挺一路風塵仆仆,喝了一氣涼茶道“我便宜老爹哪裏的消息不會有假,那日好些門派在場,什麽峨眉派的松紋道人、、、”說着卻見楊蓮亭一副心不在焉,左挺來氣了,一拍桌子道“喂,跟你說話呢,向問天被人追殺,現在都跟令狐沖碰頭了你怎麽沒點反應啊?真不怕他把、、、把那老家夥弄出來?你不怕死,我還怕東方哥哥出事呢。”左挺後半句就将聲音壓的極低。
楊蓮亭擱下茶盞,狠狠搓了把臉,一手撐着腦袋對上左挺道“來就來吧,你看看我們現在,都做了多少事了?結果呢?向問天好端端的,我一離開就給跑了,無影無蹤這麽久,突然有消息卻是跟令狐沖混在一起了,這時候怕是不日就到杭州了。我總不能現在派人過去吧,再說了,現在派人,不就是送人手給他們麽?”左挺想想也是,有些氣餒的嘆口氣道“那怎麽辦?什麽都不做等人殺上門?你就不怕出意外?”
楊蓮亭站起身,踱了兩步道“我怎麽會不怕,這段時間沒一晚睡的好的,只是左挺,我根本沒辦法阻止啊。”對于這個,左挺也只能表示理解,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哎,放在這裏也好,最多到時候我還有啓明若嫣他們來助陣,我就不信了,憑咱們還擺不平他了。”楊蓮亭搖頭一笑,說道“你很久沒跟他們聯系了吧?他們二個還是算了吧,先不說有個了唐小小,就是現在肚子裏這個,我也不會讓他們來冒險。”左挺聞言一愣,随後反應過來“什麽,若嫣又有了?乖乖,他們也算高産啊,那成,最多就我來幫忙好了。”聽他這麽說楊蓮亭包涵謝意的拍拍他肩頭,随後想起之前的信,笑道“怎麽,最近小林子,珊妹妹沒跟着你?”左挺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岔開話題道“我這會兒跟你說性命攸關的大事,你怎麽扯東扯西的?”見他臉上微微發紅,楊蓮亭暢快笑道“哎呀,我說左挺左兄弟,老子原以為老子是個奇葩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奇葩,說吧,你到底是選公的,還是選母的呢?反正你橫豎都跟我一樣了。”
左挺被他說的恨不得找地縫鑽了,當初發現進入一個男人身體裏後他就沒想過會有什麽感情生活了,可這次棋差一招的卷進這個感情漩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他懊惱的覺得選誰都會是錯,這次特地上崖商量是半真半假,來躲情債才是最最真的。
楊蓮亭似是看出了一般,很鄙夷的笑了下,語氣極含調侃之意道“左大少爺,你可搞清楚了,你是五岳劍派左掌門之子,我呢,是你們大仇人日月神教的,你覺得躲這裏會不會有傷你嵩山派威名?到最後會不會整出個父子決裂的局面呢?”左挺很是嫌棄的一腳踢在楊蓮亭屁股上,沒好氣道“你少給我扯犢子,你楊大總管一句話的事,少廢話,我至少在這住一年半載,趕緊給老子安排。”于是在之後很長的時間裏,神教的財政開始規整嚴謹起來,教內的一大批蛀蟲也被清掃一空。
有左挺幫忙處理財務之事,除開擔驚受怕,楊蓮亭的小日子過的格外輕松起來。這日,他心情極佳的從承德殿偏殿出來,童百熊今日被他氣得直接撂擔子,風雷堂堂主的位子他顧忌着東方不敗沒有直接給他下了,但主事職權确是落在了副堂主手裏,而這趙姓的副堂主又是個極知實務之人。哼着小曲往承德殿後走去,還沒走出大殿後門就被人叫住,這人不是旁人,正式大殿守衛長。楊蓮亭很是奇怪,聽完來人之報後便随他回了偏殿。
“楊總管”杜青峰火急火燎的上前拉住才跨入殿門的楊蓮亭,看了看四周守衛不在說話。楊蓮亭了然,随後吩咐衆人退下後道“杜堂主這般着急所為何事?”杜青峰向外張望一番後關上殿門,一臉神神秘秘的湊近楊蓮亭小聲道“楊總管,大事不好了,剛接到消息,杭州多地分舵遭襲、、、”楊蓮亭皺眉片刻,見杜青峰雙眼灼灼的盯着自己,退後一步道“遭襲?那就查啊,究竟什麽人如此大膽。”杜青峰急道“那人、、、那人留下一行血字,屬下、、、屬下不敢說。”楊蓮亭被他氣笑了“杜堂主,你火急火燎的找我,這會兒問你話你卻不敢說?你是在戲耍我?”杜青峰面色遲疑,這便說道“屬下、、、屬下說就是了,只是這都是那人所書,屬下絕對沒有對教主不敬的意思。那人寫的是‘東方狗賊,等着老夫。’”
好心情被打破,楊蓮亭面色沉着起來,杜青峰垂手站在一旁不在說話,随後聽楊蓮亭道“這事兒你先壓下,若是在近期就鬧的滿城風雨我拿你是問。”杜青峰自然滿口答應。待人走後楊蓮亭急招左挺,二人商量一陣,決定将這事兒說與唐家二人知曉,唐門善于下毒,又善使暗器,就算殺不死任我行,天天讓他沒好覺睡也是好的。商量定,左挺拍拍楊蓮亭肩膀道“這事兒你要告訴教主大人麽?”楊蓮亭搖搖頭,随後又點頭道“這個恩怨也是他的,他應該知曉。”左挺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後道“那我要不要跟我老子說這事兒?”楊蓮亭這次确是果斷搖頭,說道“左冷禪不會管的,他巴不得日月神教亂。再說,不用多久他也會知道的,五岳合并,我覺得日月神教二虎相争也是個催化劑。”左挺點點頭随後回去給唐門寫信去了。
楊蓮亭心情極差的回了密園,東方不敗依舊在刺繡,這時候瞧他還有這閑情逸致,心情更是差上幾分。一步未停的回了屋,就連東方不敗叫他也沒理睬。東方不敗知道定是他生氣了,這便收了針回屋,掃了一圈沒見人,東方不敗便知曉這事兒定是嚴重的。急忙去了內室,楊蓮亭此時半躺在床上,雙眼盯着床帏。東方不敗走上前,蹲下身給他除了靴子,問道“蓮弟,你這是怎麽了?”楊蓮亭把腳縮道床上後往裏挪了挪,拍拍一側。東方不敗一笑也除了靴子躺在他身側。
才躺下,楊蓮亭一個翻身就一陣狂吻,直至二人氣喘籲籲這才作罷。楊蓮亭額頭抵着東方不敗額頭道“東方狗賊,等着老夫。”東方不敗一愣,沒過多久便想明白過來,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楊蓮亭翻身重新躺下道“就在方才,杜青峰來報的。”東方不敗微微一笑,側身半躺在楊蓮亭身上笑道“蓮弟,小事罷了,以我如今武功,沒有人會是對手,他敢來,便是自取滅亡。”楊蓮亭深吸口氣,拍拍他的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一個午覺就睡到了午夜。楊蓮亭醒來時沒有見到東方不敗身影,起身點燃燭火,裏外掃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他。正想出聲叫他,卻聽房頂上傳來聲音道“蓮弟,可想喝酒?”楊蓮亭搖頭一笑,抓起衣衫穿上後帶着一件出了屋子。
才站定,東方不敗便飛身下來,身着月白中衣,楊蓮亭将手上衣服丢給他,東方不敗接過笑着穿上便上前攔腰将楊蓮亭帶至屋頂。二人坐下,東方不敗将一壺酒遞給他道“好酒我前陣子都喝完了,只餘下這年份不長的竹葉青,蓮弟若是不喜,我這就去找。”楊蓮亭聽他這麽說心裏有些不解,光是這院子裏的好酒都夠喝一年半載了,怎麽說沒就沒了?難不成他三更半夜都跑來喝酒了?接過酒壺喝上一口道“你對酒一向很叼,今日這麽不嫌棄,說吧,這麽了?”東方不敗見他喝下了酒,也就不去管酒的事,聽他這般說,一笑後沒立即作答,只道“蓮弟,我有些怕。”楊蓮亭還在口中的就差點噴出來,他說什麽?怕?東方不敗會怕?狐疑的看向他。月光下,他的側臉泛着一股淡淡的光暈,很柔和,可那雙陰郁的眼睛算是怎麽回事?楊蓮亭伸手将他的臉掰過來,道“老子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到底怎麽了?”
東方不敗看着楊蓮亭的眼睛,這雙眼睛在月光中更顯明亮,它可以讓他起伏不定的心平靜下來。東方不敗伸出手,拿過楊蓮亭手中酒壺,一口氣喝下幾大口後,低頭一笑,而後又看向天邊道“我剛才做了個夢,蓮弟。我害怕了。”楊蓮亭第一次見他有這種表情,那是一種無奈和不确定,東方不敗的臉上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屋頂的瓦片很是脆弱,除了懂得技巧的,就是要有很好輕功才能輕松自在的走動。楊蓮亭沒這個本事,于是直接道“坐過來”東方不敗側頭看他,卻是沒有動。那個夢很真實,真實的讓他覺得此時此刻不真實起來。楊蓮亭見他許久不動作,雙眉微皺,聲音越發嚴厲的命令道“坐過來。”東方不敗卻是搖搖頭,緩緩開口道“我夢到我們都死了,蓮弟,任我行贏了。”楊蓮亭伸出要硬拽他的手就此停住。
又喝下一口酒,東方不敗呵呵笑出聲,說道“夢裏,蓮弟你帶他來了這院子,你說我跟他的恩怨應該了結的。”說着将酒壺遞給楊蓮亭,繼續道“我和他纏鬥許久,他不是我的對手、、、只是,有人,有人乘機割下了你的一條胳膊,我當時大急,就回身想救你,可那時候我分身乏術、、、可我受傷了,很重的傷,我被人一劍刺透、、、蓮弟,我很沒用,我沒辦法保護你、、、我們,都死了。”楊蓮亭愣住了,雖說這跟自己的夢有出入,跟書上的有出入,可結果卻都是一樣,這是預示嗎?東方不敗見楊蓮亭不說話,咬了咬下唇繼續道“蓮弟,你那時候說、、、說你後悔與我結實,後悔與我一起的、、、你真後悔嗎、、、”楊蓮亭本在想着心事,心情沉重至極,這時候聽他這麽說,卻是嗤笑一聲,喝下一口酒道“我的确後悔了。”此話一出,東方不敗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眼裏晦暗不明,一絲陰毒一閃而過。楊蓮亭沒有去瞧他,繼續道“我現在就很後悔,為你做那麽多事,得到的還是你的不信任,我還有什麽理由不去後悔。”說完,站起身,不料腳下一劃。
東方不敗不料他會說這些,本在感動中,突然見楊蓮亭滑下去,心中大驚,飛身過去牢牢将他抱住,這才免了楊蓮亭摔下屋頂之苦。重新将楊蓮亭安置好,東方不敗這才想起方才自己說錯了話,支支吾吾的請求原諒,得來的卻是楊蓮亭冷冷的眼神。東方不敗這時候也知曉他是真惹楊蓮亭生氣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緊緊抓着楊蓮亭的手,一刻不願放開。
看着這個低頭不語的家夥,楊蓮亭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有些氣惱,撇過頭,瞧見一塊太湖石上有些微弱光亮,心道一句真是轉移話題的好機會後,指着那邊道“那塊石頭怎麽回事?”東方不敗回頭瞧了眼,才想起這許久都未将那些銀針取下。見楊蓮亭有興趣,覺得是緩和二人氣氛的好機會,幽幽說道“蓮弟上次離去二十三日,那便是我記日子的二十三枚銀針。”楊蓮亭看着他,見他微微低頭,擡手在他腦門子上炒了個栗子,佯怒道“你個敗家玩意兒,老子辛辛苦苦賺錢給你弄的好東西,你就給老子在上頭定釘子玩兒?不想活了怎的?”聽他這般說話,東方不敗知曉楊蓮亭不氣了,這才敢圈着他胳膊将頭擱在他肩頭,緩緩說道“蓮弟,這輩子有你陪着我,真好。”楊蓮亭昂頭看着那輪彎月,側頭頂上那個腦袋,聲音随緩卻是異常堅定,說道“不論生死,與你一起,我就不會後悔。”
二人在屋頂就這麽靠着睡了一夜,楊蓮亭是着了涼,噴嚏連連的臭罵了東方不敗一頓,好端端的跑屋頂吹風,真不把他這個小身板放在眼裏。東方不敗自然是像個認識錯誤的狗腿子,忙裏忙外的幫他收拾一番,順便用人人羨慕的深厚內力給楊蓮亭驅了寒氣。東方不敗一臉恭恭敬敬的小模樣在前,楊蓮亭有些飄飄欲仙,乘此良機又好好“折磨”了一番這個“小狗腿”,好幾個以前不敢讓他用的姿勢一個個嘗了個遍,這讓楊蓮亭心滿意足。
看着趴在浴池邊“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的東方不敗,一副吃幹抹淨的“正人君子”楊蓮亭很是“憐惜”的從水池子裏把人撈出來。收拾幹淨後,楊蓮亭道“以前答應過你,任我行不出來,我不動他。如今他找死跑出來,也就別怪我了。”東方不敗迷迷糊糊的聽他這般說,輕輕一笑道“蓮弟,有些人不是說殺就能殺的。不過蓮弟既然要殺,我不阻你。”楊蓮亭很是不喜歡他這句話,搞的自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懲罰性的在他屁股上一巴掌,這下可是把教主大人惹毛了,只見教主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枕頭抄起,一下子就砸在了楊總管臉上。
楊蓮亭的信送到唐門時,任我行的日子已經不好過了十多天了。
杭州日月神教分舵內,任我行背着雙手來回踱步,他高調複出,雖說起初數月都在恢複身子浪費了不少時間,可如今杭州地界除梅莊外幾乎所有分舵都收入了囊中。他不動梅莊,為的就是等黑木崖上的反應,只要有使者前來,黑木崖的情況他就可以知曉。只是沒想到的事,使者沒等來,麻煩到時等來了一堆。本以為那些襲擊之人是黑木崖派來的,但向問天證實,這與神教沒半點關系,從跡象來看,多半是唐門所為。
這日,有是一次下毒,任我行一掌之下一張八仙桌就此成了爛木條,向問天站在一旁不敢吱聲。任我行大怒道“東方不敗當了教主就成了縮頭烏龜不成,這都已經三個多月了,怎的還沒派人前來,他真不把老夫放眼裏了不成?還有那唐門,他們究竟算是什麽東西,處處與老夫作對。向左使,你即刻帶人給我滅了那唐門。”向問天心知這時任我行不過是氣惱罷了,要滅唐門怎是輕易之事,這便勸導“教主息怒,這唐門與楊蓮亭很是交好,如今唐門這般想必也是楊蓮亭的意思。如今那楊蓮亭在黑木崖上只手遮天,以屬下遇見,東方不敗若是知曉教主重出江湖定會第一時間動手,如今只是唐門、、、怕是東方不敗此時還不知曉教主重入江湖。”
“哦?”任我行挑眉道“那楊蓮亭究竟有何本事,東方不敗竟如此器重于他?”
向問天便将他所知曉之事說與任我行,聽完後,任我行哈哈笑道“東方狗賊也不怕養出個狼子野心來。哼,這楊蓮亭為禍神教,倒是好事。如今唐門就像蒼蠅一般,咱們在等上個把月,若在不來,咱們直接找上門好了。對了向左使,可與盈盈聯系上了?”
向問天搖頭,任我行探口氣道“我與盈盈這孩子一別也已近十二年了,也不知這孩子如今什麽模樣。向左使,前些日子聽聞盈盈與一人好上了,那小子叫什麽名字?”
向問天笑道“呵呵,教主,這小子教主也認得。”任我行聽了眉頭一皺,他在西湖底待了十多年,哪裏去認識什麽青年才俊去,這時候覺得向問天是存心在調侃,面上多少有些冷下來。向問天心思也不粗,見任我行面露不愉,緊接着道“教主可還記得此時代替教主在西湖底下之人?”任我行點頭,随後驚訝道“難道就是那小子?”見向問天笑着點頭,任我行哈哈笑道“這小子不錯,老夫留下的神功秘籍就當是謝禮好了,既然是盈盈看上的,咱們再等走時就将人弄出來就吧。”
二人說話間,有人來報“啓禀教主,剛得到消息,聖姑為救令狐沖被困少林,黑木崖下來命令,說是早年與少林有約定不便大張旗鼓,神教附屬門派可自行前往搭救,如今各派都在往嵩山聚集。”來人退下後,任我行的火爆脾氣又上來,恨恨道“好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