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喜歡他 (2)
堅持給她轉了賬。健身年卡當初溫岚用的學生優惠買的,花了五千四。如今還剩七個多月,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虞亭晚給了她三千。
見她一副盛裝打扮要出門的樣子,虞亭晚問:“這麽晚了學姐還要出去?”
“是啊。”溫岚說:“為了方便上班,我在外面租了公寓。”學了三年的油畫,她發現自己并非極其熱愛這一行,一年後就要畢業,她只能另尋出路,如今在一家動畫制作公司實習。
虞亭晚颔首,不再多問,和對方道過別,離開了718,回自己寝室。
有了健身卡,虞亭晚一周會跟要練馬甲線的江月白去兩三次健身房,她不做過分劇烈運動,多做減脂塑形,為屆時拍攝平模特照上鏡好看。課業多的時候,她一周一次都不去。
這周周六下午。江月白和田家齊去外面玩,她獨自去健身房。人有些多,除了周邊學校的大學生,亦有附近的上班族。
熱了身,她先後做無氧、有氧,最後做拉伸。健身結束,她前往更衣室,途徑大廳。
坐在休息區的幾個男人看着她,為首的男人說:“這女的臉和身材完全是我的夢想。”
同伴應道:“等會她出來,跟她要個微信。”
“這種妞不好泡。”
“呵,只要你有錢,長得帥,女人就任你為所欲為了。”
“……”
洗完澡,換好衣服,虞亭晚從更衣室出來,被一個模樣帥氣的年輕男人堵着,對方嘴角帶笑,搭讪意圖昭然若揭。
她神色冰冷:“麻煩讓開。”
“別啊美女。”男人說:“我不是什麽壞人,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虞亭晚欲快步溜走,熟料對方對她動手動腳,“別那麽矜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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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才落,男人就被人一腳踹開,翻到在地
虞亭晚吓一跳,看向來人,驚訝地瞪大眼,是陸逢舟。他大概也是剛洗完澡,從更衣室出來,穿着幹淨整潔的白色運動外套、運動褲。衣領立起,衣服拉鏈拉到頂,英姿潇灑,神色冷傲。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踹一腳,邊罵我草你大爺,邊迅速爬起來。
陸逢舟接受過嚴格系統的格鬥訓練,打架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只是嘴巴叫嚣的厲害,實際上拳頭亂出一通,戰鬥力不強。他打人的招式熟練,快、準、狠。速度、反應、力量皆有。
他擡起一條長腿,精準無誤地朝男人的鼻梁踢去,對方兩只鼻孔即刻汩汩地冒血。
他不解氣地上前,一個勾拳擊準李浩東的下颌,打掉了對方的一顆牙。
他着實狠戾,完全不複平日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怕他把人打死了,虞亭晚立刻上前拉住他,“別打了。”
男人的三位朋友見狀,立即勸陸逢舟:“陸少,大家都是朋友,千萬別傷了和氣。”
其中一人擋在男人面前,維護着他。
陸逢舟知道男人是誰,某房地産公司的少東家,叫李浩東。在圈裏是出了名的愛玩女人,和徐子陽那種單純戀愛期短的多情男不同,對方純粹是将男人骨子裏的惡劣發揮到了極致。
他面如冷霜:“誰和你們是朋友。”
衆人噎住。鬧出的動靜不小,健身房其他顧客前來圍觀,竊竊私語。健身房老板讨巧地勸架。
陸逢舟對着李浩東幾人說:“還不給我滾!”
幾個男人心裏不爽,但礙于陸逢舟的家世,以及他的身手,面上卻不顯,狼狽地離開現場。李浩東吐了口血水,轉頭怨恨地瞥一眼陸逢舟,虞亭晚無意觸及他淬了毒的目光,不由心裏一緊。
看熱鬧的人群散開。她放開陸逢舟的手,對他說:“謝謝。”
想起李浩東的手在虞亭晚身上亂摸,陸逢舟臉色極其難看:“我送你回學校。”
他身上的戾氣猶在,虞亭晚想要拒絕的話不自覺噎了下去。
二人出了健身房,并排走在回校的路上。想起搭讪男人仇恨的眼神,虞亭晚略擔憂:“那個人不會報複你吧。”
“沒事兒。”陸逢舟不以為意:“他要報複,盡管來。”
虞亭晚擡頭看他,覺察出他骨子裏的不可一世。他低頭看她,“剛剛你被吓到了。”
虞亭晚搖頭。雖然是有點被吓到,但并不是害怕,而是驚訝他打架如此兇猛。
街道兩旁的柳樹随風飄舞,天空逐漸變得陰沉,鋪上一層淡淡的藍紫色。
過了會,二人面頰沾上濕意——這雨來得猝不及防,卻不那麽意外。
不過今天的雨不是前幾次的“太陽雨”,而是“暴雨”。頃刻間,稀疏的雨滴變成黃豆般大小的水珠子,密密匝匝地砸在他們身上。
虞亭晚尚未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被旁邊的少年抓住,整個人被他拉着往前跑。
她吃了一驚,擡頭看他,發現他抿着嘴樂。她無奈而失笑,就像她畫的畫那樣,心中堆積起肆意和自由,放任自己和他在風雨中狂奔。
愛情電影裏,男女主角遇上下雨天,男主角會脫掉外套頂在二人頭上,陸逢舟覺得現實裏這麽做有點兒傻缺。他一面胡亂地想着,一面看尋找躲雨的地方。
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處屋檐,他加快速度,拉着她前去避雨。
陸逢舟的手牽着自己,虞亭晚想裝作不經意地掙開,豈料對方的手用力地鉗住她,她逃脫不了。
她緩緩開口:“陸逢舟你放開我……”雨勢太大,偶有驚雷,她的聲音被掩蓋。
陸逢舟其實聽到了她的聲音,但他逃避似地裝作聽不見。
屋檐面積窄,她離他近,近到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他覺得這應該是初戀的味道,才導致他心口的悸動來得如此猛烈。
他用餘光看她一眼,看見她白嫩的面頰氤氲着粉粉的紅暈。在她覺察前,他挪開視線,空出的那只手插|進褲袋,故作漫不經心地看厚厚的雨簾。
虞亭晚擡眼看旁邊的少年,他沒聽見,她不再重述,睫毛輕顫,收回視線。
一切仿佛冥冥注定,在高鐵上遇見的那日,再到後來。她不曾強求,他卻仍靠近,笨拙而熱情地讨好着。
雨水“噼啪”地墜在屋檐,也墜在她心裏。不知道是何時動的心——
是他緊張而期待地問她是否要和他去玩密室逃脫?
二人躺在棺材裏猝不及防地對視?
他強硬而笨拙地給她公仔?
他禮貌體貼地送她去校醫院?
高鐵上他擡頭看她的那一瞬間?
還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恰好喜歡?
好像都是,但又不是。她就這樣一面看着雨,一面溫習着他的一切。
周圍的事物皆凝固,只有雨落的聲音。這一刻,她的心沒有克制隐瞞,感受着幸福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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