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是我一個人的公主
白晗:“……”你真的不是在特意釣魚嗎?
所以我要說,不,我不想。
烏宛回頭,笑了笑:“說真的,見一面也好,好讓你知道她還活得好好的。”
她看着白晗将信将疑的神色,嘴角彎了彎:“不信,那我現在就帶她來見你?”
白晗依舊是一臉懷疑,烏宛見狀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走到一邊的櫃子前,刷的打開櫃子。
一個球形的物體滾出來,直接摔在了床邊,白晗目瞪口呆和擡起頭來的白曉四目相對。
白曉臉色很是不好,表情絕望,臉上滿是淚痕,眼底一片深深的烏青,像是一夜未睡似的。
不過她确實應該一夜未睡,畢竟白晗吵成那樣子,僅僅一道櫃門相隔,睡得着才奇怪了。
白晗看看白曉,再看看烏宛,覺得自己恍若在做夢。
白晗艱澀開口:“你,一直在那裏?”
白曉被堵住了嘴,壓根不能言語,只是在白晗說話的時候,眼圈又紅了,眼淚順着眼角蜿蜒而下。
白曉壓抑着聲音,低低啜泣。
白晗當時就僵在了床上。
烏宛依舊挂着笑臉,輕聲喚道:“公主。”
但白晗卻覺得,這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號角。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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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宛依舊笑意吟吟:“公主這般看着我,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白晗張了張嘴,話還在嘴邊,喉頭卻先一陣腥甜湧上來。
烏宛看到白晗閉上了眼,掐着她的下巴,正欲說話,白晗:“嘔!”
烏宛躲閃不及,被白晗吐了一身。
一口鮮血噴在她的身上,烏宛呆愣片刻,白晗還在吐,剛才喝下去的粥已經吐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斷地幹嘔。
烏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扶住白晗:“公主,你沒事吧。”
白晗吐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她粗喘着氣,緊抓着烏宛的衣袖,猶如垂死之人一般掙紮着留下遺言:“烏宛,你非要我恨你嗎?”
白晗又羞又惱,胃裏不斷翻騰,難受的幾次翻白眼就要暈過去。
烏宛急忙拍着她的脊背:“你別着急,她沒看到,那個角度是看不到床上的。”
白晗定定看着她,咬着牙道:“但她聽到了,烏宛,你是變.态嗎?”她又嘔出一口血,“你是在羞辱我吧,你怎麽不讓全天下的人都來圍觀我的羞窘和難堪呢?我——”
一句話未說完,白晗一口氣沒提上來,翻着白眼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烏宛忙着人将白曉帶下去,死死掐着白晗的人中把人弄醒。
但白晗看都沒看她一眼,側身轉向牆角,眼角一滴清淚滑下。
太醫幾乎是被侍衛架來的,直接扔在了白晗的床前。
太醫朝着烏宛跪下,正準備行禮被烏宛一腳踹開:“還不趕緊看病?!”
太醫連滾帶爬,趕忙先給白晗把脈。
烏宛眉頭緊鎖,站在一旁緊緊盯着,沉聲道:“仔細些,若是無事有賞。若是出事了,我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太醫把脈的手都在顫抖,忙不疊說道:“不敢不敢。”
不僅把了脈,還掀開她的眼皮仔細看了半晌,這位太醫斟酌再三說道:“主、主子這病,是急痛迷心,吃幾劑藥便好了。只是一點,以後定要看開些,切勿再受了刺激。”
白晗已經緩過來了,閉着眼不願看任何人。
太醫走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停在窗床邊,半晌後,下巴被陡然擡起,烏宛叫道:“白晗。”
突如其來的全名,白晗後被有些發涼。
烏宛摸了摸她的額頭,嘆道:“公主果然不會照顧自己,在外半年,身子這麽差了,還是要放在我身邊放心些,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替你尋些養身的方子,好好補補這段時間的虧空。”
對剛才太醫所說的病因竟然全然不提,大概是要裝死到底了。
白晗抿唇,睜開眼看着她。
兩人相視良久,白晗垂下了頭,低聲道:“你如今貴為皇帝,要什麽人沒有,我實在想不通,你究竟執着我什麽?”
“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壞,早些年荒唐事幹了不少,打死的太監宮女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更不記得都是誰,就算現在再怎麽愧疚也無從補償了。”
白晗意味深長看她一眼,道:“只能将這份遲到的良知轉嫁到他人身上,我心腸沒你想的那麽好,我是有目的的。我也是為了贖罪。”所以你也不要幹讓自己以後會後悔的事,要盡量和這個世界結善緣。
頓了頓,她又說道:“再者,琴棋書畫,歌舞曲藝,更是一竅不通,也就剩下了副皮囊。但長得比我好的,随手就能抓來一個,何必呢。”
“那當初為什麽挑中我?”烏宛問道。
“當初?”白晗擡起臉,神色稍顯動容,“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因為白晚吧,我跟她面容相似,就連名字都差不多。”烏宛的語氣中暗含怒火,她覺得這些年的猜測都是真的,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事實。
“你想多了。”白晗道,“白晚是我的妹妹,也只會是我的妹妹,不過我挑中你,确實和她有關,你長相和她相似,引起了我的注意,但真正讓我培養你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白晗意識到烏宛一定是鑽進牛角尖了,如果再不及時為她解決這個心病,真不知道她要瘋到什麽時候。
果然,一聽這話,烏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說道:“欺負我沒有親生的姐妹,不知道真正的姊妹情深應該是什麽樣的?你以為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改朝換代了,宮裏就沒有老人知道你為白晚做的那些事了?要我現在就去找人跟你當面對峙嗎?”
原身當時為白晚所做的事,除了愛情,別無解釋。
白晗還真沒法解釋,多說多錯,索性略過不提。
“人都已經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你究竟是為誰守寡?”看到白晗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烏宛內心的火焰又竄上來幾分,火山即将噴發,被她死死按住。
“不過是個好活動的身份罷了,杜絕別人上門提親而已。”
“那你為何不嫁人?是因為永遠得不到喜歡的人了嗎?”烏宛冷冷笑了笑,“都已經自由了,也不嫁人,還是說身邊已經有人了,所以便不需要了?”
烏宛陰陽怪氣的,聽在耳裏尤其不舒服。
白晗皺了皺眉,仔細回味她說的究竟幾個意思,還沒等完全想明白,就見烏宛猛地擡手。
桌上的茶壺茶碗盡數被掃落在地上,稀裏嘩啦碎了一地,碎碴子四散濺開,吓了白晗一激靈。
烏宛臉上烏雲密布,陰沉的幾乎立刻要落下瓢潑大雨來,咬牙切齒道:“白晗,你們一家子都有病是不是,成親都內部搞定的嗎?”
她氣急敗壞,惱羞成怒,脖子上青筋暴起,緊攥拳頭,像是随時都可能會揮舞在白晗臉上似的。
白晗牙疼,她也不知道這一大家子關系怎麽這麽亂,但她管不到別人,只能勒着烏宛的脖子讓她盡快迷途知返,幽幽嘆氣道:“烏宛,你魔障了。”
烏宛冷笑道:“是,我愛你愛到瘋魔了,我嫉妒她們,和你有血緣關系,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可我也可憐她們,因為這一層關系,她們永遠都沒法像我一樣得到你!”
白晗原本是躺在床上的,忽然被烏宛拉住手腕一提,整個人撞進了烏宛的懷裏。
白晗猛地瞪圓了眼睛,整個人被烏宛禁锢的死死的,完全不能動彈。
昨晚已經被折騰的過了,白晗的身體實在敏感,壓根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但在烏宛的強迫下,她依舊沒有躲過一場浩劫。
烏宛親吻着她汗濕的鬓角,癡戀地說:“白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那你知不知道白曉也喜歡你?”
白晗渾身一顫。
先前确實不知道,但出宮之後有所察覺,只是不敢确定。
白晗和白曉相處時小心翼翼,盡量避開任何暧昧舉措,畢竟白曉喜歡的是原身也不是她,而她也确實不喜歡白曉,不想和白曉看骨科。
白曉是個聰明人,她不像白晚喜歡就說出來了,她只默默為白晗奉獻,搞得白晗無法拒絕又無法心安理得接受,只能和她綁定在一起,糾糾纏纏。
“白晗,你不是聰明嗎?怎麽在這種事上尤為遲鈍?”烏宛說道,“我何苦在這件事上騙你?她從前就喜歡你,千方百計想引起你的注意,可偏偏你一顆心都在你病歪歪的好妹妹身上,從來不多看她一眼,所以她才會總對你冷嘲熱諷。”
烏宛越來越使勁,白晗哪還有多餘精力思考其他事。
她無力地推拒着烏宛,可對方就像是泰山壓頂一般,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不要——放開我。”白晗拒絕着,哭叫着。
烏宛說:“白晗,我要讓她看着你變成我烏宛的人,讓她明白,你跟她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都毫無可能!”
白晗死死拽着烏宛的衣角,痛呼一聲,想要蜷縮起身子,卻又被毫不留情地展開。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死的,我會順遂她的心意,把她留在宮中,讓她看着你和我富貴一生,琴瑟和鳴。”
一時間寝宮內響起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偶爾劃過一兩道尖銳的慘叫聲。
站在門口守夜的丫鬟太監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此起彼伏,哭叫聲竟真的響了一整夜,天快明的時候,烏宛從房內走出來,臉色陰沉的可怕,走出去一段路,又皺着眉轉了回來,臨近門吩咐道:“準備熱水,藥熬好了嗎?端上來。”
白晗暈暈乎乎被抱着洗了個澡,喝下藥之後就再也沒徹底清醒過。
昏昏沉沉中,她宛若提線木偶似的,被很多人服侍着換了衣服,耳畔傳來熟悉但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叫什麽名的奏樂和嘈雜的說話腳步聲,白晗努力想要睜開眼,但卻只是徒勞。
期間她好像被人放在一個溫暖的香噴噴的浴池裏,泡了一個非常舒服的熱水澡,離開許久鼻尖還萦繞着淡淡的花香味。
緊接着,她又被擡着走了很長一段路,被放下之後,四周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白晗豎起耳朵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她內心稍顯害怕,總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洗刷幹淨,等待上火的烤乳豬。
系統翻了個白眼,心想哪有吃了之後才洗刷的烤乳豬。
不知過了多久,藥效散了不少,白晗的意識逐漸回籠,眼皮也能感受到光亮。
白晗睜開惺忪的睡眼,眨了好半晌才勉強看清楚面前的人影。
她一時之間适應不了強光,被豔麗的大紅色彩刺激的淚眼朦胧,好半晌才認出是烏宛。
讓她震驚的是,烏宛穿着一身喜服,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白晗第一反應就是烏宛終于想通了,要成親了?
可她成親,為什麽還在自己這?
白晗晃了晃腦袋,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但她混混沌沌,什麽都沒抓住。
烏宛見她醒了,轉過身去倒了兩杯酒,扶着白晗坐起來,遞給她一杯。
白晗手上無力,根本擡不起來,指尖在袖筒裏動了動,不曾動作。
烏宛輕聲道:“小晗。”微啞的聲音低沉性感,聽的白晗耳朵尖酥酥癢癢。
“脾氣什麽時候都可以鬧,但今天是你我的大好日子,不要壞了規矩。”烏宛執起她的手腕,抓着她的手幫她握着酒杯,喝了一杯交杯酒。
冰冷的酒液順着喉嚨滑下,白晗吞咽不及,多餘的酒漬順着嘴角流下。
烏宛湊上前來,舔了舔她的唇角,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溫柔又強勢。
一吻結束,白晗有些喘不上氣,劇烈咳嗽了兩聲,臉頰浮起兩抹紅暈,她咽了咽口水,低聲道:“你真是瘋子。”
烏宛笑着說道:“瘋子多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縱使全天下反對,只要我想,你就只能是我的人。”
白晗嘆氣:“難道你登上皇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嗎?”
烏宛道:“不然呢?只有站在旁人都不敢也無法反駁的高度,即便是錯的,旁人也會說我是對的。”
白晗覺得身體隐隐發熱,心內就好像有一只小貓爪子在抓撓,躁動不已。
烏宛低頭,輕輕啃咬着她的耳朵尖,語氣深情又柔軟,“如果白曉是我,不管你們有沒有血緣關系,恐怕也在一起了,可惜她不是,所以離開半年,也只是你的姐姐。”
“而我,現在是你的天,是你今後唯一的仰仗和依賴。”烏宛微微喘息,在她的脖頸處落下一連串的吻,“小晗,我好高興,你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了。”
白晗被迫仰着頭,難耐地轉了轉脖子,低咳了一聲,道:“我想不通,如果是因為我幫了你,可當初我并不是第一個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你的人也早就已經來找你了,不是嗎?他們才是你人生中的第一道光。”
“更何況,當時的誤會對你來說,更像是一種侮辱。”白晗斷斷續續說,“我以為你多少會介意。”
“我也不知道。”烏宛身後一推,将她壓倒在床上,抓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按在頭頂兩側,伏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或許緣分就是這麽奇特,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內心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想得到你,我确定,我不是一時的沖動,所以我小心我謹慎,生怕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你以為我為何忍耐了這麽多年都不碰你?”烏宛拿下她頭頂的簪子,一頭如瀑的黑發散落在床上。
大紅繡着鴛鴦的床單被罩,烏黑如漆的頭發,白皙如雪的肌膚,令人血脈噴張。
“我太愛你了,我怕你只是一個幻影,輕輕一碰就會消失。”烏宛的吻細細密密落在她的臉上,尖銳的牙齒輕輕啃咬厮磨着她的下巴,“但得到你之後,我就後悔了——真是白白浪費那麽多年,我現在恨不得回到幾年前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先下手為強。”
“……”白晗心想,自己也想回到幾年前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這個反派沒什麽救的必要了,直接放棄任務回家吧。
……
自從成親之後,白晗便和烏宛住在一起了。
烏宛也沒再給她下藥,不過出行身後就會跟着一大票宮女和侍衛,就算白晗憑空長出翅膀也飛不出去。
再者,白晗一直郁郁寡歡,宮殿門都很少踏出去,更別提逃跑的事了。
她似乎已經完全認命了。
只是身子每況日下,身形漸漸消瘦,身子骨愈發單薄,有天烏宛發現,抱起來竟然有些硌手。
剛開始,烏宛想方設法逗她開心,給她買了不少先前喜歡的話本,自己也看了只為同她一起讨論,只可惜她說話的時候,白晗不是昏昏欲睡,就是神色恹恹,完全拒絕和她交流,聽了笑話也無動于衷,嘴角一絲弧度也沒有。
烏宛又讓小廚房變着法做美味給白晗,希望把掉下去的肉都養回來。
但白晗總是吃了兩三口便放下了筷子,神情懶懶的。
烏宛看着自己給她夾的一碗幾乎沒動的飯菜,壓抑着內心翻湧的怒火,開口勸道:“你就算生氣,摔東西也好,罵人也好,就算找兩個丫鬟讓你來打死也好,何必用自己的身子置氣?”
白晗猛地看向她:“随便找兩個丫鬟讓我打死?烏宛,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那些書你都看到狗肚子裏去了?為什麽你的發言一次比一次勁爆?下次是不是就該透露出毀滅了整個世界也無所謂的厥詞了?
烏宛盛了一碗紅棗糯米粥放在她的面前:“全天下人的命加起來,都不如你的一根頭發絲重要。”
姐妹,你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我怎麽會給你留下這樣的誤解的?
白晗搖頭,一臉痛心,道:“你不再是以前那個烏宛了,你變了,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烏宛笑了笑:“我沒變。”從始至終都沒變,只是有些面不方便表現給你看罷了。
那也就是說之前白晗看到的都是烏宛的僞裝罷了,白晗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反派之所以能影響到世界平衡,總該是有她們的過人之處的。
比如——演技和心機。
這樣的人真的能感化成功嗎?白晗深深懷疑自己的能力,她盯着烏宛看了半晌,疲倦地說道:“我不想吃了,困了,我去睡一會。”
說着白晗站起身,轉身就往內殿走。
身後傳來嘩啦啦一陣碗筷杯盤摔落在地碎裂的響聲,白晗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
白晗對烏宛的态度可以說寒冷之際,她也不刻意不搭理烏宛,只是不管對誰,對任何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似無欲無求,下一秒就要升仙似的。
她能感受到烏宛面對自己時焦躁但卻極力壓制的情緒,但她實在提不起興趣跟烏宛過招。
白晗一天能睡八九個時辰,醒着的時候也不願下床,大多都是躺在床上,醞釀下一輪的睡意。
系統也看不過去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白晗腦袋都被睡木了,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是系統在跟自己說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有氣無力說道:“我能怎麽辦呢?”絕望之情溢于言表。
白晗自我檢讨道:“我懷疑我用的方法根本就是錯的。”
系統:“你才知道啊?”它都不想說這個世界也是這麽打出失敗路線的,也幸好最後神來一筆,不然別說獎金,怕不是還要倒貼給公司。
烏宛走進屋子,看到的正是白晗這麽一副自我厭棄的表情,心髒就像是被抑制大手揉捏住,一陣鑽心的疼。
她重重咬了咬舌尖,一股腥甜在口腔蔓延開,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智。
烏宛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叫道:“小晗?在想什麽呢?”
白晗聽見是烏宛的聲音,眼睛都沒睜開。
她感覺到烏宛挨着床沿坐了下來,又感覺到一只手撫過她的臉頰,癢癢的,她側了側臉,躲過了那只手。
烏宛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喘息一仔細重了起來。她咬着牙道:“這些天了,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該發洩出來,老是憋在心裏,做出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給誰看呢?”
“發洩出來?”白晗睜開眼,眼神中透出些憐憫,“怎麽發洩?打死兩個宮女太監?烏宛,你終究還是變成了你讨厭的樣子。”
烏宛冷冷看着白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想要的你給不起啊。
烏宛輕飄飄地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想要這天下得一明君,想要一片盛世繁榮,那我将皇位傳于你,讓你來實現這一願望,可好。”
白晗覺得烏宛真的是瘋魔了,龍椅如果真是那麽好坐的,就不會有那麽多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她冷冷掃了烏宛一眼:“你在胡說什麽?”
烏宛一步上前,緊緊摟住白晗:“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白晗:“真的?”
烏宛沒有絲毫猶豫:“真的!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白晗立刻道:“我想見白曉。”
烏宛立刻推開白晗,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水來。
白晗咬着下唇:“你說什麽都可以的,再者說來,她現在是階下囚,你害怕她對我做什麽?”
烏宛不言語。
白晗看着她半晌,妥協地嘆氣道:“我不過是想跟她做個了結罷了。”
烏宛張口還想說什麽,但見白晗态度堅決,再加上又是自己答應的,若是食言,怕是以後都無法取得白晗的信任,轉過臉,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白家老父親:我都生了些省事的玩意,不用擔心嫁不出去,自産自銷就可以。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路過、龍蝦味可樂、陸柒、明個兒嘞、諸葛大貓、生命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勻韻暈運允10瓶;生命5瓶;4795034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