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約法三章

趙璋堵住沈嘉的嘴,一開始只是不想聽他說任何傷人傷己的話,這張嘴太厲害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住,萬一沈嘉又把當年那套說辭拿出來,他可真想殺人了。

可吻着吻着,昔日的美好記憶全都湧現出來,趙璋忍不住想要更多,雙手放在沈嘉腰上不斷揉捏。

沈嘉還算有理智,知道這青天白日又是在戶外,被人看到就丢人了,但實在舍不得放開對方,好不容易得到甜頭,他比趙璋還激動。

他雙手勾着趙璋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滿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唿吸與心跳,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胸腔裏缺了氧,沈嘉才不得不推開趙璋。

趙璋還沒親夠,給沈嘉喘口氣的機會又将人拉回來,來回幾次,沈嘉連腿都軟了,怕是再親下去今天都走不出皇宮,不得不強行推開他,從他懷裏鑽出來,抹了一把紅腫的嘴唇,喘着粗氣說:“你這是想憋死我!”

趙璋扯開衣領深深吸了幾口冷空氣,還好是在室外,溫度足夠低,讓人可以迅速冷靜下來,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停手。

“暫時放你一馬。”趙璋舔着嘴唇說。

沈嘉傲嬌地冷哼一聲,別開臉說:“既然說開了,你也知道當年有誤會,并且想和我重新開始,那麽醜話說在前頭,你得先答應我幾個條件。”

趙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讓他坐下說,從一旁的小爐子上拿了熱水泡了杯茶,端到沈嘉前面,打趣道:“沈少爺潤潤喉慢慢說。”

兩人仿佛回到了過去,相處起來自然多了,沈嘉不客氣地接過茶杯吹了吹,喝一口進貢的好茶,才開口道:“第一,你我心知肚明各自的底線在哪,誰都不可越界。”

“這是自然。”他也有心提醒沈嘉,柳嬿婉是賜婚給他當正妻的沒錯,但沈嘉絕不能碰,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第二,我不能繼續當這個侍講了,要換個位置。”

“為何?”

“寵臣不是那麽好當的,還是一個毫無建樹的寵臣,寵着寵着就與男寵差不多了,若是将來我們的事情暴露,可想而知外人會怎麽評價我,我不想當個遺臭萬年的男寵。”

侍講是個很正經的職位,沈嘉勝任的也不錯,起碼他比其他侍講更得皇上的心,也能為皇上分憂,禦書房裏許多不重要的奏折都是他幫着分析的,但外人看到的只有沈大人每日混跡禦書房,與皇上形影不離,甚至日日同桌而食,這是連一品大員都沒有的待遇。

“好,你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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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的,總不好讓人給我挪位置,你看看哪裏有空缺塞哪就是了。”

“那以後見面可就難了,要不給你換個起居郎的職位?”那可就真的是日日形影不離了。

“別,我才不要當個偷窺鏡,天天記錄你掉幾根頭發,撒幾泡尿。”

“哈哈哈……如此一來,你才有機會抹去朕每天睡了誰,睡幾次這種事啊。”

沈嘉強烈拒絕,他甚至覺得起居郎這個職位就很變态,天天盯着皇帝吃了什麽做了什麽,一點隐私都沒有了。

“好吧,還有第三點嗎?”

沈嘉想了想,搖頭,“沒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兩人在禦花園坐的時間太長了,不得不回到禦書房,門一關,趙璋又忍不住将人抓到懷裏又親又摸,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真想将人按倒在床上。

第二天,宮裏就下了聖旨,調任沈侍講到戶部任郎中,正五品,因為之前有個呂宏斌直接提拔為工部郎中,沈嘉這一調令倒不算出格,只是戶部不比其他地方,總是惹眼的。

聽到的人無非就是感慨一句:果然沈大人深得聖寵啊。

“給沈大人賀喜了,這是雙喜臨門啊,既得了美人又升了官,好事都讓沈大人占盡了。”回到翰林院後,沈嘉接到的第一個賀喜就是崔修竹,雖然還是有些陰陽怪氣,但好歹不敢在沈嘉面前擺譜了。

“多謝崔大人,也祝您早日高升。”沈嘉好脾氣地回道。

崔修竹氣得夠嗆,卻也不敢再得罪沈嘉了,随着兩人差距越來越大,崔修竹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了。

其他翰林院同僚也紛紛上前給沈嘉賀喜,聖旨賜婚,這件事背後裏大家議論紛紛,但面上總歸是喜事。

和沈嘉關系較好的幾位翰林學生拉着他私下問:“沈大人,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啊?怎麽好端端的給你賜婚了呢?那位柳縣主……”

柳嬿婉可是長安名人,柳家沒敗前柳嬿婉可是長安第一美人,深得各家公子追捧,柳家遭難後,多少人都捧着銀子想把這位美嬌娘買回自家,可惜她進了教坊司,最後又進了宮,雖然是最低位分的美人,但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大家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沒想到時隔三年,皇上居然會把這位大美人賜婚給臣子,不少眼紅的男人酸熘熘地說:“不過是殘花敗柳而已,皇上也真不夠地道的,真要賜婚,皇家公主郡主裏難道沒有合适的人選嗎?我看這沈嘉受寵也有限。”

也有看的明白的,“之前才放出了娴妃和宋昭儀,現在連柳美人也離宮了,宮裏只剩下剛升為皇後娘娘的魏錦容,還有被禁足的蒲秀芳,可以見得,皇上應該是對皇後娘娘情根深種了,為了她不惜遣散後宮呢。”

“哦,原來如此。”大家深深覺得這就是皇上遣散後宮的真相,這是帝後琴瑟和鳴,不容其他女人插足啊。

好一段感人至深的愛情!

沈嘉聽完大家的問題有些尴尬,總不能這是皇上暗度陳倉的計謀,心虛地回答:“大人們見諒,皇上怎麽想的微臣也不知道,柳縣主人美心善,能賜婚給我,也是我的榮幸。”

“人美心善是沒錯,和沈大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曾經有幸見過柳美人的楊大人說。

“不知婚期在什麽時候?我們可是要去讨杯喜酒喝的。”

“那是自然,皇上感念柳家家破人亡,決定讓縣主将家人先安頓好,等明年秋高氣爽時再成親不遲,正好那時候家父家慈也到長安了。”

“皇上真是仁慈啊!”大家感慨道,覺得這樣的安排真是再妥帖不過了,到時候雙方都沒有遺憾,這個婚禮肯定也就更完美了。

沈嘉面上笑得開懷,心裏早哔哔開了,真實原因哪裏是這個,只是趙璋不想他太早成親而已,要不是他年紀确實大了,拖不了兩年,他恨不得把婚期定在大後年。

沈嘉升官,肯定是要好好宴請賓客的,舊的同僚要請,新的同僚也要請,于是選了一個天氣好的日子在天香樓擺了十幾桌,不請自來的官員還很多,讓他一度誤以為自己不是要去戶部當郎中,而是一躍成為戶部尚書。

在此期間還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太後娘娘身體不适,皇上感念她老人家在宮中生活煩悶,特命準皇後娘娘陪着太後去小湯山度假,而封後大典也定在了隆冬十二月初五,離此時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大臣們認定了容嫔乃是皇上的真愛,對太後離宮一事也沒什麽好說的,想必皇後娘娘是想趁此機會好好孝順婆婆,博取好感呢,畢竟太後最看重的是蒲家出身的芳嫔。

第二件事,太後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群人在皇宮外敲響了登聞鼓,狀告蒲家一百二十條滔天大罪,震動了朝野。

大晉朝的登聞鼓立在午門外,有士兵把守,并非想敲就能敲的,必須有狀紙,有被告,慶嘉帝登基前,擊鼓鳴冤的百姓必須先笞五十,後慶嘉帝覺得登聞鼓就是給民衆伸冤用的,便免去了刑罰,但如果是誣告,則要下大獄,按照影響大小關個三五年不等,可比笞五十嚴厲多了。

一般百姓就算有冤屈也不會跑來敲登聞鼓,順天府外的大鼓也能替他們伸冤,而這一任的順天府尹深得民心,是天下馳名的青天老爺。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感覺要變天了。”內閣大臣們一聽說這事,就明白太後離宮的緣由絕不是身體不适,恐怕這是陛下早安排好的。

“陛下這是要對蒲家下手了?”禮部尚書楚榮威小聲問道。

徐首輔掃了一眼在座內心惶惶不安的衆位大臣,笑了一下,“大家緊張什麽呢?蒲家壞事做盡,要倒是遲早的事,只是老朽原以為皇上會等太後大行後,沒想到咱們這位皇上還是這麽幹脆果斷!”

“首輔大人莫要忘了,咱們這些人誰家沒收過蒲家的禮,誰家和蒲家沒點拐彎抹角的姻親關系?要是皇上要清算的徹底,咱們都是那根上沾着的泥,誰又能幹淨得了呢?”

“既然知道大家都一樣,那就閉嘴吧,法不責衆,陛下會不知道這一點嗎?”徐首輔最聰明的地方就是會審時度勢,蒲家倒臺不算意外,從蒲坤鵬的死開始,這應該就是一個局,是他們陛下引着蒲家慢慢進入陷阱的局。

真是可怕啊,趙璋才幾歲?對自己的外祖父家竟然也能如此心平氣和地下手,說到六親不認,淩靖雲也比不過他。

“徐大人,您之前不是還想招沈嘉為婿嗎?怎麽下手這麽慢,竟然被皇上捷足先登了。”戶部尚書周擎笑眯眯地問。

這件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不過後來沈嘉坐了幾個月的冷板凳,首輔大人就沒提這事兒了,周尚書此時此刻提出這麽一句,顯然是想看徐首輔笑話了。

“周大人新得了個好下屬一定很開心吧?不如先想想怎麽招待這位天子近臣,他落到戶部的地盤上,可不見得就是好事。”徐首輔壓低聲音回諷道。

如今沈嘉身上貼着“天子近臣”四個字,哪個衙門都不願意用這樣的人,誰家沒點小秘密,要是被沈嘉知道了轉告給皇上可就糟了。

周擎面上淡淡,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聽說沈大人精通算數,我戶部正缺這樣的人才,他能來戶部當然是好事,徐大人就不必費心了。”

“呵呵,那最好。”

朝中派系複雜,趙璋上位後狠狠治理了一番結黨營私的官員,現如今,連首輔大人也不敢說自己權傾朝野,六部尚書中有好幾個都與他不和,這也是皇帝精心策劃的結果。

周尚書的好臉色一直持續到出宮,一鑽上自家的轎子,他立馬就放下臉來,他侄兒周硯之和沈嘉是同科進士,看看如今,一個在外當七品縣令,一個已經是五品郎中了。

當初以為,三年一次的調動會是他侄兒的一次機會,如今看來,這個機會還是太慢了。

沈嘉第二天就去戶部上任了,侍講一職皇上沒有指定新官員接任,故而連交接都省了,而戶部之前那位錢郎中因為犯事被貶了官,這才讓他補上。

得益于他這段時間的出名,戶部上下都知道他,再看他的年紀和相貌,幾乎一眼就能斷定這位就是新來的沈郎中。

五品郎中剛好夠格上朝,但沈嘉剛上任,手續還沒辦全,因此今天還能偷一天懶,想想以後每天早上卯時就要上朝,他全身都叫嚣着拒絕。

“原來是沈郎中,失敬失敬,周尚書昨日接到消息就通知我等了,交代我等要好好招待新人。”接待沈嘉的是一名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臉精明,更像是個商人。

這戶部把控着全國財政,想必個個都是精算師級別的,腦子不知道有多靈活,沈嘉不得不小心應對。

“正是下官,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唿?”

“你我皆為郎中,喚我一聲馮兄即可。”

沈嘉從善如流,喊了句:“馮兄好,不知我以後該做些什麽,還請馮兄教我。”

“客氣,昨日周尚書已經做了安排,之前的錢郎中是負責每年對賬的,但這件事剛交給了為兄,尚書大人的意思是讓你先去看看舊賬,了解一下情況,之後再細分。”

沈嘉笑着點頭,“如此也好。”他心想:看來自己的到來并不受歡迎,一個五品郎中在朝廷裏也算是個人物了,放到地方基本與知府同級,職權重大,能過手的賬目非常多,如今只讓他去看舊賬,顯然是并不信任他。

不過這也正常,管着錢的人都謹慎小心,要是誰來都能接觸到核心賬目,那才有鬼了。

馮丘貴領着沈嘉去了放檔案的地方,只開了外間,指着四面全是櫃子的屋子說:“這裏就是過去三年各地上報的稅收清冊了,沈郎中先挑一部分看一看,大致了解一下各地的稅收流水,以後八成也是需要你來負責對賬的,說句托大的話,咱們戶部每天盯着這些數字看,眼裏看到的也不是錢,全是一條條記錄,沒點敏感性可辦不好差。”

“小弟明白,多謝馮兄指點。”沈嘉一眼就看得出來,能被這麽随意堆放的檔案肯定不是重要賬冊,估計就是各地送來的一些底稿,不過第一天來,不管是什麽他都要接着。

“那你先看,為兄去忙了,午時有供飯,到時候我來喊你。”

沈嘉道了謝就一頭鑽進檔案室了,馮丘貴見他還算聽話,笑眯眯地離開了。

回到辦公地方,其他官員朝他擠眉弄眼,低聲問:“還是馮兄厲害,三言兩語就把新人搞定了。”

馮丘貴謙虛地搖頭,“這沒什麽,每個新人來總是要先學習學習的,賬務上的事情哪有那麽容易上手。”

“可不是,一個這麽年輕的狀元郎,過去十幾年肯定都忙着讀書寫文章,怎麽可能懂賬務上的事情,确實該先學學。”

“可聽說沈大人深得皇上器重,若是皇上問起他來可怎麽辦?”

馮丘貴淡定地說:“這才剛開始呢,皇上能問他什麽?難道他能說現在做的事情不好嗎?等他弄明白了那一屋子的賬再提其他不遲,可不是我們故意為難他。”

“馮大人高見!”其他官員紛紛附和。

沈嘉先打開檔案室的兩扇窗戶,這裏應該很久沒人來過了,灰塵很厚,他先去拿了一把雞毛撣子想把灰塵掃一掃,看管檔案的小吏吓了一跳,忙搶着去幹活。

對于他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吏來說,五品郎中已經是非常大的官了,哪有讓大官自己幹粗活的道理,更何況這位沈郎中長的俊逸非凡,跟谪仙似的,小吏也舍不得弄髒他身上的官服。

“大人您先去外頭坐一坐,小人先把裏頭弄幹淨了你再進來,也是小人疏忽了,以為不會有人來這裏找東西。”

沈嘉前世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什麽都是自己做的,搞衛生、寫材料、燒水泡茶什麽都幹過,這點衛生還是做的清楚的。

不過看那小吏誠惶誠恐的模樣,沈嘉也就沒堅持,但也沒獨坐在外頭,而是倚着門框與他說話。

“兄臺在這兒幹多少年了?”

“可不敢當,大人喊我老陳頭就行,我在這兒幹十三年了。”

“那可是老資格了,家中還有誰啊?俸祿夠養活家人嗎?”

提起家人,老陳頭眯着眼睛笑起來,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剛才沈嘉就注意到了,這老陳頭喜歡抽水煙,而且是偷偷地抽。

“家裏還有老母妻兒七八口人,也不單單我一個人賺錢養家,我婆娘會做繡活,帶着兩個閨女給人家繡點東西,賺的倒是比我多些。”

“那嬸子可真能幹!”沈嘉真心實意地誇贊道,這年頭的婦女基本不識字,從小也沒機會學什麽特長,能有個賺錢的本事非常不容易了。

老陳頭欣慰地笑了,顯然在家裏還是很敬重妻子的,謙虛地說:“也是沒法子,我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家裏孩子多,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沈嘉贊同,這年頭,平民百姓家誰都過的不容易,能得溫飽就很滿足了。

他繼續問:“你除了看管這間檔案室還管着其他地方嗎?”

“這個院子裏的三間檔案室都是歸我看管的,都不是重要東西,大人們很少來翻閱的,隔幾年就銷毀了,沈大人是要找什麽?”

沈嘉心道:果然如此!面上鎮定地說:“我沒找什麽,就随便看看,了解一下各地的稅收。”

老陳頭想到這位是剛來的,頓時了然,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戶部可是人人擠破頭想進的衙門,但崗位就那麽多,自然是有人看不慣新人的。

他笑了笑不好說什麽。

過了兩刻鐘,老陳頭收起工具走出來,“差不多可以了,沈大人先看,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問我,這裏頭什麽東西收在哪裏我最清楚了。”

“好,謝謝。”

老陳頭吓了一跳,這年頭可不時興大老爺給下頭人道謝,何況他也沒幹什麽,“不敢當。”出去後還心有感慨:好看的人果然都很善良,沈大人真是個好人啊!

第一天,沈嘉也沒指望真看出什麽來,邊走邊看看架子上都放着什麽,時不時抽一本下來翻翻,也不仔細看,看看地名,看看總目錄,能了解的情況也不少。

到了中午,馮郎中打發一個随從來請他去用膳,戶部的食堂比翰林院高檔多了,直接請了城裏非常有名的大酒樓送的席面,大冬天裏,一般人家家裏只有蘿蔔白菜,這家酒樓還能送來好幾種蔬菜,真是財大氣粗啊。

“沈大人喜歡吃什麽可以讓下人送個單子去望春樓,咱們這個月的膳食都是望春樓送的,他們會根據各位大人的口味每天調整菜色,這樣對大家公平些。”馮郎中善意地提醒沈嘉。

沈嘉不是太挑食,他挑菜的味道,像宮裏禦膳那級別的他基本什麽都吃,這望春樓的飯菜雖然及不上禦廚,但跟天香樓、喜登樓相比還是更勝一籌的。

他好奇地問:“難道每個月訂的酒樓不同嗎?”

“那是肯定的,再美味的佳肴天天吃也膩啊,咱們尚書大人體恤大家,讓大家選出了長安城裏比較好吃的十家酒樓,每個月換着來,也能換換口味。”

沈嘉高興地說:“那在下可就有口福了。”

趁着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馮郎中給沈嘉介紹了戶部的官員,周尚書不在,聽說被皇上留在禦書房議事還沒回來,往下就是兩位侍郎大人,一位姓寧,一位姓蔣,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臣,不怎麽愛搭理人,不過對沈嘉也沒太大的惡意。

另外還有幾位郎中,分管着不同業務,沈嘉只能記住名字和長相,至于他們的性格和派系只能以後慢慢琢磨了。

這頓飯不管是氣氛還是味道都非常不錯,沈嘉吃的心滿意足,吃完可以休息一個時辰,大家有的出去熘達,有的去偏院休息,沈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有些官員居然會帶丫鬟來伺候,至于有沒有趁機做些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馮郎中非常盡責,不僅帶沈嘉逛了一圈衙門,給他介紹了每個人所在的位置,事後還拉着他要下棋,這也是大家消磨時間的一項活動。

沈嘉下棋不精,但他記性好,能複刻趙璋的棋局,所以只要他先下子時,一般都能贏,這麽一來,兩人下的旗鼓相當,讓馮丘貴對沈嘉的态度稍微好了些,覺得沈嘉至少不是空有長相。

至于狀元什麽的,六部裏一抓一大把,真沒什麽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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