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跑

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根本不會,而且修煉之後去做什麽?書裏的兩個主角最後就是攻打昊穹宗,自己就不要躺這渾水了。

在昊穹宗呆了幾天,洗衣服這種事依然沒有親自動手,每次看雲屏使用符紙就好生羨慕。但雲屏說她的符紙也要漸漸用完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親自動手了。

穆予安從來都是五指不沾陽春水,哪能聽得了這話,屁颠屁颠地就去找鬼老虎了。

“姑奶奶,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打發一點咯。”

後廚的幾個小丫頭被他的一舉一動逗得咯咯直笑,鬼老虎把他罵了一通後,才進屋拿東西。

穆予安沖幾個小丫頭擠了擠眼睛,期待地搓搓手,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鬼老虎手上拿的不是符紙,而是幾個棒槌。

鬼老虎滿面春風地交到他手裏:“來,這個槌頭你怎麽都用不爛的,去吧。記住,槌在人在,槌亡人亡。”

穆予安蔫了吧唧地拎着棒槌回去,遭雲屏好一番嘲弄。

而他們與莫老黑成了個被嫌棄三人組,被衆人排擠,每次吃飯的時候,徐康就會坐在不遠處,逗弄他養的貓,有意無意地向他們這處看過來。

穆予安吃了株草,問莫老黑:“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莫老黑點頭:“好。”

“你回頭看看。”

莫老黑聽話地回頭,只見到徐康那寬盆大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的樣子,疑惑不已:“然後呢?”

“你是不是就看到了笑話?”

莫老黑愣了片刻,緊抿着嘴,臉憋得通紅。而雲屏早已捶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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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康怒拍桌子:“醜八怪說誰呢你!”

穆予安道:“醜八怪說你呢。”

徐康哼了一聲,随即才反映出這話的歧義,四周早已哄堂大笑,他怒不可遏地拿起盤子就向對方扔過去!

然而盤子卻停在了半空中,衆人紛紛向門口看過去。鬼老虎收回手,那盤子瞬間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既然不想吃,就別吃了!”

夥房頓時安靜了下來,鬼老虎走到他們中間,左右看了看,一腳踩在那飯菜上:“這不是你們撒野的地

方,誰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我就拿他去做下酒菜。”

徐康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低頭道:“小人明白。”

鬼老虎又看向穆予安幾人,剛一張嘴,卻被穆予安打斷:“威武!不愧是我們的女人!”

鬼老虎眼睛微眯:“你說什麽?”

穆予安道:“不愧是我們衷愛的女人,上掌廚房,下管夥房,這份魄力令吾等相當地敬佩!”

鬼老虎剜了他一眼:“別給我耍嘴皮子,小心我撕爛你臭嘴。”

“诶。”穆予安點頭應道。

等人走後,莫老黑才擦了擦并沒有的冷汗,悄聲說:“你膽子太大了,竟敢摸老虎屁股。”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種女人,其實最愛聽贊美了。她越是耀武揚威,你就越誇她,她就能感覺到心中一股王霸之氣在熊熊燃燒,并由衷地欣賞你的眼光。”

說完,他又小聲對着二人道:“兄弟姐妹們,聽我的,要想日子過得好,老虎大腿就要抱得早。”

雲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才問:“靠譜嗎?”

穆予安搭着他倆的肩膀,一齊埋下頭,道:“絕對靠譜,你看這些人剛才多怕她,尤其是那徐康,現在都蔫了。而且這鬼老虎身邊沒有貼身随從,說明什麽?說明她還沒遇到命定之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馬上就會擁有我們了。”

“你們在這抱做一團幹什麽呢!擋道了!”一個男人打斷他們,三人才直起身,當做無事發生的樣子。

回房後,穆予安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不是個事,不管是眼下還是将來,這裏都不适宜久待。

得跑!

打定主意後,他就翻身下床,輕輕打開門,去院子裏取了件男人的衣服,偷偷換上後才出了院門去。

這兩天他也不是沒事幹,趁無人注意的時候,就會去後山打探一番地形,又向莫老黑打聽了一下四周的部署。

清都山有個強大的結界,出不去,但別人也進不來。

但是他可以去山腳下住安身啊!莫老黑後來才說,他家就是在這結界裏,其實是他壓根出不去,無奈之下才加入了昊穹宗的。

住在山腳的話,烈陽宗的人找不到,而他一個小喽啰就更不會引起昊穹宗的注意了。

至于之後的打算,就以後再考慮吧。

此時雖是深夜,但外面并不黑,天上挂着一輪圓月和滿天星鬥,他走了半天,才走到後山,不禁這眼前景象給驚呆了。

一片藍色花田,竟泛着微光,偶爾風吹動,盈盈灑灑,簡直美得不可方物。他走進花田裏,擡頭仰望了一下天空。

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星空。

他感慨了一番後,繼續趕路。在花田裏穿行至一半,見到一個小池塘,水清澈無比,他上前洗了個手。

塘中倒映着他的模樣,着實醜陋。

他雙手捧起水,将臉洗幹淨,露出一張明眸皓齒、面如冠玉的臉。

他抹了一把臉,剛起身,小腿就被個小蟲子蟄了一下。他驚訝地看過去,卻什麽也看不到,片刻後,小腿另一處再次傳來那種被針紮的痛感。

他看了一眼這些不知名的花,想起這個鬼地方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忙慌張地往前跑。

然而越是心慌意亂,就越容易出錯,他茫然四顧,卻沒注意腳下的路,眼見着要跑到盡頭了,腳下卻忽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皺着眉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揉了一下蹭破皮的膝蓋。就在他感嘆命運多舛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花叢下,一雙藍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不敢貿然行動。那雙眼珠離他越來越近,待走近時才看清,原來是徐康養的兇貓。

他轉身就往前跑,前面便是下坡路了,他似乎忘記了腿上的傷,三步做兩步地加快速度,而那只貓也加快了速度,飛快地撲過來在他大腿上咬了一下。

他頓時驚吓過度,低頭拍打着那只貓,卻沒注意前面竟然是個懸崖!

他尖叫了一聲,就摔了下去。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将見到上帝時,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沒有發生,甚至還觸摸到了一個溫熱的身體。

他微微睜開眼,發現有個人墊在了他的身下,他慌張擡頭,卻猛地怔住了。

只見這人穿着一身素淨的白色布衣,衣袖處甚至還有個補丁。然而那張臉卻是迷倒衆生,目若星河,眉眼間散發着一種特別的氣質,似冷豔寒梅,又似夏日燦荷。

他咽了咽口水,

猶豫道:“……魔尊?”

那人微微詫異地看着他,只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面目精致,臉上沾了些微水珠,一雙眸子還帶着夜月般的明亮,眼尾微微上揚,略顯風情,此時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有幾分……可愛。

他搖頭笑道:“我不是。”

聞言,穆予安便湊近看了看,對方往後縮了一下,睫毛微微一顫。

靜默對視半晌,穆予安才往後退一點,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還以為是那個魔頭呢!氣質都不一樣嘛!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嘛!”

那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道:“你可以從我身上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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