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我一個人的公主
已經是深秋了,烏宛卻只穿着一身單薄甚至已經都快成破布條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膚到處都是傷痕,有凍傷,鞭痕,還有各種不同程度的淤青,以及說不清楚怎麽弄出來的傷口。
總之,基本看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膚。
尤其是那雙手,一根一根腫得跟胡蘿蔔似的,還是剛從地裏挖出來,被砍的到處都是龜裂的爛蘿蔔。
白晗都不忍心細看,也不敢伸手碰她。
小丫頭也不管白晗是誰,只深深埋着頭。
白晗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擡起她的臉。
臉上倒是還好,只有幾處擦傷和凍傷,就是太瘦了。
顴骨高高凸起,眼窩深陷,瘦得完全脫相,像極了異形人。
更讓白晗心驚的是小丫頭的眼神,她似乎毫不關心白晗是誰,一雙大眼睛就像是內部碎了的玻璃珠子,渾濁不堪,毫無神采,臉上也是極致的平靜。
到底有多絕望才會如此木然,白晗根本不敢想象。
她鼻腔酸澀:“為什麽每個反派小時候都這麽慘啊,明知她們以後壞事做絕,但就是讨厭不起來。”
系統:“大概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吧,否則這些人直接抹殺就好了,哪還需要工作人員費這麽大勁來扭正她們的三觀?”
白晗撥開烏宛蓬亂甚至打結了的頭發:“沒事了,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烏宛表情木然,從始至終眼神都未曾有過波動,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不曾牽動一下。
綠绮緊跟着蹲下,在看清楚烏宛面容的瞬間,眼眸晃了晃,趕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她低聲道:“公主,剩下的事都叫給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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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晗正準備拒絕,但轉念想到原身的人設,從善如流改口道:“好,帶下去洗幹淨,身上的傷該治的治,要是讓我知道吝啬了好藥,仔細你的皮。”
綠绮一一應了下來。
白晗起身,看着剛才還嚣張,現在卻恨不得變成縮頭烏龜的婦人,沉聲道:“她究竟犯了什麽錯,要被打成這樣子?”
婦人猶如小雞啄米似的叩頭,一邊求饒一邊說着烏宛的來歷:“這小賤皮子不好好幹活,整天就只知道偷懶,還偷東西,老奴怕她壞了事,這才教訓她的,請六公主明察啊!”
烏宛的資料白晗都看過了,比這些婦人知道的還要詳細。
小丫頭根本不是偷懶,不過是被壓榨的過頭了,根本做不過來。至于偷東西,更是無稽之談。是這些人克扣她的份例,還不給她吃飯,要是自己不找點東西,難不成要坐以待斃活活被餓死嗎?
白晗冷眼看着穿着厚實棉大衣,把自己裹得跟個球似的婦人,聽着她颠倒黑白的強詞奪理,再看一眼根本不在乎婦人有多冤枉她的烏宛,視線落在烏宛太瘦又穿的單薄突出的脊柱上,怒氣直沖腦殼,擡起一腳踹在了婦人的肩膀上,把她踹了個四腳朝天。
婦人趕忙跪好,不斷地口頭求饒。
白晗冷聲道:“打量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陰私?你們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想不起來要我幫你想嗎?”
婦人大呼冤枉饒命。
白晗掃過綠绮:“人老了,腦袋自然糊塗了,給我扔池塘裏清醒清醒,自然就想起來了!”
婦人驚呼一聲,跪爬着過來:“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老奴知罪,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但已經晚了,白晗冷眼看着她被幾個太監抓着手腳“撲通——”一聲扔進了表面已經解了一層薄冰的池塘裏。
婦人使勁撲騰着,發出慘烈的叫聲,但很快就被凍得家沒力氣了,沉浮幾次就不再掙紮了。
旁邊兩個婦人看的膽戰心驚,兩股戰戰,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也被扔進去。
白晗看着婦人沉入水面,殘忍說道:“看着別讓淹死了,但也別那麽快讓她上來。”
這行為倒是符合了原身的人設,綠绮見怪不怪,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白晗又說道:“烏宛我帶走了,以後她的活就由你們三個來幹,若是敢假手于人,我看……”她冷冷一笑,“這六只手,不要也罷。”
那兩個婦人豁地跪下,大氣不敢喘,生怕也被踹進冰冷的河裏。
白晗說完,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烏宛。
那雙眼眸正好也在看着自己,眼神微微渙散,眼底是說不出的冷意和漠然,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白晗忍住想要親自照顧她的沖動,拂袖轉身離開。
錯過了烏宛眼底一閃而逝的疑惑和戒備,以及被綠绮摟着時繃到極致而微微顫抖的雙肩。
……
晚間,白晗心裏惦念着烏宛的情況,坐立難安。
正準備用飯的時候,綠绮回來了。
白晗迫不及待站起身問:“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身上的那些疤痕能去掉嗎?”
綠绮知道她重視烏宛,一刻不敢耽擱,趕忙答道:“太醫已經在看了,皮肉上的傷已經讓太醫用最好的藥了,至于內傷,恐怕還是要好好養一陣。”
“那就好。”白晗呼出一口氣,“養就養吧,用最好的藥,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有任何懈怠,可就不是扔湖裏那麽簡單了?”
白晗冷眼掃過去,綠绮撲通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定當親自盡心竭力照顧她,絕不假手于人。”
有了綠绮的保證,白晗勉強放下心。
原劇情中,那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就是烙印在烏宛身上的恥辱,每當看到斑駁的身子,都會讓她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看不到希望的童年。
所以她有能力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血洗浣衣局。
白晗不反對她報仇,但這麽一刀切地要了所有人的性命,社會主義價值觀還是不提倡的。
眼不見為淨,所以傷疤一定要去掉。
綠绮微微擡頭:“回公主,烏宛還在接受太醫的診治,若是公主現在想見她……”
白晗正準備點頭,系統忽然想起來上個世界的林葉,猶豫了下還是提醒道:“你現在的人設也不适合對烏宛太好。”
白晗:“為什麽?”
系統:“難道你忘了原身是因為什麽找的烏宛了嗎?”
白晗:“……”想S/M妹妹,但妹妹身體不好,就随便找了個替身。
系統:“難道你不覺得綠绮看你的眼神都不對了嗎?”
白晗一心挂在烏宛身上,還真沒注意,此時定睛一看,發現綠绮果然一臉我都安排好了的表情,這可真是太了解原身了。
白晗頓時僵住了,收起臉上的迫切,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轉過身到道:“不了。”
白晗吩咐道:“你負責給她收拾塊住處,好好照應着,尤其是身上的傷,等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帶來見我吧。”
綠绮下去之後,白晗拿起筷子,心不在焉戳着米飯,就是沒心思往嘴裏放。
系統知道她還在擔心,勸告道:“你是來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你得讓她知道,這個世界是充滿愛的,只要有一雙善于發現的眼睛,就會得到來自不同方向的關心和愛護,而不是給她一種只有你一個人對她好的錯覺。”
系統:“那就不是社會主義了,那是你對人家有圖。”
白晗嘟囔:“那我是對她有所圖啊,不過可不是S/M,我是想感化她,讓她積極向上,做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系統:“……”直接說像完成任務,想拿到獎金更直觀些。
白晗嘿嘿笑:“開玩笑的,你說的我都明白。”
其實白晗也沒有那麽擔心,畢竟烏宛是她親自帶回來的,就算有那麽一兩個月沒提起來,但那些人也絕不敢苛待烏宛,更何況——還有綠绮幫忙看着呢。
系統:“那你還在擔心什麽?”
白晗:“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這顆當媽的操勞心啊。”
系統:“……快得了吧,別讓我對媽媽這個詞産生心理陰影。”
白晗以為它是在嘲笑自己無痛當媽,但其實系統只是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林葉。
……
這一養傷,就養了将近一個多月,某天下午吃完飯,綠绮忽然回話,說烏宛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白晗眼睛一亮:“凍傷也好了嗎?痕跡都能去掉?”
綠绮道:“按照公主的吩咐,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太醫說,堅持用下去,傷疤會越來越淡,直到沒有。”
白晗又問道:“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麽樣?”
眼睜睜看着白晗把欺負烏宛的人踹進了冰冷刺骨的河裏,綠绮哪敢回答這問題,額頭上溢出點點冷汗,鎮定道:“奴婢只覺得她安靜的有些過了頭,倒是有幾分十二公主的模樣。”
白晗:“……”果然被誤會了。
白晗趕忙解釋道:“我不是問這個。”
但突然解釋好像太刻意了,總感覺要越描越黑,白晗放棄了:“算了,你讓她在書房等我。”
綠绮愣了下,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問道:“現在?”
白晗點頭:“怎麽,她不在?”
綠绮忙不疊搖頭:“不,只是奴婢需要準備下。”
白晗納悶:“要準備什麽?”
綠绮抿唇:“容公主給奴婢點時間,很快就好。”她似乎很怕白晗等的焦躁,急匆匆就下去了。
白晗就是想見見烏宛,看看她近來怎麽樣了,倒也不着急,等就等呗。
還覺得綠绮太小題大做了,随便見個面,有什麽好準備的。
但一想到自己的人設,一言不合就動鞭子,也就不怪綠绮了。
原身太喜怒無常了,底下人不小心就會丢命,可不得萬事周到,小心謹慎些。
原本約在書房,不過是覺得白晗不想讓烏宛過來卧室,讓人多想。
但白晗忘了,原身的書房可和其他人的書房不一樣。
別人的書房那是正經讀書識字的地方,而原身的書房,早已經是默認的、不可描述的替代詞了。
……
到了書房,一個人影都沒有,白晗正奇怪,就看見綠绮小心翼翼轉動了下書架上的花瓶。
白晗的臉色唰的變了,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測。
那地方,她去過。
——拿是她穿越來睜眼看到的第一個地方,給她的眼睛和心靈都予以重擊,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那天過後,白晗就刻意忘了這個暗室,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白晗措手不及,陡然緊張。
伴随着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響,面前的牆壁赫然開出一扇門,迎面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僅穿着透明大紅紗衣,眼睛上蒙着黑色布條,四肢張開被吊在牆上的女人,确切來說,應該是女孩。
女孩顯然還未完全發育,身子青澀的厲害,特殊的紗衣不僅沒襯托出暧昧的氣氛,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密室內照不進陽光,牆壁上點燃着幾盞油燈,火苗跳躍,影子投射在女孩的臉上,明明滅滅,晃得白晗眼睛都疼了。
白晗:“這要是放在現代,我大概已經被抓走了。”
系統:“……”
烏宛顯然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麽,聽到腳步聲,身子顫抖的厲害,臉上也露出害怕的神色。
旁邊一張刑床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器具,有玉勢,毛筆,皮鞭,蠟燭,應有盡有。
綠绮也真是善解人意,她不過是吩咐了一句話,她就腦補了十萬字。
綠绮的辦事能力也很強啊,這麽短時間就幹淨利索地把人洗幹淨,還包裝了一番做成禮物呈上來,白晗嘆了口氣。
烏宛聽見動靜,身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
她死死咬着下唇,裸.露在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說着拒絕。
手腕腳腕被皮繩磨出了紅痕,隐隐還能看見血痕。
白晗往前走了兩步。
烏宛看起來更害怕了,慘白的唇瓣滲出絲絲血跡。
白晗走到烏宛面前,擡手解開了束縛在她眼睛上的布條。
兩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輕輕擡起。
雖然看得見了,但烏宛眼睑下垂,不去看白晗。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關于公主性情乖戾的傳言聽過不少。
每天從公主宮殿內都要擡出去好幾個,全都是不小心得罪了公主被活活打死的。
白晗:“害怕我?”
烏宛身子微微顫抖,眼珠子晃動的厲害,咬着唇搖了搖頭。
她雖然不在乎死亡,但真正知道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和害怕,更多的還是不想死。
白晗輕笑一聲:“看着我。”
烏宛慢慢擡起頭,眼神虛虛落在白晗的下巴上。
确實和記憶中白晚的臉極為相似,同樣的單薄瘦弱,眉目清麗,只是相對于白晚眼眸中的無辜單純和澄澈,烏宛眼神中帶着幾分怯懦和瑟縮。
總得為自己反常的行為尋個理由,白晗掐着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低聲笑道:“确實很像。”
系統:“……”你個完蛋玩意。
白晗委屈:“我把她當妹妹的替身,當妹妹!”
系統怒其不争:“原身把白晚當妹妹了嗎?”
白晗:“……”
烏宛愣怔一瞬,緊接着又聽到:“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身邊當差。”
烏宛眼神變了又變,最後英勇就義般的看着白晗:“是。”
白晗頓時有一種逼良為娼的罪惡感,她眯着眼睛道:“想什麽呢?不過是端茶倒水,近身伺候,就憑你,還想爬上我的床?”
白晗收回手,指尖嫌棄地挑起紗衣,冷哼一聲:“這都什麽東西,換件不辣眼的再過來跟我說話。”
說罷她轉身就出去了,怕被反派誤會,都沒敢親自放她下來,而是出去之後才叫了其他人進來,幫她解開束縛。
白晗在外面吹着冷風,凍得哆哆嗦嗦直跺腳,怎麽都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麽脫軌,朝着不可描述的地方就策馬狂奔了。
綠绮見她鼻頭通紅:“公主,還是進去等吧。”
白晗眯眼,餘光掃過她:“以後不要再自作聰明。”
綠绮汗毛一豎,正準備跪下去,白晗又說道:“這次就算了。”
撿回來一條命,綠绮額前出了一層冷汗,趕忙謝罪。
不過她心裏卻想着,果然這個烏宛和其他人不一樣,公主竟然還為她考慮,心裏更加篤定先前的猜測了。
白晗不知綠绮心中所想,還以為這樣就遏制了下面人的腦洞。
白晗再進來的時候,烏宛已經穿好衣服,規規矩矩跪在書房的正中央。
衣服不怎麽合身,麻袋似的套在身上,更顯得她豆芽菜似的瘦削不堪,臉色也跟蔫了吧唧的白菜似的,白裏透着黃。
系統警惕道:“她是你的任務對象,可不是你女兒。”
白晗咽了咽口水,強行将泛濫的母愛壓了下去:“我知道。”但真的好像把小可憐抱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這麽小的孩子,是怎麽在那吃人的環境中活下來的?
這要是在現代世界,一張照片傳到網上,這些人怕是就要被口誅筆伐到社死。
但在這裏,不提其他,只說等級。
烏宛這類卑賤的小丫頭是完全沒有人權的,別說白晗想睡她,就是白晗讓她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死,她也得跪着謝恩,不能有半點猶豫。
要想傳播社會主義價值觀,首先要扭轉這種畸形的思想。
影響整個世界白晗是做不到了,她只能一點點引導烏宛,讓她先把自己當個人看,再把家其他人當人看。
以後發達了,也要冤有頭債有主,可不能對待任何人都跟蝼蟻似的,随随便便就扼殺了別人的生命。
要懂的,對生命的敬畏。
白晗在心裏已經列了十七八種對烏宛的教育方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實驗了。
……
白晗叫來了綠绮,告訴她,以後就讓烏宛貼身伺候着。
綠绮聽了,臉色刷的就白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地板都差點被她砸出兩個坑:“公主,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公主饒命!”
白晗一臉懵逼,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綠绮這是以為自己要裁員了,趕忙解釋道:“從今天開始,她家負責我的日常起居,而你負責統籌總管。”
綠绮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跪在地上謝了恩,不敢起來。
白晗已經習慣了她們對自己的懼怕,也沒管,直接吩咐道:“至于烏宛的待遇,就跟你一樣吧。”
綠绮眼眸晃了晃,叩頭道:“是。”
白晗又說道:“給她做幾件新衣服,看她穿的什麽,寒酸死我了,帶出去都是丢本公主的人。”
綠绮:“是。”
白晗轉了個身,忽然又起來一件事:“凍傷很容易複發,她房間裏的炭火要充足些。”
綠绮:“是。”
白晗擺擺手:“行了,下去準備着吧。”
綠绮剛退到門口,白晗叫住她:“還有一些我沒想到的小東西,都跳好的準備着。”
綠绮頓住,擡眼對上白晗看過來的視線:“怎麽,有什麽疑問嗎?”
綠绮趕忙搖頭:“沒有,奴婢這就下去備好了,務必按公主的吩咐置辦。”
白晗笑了笑:“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她是真的放心,所以全權交給了綠绮,吩咐下去也就不再管了,也就沒看到綠绮出門之後眼底閃過的一抹嫉妒。
這些瑣碎的事自然不需要綠绮親自動手,她叫來了小丫鬟,一一吩咐下去,千叮咛萬叮囑一定都要用最好的,甚至要比她的還要好。
小丫鬟驚奇:“綠绮姐姐說笑了,這裏就屬您最大了,誰的規格敢高于您。”
綠绮冷哼一聲:“以前沒有,現在可不就有了。”
小丫鬟見她臉色不好,立刻閉了嘴,不敢搭腔。
綠绮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不過是浣衣局的小雜種,搖身一變就成了公主身邊的大丫鬟,哼,可真是一飛沖天了,我就要看看,那張臉她能用到什麽時候。”
後背涼飕飕的,小丫鬟打了個寒戰,趕忙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誰能有綠绮姐姐了解公主,姐姐花了這麽長時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子,有些人呀,也就是一時的風光。”
綠绮嗤笑一聲:“你知道什麽,下去吧。”
小丫鬟趕忙退了出去,出了門飛快跑出去很遠才如釋重負地松出一口氣。
能在公主手下幹事的,沒幾個不心狠手辣的。
衆人都知道公主殘虐,但綠绮也沒好到哪裏去,都是一路的貨色罷了。
小丫鬟甚至都不敢吐槽,能活着從生氣的綠绮房裏走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上輩子積德了,她在心裏默默同情了下綠绮惦記上的人,趕忙去辦自己的事了,可不敢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