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受傷

趙璋的暗衛們就算被絆住了腳也不可能絆住太久,很快就有人來救駕,蒲戰一見來人就知這次行動要失敗了,失敗意味着自己這條老命就要交代了。

他千方百計進宮,又勸了太後好幾日,終于見她願意妥協了,于是才下狠心搏一搏,但到底大勢已去,他想要趙璋的性命談何容易?

“沒想到小時候外祖父教你的功夫如今報應在了自己身上,早知如此……”蒲戰話說到一半,突然身子轉個彎,長劍朝太後刺去。

太後本就渾渾噩噩,見到這一劍朝她刺來也毫無反應,闖進來的暗衛從四面八方将蒲戰包圍,可誰都來不及去救太後,太遠了。

趙璋是唯一離太後最近的人,可他手裏沒武器,剛才完全是靠着靈活的身手和蒲戰周旋,他根本無暇思考,踹起地上一把倒下的椅子砸向蒲戰,随即朝太後撲過去,将她護在懷裏。

蒲戰被椅子砸中了腿,身體一彎,手裏的劍依舊毫不示弱地刺出去,只是方向由原來的高度略低了幾分。

“皇上!”

“濯兒!”幾聲驚唿,暗衛們也不再想活捉蒲戰,手裏的暗器不要錢似地朝蒲戰砸過去,很快就将他射成了篩子。

禁衛軍看到暗衛發出的信號也匆匆忙忙趕來,姚沾速度最快,踹開大門沖進來,看到的卻是趙璋身後插着一把劍的畫面,吓得面無血色,雙腿發軟。

“皇上……”

“快傳太醫!”

趙璋能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往外流,聽到周圍各種混亂的唿喊聲,但他思維很清醒,還能命令姚沾:“封鎖宮廷,搜查蒲家奸細,朕受傷的消息不得外傳,只傳洪院使來給朕診治……”他頓了頓,最後吩咐了一句:“慈寧宮閉宮三日,讓皇後将慈寧宮所有下人都撤換掉。”

姚沾爬過來扶住他,他先查看了皇上的傷勢,見那把劍是插在皇上的後腰上,頓時心裏松了口氣,然後連忙讓人按皇上的吩咐去辦。

慈寧宮的下人都被蒲戰假扮的袁公公指使開了,此時被一群禁衛軍粗魯地拖出去,全部押入慎刑司看管。

洪院使背着藥箱急忙跑來,身後跟着兩名藥童,姚沾檢查了一遍才放他們進去。

随後,淩靖雲得到消息趕進宮,慈寧宮就被錦衣衛接管了,姚沾也知道淩靖雲辦事比自己缜密,于是帶着人搜查宮裏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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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受傷的消息暫時沒傳出去,但蒲戰喬裝入宮的消息卻是瞞不住的,他的屍體運出去的時候許多禁衛軍都看到了,而且姚沾搜查皇宮也需要一個理由。

很快,朝中顧命大臣緊急入宮,在禦書房外求見陛下,杜總管一臉焦慮,平時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臉凝重地對他們說:“各位大人請回吧,接下來三天皇上無心早朝,命內閣共同商議朝政,有決議不下的大事再送入宮給皇上禦批。”

這可是趙璋登基後首次罷朝,大家心裏都有些不安,徐首輔拉着杜總管問:“公公給句實話,我等還需要做些什麽?宮裏的事情我們就不細問了,只想知道皇上是否安好?”

“各位大人放心,皇上無礙,只是太後受了輕傷,皇上放心不下,因此這頭幾日都會在慈寧宮侍疾,但如有大事,皇上還是會出面處理的。”

聽他說的坦蕩,大家心中稍安,皇上才登基三年,膝下無子,如果真有個意外,那麽大家心裏就該盤算着下一步該怎麽走了。

不過見杜總管還能站在這裏,宮裏也沒什麽大亂起來,想必确實只是太後受了傷,可是太後又為何受傷呢?

聯系到蒲戰的死,大家心裏有所猜測,可惜一時半刻也不好深查,否則可就說不清意圖了。

“太後受傷,皇上侍疾乃孝道,臣等自當替皇上分憂,請杜總管告知皇上,讓皇上放心。”徐首輔作為代表應答道。

杜總管通知完了他們也就算任務完成了,他還得與禁衛軍一道盤查下人,便說:“那大人們就先回去吧,把差事辦好要緊,皇上多年來勵精圖治,能趁此機會休息幾天也是好的。”

大臣們紛紛表示忠心,然後一起出宮,對于宮裏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很在意,可如今後宮裏除了一位皇後誰家都沒人,加上禁衛軍正在搜查細作,有眼線也不敢用了。

洪院使替皇上拔了劍,傷口很深,但慶幸的是沒有刺個對穿,“皇上,臣先給您止血,之後幾天務必要卧床休息,夜裏也得有人寸步不離地守着,要是發熱就麻煩了。”

趙璋趴在床上,臉色是少見的蒼白,點點頭,對守在一旁的淩靖雲說:“你替朕去看看太後,就說朕沒事,讓她別擔心。”

“是。”淩靖雲冷着臉走出去,太後看到他那張黑臉連問話的欲望都沒有,聽了幾句幹巴巴的轉述,擺擺手讓他退下。

慈寧宮往日都是熱鬧的,年紀大了,太後就受不了太冷清的環境,可如今這宮裏的下人全都被撤走了,新的下人還沒送來,她連想喝水都沒人替她倒。

直到此刻,太後的心情還未平複,蒲戰與趙璋一死一傷,她這輩子最親近的兩個人就這樣反目成仇,且兒子經過這件事必定要與她離心,這讓她接受不了。

她想去看看兒子,又拉不下面子,說到底趙璋還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哎……”想起父親最後提起的趙璋的心上人,太後突然不敢去問了,不管那個人是誰,自己都無權再反對了。

宮裏發生的事情并沒有傳到民間,離長安越來越遠的沈嘉就更不知道了,不過信傳回去好幾天了也沒收到趙璋的回信,他以為趙璋是生氣了,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說幾句好聽的了。

每路過一座城,沈嘉他們都會停留幾天,并不會每個地方都查賬,更多的是走走看看,遇到官府在赈災的也會從旁協助。

通州縣令的事情他們并沒有特意隐瞞,很快北方的官員都知道了,有這麽個前車之鑒,大家也都不敢動小心思了,只恨不得将今年的赈災做的越細越好。

半個月後,沈嘉一行人到了大名府,這裏是北方衆多府城中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州府,知府姚奇然是姚沾的二叔,也是第一批跟随趙璋的人,深得趙璋信任。

沈嘉他們抵達大名府時已經天黑了,還未入城就見城門口一頂頂帳篷整齊排列,馬路上的積雪也被清理幹淨,看起來井井有條。

“閣下是否是長安來的天使?”早有官吏等候在一旁,看到沈嘉這群人立即迎上來。

欽差巡查已經不是秘密,沈嘉他們每到一座城都會受到熱情迎接,沈嘉坐在馬車裏聽到外頭的對話,咳嗽了幾聲,拿起一旁的水壺又喝了幾口熱水。

他在三天前感染了風寒,起初發了燒,喝了三天的藥總算退燒了,其他症狀也随之而來,人軟綿綿地躺在馬車裏不想動彈。

這輛馬車還是上個縣城的官府送給他們的,他們帶出來的馬也置換了不少,路途艱辛,不止人受累,馬兒也跟着受累。

秦掌院的随從很能幹,每到一處都由他去對接安排,沈嘉覺得機會難得,就打發何彥跟在他身後,給他鞍前馬後當小厮,讓那位随從對沈嘉主仆倆的态度客氣了許多。

沈嘉掀起窗簾看向外面,路邊的帳篷裏有人走出來好奇地看着他們的隊伍,沈嘉認真觀察着這些災民,見他們穿的厚實,臉上也沒有凄苦之色,就知道這群人日子過的不錯。

但這也說明不了什麽,他們有次經過一座縣城時也見到了這樣的畫面,那縣城很小,沈嘉他們原本想走個過場就離開的,結果被他們無意中發現縣令弄虛作假,請了一些百姓充當災民,妥善安置,真正受災的那部分人則關押在山腰的一座寺廟裏,那寺廟裏缺衣少食,一群災民擠在一團取暖,那絕望的眼神沈嘉至今猶記于心。

他的風寒大抵也是那時候感染上的,為了防範未然,沈嘉下令每個接觸災民的人都要戴口罩和手套,一日三餐要吃熱食,喝熱水,每天要将外衣鞋子換下來通風一晚上,盡可能的減少傳染。

他們帶來了不少藥材,沈嘉每天都讓人熬上一碗驅寒的湯藥給大家,随行的禁衛軍和錦衣衛本身身體素質就很不錯,因此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反而是他這個文弱書生病倒了。

“沈大人,我家大人問您,是否先去府衙安置?”

“咳咳……去吧,天快黑了,大家趕了一天路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

來接他們的是知府衙門的經歷,姓譚,很豪爽的北方人,看到沈嘉披着被子下馬車吓了一跳,忙問:“這位大人怎麽了?”

何彥替沈嘉裹緊身上的棉被,不耐煩地回答:“先送我家少爺進屋休息吧,他得了風寒,最忌吹冷風了。”

“是下官疏忽了,大人快請進。”

等人進了屋,外頭也唿啦啦地來了一群人,身着各色官服,跪在門口拜見欽差。

知府是四品官,翰林院掌院是三品,他們到哪無疑都是被人參拜的對象,沈嘉已經很淡定了,他一進屋就躺床上去了,今晚不準備應酬這些官員。

他聽到秦掌院的随從在門外說:“各位大人不必多禮,我們大人說,今晚就不談正事了,有事明日再說,各位請回吧。”

這群知府衙門的官員膽戰心驚地來,又膽戰心驚地離開,恐怕回去也睡不了好覺了。

沈嘉笑了笑,這欽差就相當于現代的巡查組,到哪都得搞的人心惶惶,絕對是人見人厭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一圈下來,他以後會不會多幾個仇家。

何彥端着藥進來,“少爺,衙門的人送了飯菜來,您想吃點什麽,我去端進來。”

沈嘉吃了兩三天的白粥配肉幹青菜,覺得嘴巴都淡出鳥來了,特別想吃一頓辣味十足的火鍋,可想也知道這裏不會有,有也不能吃。

“哎,随便吧,弄點面條吧,不想吃白粥了。”

何彥笑着說:“您想吃白粥還沒有呢,面條倒是管飽。”一大鍋煮好的面條送來已經坨了,味道一點也不好,但好在是熱的,大冬天裏有一口熱湯就很讓人知足了。

沈嘉沒胃口,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然後喝了一大壺的水,以前老聽人說生病了要多喝熱水,現在他好像除了水也沒什麽想吃的。

何彥吃了兩大碗面條,連湯也喝幹淨了,感慨道:“少爺,我想回家了,這趟差可真是太累人了,天天吃風吃雪,皇上是不是故意報複您啊?”

沈嘉全身酸軟,鼻子塞的嚴重,連唿吸都困難,可屋子裏燒着炭盆,空氣都是悶的,想開窗又受不了外面的寒風,只好張大嘴巴唿吸,“我哪能知道呢?不過也有可能,說不定趙璋表面跟我和好,實際上是放松我的警惕心,然後以各種光明正大的理由折騰我,我還得感激他。”

何彥收拾的動作頓了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家少爺,“不能夠吧,您也沒挖了他家祖墳啊,至于這麽處心積慮嗎?少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心裏不痛快啊?”

沈嘉白了他一眼,聲音沙啞地說:“換你你能痛快?”他指使何彥出去給他打一盆水來,這屋裏太幹燥了,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等何彥把水提進來,對他說:“秦掌院那邊問您要不要下棋,估計秦大人太無聊了。”

沈嘉哪裏還有那精力下棋,搖頭說:“不去了,就說我準備睡了,這趟差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秦掌院,害他過年都回不了家,等回去後你記得提醒我,給秦掌院補份禮物。”

提起過年,何彥開始掰着手指數日子,“咱們出來都快一個月了,再過二十多天就過年了呀,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會走到哪裏。”

沈嘉盯着屋頂看,人病了就會多想,內心也變得脆弱,他和趙璋團圓後的第一個年居然就是分開過的,真是讓人不爽,也不知道趙璋這會兒在做什麽?

趙璋并沒有沈嘉想象中過的好,他的傷勢在冬日恢複的極慢,加上政事不可能天天不管,在第三天,他就趴在床上接見了一群老臣,開始在床上批閱奏折。

也是到了這時候,大臣們才知道原來受傷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後,也虧得杜總管當時能信誓旦旦地撒謊,真是小看了那老奸巨猾的老太監。

皇上的龍體才是大臣們最關心的,自然是不肯讓皇上帶傷操勞的,可趙璋閑不住,每天趴在床上養傷的滋味誰趴過誰知道,而且傷口疼的厲害,還不如做點正事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免得他覺得自己要成為一個廢人。

“皇上,內宮中一共查出了七十八人有嫌疑,臣來請示,是否要對他們用刑?”姚沾跪在皇帝的床榻前問。

“不必了,全都送出宮,不管他們是誰的人,朕留他們一條性命。”正主都死了,趙璋也沒想繼續殺人,那些人不管是不是蒲戰的眼線,趕出去就是了。

姚沾前腳剛走,淩靖雲後腳就進來了,彙報說:“蒲家餘孽全部抓住了,一共有十二人,最小的才八個月,躲在郊外一戶農戶家中。”

趙璋沉默了一會兒,問他:“蒲家的死士沒守在他們身邊?”

“有,被擊殺的死士有三十九人,逃走的十幾人,就這些。”

趙璋并不知道蒲家到底養了多少死士,但蒲戰死前說的話他一直放在心上,他擔心蒲戰真的派出死士去刺殺沈嘉。

要光明正大殺一個人很難,沈嘉身邊高手如雲,不是幾個死士能應付的,但死士從來不會光明正大去刺殺一個人,他們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那沈嘉身邊人再多也會有可趁之機。

“殺了吧。”趙璋淡淡地說,他不能為以後留隐患,斬草除根聽起來殘忍,可對敵人的仁慈才是對自己人的殘忍。

“另外,你派人帶個口谕給秦掌院他們,讓他們後面的路走快一些,不必每個地方都深查,告訴沈嘉……”趙璋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朝一旁的杜總管勾勾手指,“拿筆墨來,朕要給他們寫信。”

趙璋先給秦掌院寫了一封信,攏共十句話不到,然後就讓杜總管拿信封裝了,另外一封信寫了一個時辰還沒寫完,十頁紙都滿了。

杜總管怕他動筆久了對傷勢不好,勸道:“皇上,信要慢慢寫,您不如隔幾日給沈大人寫一封信,也讓他知道您記挂着他呢。”

淩靖雲默默地站在一旁,聞言擡頭瞥了那老太監一眼,心想:這等歷經兩朝皇帝不倒的掌印太監确實與衆不同,居然還懂得向皇上獻計追美人。

淩靖雲是天子近臣,這輩子的路大概都會走的很獨,作為錦衣衛,他不能結黨營私,不能和朝臣走太近,但沈嘉這個官不同,他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這樣的人無論是誰也不敢得罪的,起碼在他還受寵的時候得罪不起。

淩靖雲也想結交他,可沈嘉見到自己就躲,像是把他當瘟神,這就很讓人不開心了。

趙璋這次學聰明了,不用人點撥就把自己受傷的經過寫在信裏,不過把傷勢往小了說,只說身上被劍剮蹭了一下,破了點皮,也不知道能不能激起沈嘉的一點憐愛之心。

信送出去後幾天,趙璋收到了錦衣衛送回來的信,原本是該五天一封信的,可大雪天氣,消息傳遞都延遲了,這是他受傷後收到的第一封信。

信中提了一句沈大人得了風寒,被指派出去的錦衣衛并不知道沈嘉與皇上的關系,只當皇上是派他們去保護兩位大人的,因此風寒一事只提了一句,并沒有往多了寫。

可就是這一句話把趙璋驚的從床上跳起來,穿着寝衣扶着腰往外走,邊走邊喊:“來人!……招太醫院院使來!”

杜總管聞聲進來,見趙璋光着腳披着單衣站在地上,焦急地喊道:“皇上,您怎麽就這麽起身了?快,來人,快伺候皇上穿衣!”

他扶着皇上往室內走,一群宮女太監捧着衣物進來,剛要近身就被趙璋推開,他皺着眉頭說:“屋子裏暖和的很,不用穿衣,去催催洪院使,讓他趕緊來。”

因為皇上的傷勢未愈,洪院使每天都在太醫院候着,一聽傳喚就立馬跑來了,還以為是皇上的傷勢有了反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結果等他進來後,還來不及跪下行禮,就聽皇上焦急地問:“可有治療風寒的方子?寫一副藥方給朕。”

洪院使懵了一下,疑惑地問:“皇上是要風寒的藥方單子嗎?臣倒是有,不過風寒也分情況,藥的用量最好根據個人身體情況酌情增減,不知是誰得了風寒?”

“人不在此處,你就按不同情況寫不同的方子,每種都寫清楚些,朕讓人拿着藥方去問,哪個對症就用哪個。”

洪院使不知道哪個神人能勞動皇上如此操心,不過還是立即寫下了十幾種藥方,甚至連治療與風寒相似病症的方子也寫了。

趙璋不懂這些,但他信得過洪院使,交代說:“您再根據這些藥方每種配五天的藥,朕有用。”

洪院使頓時後悔寫太多了,每張方子配五天的量,那得裝一大麻袋的藥材了,也不知道誰能吃得下,不過皇上的話就是聖旨,照做就是,“臣遵旨。”

趙璋賞了他一箱金子,等他抓了藥,急忙将藥方和藥一起交給淩靖雲,叮囑道:“你親自走一趟,替朕看看沈嘉,一定要等他病好為止,此外,等他病好……”趙璋想讓沈嘉回來,可這話到底沒出口,嘆了口氣說:“讓他多注意身體。”

“是,臣一定照顧好兩位大人。”淩靖雲高高興興地接下這次任務,他正愁沒機會接觸沈嘉,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他千裏迢迢去送藥,想必沈大人會對他改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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