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沈大人是逃犯?

甲一聞了聞,在清新的香味中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很淡,因為被香料掩蓋所以并不明顯,但這絕對就是導致沈嘉失常的原因。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竟然在他們暗衛的眼皮子底下讓人将這烈性春藥送到了沈嘉手中,這是他們的失職。

這時候,潘辰和潘默他們來了,後面還追着一群向家的護衛。

潘辰他們看到信號就闖進來了,根本來不及跟向家人解釋,他們武藝高強,向府的護衛攔不住只能跟着過來。

甲一沒管他們,在潘默耳邊說了句話,潘默臉色驟變,目光看向假山的山洞,低吼道:“這該死的姚奇然,嫌命太長了嗎?”

“先想辦法把沈大人帶出去,找個大夫來,總不會放任不管。”甲一說道。

“誰進去帶大人出來?你敢嗎?”潘默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假如沈嘉這會兒已經脫光了,那他們這些人估計事後都得自挖雙目。

潘辰也聽到了甲一的話,狠心說:“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忌那些做什麽,我去,如果皇上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

大家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潘默看了弟弟一眼,點頭說:“那我把這群礙眼的先弄走!”

潘默捏了捏拳頭,今天這事太讓人生氣了,他得先拿這些人出出氣。

“你們到底是何人?這裏可是布政使府上,由不得你們放肆!”向府的護衛擺開陣勢圍上來。

潘默走上前,沉聲說:“我們乃是沈大人的護衛,沈大人在向府出事,我們現在要把沈大人帶走,麻煩你們退開些。”

“沈大人?”那護衛首領并不太知道今晚的來客都有誰,但聽說過朝廷來的欽差裏有個姓沈的,不過是個五品郎中而已。

心裏有了底,那護衛首領底氣十足地說:“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敢明闖向府,就得給我拿下,有什麽事等着去跟我家大人解釋!”

“好大的口氣!”潘默本來就滿心怒火,他們這批人剛被送給沈嘉的時候個個不服氣,雖然皇命難為,但心裏也是不舒服的,後來是沈嘉對他們太好,加上沈嘉的人品和才華都不差,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們才漸漸把沈嘉當成主人。

在他們看來,冒犯沈嘉就如同冒犯皇上,而且他們急于救人,根本不想和這些護衛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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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只能将你們請出去了!”潘默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動手。

潘辰已經走進了山洞,這個山洞很小,只能容納兩個人,他怕自己冒犯了沈嘉,進去後就閉上眼睛,問:“大人,您怎麽樣了?”

沈嘉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扯的七零八落,冷風一吹,凍的瑟瑟發抖,但這樣反而舒服些,于是他幹脆把衣襟拉開,讓寒風吹散身體的熱度。

他的雙手各握着一枚尖銳的石子,石子劃破掌心,鮮血淋漓,卻也沒覺得痛。

看到潘辰出現,他松了口氣,“還……還好,起不了……送我回去!”

潘辰說了句:“得罪了。”然後睜開眼睛,沒敢多看,用披風裹住沈嘉,将人抱起來。

他們出去的時候向府的護衛已經被趕出了這個庭院,潘辰沒走大門,而且帶着沈嘉翻越牆頭,追上來的護衛都被甲一攔下了。

這邊動靜太大,向捷很快就得到消息,但滿屋子的賓客還在,他并沒有起身,而是說:“如果确實是沈大人的護衛,就讓他們把人帶走,還有,去查一查沈大人到底怎麽回事。”

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已經從湖裏撈上來了,可惜受凍過度已經昏迷,而張家的大小姐也在一處偏房裏找到了,人昏迷在床上,衣裳不整,張夫人一看到這場景就暈了過去。

按察使張淮惡狠狠地瞪着向家長媳,“這是怎麽回事?”

向家長媳哪裏知道,但這裏是向家,她又是主持中饋的,想推脫不知道也不可能,頂着張淮要吃人的目光說:“張大人,我一定查清楚這件事,給您和嬸子一個交代!”

張淮讓下人把妻子女兒先送上馬車,又讓人去請大夫,然後就坐着向家的大廳裏等結果,要是向家想煳弄他,他絕對會鬧得這家子雞犬不寧。

向捷皺着眉頭坐在他身側,慢悠悠地泡着茶水,像是天大的事也與他無關,他問一旁的管家,“之前說沈大人遇襲,後來又說彭經歷落水,接着連張大小姐也不明不白地暈了,這三者之間可有聯系?你派人去查查,最好先去問問沈大人,再讓大夫給姓彭的看看,一定要讓他醒過來!”

管家立即去辦,沈大人那邊雖然不好辦,但彭寅還在府上,虎狼之藥灌下去不怕醒不過來,至于他以後是死是活,誰有在乎呢?

姚知府前來辭行,向捷看了他一眼,請他在一旁坐下,“不急,子然陪老夫喝幾杯茶吧,順便說說那位沈大人是什麽來路,他在我向府出了事,身邊的護衛又個個武藝高強,我這心裏也不安的很。”

姚知府低頭,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從消息傳來後他就知道沈嘉的事情沒辦成,至于哪裏出了差錯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樣,這件事總能牽扯到他身上的。

他擡頭笑了笑,低聲說:“向老就不管朝廷的事,也許不知道,沈大人是新科狀元,深得皇上寵信,如今是戶部郎中,也是此次北巡的副使,據秦掌院說,實際辦案的也是他。”

“年紀輕輕如此才能,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既然他在我府中出事,那向某也該去慰問一番,來人……”

一名管事低頭走進來,聽他家老爺吩咐說:“去大夫人那裏要一根百年老參,你親自送到知府衙門去,順便替老夫道個歉,就說這件事向府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張淮一直沒吭聲,外頭不斷有人走動,沒多久,他的随從就進來彙報說小姐醒了。

張淮告罪一聲,走出向府,看到自家的馬車還停在街邊,一群護衛圍着,看到他過來才讓開一條路。

張淮跳上馬車,掀開簾子,見妻子正抱着女兒問話,沉着臉問:“問出什麽來了嗎?”

張夫人搖頭,愛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小聲說:“巧兒只說自己進去房間後沒多久就暈了,之後的事情完全不知。”

“她的貼身丫鬟呢?她們是怎麽伺候的?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全部杖斃得了!”

“老爺別急,杜嬷嬷說,當時進到房間後,一個丫鬟去給巧兒取衣裳,一個丫鬟随着向府的丫鬟就端熱水,想給她擦擦身,杜嬷嬷年紀大了,之前就有頭暈心悸的毛病,不知怎麽的當時就全身不舒服,人也迷煳起來,見巧兒坐在屋裏等,就到門口透透氣,等她感覺好一些,巧兒的衣裳也送來了,才一起進到屋內,可是巧兒已經不在屋裏了,她們當時翻遍了屋前屋後,都沒找到人,這才沿途往外找。”

張淮沒說話,這件事不用查也知道是遭人算計了,可他家的女兒無才無貌,絕對不可能是被人看中了才有此一劫,八成還是為了算計他。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我去查!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搞的鬼,非得宰了他不可!”

張夫人拉住他說:“老爺,這件事說到底也不算很大,畢竟當時屋子裏只有巧兒一人,這說明對方的計謀并沒成,您多打聽打聽,看看除了巧兒夜裏還有誰出過事。”

張淮立即就想到了彭寅和沈嘉身上,如果是前者,那也許是為了高攀他們張家才故意接近他女兒,如果是後者……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原因。

“我知道了。”

潘辰抱着沈嘉一路飛奔而行,他們并沒有回知府衙門,而是去了附近的客棧,大夫也已經帶來了,隔着簾子只讓他診脈。

“我家老爺如何?”潘辰焦急地問。

那老大夫時不時皺皺眉,收回手說:“這位老爺身體還處于亢奮狀态,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那種要吃多了,行了房就無事了,那東西雖然……雖然有助興的功效,但始終是傷身的,讓你家老爺以後少碰為妙。”

潘辰聽了直翻白眼,要是能行房那他們還找什麽大夫?“有沒有解藥?”

老大夫搖頭說:“是藥三分毒,能靠發洩纾解為何要吃藥?”

“這你別管,只管開藥就是!”

潘默跟了進來,與潘辰交換了個眼神,一臉兇神惡煞地坐在一旁,手裏的刀尖還在滴血。

那老大夫見狀,忙點頭:“是是,我這就去開藥!只需要一貼清心湯藥下去就能纾解了。”

潘辰親自監督着他開藥,然後跟着去抓藥煎藥。

沈嘉躺在床上蜷縮着身體,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全身都是汗,雙手的痛覺也恢複了,但無暇關注,抱着被子輕輕磨蹭着。

這時候他才有空想,也不知道那下藥的人目的是什麽?如果姚家大小姐還在,他會以為是對方為了讓他倆成事才搞這麽一出,可姚珍珍已經離開了,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大人……”潘默站在床外輕輕叫了一聲。

“嗯……”沈嘉應了他一句。

“屬下聽甲一說了,是姚知府送給您的香包含有助興成分,需要屬下将姚知府拿下嗎?”

沈嘉頓了頓,說:“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對方是四品大員,官職比我高,沒有證據不好拿人,你回去向府,将彭寅帶出來,他應該知道一些事。”

“是。”潘默轉身出去了,沈嘉全身癱軟,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身上痛過之後就覺得冷了,可是潘辰只給他裹了一件披風,連被子都沒給他蓋,冷起來連骨頭都覺得酸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潘辰端着藥碗進來,停在帳外說了一句:“大人,該吃藥了。”

“嗯。”

潘辰掀開帳子,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他剛才給沈嘉裹的披風已經被掀開了,沈嘉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敞開的,此時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胸膛,那肌膚因為欲望的驅使白裏透紅,尤其是胸前的兩點,殷紅充血,讓潘辰一股血氣冒上頭。

他連忙別開目光,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頭,扶着沈嘉坐起來,剛開始因為不敢看藥都喂到鼻子去了,然後不得不把目光落在沈嘉身上,等沈嘉把藥喝完,兩人都松了口氣。

沈嘉喝完藥躺下,艱難地說:“給我蓋床被子,冷!”

潘辰懊惱地說:“是屬下疏忽了。”然後把蓋子掀開來蓋在沈嘉身上,也蓋住了那一身的春色。

“大人,您手上的傷屬下給您包紮一下吧?”

沈嘉點點頭,雙手的刺痛确實難以忍受,他的這雙手還要寫字可不能廢了。

潘辰把藥拿出來,握着沈嘉的手時又是一陣心神蕩漾,可很快就被沈嘉的傷勢吓到了,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擦傷,可是細看就發現傷口很深,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裏卻還有不少細沙碎石子。

潘辰去端了一盆水來,給沈嘉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沈嘉痛的直皺眉頭,目光落在潘辰身上,第一次發現這個冷冰冰的護衛還有溫柔的一面。

等傷口處理幹淨敷上藥包紮好,潘辰才退出去,“大人休息吧,屬下就守在屋裏,有事您叫一聲。”

“嗯,派個人回去跟秦掌院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是。”

沈嘉很快就睡着了,不知外頭因為找不到他的人全城都進入了戒備狀态。

淩靖雲今晚沒有去向府,他和向捷不合,可以說向捷會被貶到大名府做布政使還是他給皇帝提供的罪證,所以幹脆不去讨嫌。

等他聽說沈嘉出事,并且人失蹤的消息,也沒多想,直接拿着令牌指揮着大名府的千戶所錦衣衛将向府圍了。

淩靖雲一身大紅撒曳,披着黑色披風,大步走進向府,沿途向府的護衛根本不敢動粗,紛紛退來。

大廳裏,大名府的幾個掌權者都在,淩靖雲的出現并沒有讓大家意外,但向捷的怒氣也終于掩飾不住了。

“淩副指揮使不請自來是什麽意思?我這堂堂二品大員的府邸也是你說圍就能圍的?”向捷頓了頓,冷笑一聲:“忘了淩副指揮使一直都是這麽目中無人的性子,當初在長安就敢挑釁上門,如今到了地方,可不就無法無天了!”

淩靖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心腹替他端了一杯茶來,淩靖雲慢條斯理地喝了幾口,才說:“此次上門是為了尋找沈大人,聽說沈大人是在向府失蹤的,他乃皇上親封的欽差副使,也是本使此次出行護送之人,他出了事,本使難逃其咎。”

“淩副指揮使消息那麽靈通,難道不知道沈大人已經出府了?他的護衛将他帶走了,至于去了哪,天大地大向某也不知情,你若不信,可以問我府上的護衛,許多人親眼所見。”

淩靖雲不為所動,他是知道沈嘉身邊有皇上給的護衛,還有暗衛暗中保護,出事的概率不大,但肯定也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否則不會好端端失蹤。

“那本使就在這裏等着,等找到了人再走,本使總要見到沈大人安然無恙才放心。”

姚知府做了和事佬,解釋說:“淩大人,我們也在找沈大人,您放心,很快就有消息了。”

淩靖雲來之前并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但很快就有錦衣衛來告訴他,聽說張淮的女兒遭人算計,知府衙門的一名經歷掉進湖裏昏迷不醒,猜到今晚這座府裏肯定發生了什麽龌蹉事。

當年向捷被皇上厭棄,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後宅不寧,後來到了地方,他的妻妾全都不知去向,府裏由大兒媳掌管中饋,這才平靜下來。

但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這個,而是向捷曾經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被處死後,他留下來的勢力土崩瓦解,趙璋登基後才開始一個個清算。

他此行出來還有一個秘密任務,那就是密查當年幾位皇子留下的人中是否有異動,據說守着皇陵的四皇子開始不安分了,有人給四皇子送了一封密信,說是要送他一場滔天富貴。

這封密信的來源查不出來,淩靖雲查了許久也只查出來自北方,因此借此機會出來看看,而向捷,是他們懷疑的目标之一。

“老爺,彭經歷醒了。”向府的管家來彙報說。

向捷不再看淩靖雲,而是對着張淮說:“張大人要親自問話嗎?”

張淮點點頭,“帶他過來!”

沒多久,軟綿綿的彭寅就被人擡進來了,他全身裹着厚棉被,微微顫抖着,一臉蒼白,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姚知府手抓緊扶手,神色莫名,盯着彭寅沒說話,如果彭寅供出了他,那他今晚就別想活着走出這裏了。

他“咳”了一聲,沉聲問:“彭經歷身體如何?你可別一時想不開,家中老母妻兒可都還要靠你供養呢。”

彭經歷動了動腦袋,看了姚知府一眼,突然大哭起來,“知府大人要為下官做主啊!是沈嘉,是沈嘉将我推入湖中的!”

在場衆人聞言愣了一下,雖然知道這件事裏沈嘉應該扮演着某個角色,但他們沒想到沈嘉會是害人的那個。

“哼!”淩靖雲拍了下桌子,挑眉問道:“彭寅是吧?來,你與本使說說,沈大人為何要害你?你們有仇?”不是他小看了這姓彭的,他是什麽臺面的人物?沈嘉居然會害他?

彭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沈嘉害他的事情說了,他說:“沈大人醉酒,下官扶他出去醒酒,沒走多久,他說想出恭,于是下官就扶他去了,可進了後院,沈大人突然就吐了,吐了下官一身,然後讓下官去換衣裳,他自己先回去,可是下官見他走的方向不對,怕他沖撞了後院女眷,于是脫了外衣就追上去了,然後……

然後就看到沈大人越走越偏,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哪,腳步很快,并不像真的醉酒,走到湖邊的時候,下官還看到一個黑衣人走到他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兩人一起往前走,屬下離得不遠,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張小姐,還說過了今晚,張大人就算不願意也只能……只能……”

“只能什麽?”張淮黑着臉問。

彭寅擦了一把眼淚,弱弱地說:“沈大人說,過了今夜,張大人也只能将女兒送給他做妾了!如此一來,他就多了一門助力什麽的。”

張淮拍案而起,沖上前拽着彭寅的衣領,惡狠狠地問:“你說的屬實?”

彭寅恨極了沈嘉,剛才那大夫說了,他因為在冷水中泡太久,身體雖然有望恢複,但從此以後都不能人道了,他膝下只有一女,彭家這是要在他手上絕戶啊!豈能不恨?

“下官可以發誓,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否則天打雷噼不得好死!”這麽惡毒的誓言一出,張淮是信了的,一股煞氣萦繞在他身旁,所有人都知道,沈嘉讨不了好了。

“啪啪啪!”淩靖雲鼓掌起來,笑眯眯地說:“真是好口才,彭大人不僅長的好,口才也相當了得,怎麽混到現在還只是個經歷?”

“淩副指揮使什麽意思?”張淮轉頭怒視着他,別人怕錦衣衛,他張淮可不怕,他自問一身正氣,處事公正,不做虧心事的人為何要怕錦衣衛?

“本使的意思是,彭經歷的話看似毫無破綻,但那是因為你們都不了解沈嘉所以才會信,不然你們問問秦掌院,看他是否信這番話。”

秦掌院搖頭說:“不信,沈嘉此子光明磊落,又已經有了聖旨賜婚的嬌妻,當初連首輔大人也想把孫女嫁給他,他根本無需靠設計陷害來贏得什麽助力。”

淩靖雲補充道:“可不是,你們也不瞧瞧沈嘉那張臉,他在知府衙門,一句話都沒說就迷得姚知府的愛女傾心愛慕,他如果真要得到一個女人,還需要這麽迂回的手段陷害她?再說了,他一個外來的五品官員,是怎麽做到在向府來去自如?又是怎麽買通向府的下人将張小姐弄走的?”

彭寅反駁道:“因為他身邊有高手,他的護衛肯定武功高強,在向府來去自如,也許沈大人早就把向府的地形摸清楚了,至于買通下人,只要他出得起錢,買通一兩個貪財的小人有何難?”

“彭經歷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淩靖雲嘲諷道。

不管如何,就目前來看,彭寅是受害者,他的話又沒太大的漏洞,不少人都是信了他的話的,他們與沈嘉不熟,并不知道他的為人,而其中,姚知府最為幹脆地給沈嘉定了罪,“哎,當初我家閨女确實對沈大人一見鐘情,可是沈大人對小女不屑一顧,想來是嫌棄我的官位不夠高吧,為了讓我死心,他讓皇上給小女定了期限,必須在年前嫁出去,可憐我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不得不嫁給通判家的庶子,以後還不知過的是什麽日子。”

張淮是個真心寵愛女兒的,因此最能感受姚知府的不甘,他冷聲說:“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皇上看重他就不把大家放在眼裏,他該不會是知道事情敗露逃了吧?”

向捷看了左側的都指揮使戚湘君一眼,這人管着大名府的軍事力量,可是從不與他們私下往來,今日要不是說是給朝廷欽差幾分薄面,他也不會來向府赴宴。

“戚大人怎麽說?”

戚湘君老神自在地坐着喝茶,并不參與讨論,此時被問到回答說:“這是府衙的事情,與我都指揮使司并無關系。”

張淮怒視着他,“如果他有心想逃,光靠知府衙門那些軟腳蝦哪能抓到人,戚大人也有幫忙追捕逃犯的職責!”

“沈大人是逃犯?誰定下的?”戚湘君反問,他聳聳肩,淡定地說:“就算這件事沈大人是主謀,他是殺人了還是侵犯良家民女了?你們要給他定什麽罪名?”

是啊,張小姐完好無損,并沒有遭到侵犯,彭寅雖然受了傷但也沒死,沈嘉最多也就是個傷人的罪名,這種小事哪裏要動用軍隊。

淩靖雲多看了戚湘君一眼,這位戚将軍當年在戰場上也是立過功的,後來腿受了傷就退下來了,皇上看重他的品性和能力,就将人安排在大名府,大名府離北邊邊境不遠,如果哪天北方邊境被破,這裏也是一道防線。

這人也是皇上的心腹,淩靖雲很快看破了這點。

有同盟就好,淩靖雲翹着腿說:“如今沈大人不知所蹤,所有的事情都是彭經歷一人說的,沒人證沒物證,我錦衣衛斷案都不敢這麽草率,大名府的提刑按察使斷案能力真是令本使刮目相看。”

“那就把人找出來當面對質!”張淮壓抑着怒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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