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了

酒足飯飽,至少面前這倆人應該是飽了,我幾乎是沒怎麽吃。龍銘幽這個時候擡腕瞄了他那塊限量版破勞力士一眼,而栾修也跟着擡腕,我靠,竟然是一模一樣的——情侶表!!倆人意味不明地對視看了一眼,我大幅度擡腕證明存在感,瞄了眼手腕,我記得我去年買了個表,放哪兒了我回家也找出來帶上,不是只有你倆有表,得瑟!

我這邊各種顏藝低着頭的秀,龍銘幽這才像發現我的存在一般對栾修說道:“鐘雅崎,想來你也知道是誰了吧?”他看着他,眼神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淡然。

栾修笑着點頭,“嗯,知道。”

我真的去年買了個表啊!!這倆人在我面前不顧我的感受眉目傳情也就算了,還一副這三個人中就我一個白癡的樣子太欺人。是,我不能在龍銘幽面前表現出我對栾修的敵意,抛開我還得靠着我的金主不說,當年幹媽告訴我栾修的存在時我也沒有找龍銘幽确認過這事現在翻盤成什麽了?而且以他那脾氣,我質問他只會讓他更煩我,我回去可以射飛镖但我絕不能在情敵面前受龍銘幽的臉子,我是正牌,合法的好嘛~

怒刷存在感的時機終于來了!我向前一步環住龍銘幽的胳膊,偎在他的身邊小鳥一般蹭了蹭,帶着幾分嬌羞說道:“栾先生您倒是早說您認識我的阿娜達啊,您看這大水沖了龍王廟,要知道你們倆是舊識,我怎麽也得說服這家夥讓我接受您公司的代言啊,是不是,幽?”我這一聲聲嬌嗲引得龍銘幽臉上寒氣複湧,他垂了眼角斜我,不置可否。

栾修倒是沒想到我不接他公司的代言是和龍銘幽有關,看向龍大冰塊兒,他問道:“怎麽,小幽不同意嗎?”

龍銘幽對他笑笑,搖頭,“她回國來發展前我們說好的,廣告、電視劇、電影這一類的,都輕易不要接。”

栾修了然,“你還是那麽j□j,不過也說明你的在乎吧。呵呵~”

“呵呵呵~”我也陪笑,更将身子擠近龍銘幽,搖頭擺尾地樣子。

從他倆的對話中我發掘了信息量,首先,龍銘幽不介意栾修知道我的和他的關系,這證明他們的關系太“鐵”了。其次,龍銘幽有刻意跟他解釋我不接代言的原因,他這麽個從來只發命令不解釋的人,竟然在這個男人面前放低了姿态。我的心,不是一絲半點的酸。

出了包廂龍銘幽便抽出了胳膊與栾修并肩前進,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倆人的前面,出了餐廳,倆人還在漫步如老年人一般悠然輕緩。走到路邊,栾修遞給龍銘幽一支煙,龍銘幽接過,他給他點燃,然後栾修低下頭不知道跟龍銘幽說了什麽,龍銘幽也側垂着頭,吸着煙聽得相當認真。

我是正好一回頭便看到了他倆靠在一起的頭顱,酸氣湧得一股血腥感,一跺腳,我對龍銘幽吼道:“哎,我去取車。”

他們還在說話,沒有人理我,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那抹酸澀壓下去,轉身大步向車庫奔去。

………………………………………………

坐在車裏,我也點燃了只煙。我對煙沒有瘾,只是無聊或者不爽時吸吸尋找心瘾解救感,就像嬰兒都喜歡吸着奶嘴入睡一般,這個動作也許是人類天生的安全感來源。

有腳步聲在車後響起,我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曾壓過我身體的修長雙腿,龍銘幽慢慢踱步而來,拉開副駕駛的位置,上車,系安全帶,順便把我手裏的煙掐滅扔進車內的小垃圾筒,看我,目光寒森森的。

我翻了個白眼,冷嘲道:“你這臉變得可真快,在栾修面前裝乖乖牌,怎麽到我這就成大灰狼了。”

龍銘幽不悅地說道:“不要總給我起綽號。”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能把樹噴彎了的怒氣問他:“你的直升機呢?”從我們住的地方或者他的公司開車到這裏至少四十分鐘以上,他二十分鐘不到就趕來了,我這麽問他可不算嘲諷。

龍銘幽眉頭皺了一下,我充分将他此刻的語氣理解為斥責,他說:“你今天抽什麽瘋?”

抽瘋?拜托,我雙手環胸打算跟他理論,話到嘴邊又咽下,我明明要裝作不知道他和栾修的過去,現在我怎麽去指責他對他的溫柔。撇了撇唇,我只能像孩子一樣抱怨道:“你今天對栾修笑了,你除了對兒子笑,你還對他笑。”

龍銘幽明顯無法理解我在指責什麽,以他的智商怕常年覺得我們不是一個頻率的,所以他皺眉挂着千年寒冰臉瞪了我幾秒鐘,才确認道:“你是在替兒子吃醋?還是你自己嫉妒?”

我哈哈大笑,“嫉妒?我嫉妒個男人?天大的笑話!”笑得我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拉手剎,推檔,踩油門,悍馬發出狂嘯沖出停車位。龍銘幽反應敏捷地拉住安全扶手,側了眸一臉怒意地瞪我。

我不理他,把音樂聲調到最大,車內的音樂有嚴重增加城市噪音的嫌疑,我卻拍着方向盤樂不思蜀的樣子。

龍銘幽不再說話,只是眯着眼一直側頭看着我,他還真是放心我似乎不怕我一頭撞上安全島我倆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

工作日晚上8點多的高架并不擁擠,我們很快便駛回了我們的住處,我熄火拔鑰匙放手剎下車甩門,動作一氣呵成像這個夜晚只有我一個人一般來去匆匆。進了屋子我把鞋子一甩便去洗澡,不理身後的他是否有什麽表情或者動作。泡了半個小時的奶浴,我腦子紛紛亂亂的,從回來就有一種順風順水感覺的我現在突然不确定甚至有些後悔了,當初我要死要活的非得回國,到底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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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否認栾修的存在雖然一直透明卻是我心裏的一根刺,他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充滿了對龍銘幽的揣測。龍銘幽對我自然是不好,這一點是堅信的,但我們一直過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有機會就約在一起解決解決,沒機會便他美國我日本的各自安好。可我始終相信人不可能沒有感情,就像我和他在一起,四年半的時間,我從一開始對他的好感到後來的一點點畏懼一點點失望再到後來的某天突然發現很愛他,我心境的變化自己是相當理解的,可是他呢,這幾年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他不排斥我的身體,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兒子的媽,再怎麽說這麽多年了,他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可他真的就能做到無欲無愛一般,仿佛我就是給他生了個兒子的機器,仿佛我就是他偶爾解決需要的娃娃,他對我,何時露出過像今晚對栾修這樣的表情?

我用了很多方法想讓他重視我注意到我的存在,從臺上摔下來,骨折了,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丫也就陪了我一周實際上是陪兒子來看我。我飚車被警察扣住,他出面保釋我,除了拉着張冰塊兒臉一副我惹事生非不安生的表情,都沒問一句我有沒有傷到哪。我在日本和男藝人鬧緋聞,他只是打了個長途電話告訴我兒子不需要弟弟或妹妹讓我好自為知連像正常男人激動一把扞衛所屬權都沒有。我折騰了四年多,他漠視了四年多,甚至我以死相拼要回國發展口裏喊着我要複仇要讓當年害我身敗名裂的男女一敗塗地他也只是應了我沒有多問一句關于我的過去。我越發相信我的存在感是真的渺小。

就說最近的一次折騰吧,就是我要回國這次,我飛回美國很高貴冷豔地告訴他我的計劃,他一邊看文件一邊否定我,“回去幹嘛?你覺得你還能紅得飛出宇宙?”他這是赤果果的鄙視,我還沒紅過,他怎麽知道我就不能沖出地球走向宇宙。

于是當晚我從他的車庫裏偷出一輛JEEP,說偷也不合适,那畢竟名義上也是我的家我們的共同財産,我只是沒有特別告訴他而已。反正他有收集限量越野車的習慣,根本不會在乎我砸一輛或者怎樣。車子踩足了油門從別墅竄出,撞壞了鐵門我都沒放松油門一秒,我不要命的車速在上了高速後更是變本加厲,然後我從後視鏡看到了他的身影,騎着重型複古機車在美國的寒冬夜裏飛馳。這輛機車是特別改造過的,加速起來連專業級跑車都比不上它的速度,丫的用這輛車肉包鐵的追鐵包肉的我,明顯是他不要命更多。

終于他和我并駕,他側頭對我吼,“停下!”

我不理他,油門已到底,手心全是汗,我在賭,賭他有沒有一點在乎我。

後來車終于停下來了,龍銘幽也摔出一機車飛跌在一旁的草叢邊。我跳下車朝他跑去,他已經佝了修長的身子痛苦卻不吭聲地窩在那裏。我過去扶也,觸手便有血,我吓得眼淚止不住,團團轉圍着他泣不成聲。

他在昏前問了我一句話,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死了,就沒人管你了?”

在等救護車來的幾分鐘裏,我抱着他哽咽,即使他聽不到,我仍然反複地對他說:“我沒有想過你死,我想你好好的活着,跟我好好地生活。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我的存在,我只是想你對我更好一些,龍銘幽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他果然沒事,經過小小地搶救便回複了神志,坐在醫院的病床上,他冷冷地盯着我,我縮了肩膀認錯,抽抽咽咽正想說我不回國了沒關系,他卻長長嘆了口氣,“你贏了!回國吧。”

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麽那麽執着着想回國,是不是真的那麽放不下成靖天對我帶來的陰影,我想說我其實是個很敢于面對過往的人,但我不想對任何人說,我這麽折騰只是最後一搏,如果我在回來後沒有再對成靖天有一點點的心動,如果龍銘幽在國內的那個“傳說中的戀人”仍然不能跟他最後厮守,那我不要臉算什麽,我不這一輩子賴着他,母憑子貴,再加上我回國後創造出的這麽一些名聲足夠配得上他了,我死也不離開他。

可今晚發生的一切證明了事實,我雖然已經對成靖天沒有任何漣漪,可那個叫栾修的男人,仍然能奪得龍銘幽這個冰塊兒身上為數不多的溫暖和溫柔。說什麽我贏了!其實我比誰都清楚,我從一開始就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算小小的虐了男主吧?呃,我個人真心對龍少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有點小心疼哦~其實虐這種事,相互的,只要彼此還有感情在。

今天早點更,昨天朋友生日,淩晨才回家,怕今晚又有事,就再在更吧,嘿嘿,等上大點樣榜,俺在雙更。

漫漫同學,為啥船戲你會想笑……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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