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樂定
第33章 可樂定
當溫穗跟霍希光多年後再見, 他身邊圍着一個能幹溫柔的女人紀寧茜,溫穗不是沒難受過。
也想過她跟他的關系, 親密無間的夥伴?還是說, 她扮演了她曾經的角色,對他無微不至, 然後日久生情。
霍希光可能不知道,一個年少有為又相貌出衆的老板, 有足夠資本成為底下萬千小員工的談資。每次他坐專車離開公司, 玻璃窗前會圍一圈剛進公司的小姑娘,推推搡搡, 只想一睹霍總芳容, 當然, 這群人不包括溫穗。
但她偶爾也會走神, 尤其是聽到有人在說:“紀寧茜跟霍總白手起家,一同打下霍氏王國,誰也取代不了她在霍總心中的位置。”
“或許, 她早就是我們未來的霍夫人了。”
溫穗畢竟不是那種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小姑娘了,她很冷靜,偶爾失神時在她心裏纏纏繞繞的問題卻是:霍希光對她曾經的感情算不算愛?
還是一個從小缺少溫暖的大少爺,把依賴誤當成了愛, 而他的依賴, 可以是魏紫,可以是她,也可以是紀寧茜。
這個問題纏繞她一周, 讓她的偏頭痛又犯了,每天晚上吃半片安定才能入眠。
直到那天在公司食堂,紀寧茜主動坐在她對面的空位,邀她吃完飯去隔壁咖啡館坐坐。
紀寧茜坐在她對面,笑容無害,不掩蓋對她的喜歡。
溫穗看不懂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不讨厭她,甚至很欣賞。
紀寧茜說了她跟霍希光相識的事。
三年前他去美國找同學融資,她是懷着孕被外國男友騙的分文不剩,沒錢交學費沒錢去醫院的落魄留學生,她只能跪在唐人街乞讨,那天她連一個面包的錢都沒讨到,她想着,回去後帶着肚子裏的孽障,直接從樓頂跳下摔死算了。
反正也沒活路。
就在十二點的鐘聲要敲響時,眼前出現一雙锃亮的皮鞋,一個自稱來自中國的醫生扶起她,指了指車上瘦削的背影,意思是那人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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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霍希光也很落魄,父親被自己送進監獄,一周後判處死刑,他身無分文,卻還是賣了身上值錢的物什,救了她這個素未謀面落魄女學生。
紀寧茜說,那時候她就下定決心,要守護這個病态漂亮的中國男人,所以這些年,她給了他最難能可貴的東西—忠心。
她還強調,是“守護”,不是“以身相許”,她笑着說別把她當假想敵,他真的不喜歡霍總。
溫穗也笑,說她信,還問:你是不是對陸醫生有意思?
這回換紀寧茜震驚,說她怎麽知道。
很簡單,這姑娘回憶那段往事,陸醫生的名字出現了五次,霍希光僅有兩次。
紀寧茜的笑容更盛,她喜歡聰明剔透的姑娘,也很認同霍總的眼光。
溫穗問她,為什麽同樣是雪中送炭,她不會對霍希光動心。
紀寧茜說了一句她畢生難忘的話:“你如果見過三年前的霍希光,你就知道一個把自己封閉隔絕成那樣的人,普通人不敢輕易靠近,怕被他紮得體無完膚。”
一句話,讓溫穗陷入長久的沉默。
紀寧茜還跟她說了很多,說霍鎮庭死後的半年,他瘦得幾乎只剩皮包骨,吃不下飯,陸醫生每天給他輸的營養液是他唯一的營養來源。
她問她見過一個人整夜整夜不睡,清晨身體自覺累到倒在沙發上,滿地煙頭的頹廢模樣嗎?
她還說,霍總有一只很醜的土貓,他卻把它當寶貝。
每次新年,霍總都要回那個破廉租房,他沒有親人,有時就叫上她跟陸醫生,吃一頓豐盛的年夜飯。零點的時候,他就抱着貓到陽臺,望着天空的煙火,對着某個方向念念有詞。
陸醫生告訴她,那個方向是北方,那只貓叫歲歲,他每次除夕說的話是“歲歲平安”。
不知不覺,她淚流滿面,紀寧茜也紅了眼,她握住她的手,問出她此行的目的。
“溫穗,這幾年他就像個工作機器,我們都很怕,有一天他累了,他就把自己永久關機,連句道別也不說。”
“但你回來後,他終于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你可不可以,拉他一把。”
讓他重新看到這個世間的希望與光芒。
溫穗哽咽着回:“那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是那個讓他看見光明又把他重新推進黑暗的人?”
紀寧茜挂着淚,卻是對她包容的笑。
“知道啊,老陸說過,傷他最深的是他最愛的人。”
“可是溫穗啊,你有沒有想過,他越愛才越恨,那個能治愈他的人,也只能是你。”
***
從回憶中抽身,下車後她把他帶回霍氏的員工小區。
她這種剛過實習期的員工,分到的是最小的一室一廳,但好在租金便宜。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架回屋裏,幸好她住一樓,不然一個一米八三的男人,她實在扛不動。
把人撂在沙發上,溫穗趕緊去廚房接水,再出來,沙發上的人已經燥熱到把領帶扯得松松垮垮,眼神落在她身上,是能把人灼傷的溫度。
記憶中清瘦的少年,不知不覺成長為男人,她新買的棉麻沙發,竟然也躺不下一個他。
“溫穗,離我遠點。”
他的聲音很沉,像極了曾經住在霍家別墅時他帶她偷嘗的陳酒,帶着醉人的欲|念,又不乏警告。
霍希光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很想罵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腦子有病把中了藥的男人往自己家裏帶。
但他得克制身體裏橫沖直撞的欲|火,炙熱的溫度,要把人燒了。
溫穗沒管他的話,兀自走過去,把水遞到他手邊。
年輕女人纖細的手,涼而軟,他身體不受控制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拉,水灑了滿地,溫穗整個人趴在他懷裏。
男人身體的溫度,像冬天最熱的暖爐,兩人心髒相貼的地方,最暖。
溫穗的臉貼在他耳邊,她聽到他用克制到極致的聲音,煩悶地在她耳邊喘息。
她今天應酬穿的職業裝,回家後把外套脫了,上身薄薄的白襯衣紮進包臀裙裏,襯衣解開上兩顆扣子,白色蕾絲背心包着的飽滿曲線若隐若現,細腰翹|臀,膚如凝脂,北方水土難道更養人?
一個身段樣貌都是上佳,還盤踞在你心頭,纏纏繞繞很多年的女人,柔軟無骨地在你懷裏,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像霍希光一樣清冷自持,守住最後的底線。
“溫穗,你他丫給我起來。”
“你不是說有解藥?”
溫穗沒起,反倒雙手攀上他肩頭,兩人貼得更牢。
“我現在又不給人治病,家裏怎麽可能備着中藥?”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可細嫩的指尖明明在抖。
你聽,多理直氣壯的語氣。
霍希光咬牙切齒,感覺身體某個部位要炸了。
他心累地別過臉,給她最後通牒。
“你扶我去洗手間,其他什麽都不要管。”
“你再在我身上待一秒,信不信明天我讓你去不了公司?”
他眸色如溫潤月光,唇色難得猩紅,眩惑人的姿态,一舉手一投足間皆有風情流動,不豔麗,只留漂亮的底色,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情境,着實誘人。
溫穗想起那天紀寧茜對她說的話,腦子一熱,就這麽吻上去,貝齒咬住他嘴唇不放,慢慢地磨。
霍希光只覺得那一瞬間全身所有血液一股腦向上向下彙聚,他紅了眼,瞬間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往死裏厮磨,他把她纖細的手臂扣在沙發上不許動,他畢竟是男人,很快掌握主導權。
紊亂暧|昧的氣息間,他還是就着最後的清醒停下,看她的目光,愠怒不解。
這次,是她先打破沉默。
“霍希光,晚上是你設的局對不對?”
“那杯酒你知道有詐,可以不喝的,為什麽還是喝了?”
“霍總運籌帷幄,是不是連當下這種情況,也算計得一清二楚?”
她故意勾着他的脖子,這時說話的聲音,她自己不覺,聽到他耳裏,格外清媚。
霍希光眸色愈沉,熾熱的手掌往下摩挲,在她身體的某個部位,狠狠掐了一把,她不自覺“嗯”了一聲,叫的他全身都硬了。
“溫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話音落下,他把人攔腰抱起,往房間走去。
……
如果你要問溫穗那天是什麽感覺,她只想說,電影和小說裏講的都是狗屁。
還有,男人不能看外表。
當男人被原始的欲nian支配,曾經的清風明月、陽春白雪都成了扯淡。。
他在外孤傲冷情,只手能翻雲覆雨的人物,那天在她面前卻像個莽撞蠻橫的毛頭小子,溫穗感覺自己快要四分五裂。
她痛她就掐他。
“霍希光你猴變的?不會慢一點嗎?你難道真沒有過女人?”
他冷着臉一個挺shen,動得愈發厲害。
“怎麽可能?我就是沒見過你這麽嬌氣的。”
聽這話溫穗臉色也不好,自己給人當解藥死去活來的還讨不着好,一次結束後她搶了被子,死活不肯了。
後來是半夜,有雙大手不要臉地把被子扯了,長臂一把把她撈進懷裏,緊緊貼着,軟玉在懷,很快感覺就到了。
他學什麽都快,半夜把她折騰得腰都快斷了,溫穗總算體會到幾分做這事的歡愉。
他帶着她攀上頂峰的時候,她被他緊緊鎖在懷裏,一起顫抖着,直到失力他也沒放開她分毫,像極了曾經,那一段只有彼此的日子。
***
她們大學四個姑娘裏,情感閱歷最豐富的應該就是小四慕子魚。記得那丫頭說過:鑒別渣男的最好時機就是第一次醒來的那個早晨。
她就是血一般的教訓,大三交的男朋友,酒店歡度一夜後,她以為自己清早睜開眼,帥氣的男友在一邊撐着腦袋含笑溫柔地看着自己,甜蜜而餍足。
可現實卻是,那狗男人大早上就跑路了,留下一盒沒用完的durex。
第二天溫穗醒來後,她沒期待過慕子魚描繪的場景,但難得的,她身邊的人還在。
他睡眠真的很淺,也不知道醒來多久了,一直站在窗邊默默抽煙,她裝果殼的小罐堆滿了煙頭。
她不着存縷,他早已穿戴整齊,人模人樣。
見她醒來,他馬上把煙掐了,轉過來看她的第一眼,隐含的情緒意味不明,她看不懂。
“我跟紀寧茜說了,你請假一天,今天不用去公司。”
“嗯。”她點頭,她現在腿還是酸的,也沒法穿着高跟鞋去外面跑業務。
“早餐我買好了,放在桌上。”
她接着點頭,心裏莫名想笑。
資本家果然是資本家,她一晚賣的體力,換來他重逢以來難得的和顏悅色。
之後,又是一陣尴尬的沉默,他電話響了,好像是公司的人。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他說完後出門,替她合上房門前,看着她小小一團縮在被窩裏,不知害羞還是怎的,故意背對着他,想起昨晚的一些畫面,他唇角勾了勾。
結果床上那個裝死的女人,突然來了一句:“霍希光,我們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你情我願,不用放在心上。”
“嘭”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某人臉上的柔情蜜意瞬間消失,黑着臉,走出了破舊的員工住宿樓。
咦~晉江也只能寫這種清水了,但還是好罪惡哦!
謝謝王饕餮同學、小時光暖暖噠同學、cola同學、九洱~同學、汐·顏同學、姜喻同學的評論,阿珠都看了呀
明後兩天滿課,更新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