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梅長大後
白晗旁邊放着一個行李箱，林葉掂了掂，死沉死沉的，別說白晗，就連自己也根本拿不起來。
不過幸好有輪子，兩個人擡着扶着慢慢推下了樓。
白晗随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立刻蹲下身子打開了箱子，獻寶似的仰着臉看她：“本來打算等你送你的，沒想到已經過了，但買了都買了，還是要送的。”
“咔噠——”箱子應聲而開，一箱子的書堆疊的工工整整，最上面那幾本正好是前段時間白晗拿到教室裏做過的當下最時興的輔導教材。
“你看這個，王後雄的課後題詳解，我買了一整套，這裏面還有難題梳理，雖然比學校教的難了一些，但家教老師說只要學會這些，證明你起碼已經能熟練地運用知識點了。”
“還有這個，是歷年的中考卷子。”白晗撓了撓後腦勺，“雖然現在說有些早，但挑一挑還是很值得做的，這個，是答案詳解，不管多簡單的題，這裏都有詳細的解題攻略，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這個，但家教老師放在我書單裏了，你也知道我成績不好，當然分不清楚好壞，就一起買回來了，用不上就算了。”
白晗就像是怕她不接受似的，一直都絮絮叨叨說着自己都買了什麽，買的有多重要，壓根不敢給林葉插話的機會。
仔細聽，還能聽出白晗聲音裏緊張的顫抖之意。
林葉打斷她的話：“我家沒地方放。”
“啊，沒、沒事，放一部分在學校，一部分在我這，你需要的時候我給你，好不好？”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的白晗小心翼翼問道，“這些題，你都會做的吧。”
“那謝謝你了。”林葉說的輕飄飄，但白晗卻激動的不能自已，“不、不用謝，反正我自己也不會做，你做了還能教教我。”
這麽大箱子放在客廳還挺擋路的，白晗把手裏的書都重新塞進箱子裏，但不知道怎麽的，總有兩三本書角伸出來，箱子怎麽都扣不上。
白晗：“……”她擡頭，正好看到林葉低着頭盯着她看，窘迫地耳朵尖都紅了，“哈哈，我擺的太亂了，你去吃蛋糕吧，我馬上就弄好。”
林葉蹲下身，将她手上的那本書拿過來，兩三下就扣上了箱子：“還要拎上去嗎？”
白晗愣怔看着她，還是系統提醒才回過神來：“不，不用了，就拖到牆邊吧，李嬸會收拾的。”
林葉順手扶起箱子，推到牆邊，返回來又重新坐了回去，慢慢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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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晗看着她完全沒了剛進門的那股拘束，顴骨都能飛到天上去。
她高興地跟系統說：“她跟我都這麽不見外了，是不是說明她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啊？”
系統也覺得是：“果然烈女都怕纏郎，沒想到你這樣死纏爛打還真有用。”
白晗正高興着呢，聽着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臉上笑容逐漸僵硬：“你什麽意思？以前就沒人試過我這樣的方法？”
系統忽然支支吾吾。
白晗：“你說話呀，不會……沒成功吧？那你眼睜睜看着我浪費時間啊？”
“不是！”系統見她着急了，趕忙解釋道，“你現在挺好的，我就是不想讓你多想。”
白晗：“你不說，我更會多想。”
系統慢吞吞說道：“那什麽，先前我們都是以打壓反派為主的，所以沒人能成功，大多都是以被反派折磨而死退出世界的，所以我們就想，是不是要換一種思路……”
白晗：“！”
白晗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你們拿我當小白鼠？拿我做測驗嗎？”
系統也有些心虛，避重就輕道：“就試試嘛，先前公司不告訴你，是怕給你太大壓力，你看，你這做的不挺好的嘛，起碼她沒第一時間……”
白晗苦着臉：“沒第一時間弄死我？”
系統：“……”是這樣，但不能說。
白晗簡直要給公司跪了：“那是因為她現在沒能力好嗎！”
系統安撫道：“好啦好啦，你看，結果還是很好的。”
白晗：“……”
林葉回頭：“你站在那幹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白晗一跳，她一個機靈，趕忙搖頭：“沒，沒什麽。”
系統：“你現在跟她是朋友了，別慫。”
白晗深吸口氣：“我沒有啊。”
系統：“那你腿別抖，站好。”
“……”白晗使勁掐了一把大腿，才勉強收斂了戰戰兢兢，不斷在心裏催眠自己，“朋友朋友，我們是朋友。”
系統：“你怕什麽呀，你對她這麽好，就算以後她真反派了，也不會害你呀。”
說的輕巧，如果不是她無差別殺人，造成了社會巨大震蕩，你們還不派人來處理呢。
反派就是個□□，爆炸之後連自己都要灰飛煙滅，還管的上其他人？
白晗心裏吐槽，但不自覺也用系統的話自我安慰——憑借她倆的交情，好歹反派肯定會給個痛快的。
……
兩人的關系确實親密了不少，在學校，林葉對白晗也沒那麽冷淡了，偶爾還主動跟她說兩句話。
這可高興壞了白晗，不管幹什麽事，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林葉。
這天她蹲在衛生間，聽到外面好幾個女生叽叽喳喳聊天。
聽到有人說這個特別的日子，本來還在玩手機的白晗擡起頭來，随口問道：“特殊的日子，什麽日子？元宵節還沒到呀。”
“你送出去了嗎？”外面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白晗都快聽不過來了。
“還沒。”
問話的那個又說道：“再磨蹭就放學了，難不成你還打算跟到他家去送啊？”
“你不會不送了吧，那可是你親手做的巧克力，不送也太可惜了吧。”
另一個說：“也不是，就是我還沒準備好，早上我看見他跟林妙妙在一起呢，兩人有說有笑，我還看見林妙妙手上拿着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送給他的。”
白晗收了手機，準備站起來：“今天要送禮物嗎？什麽日子啊，別人有的我們小葉子也一定要有，必須給她買，是要送巧克力嗎？待會去教育超市看看。”
系統：“活該你單身，今天二月十四，情人節。”
白晗：“……那也送！讓大家都看看，別的女生都只能送禮物，我們小葉子就厲害了，能收到禮物。”
系統：“……”
既然決定了，白晗看了眼手機，覺得體育課不一定有時間去超市，索性直接下了樓，奔去了超市。
即便是學校，這種備受小年輕追捧的節假日也是商家賺錢的最佳時機，超市裏擺放着巧克力的貨架都裝飾了粉紅色的緞帶和蕾絲，充斥着十足的浪漫氣息。
商家考慮的非常周到，巧克力都是包裝好的，還有附贈的愛心卡片，白晗挑了最大的，內含量最多的，光拿起來都有些沉甸甸的一款。
剛走出超市，上課鈴聲就響了，所有人都急匆匆跑向教學樓，白晗一個人慢悠悠、散步似的往回走。
她也着急，但那次雨夜裏奔跑着找林葉已經透支過一次她的身體了，現在的她最好還是靜養，保持心情平緩。
這節是班主任的課，白晗手背在身後，踮着腳尖往裏面望了望，正好對上林葉看過來的視線，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報告！”
“都什麽時候……”班主任喝斥的話還沒說出口，轉頭就看到了白晗瑟縮地站在門口，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立刻患上了略帶谄媚的笑容，“是你呀，快進來吧。”
“噫——”
班級一大片唏噓聲，班主任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怎麽了？怎麽了？白晗同學身體不好，不能跑跳，回來晚一點怎麽了？”
白晗在衆人的矚目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趕忙将巧克力塞到抽屜裏，換了課本攤在面前。
“怎、怎麽了？”從一進教室，白晗就感受到林葉一直在看她，但想到還在上課，就一直示意她先聽課，哪知道林葉的眼神立刻就變了，臉色陰沉都能滴出墨了。
白晗被她盯的頭皮發麻，後背發毛，湊近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去買東西了，具體下課跟你說。”
林葉眼神直勾勾的，甚至一直都沒有眨眼，白晗舔了舔唇瓣：“好吧。”反正班主任也不管她們兩個，課上說會話也沒事。
白晗将巧克力拉出來一點給她看：“今天不是情人節麽。”
她見林葉也不知道，心裏總算平衡了些，得意地科普道：“二月十四，這你都不知道？你也沒準備禮物吧！”
“你知道？這是你精心準備的？要送給誰的？”林葉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巧克力，反問道。
白晗總覺得她口氣不太對勁，也沒想那麽多，只是嘿嘿一笑：“沒，我也是聽別人說才知道的，就趕緊去買了禮物，你還別說，現在商家的包裝都這麽精致了嗎？”
“你要送給誰？”林葉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筆，輕輕問了句。
“……”本來是決定要送給林葉的，但被這麽問起來好像還真的挺羞恥的，如果是別的節日，送禮物倒是沒什麽，但情人節……好像确實有些刻意讨好了，白晗縮了縮盒子，瞬間就不想送出去了。
不過自己也不吃巧克力，帶回去又浪費了。
林葉說：“怎麽還沒送？”
白晗愣怔了一瞬，忽然想到衛生間裏聽到的對話，趕忙說道：“不用了，他收到其他人的巧克力了。”
“咔嚓——”林葉手中的筆直接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