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是我一個人的公主
白曉跪着只能推到她的膝蓋,虛弱地說道:“你快回去吧,下午我惹怒了父皇,若是知道你來看我,即便心知不是你讓我來求情的,也會遷怒于你,這檔口,多一事還是少一事。”
白晗蹲在她的面前,低聲道:“遷怒于我?難道不是我害得你跪在這的嗎?”
“既然你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為何要管我的事,白曉,你什麽意思?”白晗不解。
白曉無力地眨了眨眼睛,眼睫輕微顫動,她搖搖頭:“我自願的,和你無關。”
這都與我無關,還有什麽和我有關。
借着亭子微弱的燭火燈光,白晗看着她面無人色的臉和被凍得青紫的嘴唇,心中百感交集。
她實在沒想到白曉竟會為她做到這份上。
她蹲在白曉的面前,伸手輕輕環抱了下白曉。
宛若抱了個冰棍,陣陣寒意隔着厚重的衣物侵襲着她,冷到了骨髓裏,察覺到懷裏的身子僵了僵,白晗抱得更緊了些。
白曉主動摟住她的脖子,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偏頭。
冰冷的唇.瓣擦過她的臉頰,白晗愣了愣,但這觸覺一閃而逝,就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呢喃,白晗沒有聽清,下意識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白曉推開,她低聲道:“沒什麽。”
白晗正欲再問,突起大風,樹枝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發出咯吱咯吱幾欲斷裂的聲音。
幾道猶如銀蛇一般的閃電撕開夜幕,陣陣雷鳴緊随其後,猶如重錘一般砸在耳膜上,頃刻間,瓢潑大雨落下來,剎那間全身都濕透了。
冰冷的暴雨砸在身上,猶如針紮一般細細密密的痛,再後來凍僵了的身子依然麻木,沒什麽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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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晗瑟瑟縮成一團,隔着巨大的雨幕看着面前被風吹雨打左右搖晃,好幾次都像是要一腦袋紮在地上暈倒的白曉,努力往她的身側湊,用自己的身子支撐着她。
但雨勢逐漸增大,白晗的頭也開始昏昏沉沉。
不知道是被雨打的,還是冷的,總之腦袋裏就像是裝了一只秤砣,又像是裝了一團漿糊,毫無思考的能力。
“白晗、白晗?”耳畔傳來白曉嘶吼的聲音,白晗無力睜開眼,對上烏宛擔憂的神色,一時之間竟沒認出來,雙眼滿是迷茫。
“公主?你沒事吧?”烏宛焦急地吼道,不斷伸手擦着她臉上的雨水。
白曉咬着牙,強撐着說道:“帶她回去。”
烏宛猶豫了一瞬。
“我說,帶她回去!”白曉身子發抖,但語氣卻尤其堅決。
烏宛一把抱起白晗,最後看了依舊跪着的白曉一眼。
白曉唇角勉強彎了彎:“我就是不想讓她受這份罪,才獨自一人請奏的,帶她回去吧,她上次病了,身子還沒好利索,若是再病了,體虛虧損可是一輩子的事。”
“更何況,她在這裏也只能眼看着而已,什麽忙都幫不上,反倒更會激怒父皇。”白曉搖搖頭,“別讓她再處在風口浪尖上了,保護好她,別讓她過來了。”
若不是舍不得這一分溫暖,早在她來的時候就應該讓她回去的,說到底,還是自己自私。
白曉拉了拉白晗垂下來的手,頓了一瞬,松開手撇開臉,深吸口氣:“帶她回去吧,快找太醫。”
白晗輕聲呻.吟一聲,烏宛再不敢耽擱,立刻大跨步離開了。
仍跪在雨地裏的白曉見狀,使勁眨了眨眼睛,厚重的雨幕逐漸模糊了視線,等完全看不清的時候,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身形晃動,身子忽冷忽熱,但也只能強撐着跪着。
即便只有微弱的可能,她也要試試。
就算不可避免地要看她出嫁,也不能讓她嫁去那麽遠的地方。
……
身子仿佛被火燒,又仿佛置身于冰窖中,冰火兩重天,白晗備受煎熬,唇幹舌燥,喉嚨就像是被刀刮過似的,幹疼難忍。
正在掙紮的時候,一股溫潤的水流潤濕了幹裂的唇.瓣,順着喉管滑下,救了她的性命。
白晗咕咚咕咚喝得着急,嗆得咳嗽了好幾聲,徹底把自己咳醒了。
她呆呆望着烏宛的臉,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環視着屋子,焦急問道:“白曉呢?”
烏宛趕緊替她重新蓋上,把她捆成了個粽子按倒在床上:“皇上已經讓她起來了,不過那件事……不能再提。”
白晗又問道:“什麽時候起來的,她好不好?”
烏宛轉身去端桌上的清粥,背對着她避重就輕說道:“公主已經昏迷兩天一.夜了,三公主早就起來了,太醫一直在她的宮中,想來不會有什麽事。”
白晗略放下心,聞到飯香,才覺得腹中饑餓難忍看着烏宛手裏的碗,兩只眼睛都冒了綠光。
小半碗熱騰騰的粥下肚之後,白晗整個身子都暖和熨帖了,人都活過來了。
她擺擺手,示意不吃了:“你去白曉宮中,別進去,就打聽打聽她如何了。”
烏宛依舊喂她,淡淡說道:“已經派了人在那邊候着,若是有什麽事會回來通報的,三公主身強體健,聽聞先前發熱,後來已經退了,稍微有些不适,靜養兩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白晗剛松出一口氣,就聽見烏宛話鋒一轉,繞到了她的身上:“倒是公主您的身子,太醫囑咐了,若是不再愛護點,怕是要出大事。”
再大也不會死,白晗壓根不放在心上,只随意點了點頭。
她埋頭喝粥,沒注意烏宛停留在她臉上意味不明的眼神,像是不滿,更像是暴怒和沖動極壓制後的躁動。
吃完之後,白晗有些精神不濟,但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那日暴雨下白曉挺得筆直的脊背和一臉堅定的神情,她突然低聲叫道:“烏宛。”
“我在。”烏宛的聲音立刻傳來,聽着像是就守在床邊。
白晗睜了睜眼,瞥了她一眼:“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烏宛拽了一邊的凳子,坐下道:“公主有什麽事盡管說,萬不可積壓.在心裏,你現在的身子萬不可胡亂琢磨,再添其他病症。”
白晗淡淡道:“确實有一件事想問你。”
烏宛沒吭聲,等着她說話。
白晗思慮了會,緩緩問道:“你說白曉,究竟是幾個意思?她為什麽要幫我求情?她不是讨厭我嗎?難道她不知道這不僅會激怒皇上,還會引火上身,稍有不慎和親的對象就會變成她?”
白晗悶悶地盯着床尾的床幔:“她到底什麽意思?圖什麽?”
烏宛道:“說到底血濃于水,再者說來,兔死狗烹,唇亡齒寒,如今是您,不知哪天就又是三公主。”
白晗隐隐覺得不是這麽回事,她想起暴雨前白曉說的那句自己沒聽清的話,戳系統問道:“白曉跟我說了什麽?”
系統:“啊?”
白晗道:“就是我抱着她的時候,她跟我說過一句話,但我當時沒聽清,後來再問,她就不說了。”
系統:“我沒注意。”
白晗:“……”果然一如既往的沒用。
系統安慰她道:“既然她說沒什麽,那就是不需要你知道的意思,你還糾結什麽?”
但總覺得那才是白曉對自己态度大變的真正原因,白晗不弄清楚,心裏總覺得不大舒服。
烏宛道:“公主休息吧,我就在一旁候着,有什麽事盡管叫我。”
屋裏點了安神香,暖融融香噴噴的,困意很快上湧,意識逐漸昏昏沉沉,白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看着床上已經熟睡的白晗,烏宛低聲道:“公主,我很快也會追上來,有資格站在你的身側的,我不會允許,允許任何人……”
她低頭親.吻着白晗的唇.瓣,相較于第一次的淺嘗辄止,這次明顯攻略侵占意味滿滿,睡夢中的白晗都覺得有些呼吸不暢,條件反射地伸手推拒她。
但烏宛按住了她的手,撬開白晗的牙齒,認認真真地攻城略地。
她的吻技十分青澀,完全憑借本能。
一吻結束,白晗的嘴唇高高腫起,迷迷糊糊嘟囔了兩句,不舒服地皺着眉。
烏宛則是舔了舔唇,仔細回味着這美好的滋味,伸手撫平白晗緊蹙的眉心:“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
“公主,十二公主正候在宮門外。”
白晗急忙道:“風雨如此大,還不趕緊讓進來。”
白晚倉皇進來,滿臉憔悴,淚痕斑駁,嬌俏柔媚容顏不再。
她一見白晗,眼淚便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晗正欲開口,白晚抽抽噎噎,嗚咽着開口:“白晗,你是不想要命了嗎?大病初愈,大半夜的又去淋雨。難不成你要在嫁到邊關之前,先把自己折騰死不成?”
白晗拿過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攜淚,輕笑道:“你這說的什麽話,白曉是因為我才受重罰的,于情于理,我都沒法置之不理,那我成什麽了?”
白晚握着她的手泣涕滿面:“就連白曉求情都沒用,皇上他怎的這般絕情,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又在胡說什麽!”白晗趕忙打斷她,“那是九五之尊,也是你我的父親。”她壓低了聲音,“小心禍從口出,若是被有心人聽見,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晚破罐子破摔道:“聽到就聽到,也把我和親到邊關去,和到一起去,咱們姐妹倆倒是可以做個伴。”
白晗被她逗得噗嗤笑出聲,伸出食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你,快別哭了,眼睛都快腫成山核桃了,可怎麽出去見人?”
她轉頭吩咐道:“烏宛,去打盆冷水,再拿塊幹淨的帕子來。”
烏宛掃了白晚一眼,轉頭出去了。
白晗見她鬓邊微濕,柔聲嘆道:“早起便聽寒風吹得窗戶哐哐作響,外面又下大暴雨了?天冷路滑的,你的身子又不好,出來幹什麽?”
白晚凝視白晗,淚流不止:“我聽說你病倒了,在寝宮吃不好睡不好,還不如來看一眼安心。”
白晗心尖微顫,沉默半晌方道:“謝謝。”
白晚目中盡是悲傷怆然之意,幾乎化作深不見底的深潭,定定瞧着白晗,許久才道:“白曉尚能憑借母家為你争取,而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麽?”
和白晚相處這麽久以來,她一直都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只知道索取溫暖和關懷矚目的小孩,白晗還是第一次聽她這樣說話,無力懊惱自責。
此刻,白晗能深切感受到她無處釋放的擔憂和關切,以及為白晗前途而感到的害怕和迷茫,就像是普通為姐姐擔心的小妹妹。
那樣真誠的眼神,瞬間勾起了白晗內心的柔.軟.
她輕輕抱住白晚,撫着那瘦骨嶙峋的脊背:“小晚,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們會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一直以為白曉看我不順眼,恨不得早日将我趕出去,沒想到她……你也是。”
白晗頓了頓,又說道:“真心感謝你們讓我在這冰冷深宮中感受到了可貴的親情,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已成定局,我只是嫁人,又不是被判了秋後問斬,你們一個個是要幹嘛,何苦拼出命去,這豈不是笑話?”
白晚端然凝望着她,沉默片刻道:“白晗,你是傻子麽?”
白晗:“?”這麽煽.情的時候,突然人身攻擊真的好嗎?
“我不知白曉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你若嫁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宮中茍活有什麽意思?”白晚怆然低首,語氣裏透出生硬的恨意,“我只恨我人微言輕,若是我的命能讓你免去嫁到邊疆,我恨不能現在就死。”
都……這麽瘋狂的嗎?
他們一個要殺了王子,一個要自殺,就為阻止自己不嫁過去?
白晗瞬間冷了臉,神情凝滞如冰,道:“我看你就是在房間裏呆的時間過長了,整日腦袋裏都在胡思亂想什麽?”
白晚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
肩膀涼嗖嗖的,大概是被眼淚浸濕了。
白晗回抱住她,輕輕拍了拍白晚的脊背,正欲安慰就聽到白晚肅然起誓:“這不是胡說,白晗,即便你百般逃避,但我還是要說,我愛你,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姊妹之情。”
白晗身子一僵,下意識就想放開白晚,但腰被死死摟住。
寝宮中安靜地得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白晗大腦高速運轉,完全想不出該說些什麽,而白晚則像是将一直壓.在心上的大石卸下一般,語氣都輕快不少,恢複了幾分往日的俏皮,道:“一年以前,你看我的眼神赤.裸又直白,那時候,我跟自己說,如果是你,也未嘗不可,沒有你,就沒有我,就當是用我的身體用來感激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了。”
不不不,你可我不可呀。
“但你找了個和我長相如此相似的人,我心裏既高興又害怕,我高興可以不用說服自己,害怕你找了新人後,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了。果然,你對我的态度一點一點冷淡下來。”
白晚輕笑一聲,笑聲中滿是自嘲和苦澀:“我太害怕回到以前那種生活了,我不想死,更不想毫無尊嚴地死去,所以發生了那天的事。但或許人類的本質都是賤皮子,那天過後,我後知後覺發現,原來不是未嘗不可,而是非你不可。”
白晗心尖猛地一顫,正欲說話,耳畔忽然傳來烏宛冷冰冰的聲音:“公主,冷水和帕子來了。”
白晗一陣心虛,下意識一把推開白晚。
白晚猝不及防,被推了個正着,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和受傷。
白晗一陣愧疚,小心瞧着她的神情,輕易不敢開口。
她微微偏過臉,輕聲道:“你冷敷下眼睛吧,當心明日腫的睜都睜不開。”
白晚低了眉,臉上神色依舊黯淡,但兩片薄唇努力上翹:“你幫我好嗎?”
白晗一愣,靜默良久。
白晚小聲道:“姐姐幫妹妹的那種。”
白晗看不了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心念一動就想接過來,但烏宛卻先一步收回手去:“公主尚在病中,這水冷到了骨子裏,還是不碰的好,十二公主,奴婢為您冷敷吧。”
白晚冷淡掃了烏宛一眼,轉而又看向白晗,悵然道:“不勞煩你了。”
烏宛放下東西便走到了一邊。
而白晚也沒看一眼,只顧跟白晗說話。
白晗精神不濟,說了一會子話,腦中就跟塞了棉花一般,轉不動了,沒一會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已近黃昏,夕陽西下,橙黃的光籠罩在她的臉上,給蒼白的臉色添了幾分顏色和生動,白晚擡手,虛虛描繪着她的眉眼,神色怔怔。
烏宛低聲道:“公主昨夜高熱不退,今日怕是要補眠了,十二公主不若先回去?”
白晚輕笑一聲:“她都睡了,還跟我裝什麽。”
烏宛道:“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哼。”白晚道,“你愛她,想要她,想占有她。”
烏宛瞳孔驟縮,面色卻不變。
白晚頭都沒擡,她如此篤定,根本不需看烏宛的神色變化,冷哼一聲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怎麽猜不到你的心思。”這話裏,又多了些酸澀,“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也同樣被她放在心上,卻又永遠都得不到她的人。”
烏宛眉心微蹙,視線不着痕跡落在床上的白晗臉上,心底的沖動和占有欲愈加彌漫,起初不過是絲絲薄霧,很快便形成濃密的蛛網,将白晗束縛其中。
公主,這麽多人都在觊觎你,我要怎麽辦,才能讓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
白晚手裏緊緊捏着被子一角,怔怔看着白晗,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她恍然擡頭,澀澀微笑:“我們不一樣,你比我瘋狂,我自知得不到她,甘願退後一步,而你,卻一直籌劃着如何得到她。”
白晚轉頭看了烏宛一眼,低聲呢喃道:“若是沒有這件事,我一定會揭穿你的本來面目,我得不到的,你們也都別想得到!”
“但……來不及了,我沒有多少時間了。”白晚喘一口氣,“今後,你要好好照顧她,切勿讓她再受這樣的委屈。”
烏宛眯了眯眼,白晚突然俯下.身。
烏宛瞬間移動到了床邊,發現白晚只是湊近了,并沒有真的親.吻上去。
白晚偏頭,輕蔑看了烏宛一眼,再轉頭看向白晗的眼神書剎那間變得婉轉哀戚卻深情:“白晗,我愛你,別忘了我。”
烏宛狠狠皺眉,想來是不希望白晗心裏有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惦記白晗。
白晚才不管她,說完替白晗掖了掖被子,徑自離開了。
……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白晗剛剛睡醒,藍煙正在伺候她穿衣服,底下小丫鬟驚慌失措跑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摔了進來,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了。
“慌什麽!沒見公主正在洗臉呢?什麽不好了?大清早的喊什麽?”自從白晗病一直不好,藍煙就尤其注重這些,最忌諱別人說些不吉利的話,此時冷着一張臉,吓得小丫鬟瑟瑟發抖,煞白着臉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白晗擺擺手:“什麽事如此慌張?”
小丫鬟壓抑着哭腔,聲線顫抖:“十二公主,十二公主她、撞柱子,太醫說不得、不得救了。”
“什麽?!”白晗手裏的漱口杯直接摔落在地,她瞪着眼,滿目不可思議,“你說什麽?”
“十二公主,沒、沒了。”小丫鬟還在後怕,滿頭冷汗,不斷地叩頭,額頭上鮮血直流。
白晗眼前一黑,身子踉跄兩下,被藍煙扶住。
她一把攥住藍煙的手,急切道:“不可能的,昨晚她還在我這裏說說笑笑,怎麽突然、突然就沒了?”
她後知後覺想起小丫鬟說的是撞柱,跌跌撞撞跑過去,一把拽起小丫鬟的胳膊,“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
小丫鬟吓得舌頭打結,支支吾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白晗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把推開她:“藍煙,随我去小晚宮裏,我不相信,她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雲勻韻暈運允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諸葛大貓2個;41794014、深陷七五、提魯恩、陸柒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簡5瓶;柒玖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