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來,沈蔚藍承認,她或許還是抱着一種,假若于媽媽有一點點不喜歡她,或是有一分一毫覺得她不适合于培武,高攀不上他們家的念頭,她便可以潇灑地轉身離開,再度讓自己躲回那個卑微的殼裏,不去想也不去管她與于培武之間的未來,只要單純地想着什麽時候能賺夠錢還于培武就好。
或許,她一直以來貪圖的就是這種變相的輕松與堕落?
所以,當她搬進了于培武家,發現她與一直因為沒有生女兒而感到遺憾的于媽媽居然是這麽一拍即合時,心中的感受只有五味雜陳。
她的母親早逝,就算她與于媽媽之間有什麽意見相左,她也多半能妥協禮讓,而于媽媽似乎覺得她是個完美的女兒與媳婦樣版,對她更是疼愛有加。
她與于媽媽兩人住樓上樓下,既親近又有些适當的距離,總之,相處的氣氛和諧融洽得不得了,融洽到沈蔚藍覺得,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爬進她充滿了不安與自卑的殼裏。
所以,唉……
她眼角餘光瞥了眼桌上那份于培武已經将她原本住所租出去的租賣合約,籲了口不知道是幸福還是無奈的長氣,将游走的思緒拉回,靜靜地聽着眼前的于培武向她報告他大哥的事情。
她的殼,已經租出去給別人啊,眼下就算她想躲,也已經無處可退了……
「總之呢,我媽眼睛腫了好幾天,你也有看見,她私底下好像有去找我大哥談,問他到底是遇到什麽困難,需要多少錢,大家好好談,不要為了錢傷感情。」
「然後呢?」
「然後,我哥态度還是很強硬,我媽就覺得對我很內疚,早知道當年她就不該因為心軟,讓我哥還拿着商标權,而且我已經付了我哥一筆錢,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這樣子……」看母親那麽難過,于培武心裏也很不好受。
「唔,那現在怎麽辦?」于培武不可能把Chez Vous旗下分店分出去,他大哥又不懂得餐廳經營管理,給他也是眼睜睜看分店倒閉……難道真要換招牌?
「不怎麽辦,就換招牌吧!」于培武微笑道,臉上表情胸有成竹,仿佛這是他思忖許久之後所能作出的最好決定。
沈蔚藍楞了楞,不可置信地問:「真的?」 「真的。我已經跟店經理們開過會了,最遲下個月就會對外放出消息。」 「這樣好嗎?」沈蔚藍擔憂地間。 于培武捏了捏她看起來太過煩惱的臉龐。 「我不喜歡讓別人拿什麽東西來威脅我,也不喜歡為了我并不願意也不喜愛的 事情付出任何一毛錢,更不想看見我媽為了這件事自責或內疚,我想,雖然剛開始 一定會有影響,但現在媒體網路那麽發達,我們即使換了店名與招牌,生意應該也 不會太差。」
沈蔚藍望着于培武,怔怔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直以為于培武心軟,卻沒想到他強硬起來時,居然是如此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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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培武寧願後退幾步,也不願意姑息養奸,不願意屈就于他大哥開出來的無理條件,寧可重新再造一個新王國。
她覺得,于培武真的是個好棒的人,他說,他不願意為他不喜愛的事情付出任何一毛錢,所以,他當初願意幫助她,是幾經思量、審慎考慮過她值不值得,而不只是同情心泛濫?
「我下個月要回去上班。」沈蔚藍突然道。
「我知道,你說過一百次了。」于培武好笑地低頭吻了她臉頰。
沈蔚藍不用說,他也知道,她想回去跟他一起奮鬥,在剛換招牌之初,還不知道餐廳裏會發生什麽變化時,與他一同站在第一線努力。
她不願意好好地待在家裏,不甘于只被他保護,她也想為他遮風擋雨,他怎麽會不明白?
「怎麽不問我新店名叫什麽?」于培武忽然好笑地瞅着她問。
「已經想好了嗎?」不可思議,她靜靜待在家裏的這段時光,外面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事啊?
「當然,開了好幾次會,集思廣益,幹部們投票通過的。」
「叫什麽名字?」
「Ciel Bleu。」
「什麽意思?」沈蔚藍問。「Chez Vous」直譯成中文是「你家」的意思,那「Ciel Bleu」呢?
「Blue Sky。」于培武揉了揉她發心,好笑地吻了吻她呆楞的臉,起身轉進浴室裏洗澡。
Ciel Bleu?Ciel Bleu……藍天……蔚藍?
呃?為什麽于培武剛剛唇際揚起的那抹微笑令她兩頰隐約發燙,好像他很滿意這個聽來跟她的名字只有一點點、微小得不足一提的關連的店名一樣。
讨厭!沈蔚藍倒在床上,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裏。
Ciel Bleu就Ciel Bleu,這有什麽好臉紅的……可惡……
幾個月後,Chez Vous法式餐廳正式更名為Ciel Bleu。
于培武的大哥真的拿「Chez Vous」這店名重新開了一間新餐廳,經營了幾個月之後,最終以慘淡倒閉收場,徒增狼狽,只是在龐大的債務上又添加一筆。
而沈仲傑……他當然是又回去蹲苦窯了,沈蔚藍被傳喚出庭了幾次,每次都有于培武陪在她身邊,她并不害怕。
她依然與于培武及于媽媽住在一起,生活回複常軌,而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時光,她忙碌得很快樂。
她依然是在Ciel Bleu總店工作,依然是那個像省得要命,滿腦子只有賺錢的餐廳領班,而于培武也依然還是那個剛正不阿、熱心助人,在好幾間分店內跑來跑去的好老板。
縱然他們兩人明明住在一起,卻鮮少能在餐廳內碰頭,即使有,也通常忙碌得無法去管對方正在做什麽。
他們的戀情低調隐晦,只有即将準備去生小孩的運嘉莉知道。
「蔚藍,有空去念一下你老板,叫他不要在店裏有孕婦的時候,一直把員工聚餐辦在跟溫泉有關的地方好不好?」上次是溫泉餐廳,這次是溫泉飯店?
到底是夠了沒有呀?孕婦不能泡溫泉,最多也只能泡腳,他們英明神武的于老板難道不知道嗎?每次都要她眼睜睜看着別人舒服泡溫泉,很難過欵!連嘉莉忍不住叨念。
「聽見了,嘉莉姊。」沈蔚藍看着碎碎念的連嘉莉,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聽見了?聽見了就趕快去告訴你的男人,叫他洗溫泉洗快一點,等一下就要上菜了。」連嘉莉推了推沈蔚藍,要她離開員工們喝酒、劃拳,鬧得不亦樂乎的嘈雜包廂,又挾了一口小菜送進嘴裏。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沈蔚藍笑着走出去。其實,雖然連嘉莉嘴上不說, 她也知道連嘉莉是在為她與于培武制造獨處時光……
這幾個月來,于培武忙着穩定與開發客源,除了每天例行的工作之外,還得時不時接受一些美食雜志的探訪,增加餐廳的曝光率,回到家,洗完澡之後,通常都是累得一沾枕就睡,他們兩人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上幾句話了。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喔,一轉眼又是半牛一次的員工聚餐了。
猶記得餐廳剛更名的時候,Ciel Bleu的生意的确有受到影響,店裏也常常出現詢問他們與Chez Vous是不是同一家的客人。
現在,才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光景,Ciel Bleu的生意已經比從前的Chez Vous更好,于培武又開始汲汲營營籌備另開一家分店的事,而她,上個月才拿了一筆十分豐厚的季獎金,沈蔚藍想,照Ciel Bleu現在風光的景況,她應該很快又能存到另一個五十五萬了。
「蔚藍。」沈蔚藍還沒走到溫泉區外,手腕便被一雙大掌捉住。
一看見來人,她的唇邊揚起一抹笑。
「你洗好了?嘉莉姊要我來找你。」她盯着于培武總是溫煦燦亮的雙眼,溫柔地道。
「找我做什麽?」于培武問。
「說是快上菜了。」沈蔚藍撥開他額前微濕的黑發,心中陡然一軟。
是因為現在愛這個男人愛得比從前多的緣故嗎?為什麽每次見面,她總是覺得于培武比前一天見到的更令她心跳加速。
于培武微微挑眉,誰管連嘉莉跟上菜不上菜了?他晚點進包廂并不要緊,反正他的員工們即使沒有他,也總是玩得很愉快。
「來。」于培武牽起沈蔚藍的手,信步往旁邊的電梯走去。
「去哪兒?」沈蔚藍疑惑地問。
「別問,等等就知道了。」于培武帶她走進電梯,黑眸深處有溫柔笑意凝聚。
沈蔚藍溫順地走在他身旁,肩膀挨着他的,手裏握着他掌心傳來的熱度,心中充滿一陣無法言說的幸福感。
最近,她想了很多,也想得很遠,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于培武,也許,Ciel Bleu已經上軌道的現在,已經是時候了?
于培武神神秘秘地帶沈蔚藍走出電梯,穿過長廊,在某間飯店房間前站定,拿着房卡将大門刷開,眼角眉梢堆疊笑意。
「我們今晚住這裏。」于培武領着她走入玄關。
「啊?」沈蔚藍望着映入眼簾的一室美輪美奂怔住。
好豪華的房間、好漂亮的擺設、好大的落地窗,仿佛可以看見整個臺北城的夜景……回神過來之後,她一臉疑惑地望着于培武。
「最近忙翻天,總是冷落你,對不起,很久沒有好好陪你了。我們今天別回家,在這放松住一晚,嗯?」
「好。」沈蔚藍乖順地應允,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住哪裏當然都可以。
于培武親昵地揉了揉她發心,意外地發現她的發比幾個月前長了許多。
真是的,他到底在幹什麽呀?忙歸忙,但是他與說蔚藍在同一個餐廳體系底下工作,還住在一起呢!他竟然已經這麽久沒有好好看看她了。
然後沈蔚藍居然也不會抱怨?真是夠乖的了,他喜歡她聽話,卻又矛盾地感到幾分氣惱。
她該不會又自卑感大爆發,把自己當成有求必應的便利商店了吧?
什麽時候她才學會跟他平起平坐,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之上呢?最終還是要等她還完錢嗎?
唉,于培武淺嘆了口氣,回身将房門關上,直接在玄關處将這個令他煩惱不已的女孩摟進懷裏。
沈蔚藍将頭枕在他胸膛,安穩地被他抱着,靜靜地嗅聞着他身上好聞的男人氣息。
過了好半晌,于培武才後知後覺地拉開她,将她從頭到腳好好地打量了一遍,疑惑地問道:「你買了新衣服?」方才他輕撫她背脊的手下滑到腰際,碰見阻礙物時,才想起從沒見她穿過身後需要綁帶的洋裝。
「嗯。」沈蔚藍有些難為情地點了點頭,她好幾年沒買過新衣服了。
「鞋子也是?」于培武的目光緩緩下移到她腳上那雙性感得過分的細跟綁帶高跟鞋,微微皺眉。
「你買高跟鞋?不是穿不慣?」上次員工聚餐時,她不是還在喊腳痛?
仔細想想,他後來也見她穿過一次,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女人了,美麗永遠都是放在舒适前頭的嗎?
「我只是……以為,你喜歡……」沈蔚藍垂眸,臉頰迅速飛過兩抹豔紅。
她只穿過兩次高跟鞋,但那兩次,于培武都要她要得很野……她合理地懷疑他正義感過剩的老板其實是個色情的高跟鞋控……但是她願意裝扮成任何他喜歡的樣子。
于培武楞了會兒,看着她豔紅的頰色,仔細推敲出她以為他喜歡看她穿高跟鞋的理由,不禁大笑出聲。
「好吧!我想我的确是滿喜歡的。」他踢掉自己的鞋子,走進房內,将沈蔚藍連人帶鞋抱到床上,令她坐在床沿,然後蹲在他迷戀不己的小腿肚前,俯身親吻。
「培武——」沈蔚藍在于培武舌尖滑過她足踝肌膚時的那一刻出聲喚他。
他過分灼熱的目光,與隐含着太多邀請的親吻,她怎麽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其實,他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做愛了,就連她的身體都因為對他有着太多的渴望而感到躁動不安。
她的老板一直是個英俊的男人,而她知道他總是穿着敞領襯衫之下的那具身體有多強悍迷人。他的胸膛精瘦結實,有着時常勞動的男人才會具備的肌肉線條,而他的雙腿強健有力,會猛烈持續地在她腿間不住需索,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時,他才萬般愛憐地喊停。
她的情欲之地早就被他深深開發,并且被他調教得放蕩順從,在他每一次靠近時便懂得為他汨流汁液。
但是,她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與他談的……
「培武——」沈蔚藍輕推了推他肩頭,又喚了一聲。
「嗯?」于培武敷衍地淺應了聲,唇舌尖的逗弄絲毫未停,眷戀纏人的親吻,由足踝開始,緩慢地沿上游走至她光滑白皙的大腿,将她的裙擺推至腰際,褪去那件礙事的底褲。
「蔚藍,把腿張開。」于培武唇邊噙着笑,擡眸仰視那張感到羞郝困窘的美顏,低沉語音暧昧撩人。
「培武,大家都在樓下等你……」這已經不是沈蔚藍原本想和于培武說的事了,但她發傻的腦子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她原本想對他說些什麽。
「讓他們等。」于培武的大掌探入她緊閉的雙膝,揉捏她大腿內側的肌膚,又說了一次。「蔚藍,聽話,乖,把腿張開。」
他其實可以自己把她毫無抵抗能力的雙腿分開,但他喜歡她每一個既生澀羞郝,卻又主動熱情的反應。
于是,當沈蔚藍聽話地将并攏雙腿打開的那一刻,他的雙唇便毫不憐惜地吻進她腿間柔濕谷地。
于培武将她修長的雙腿挂在他肩上,令她私處大敞,放肆地吸晚舔弄她腿間不斷沁流汁液的嫩瓣,吞呒她為他流淌而出的腥甜。
沈蔚藍只能難為情地嗚咽呻吟……她有些不知道該拿這個蹲在她身下的男人怎麽辦?沒有力氣推開他,也不是很想推開他,她的身體好喜歡,卻又隐約覺得這個舉動實在太色情……
「培武——」她無助地喚他,但她身下的男人卻連一點停手的意願也沒有,她甚至還聽覺到他悄悄地探入了手指,與他的舌尖一同在她當中抽撤流連。
她只能将自己丢進幾乎達到頂點的感官享受裏,然後就在快要達到高潮時,錯愕地感覺到于培武硬生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沈蔚藍緊咬住下唇,腿間那股強烈卻又不被滿足的空虛感難受到幾乎令她哭出聲來。
于培武慢條斯理地起身,假裝沒看見她臉上的挫敗,伸出大掌,褪去她剩餘的衣物,令她完全赤裸之後,再在她眼前一件一件除去自己的,躺坐到床上,背靠着牆,遞給他看來楚楚可憐的女孩一個四方形包裝。
「想要嗎?蔚藍……自己上來,嗯?」
說蔚藍望着那個從容英俊、兩腿之間赭紅欲望高高揚起的男人,再望望手裏那個他遞來的保險套,突然之間,想起來她想對于培武說些什麽了。
她爬到于培武眼前,完全不知道她此時颠晃不已的乳房在于培武眼中有多豐滿誘人,她天真地吻過他唇,将那枚保險套放到床旁矮幾上。
「以後,都不要用這個……」她跨坐在于培武大腿上,柔軟的胸部輕抵他胸膛,與他正面相對,柔荑牢牢捧住他男性,令他渾身發燙。
「為什麽?」于培武黑眸危險地一眯。
他聽人家說,避孕藥對身體不好,所以,當她說,她還不想有孩子時,他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無論再怎麽忘情,也得做好安全措施保護她的身體。
「我想過了,有小孩,其實也挺好的……」
于培武大掌揉上她飽滿的胸,指腹掐住她頂端豔蕾,聽不出是好笑還是不滿地低問道:「你這麽時麾?不嫁我,寧願先有小孩?」
「沒有時麾……」沈蔚藍微頓,咽了咽口水,沉定定地望進他眼。「我要嫁給你。」
于培武愛撫她的動作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清楚了,我欠你的錢,我不要還你了。」沈蔚藍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她掌中的灼熱硬挺,搔惹得于培武一陣顫栗難耐。
這女孩,是故意報複他嗎?他現在應該要好好地聽她得來不易的決定好,還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進入她好?
「轉性了?」于培武懲罰似地輕咬了咬她唇,手指探入她腿間裂谷,擰揉她稚嫩蕊蒂,強迫自己延緩欲望,熟練輕巧地以指腹玩弄。
沈蔚藍吞回一聲嬌吟,試圖開口導回正題。「我還是要工作,然後,剩下來的那些錢,沒有還完的那些錢,就當作是你給我的家用……」
「嗯哼?」于培武花了幾秒鐘才聽懂,而後低笑出聲。
家用?真虧她想得出來?所以,她打算當他的妻子,然後自給自足不讓他養,不讓他花任何一毛錢養家,反正家用早就預支過了,她依然會好努力工作,好努力賺錢養她自己,甚至養他們的小孩?
說到底,她的便利商店奴性依舊沒改嘛,但是她又已經願意讓他走到丈夫那個位置,這樣到底算不算有進步?他還真是看不明白。
「培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沈蔚藍撒嬌似地在他耳邊抱怨。
于培武回答得好敷衍。他真的有聽懂嗎?她想了很久,才終于決定的。他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一個想還錢,一個不想對方還錢下去了。
她不想再愛得卑微,也令他愛得更卑微。
于培武突然重重地吻了她唇一口,扶起她嬌嫩臀瓣,令她措手不及地坐進他的勃發欲望,挺入深處。
「我有在聽。」于培武撫開她胸前黑發,沉入她濕熱緊窒的兩道,卻不再動作,只是緊緊地擁着她,與她額抵着額,胸膛貼胸膛,心跳貼心跳,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緊緊密合。
「家用嗎?我一個月給你三萬的話,你得嫁給我多久?」他好笑地問。
「接近十年吧?」沈蔚藍認真地想了想,努力忽略那份充盈在他體內,不自禁地令她想要索求更多的熾熱男體。
她竟然真的算得出确實金額與年數?沈蔚藍擰眉思索的認真神态,惹來于培武深深的一陣無奈與不滿。
令他心疼又煩惱的女孩啊……
「要重新改寫一張借據嗎?」他不安分的大手又揉捏起她的柔麗酥胸,煞有其事地問。
「可以啊。」沈蔚藍點頭,答允得天真。
「……」于培武扶住她腰際,突然猛烈律動起的狂野節奏不知道是欣喜她終于願意嫁他的獎勵,還是不滿她還是一直想着欠他的錢的懲罰。
他重重地穩住她臀瓣,每一次沖挺都深沉有力,令她的身體柔若無骨地在他眼前放蕩顫晃。
于培武欣賞着她為他綻放的豔情風景,大掌盈握住她一只嬌軟雪乳,迷戀瘋狂地抽挺進入她,汲取深鑿她的同時,也毫不保留地奉獻自己。
他放躺她,沒有撤離便直接換個姿勢要她。
娶嗎?怎麽不娶呢?他早就太喜愛她,無法也不願放手。既然她都已經松口答應嫁他了,他們的金錢與感情關系就一輩子這樣糾糾纏纏,算也算不清好了。
債務、家用,以後可能還有育嬰費等等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支出,管它是什麽呢?樣樣都用錢算的話,窮其一生都算不清楚。
正好,如他所願。
他本來很怕沈蔚藍錢還完就跑了,這下,別說是十年了,接下來的二十年、三十年,沈蔚藍會知道,她既然作了嫁給他這個決定,這輩子都別想後悔了。
她想當個分毫不欠他的小八股,卻沒想到,他們之間從相遇之初,不論是無形的情感,或是有形的金錢,早就緊緊交纏糾葛在一塊兒,分不清也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