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天段輕言一醒來,便看見坐在床邊看着他的齊耿。

“問了醫生,知道你身體好了許多,我很欣慰。”齊耿見他醒了,主動開口道。

“齊哥…”段輕言有些意外,“你…”

“我把安平賣了。”齊耿突然說。

“啊…”段輕言一愣。

“準備去找師父了。”齊耿撫摸着段輕言的手背。

段輕言常聽齊耿提起他師父,青城山的一位隐士,傳授了齊耿一身好本事。

“沈弟弟,你可願跟我一起走?”齊耿忽地抓緊段輕言的手。

“齊哥,我…”段輕言突然咳起來,臉色一下蒼白,“對不起…”

“沈弟弟我不該問這話的!你好生休息罷!”齊耿将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為他掖好了被角。

“沈弟弟,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心願…”齊耿艱難開口道。

齊耿對他說,沈弟弟,我能不能親親你,我做夢都想親你。

段輕言明白齊耿的意思,但是齊耿的唇貼上來時,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将嘴巴張開,似乎他的舌頭早被那人下了詛咒,此生只能與一人親吻。

“對不起…”段輕言說。

“說什麽對不起呢!”齊耿突然笑了笑,“我有幸認識你這麽個弟弟,已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齊耿給段輕言留了青城山詳細的地址,告訴他,若是有一天段路昇再欺負他,他就盡管再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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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得起你!”齊耿信誓旦旦說。

齊耿走了以後,段輕言透過病房的窗戶往外看了許久,柳絮紛紛揚揚飄蕩着,似是驕陽裏的飛雪。

直到床邊傳來段路昇的聲音,才把他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你讓他自己走了?”段路昇低聲問道。

段輕言偏回腦袋,看了眼站在床邊的段路昇,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得過分,絲毫未曾留意到段路昇的動靜,更不知他何時進的房間。

段輕言還沒來得及回答,段路昇已在他床邊坐下,俯身緊抱住他,弄皺了熨得筆挺的襯衫領口。

“言兒,”段路昇一遍遍親吻他的臉,“你這次沒走,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離開我。”

“齊耿是你叫來的,對麽?”段輕言問道。

“你不愛他,對麽?”段路昇反問道。

“若我跟他走了,你會怎樣?”段輕言淡淡問道。

段路昇微微直起身,直勾勾看進段輕言眼睛裏去,緩緩開口道:“我會殺了他。”

段輕言想推開段路昇,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段路昇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言兒,別鬧了。”

“為何說是我在鬧?”段輕言聲音發顫,“我愛誰,不愛誰,與你何幹?你憑什麽幹涉我?”

“我憑什麽?”段路昇猛地将他拉離枕頭,“我憑什麽?憑你愛的人是我,

“而我也愛着你!”

段路昇此話一出,段輕言心底猛烈一顫。

這不是夢,不是美夢,也不是噩夢,這是現實。

“你想聽是不是,那我就說給你聽,”段路昇将他揉進懷裏,深吸一口氣調節了呼吸,然後說,“從小所有人皆敬畏我,只有你,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裏,我送你玩具,你不玩,我送你吃的,你不吃…只有我欺負你時,你才多看我兩眼,

“比起輕易地被你忘了,像忘掉一個陌生人,我寧願你恨着我,永遠記得我。

“後來意識到我們之間的感情時,我退縮了…”

段路昇低頭捧住段輕言的臉,吻去他眼裏不斷湧出的淚:“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太無知,又太自負,傷害了你…

“你走後,我滿世界找你,每天都有人為了錢上門冒充你,可是他們跟你差太多了,太多了…我終于知道,段輕言全世界只有一個,僅此一個。”

段路昇吻住段輕言的嘴,輕易就将舌頭探入,不斷輸送着陣陣濕潤去滋養他幹涸的喉嚨。

段輕言伸手勾住段路昇的脖子,貼近了他,更方便他的親吻。

段路昇的津液冰冰涼涼的,段輕言一次次咽下,舒緩了胸腔的幹澀。

段路昇離開段輕言的唇,看着他有些淚汪汪的眼睛,用指腹撫去他嘴角殘留的液體,然後在他額頭留下一吻。

“言兒,歡迎回家。”

段輕言回段公館的第一天,就被安排着住進了段路昇的房間,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段路昇換了張更大的床,比先前那張還要大兩倍——需要專門定制的程度。

看着這張床,段輕言臉頰飛起一抹紅暈,段路昇看穿了他的心思,從後抱着他說:“床大點,方便。”

想明白方便什麽後,段輕言的臉更紅了。

段路昇的房間沒有什麽改變,依舊是段輕言走時的陳設,連香薰也依舊是熟悉的檀香味。

白天康醫生來檢查段輕言身體,将段路昇拉到一旁,說了些什麽,段輕言看到段路昇竟笑了一陣,心裏有些疑惑,過了一會,待康醫生走後,他忍不住問段路昇,康醫生說了些什麽。

段路昇掐着他的腰說:“叫我晚上別讓你太辛苦。”

段輕言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痕跡。

“康醫生不愧是留洋回來的…”段路昇啧啧兩聲,段輕言的臉卻早已紅透了。

段路昇讓陳管家安排個有經驗的下人來照顧段輕言,于是阿秀來了。

阿秀雖然今年才來的段公館,但跟着府裏的老媽子學了一陣,已能很好地服侍主子。

段輕言大病未愈,回了段公館後大多時間都躺在床上休息,段路昇白天忙生意,回來常常已深夜,大多時間皆是阿秀陪着他。

阿秀剛滿十六歲,人如其名,長得十分秀氣,尖尖的臉蛋尖尖的下巴,眼睛像兩顆亮晶晶的寶石,說話時常閃着光。

阿秀知段輕言話少,平常便少去打擾他,只默默做着自己分內的事,但有時也難免八卦幾句。

阿秀有次壯着膽子問他:“你跟二爺是什麽關系?”

段輕言回答不上,阿秀自顧自說:“外頭說你是他的男寵。”

阿秀年紀尚小,說話沒顧忌,興許也不太明白男寵是何意,就兀自将這話說了出來。

段輕言咳了好一陣,把阿秀給吓到了,阿秀端了杯水走回床前,段輕言已将身子背對了外面,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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