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vol.7
生活太多不盡如人意,但是只要心情開朗起來,你會發現還是笑不起來……
翌日。
原以為今天同樣郁悶的度過了,沒想到驚喜還在後頭。
一來到到便當店就聽到一陣是抱怨聲。
“這一百塊的工作服根本就不配我高貴的身份,很顯然它上面殘留的打飛機之後的****味更不适合我,穿多了說不定會懷孕。再說了,這一身黑白色也沒必要那麽單調吧?這兒是日式料理店又不是殡儀館,幹嘛把員工都打扮成葬禮上的物品一樣,還有這布料,我們學校的校服都比這個上檔次。”
我還說這長年累月的折磨下,終于出了個陳涉,一看本尊,大呼難怪。一貫溫柔的聲音,話語卻極其犀利。
近朱者赤,跟我相處這些時日,這小子果然耍得一把好劍。
一進門,蘇陽和羅夏正在對質着,羅老板看到我,如遇救兵,立馬扯我過去:“你看,陸呦穿了那麽久,也沒見他抱怨過啊。”
我乜了他一眼,偷偷在我耳邊低語道,“你倆不愧是朋友啊……”
“你怎麽來了?”他知道我今天不上班,問我。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你想幹嘛?”
他來了,重點是,還穿着員工的衣服。
“打工啊。”
“……你瘋了嗎?”一個拉屎都要用錢來擦屁股的大公子,來這地方打工幹嘛。
“你能打工幹嘛我不能,我是将來要做大事的人,不從底層做起,怎麽擔負家業,這裏挺好的,全國連鎖的料理店,又在浦東,多适合我這種出身高貴的人來打工。”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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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羅夏扯到角落:“你同意了?”
羅夏苦笑:“我能不同意嘛,你不知道他家勢力大啊,尤其他媽媽,出了名的商業女魔頭,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要是惹他一個不高興,聯合家裏把我爸那邊給‘照顧’了就——”羅夏用手在脖子上一橫。
“你要真把他招進來,他媽才會把你整家店都炸了。”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嘛。”
羅夏雖為一店老板,但是年紀也跟我們差不多,顯然也不知道怎麽拒絕。
罷了,蘇陽這小子愛鬧就要他鬧去。
我和羅夏再次出現在蘇陽面前。
“那你打算哪個時間段上班?”
“星期二四六。”
“人滿了!”我說。
“這好辦,我呆會給他們開出更好的條件,有意者把名額讓給我,他可以去我媽的廠子打工。”
又在耍賤,蘇陽你小子到底有何居心。
“人家就是沖着你來的。”羅夏說,“這小子是不是喜歡你?”
哦,喜歡我,就這樣來喜歡的?
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只要他粘着我,準沒好事發生。
“就這麽決定了。”蘇陽一把攬過我,憑着身高優勢,把我頭一同按下來,給羅夏鞠躬,“老板合作愉快。”
羅夏打了個冷顫,自覺經受不起,悻悻然走了。
我扭過頭來瞪着蘇陽。
“幹嘛,想吃了我?”
“你媽同意了?”
“沒有。”
那可以排除他媽媽利用兒子打入敵國內部完成剿殺的商業手段。
“那你無緣無故的來這裏幹什麽?”
“補償你。”他笑道,“弄丢你戒指,不知道怎麽賠償,只好自己打工賺錢來換你啦。”
“……”
“你又不肯要我家的‘臭錢’,只能靠自己的血汗錢來還你。”
那一刻我看到蘇陽笑得溫柔和煦,像春日的陽光。
“算你懂事。”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個沒有爸媽的孩子(此處播放哀傷的音樂),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你媽媽留給你的,而且那是你家族的信物。”
“你怎麽知道的?”
“反正就是有人告訴我,說實話我還是搞不懂,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家還有那麽老土的觀念。“
“算了不說這個。“
“我昨晚一直在找,它肯定是丢在我家裏而已,能找到的。”
“行了,丢了就丢了,身外之物不要也罷,重要的是,只要這裏還記得。”我指自己的腦袋,“既然現在打工了,就把工資賠給我好了。”
他點頭。
“打工很累的,你這種身嬌肉貴的吃得消嘛。”我笑道。
“絕對,比你做得好。”
我嗤之。
事實上,他确實做得……比我好。
不愧是從小頤指氣使慣了的少爺,置身于底層了依然不忘分出個高低貴賤之分來。
幾天內他說得比做得多,說得好聽點便是“為大家尋求最好的工作方式”,其實就是把這裏當自己家使喚了!
更過分的是,他還自作主張地把同一天的幾個員工都安上了和自己家的傭人一樣的名字……“July,幫我把那杯水端過來。”語氣自然而不做作,久而久之,大家居然都莫名其妙地聽從了使喚。
前日有個公司經理下凡來考察,蘇陽習慣性地喚了一聲“Linda”,幸好對方沒聽懂什麽意思,被羅夏一語“這員工嚴重瑪麗蘇”帶了過去。
偏偏羅夏身為同齡人,又是個臉皮薄的人,不好意思炒他鱿魚,苦逼生活就這麽繼續了:“跟蘇陽相處,需要的是足夠強韌的心髒,和眼白。”
“我的包包,時尚時尚最時尚!”此刻蘇陽端着剛買來的gi包包,輕輕地愛撫這新寵,眼神好不溫柔,但是按同窗兩年的我知道,不下兩天,這包包也會像其他舊物一樣,慘遭被淘汰或者捐給熟人的對待。
“遲早有天,你會被全店員工擡到火架上去烘烤,燒的還是你的包包,你就和自己的心肝寶貝一起做成本店的豪華下午套餐。”我對他的炫富行為仇恨不已。
“人家就這點點聊以慰藉的方式,都是羅夏,昨天叫我去兒童區帶小孩,讨厭孩子就算了,這幫死小鬼,一天下來他們還拉着我的手說‘叔叔,我好喜歡你’——我有那麽老嗎?叔他妹妹的叔!回頭我就把他們全部埋了。”
“不叫你叔叔難道還叫你阿姨嗎?”我說,“不過你現在确實娘得夠可以,叫‘陽陽’都對不起你體內的雌性激素。“
“Mimi。”誰知道他喚了個更娘得名字,對我揮了揮手,“那邊的一桌吃完了,去收拾收拾。”
“你再叫我Mimi試試?“我瞪他。沒錯,他給我的定位是“Mimi”,也就是他家虎斑貓的名字。
“Mimi多可愛啊,符合你的氣質,配上這件衣服,真可愛,真後悔當初沒有給你買女仆裝。”
“Pink也符合你的氣質,你幹嘛直接呆櫃子裏啊。”我拿起菜單走開。
我忘了說了,自從之前抱怨起店裏員工衣服沒品之後,蘇陽居然自己掏錢,為大家購置了新的一批工作服。比起之前的确實是高大上,弄得羅夏一大早進來看到衣服以為自己走錯了店。
“這簡直是僭越。”羅夏哀嚎,“遲早有一天我店長的位子都給他坐!”
更重要的是,他還特地的,幫他自己還有我做了不一樣的款式,模樣跟其他人區別開來。
他說是讓我們兩個看起來像領導者,但是區別開了其他人以後,我們兩個卻偏偏穿得像情侶裝。“真配。”大家都這麽說。
實際上,相處那麽久,特別是打工的兩個星期以來,我算是重新認識這個男生,平日那個帶着痞子氣息的男子,其實內心住着一只狡黠的狐貍,若是較真起來,他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眼神,都是降服人的利器,為人處世只是慵懶慣了,這是從小養尊處優的結果,只要你能和他心交心的做朋友,會不自覺地喜歡上他。
當然,是朋友的喜歡。
可經歷了之後的事後,我覺得,我對他,抑或他對我,有不止于朋友的喜歡。
編輯
我不清楚。
“誰那麽粗心大意。”這一桌落下了一本時尚雜志,拾起來看看,我對蘇陽說:“哎,你那個包包,好像是上個季度的耶。”
“Unbelievable!”他毫不留情地扔掉手中的包,搶過雜志,憤世嫉俗起來。
這時候,旁邊的包廂躁動聲起來,我好奇地走進去。
原來是顧客和服務員産生了争執,包廂裏的兩個彪形大漢,就為了呈上來的壽司少了一點裝飾和服務員吵起來。
“你們這是不敬業的表現!”他們說。
“對不起,這裝飾只是附屬品,我們店并無義務每次都要為你提供。”上菜是個倔強的女生,無故被指責,咽不下這一口氣,頂撞道。事後還擦着眼淚跟我們告狀:“不就是壽司旁邊的一朵花麽,兩個大男人,長着滿臉橫肉,為了一朵花吵架至于麽?我都懷疑在他們脫掉衣服之後會在胸口出現喜羊羊的刺青!”
事實上也确實是這兩個男的不對,何必苦苦和一個女生計較,而女生也不應該那麽沖動,我在休息室準備的沙袋難道是白裝的麽……
這時候就應該由我這樣高情商的服務員來處理。先是把女生給請走,來到兩個男人面前,緩和語氣道:“對不起,是我們這裏出現了疏忽,不應該偷工減料,壽司我們會再換一盤,花兒。”咽了口水,“我們會準備兩朵。”
其中一個男人一聽,沒好氣地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人?”
“沒有的事。”我說。
“就******看不起人,誰要花了?老子就是不爽你們這裏的人,一個個用鼻孔看人的樣子。”
“沒有的事。”
“你看你那臭屁的樣子,不就是個上菜的,到底哪來的自信,拼成這樣。”
操!我哪受得了這等諷刺,深吸一口氣欲要反擊,老子活這麽大吵可沒輸過,就憑這兩個莽夫怎是我的對手!(“你不是說我沉不住氣麽,你嘴巴才是吃了火藥吧!”事後被那女生質問道。)我展開攻勢,以各種極具尖酸刻薄的話語回了過去。具體內容如下:“穑忝羌沂露兔歡揖湍閃嗣屏耍惆忠煌宋槔險絞浚趺幢熱思野。”用人類的話翻譯過來,便是:“呵呵。”
那兩個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臉孔變成了關二爺,用力拍着桌子,從他們前後反映的時間可推斷,他們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你什麽意思?”一人指着我。
我不退反進,這時兩人剛好站起來——哎喲不好,兩個人都上一米八……
正當我想着下一步對策的時候,門後又閃出一個身影,如果放在古代,這人一定是一個正義十足、救死扶傷,且不要命的大俠,一出場就死的那種。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他冷冷道。
真棒!這,也是我的意思,謝謝我們的陽陽大少爺幫我說出了口,不過接下來就等着挨打吧,我可不幫你。
“你知道你跟誰說話嗎?送飯的。”大漢最後質問道。
“我在跟飯桶說話。”
一般這個時候,對方已然揮戈而來,我們要做的應該是道歉,或者逃跑,盡量息事寧人。可沒想到我們陽陽大少爺率先出了手,掄起臂膀,我都沒來得及勸阻,就瞧見不知哪來的一坨物體飛了出去。
仔細一看,那兇器正是他剛買的gi包包,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也不必因為是過季品就這樣棄之如敝履吧,那一秒鐘,只見無數個$$$$從我眼前閃過。
吃了這一記,兩個大漢已怒發沖冠,雙劍合璧,向蘇陽大打出手,真的,如果識貨的話,他們應該會接住那個包包然後跑走。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方已經酣戰幾回合,本以為勝利會呈一邊倒趨勢,蘇陽不死即傷,卻忘了他是個體育生,身材雖不及大漢的壯碩,身手倒好得很,閃移騰挪一點也不含糊,雖一不敵二挨了幾拳,對方也沒賺什麽,一直被打得髒話連篇。
一群人被這一包廂的動靜吸引過來,看着場面頗為壯觀,都不敢上前勸阻,吃着東西打算看好戲。
正當蘇陽處于下風的時候,包廂外有個聲音響起。
“陸呦,上!”羅夏在我身後喊道。
這一聲宛如咒語,召喚了我身體裏的光明の力量,就差一點正義感的音樂,我就能變身,不是飛天紅豬俠就是美少女戰士。
稍微扳動指節,拉了筋,鏡頭給特寫,我欲要上場。
“快上啊,你******在旁邊伴舞幹什麽。”羅夏吼着。
倏忽間,我已如一條靈蛇蹿過去,加入戰局,彪形大漢哪裏料想到一個一米七五的小子能夠迅捷如此,大力如此,腹部不經意吃了一拳,疼得背過氣去,另一人過來幫忙,雙手梏住我脖子,想要掐死我麽?呵呵,正中我下懷!老子打架上半身可不用動的,一腳提起,往對方下巴撞去,誰料力度掌握不當,這人估計要躺一陣。
不一下子,在我和蘇陽的合作下,兩個大漢已然被制服,頹然坐回座位,嘴張着不知道說什麽。
根本就是紙老虎,欺軟怕硬。
現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都快忍不住鼓掌了。
羅夏叫上保安,把大漢架了出去,看着滿屋狼藉,瞪了我倆一眼:“待會再收拾你們。”
待到了大家散去,我對蘇陽擡起下巴。
“深藏不露啊,原來你是個世外高人!”他對我刮目相看,“輕功會不會?那種,一掌過去就有氣流的,會不會?”
“武俠片看多了吧……”我說,“只不過學過一年的跆拳道,就黑帶,而已。”
“瞧你那嘚瑟樣。”他乜着我,“既然這樣,以後就封你個新職業——可以當本少爺的保镖,負責人生安全,和收取保護費。”
“不打死你就不錯了。”我說,剛要拾起拳頭,他突然嗞嗞叫了出來,一看,原來是剛才打架的時候刮到了背部,很疼的樣子。
“啊哈哈,報應了吧,打不過就不要那麽沖動好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不定那兩個人是黑道兒子啥的,以後有的苦頭吃。”
“還不是為了你——身上的衣服,很貴诶,黑道怎麽了?就算他是那王啥聰的,老子照樣打。”說完又喊疼。
“只可惜了那包包。”我拿起已經被折磨得破爛的gi,都不能再用了,“去休息室,幫你拿藥。”
把他領進休息室,關上門。
他看我叉着腰站着,好奇道:“幹嘛?”
“什麽幹嘛,你不脫衣服我怎麽幫你塗藥。”
他應了一聲,毫無顧忌地脫掉上衣。
完了。那一刻我在心裏說。
平常在球場上并沒有多在意這些體育生的舉動,只是一貫認為他們喜歡在後半場脫掉衣服不是有暴露癖就是容易上火,看到那些張開血盆大口的女生恨不得接下所有汗水的舉動更是百思不解,其中,就屬蘇陽的女粉絲最多。“你根本不知道他那個身材有多可口——緊得很像是小時候吃的金絲猴白巧克力!”她們的樣子讓我幾度想報警。
而現在,我居然真的……領略到了。
就隔着一米,第一次近距離地看他的身材,是真的好,不像肌肉男那樣的C罩杯,又不會太瘦,就剛剛好沒有贅餘,腹肌是腹肌,胸肌是胸肌,感覺在上面奔跑都要颠簸很多下……怎麽說,精瘦。
而我沒注意到,蘇陽在尴尬地左右遮着,直到時間靜止到兩人都變得不自然的時候,我才轉身道:“我拿創可貼。”
編輯
彼時,他居然把我掰回來。
在還沒反應式咋回事,他俯下身就是深深的一吻!
說是深,是因為他完全就不顧我的反抗,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下來,像是某種困獸一樣莽撞,我沒有接過吻,只覺得雙唇被同樣柔軟的物體覆蓋住,奇妙又奇怪。
——情節居然發展成了這等模樣!
這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