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藥氣毒氣

片刻後,蘇傾顏站在屋門口的厚氈外,老老實實站着由幼翠給她系上了件白色狐裘。

幼翠邊系着邊滿臉高興的說着話。

“整個侯府,除了老爺,就只有三少爺對姑娘最好了,這可是三少爺送給姑娘的十二歲生辰禮。”

“這可是一整張狐貍皮子,連清河郡主都沒有呢。”

蘇傾顏聽見後,望向長廊外的陰冷天,還有檐上的白雪,朝着身後的幼翠問道:“三哥哥,在家嗎?”

“回五姑娘的話,三少爺正在準備不久後的殿試,想必這段時間應該都在溫書。”

“是嗎?”蘇傾顏緊了緊手爐,嘴角上揚,“那我這會兒先不去打擾三哥哥了。”

她記得很清楚,原主的親生哥哥好像自原主過了六歲生辰。

就只在每年原主生辰時,才會主動和原主說話……

看來她還得好好想想,怎麽讓自己的親哥哥像小時候那樣寵她。

“好了,姑娘,咱們出門吧。”這邊,幼翠替蘇傾顏撫平衣角後,攙扶着她下了青石磚。

而在庭院內跪到雙腿失去知覺的玉壺連忙伸出僵硬的手,拽住蘇傾顏的裙角。

“姑…娘,奴婢知道錯了……”

幼翠瞥了眼臉龐被凍發紫的玉壺,剛想出聲替她求情。

就見面無表情的蘇傾顏直接将自己的裙角扯了出來,大步離開。

幼翠作罷,便只能提着裙角跟了上去。

一炷香後,定遠侯府大門,蘇傾顏踩着馬凳鑽進馬車。

“去德仁堂。”緊跟着,幼翠對馬夫說完後,也鑽進了馬車。

馬車搖晃着開始行駛,“轱辘轱辘”的聲音不停響起。

“姑娘,我們為什麽要去德仁堂啊?”

聽到幼翠的聲音,蘇傾顏只是神秘的一笑,并未回答她的疑問。

師父曾說,讓她去神醫谷遍布天下的德仁堂,亮出她右手的金龍印。

到時,自會有人護送她回神醫谷成功繼位為下一任谷主。

她此次前去德仁堂,是打算先去探一探德仁堂的情形,這樣她的心裏才有個數。

蘇傾顏緩緩将頭靠在,馬車壁上,陷入沉思。

她前幾日在神醫空間內,自從打定主意修煉《至尊醫毒經》後。

她就盤腿坐在地面,不停的默念至尊醫毒訣,奈何,她的體內始終無法出現書上所說的藥氣和毒氣。

直到,久的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等她體內,白色藥氣和黑色毒氣各自,完整凝結出一根時。

她也正式煉成了至尊醫毒體的第一重。

恍然間,她竟然累的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想到這裏,內心欣喜的蘇傾顏緩緩攤開右手,默念至尊醫毒訣。

這至尊醫毒訣,順着念,便能喚出藥氣,倒着念,便能喚出毒氣。

蘇傾顏先是順着念了遍,然後倒着念了遍。

她白皙的掌心中,先是浮現了一根白色藥氣,接着,又浮現了一根黑色毒氣。

看完自己現在最寶貴的那一根藥氣和一根毒氣後,蘇傾顏偷偷将手攏入寬袖之中。

她一系列的動作極快,快的幼翠根本沒有察覺到蘇傾顏的動作。

不過…,忽然想到什麽的蘇傾顏擰緊眉毛。

按照她的神醫傳承記憶來看,神醫空間會随着她修煉的重數而發生變化。

她現在至尊醫毒體才煉成了第一重,神醫空間沒有任何變化。

她還蠻好奇,等她突破成第二重時,神醫空間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而且,她有點懷疑,神醫空間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

不然,她為何感覺在神醫空間坐了大半個月,而外界好像只過了不到十天?

看來,她今夜可以再進一次神醫空間,确認一翻。

才這樣打定主意,蘇傾顏就察覺到馬車停止了搖晃。

原來,竟是德仁堂到了。

戴上準備好的帷帽,等白紗将她的容貌完全遮擋完後,蘇傾顏才放心的踩着馬凳下車。

原主以前每次出門,不是戴面紗,便是戴帷帽,是擔心別人異樣的眼光。

但她現在也這樣,全是因為她現在不想引人注目。

跨過德仁堂高高的門檻,蘇傾顏二人進了德仁堂時,不亞于外面街上的熱鬧聲撲面而來。

藥堂內大堂正中空着,其餘三面牆壁全部是連着的深黑色藥櫃。

前置有連臺,連臺前正有好幾隊的人們排着隊等着拿藥。

連臺裏面,有一個老者正低頭認真算着賬,其餘全是滿頭大汗,踩着階梯跑着抓藥配藥包藥的大夫們。

見狀,蘇傾顏随意挑了個隊伍,便安心排着,睜着清澈水眸開始打量起這德仁堂。

這藥堂還有二樓,但是從她站着的這個位置,卻半分都瞧不見裏面的情形。

此時的二樓裏,正有數十個紫衣人将一雪衣男子包圍着。

而那身姿挺拔的雪衣公子卻悠閑的靠窗坐着,正捏着手中的狼毫。

在白色宣紙上揮寫着什麽。

他雪白的衣衫和雪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霜是一個顏色,那人僅憑一個背影就讓人從心底升起不可亵渎四個字。

而在紫衣人正中簇擁着的卻是一個絕豔的紫衣男子。

他身上有股從骨子裏頭散發出來的顏色之豔,驚心動魄,讓人望之窒息。

“雪墨公子,本王今次親自相邀,不知你可否願去小王的九王府一趟?”

……

沒聽到回答,重錦望着面前的雪衣公子,暗眸越眯越緊。

正在此時,一樓大堂裏響起了一道大聲吼叫。

“我去你奶奶的,你這德仁堂簡直黑心!”

原來是一個光頭肥耳壯漢朝着連臺裏的大夫吼了一嗓子。

而離那光頭肥耳壯漢最近的,剛巧排到連臺的蘇傾顏默默後退一步。

幸好她帶了帷帽,那壯漢的口水沫子噴不到她臉上,但可苦了正拿袖子搽臉的幼翠,她被噴了一臉……

“這就是你這德仁堂給你爺爺開的方子!”

光頭肥耳壯漢說完,将一團皺巴巴的宣紙一巴掌“砰”拍到連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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