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們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麥苗之所以會主動提出那樣的要求,是想起來,先前陳藜是怎麽親他的。
小傻子就跟當初躲在河邊偷看陳藜,回家後就成天想摸一摸那棍兒一樣。
這會兒,他也就想嘗一嘗味兒。
他的臉埋在男人的腿間,舌頭尖尖真在那對他翹得老高的槍頭舔了一下。
麥苗瞬即皺緊眉頭。膻的。
陳藜悶悶地喘着,胸口一起一伏,眼睛都紅了。
他前半輩子,就從沒被人這麽狠狠地招惹過。
麥苗還想要再站起來,大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陳藜卻蠻橫把他摁住,手捏住麥苗的臉龐。
“嗯……!”麥苗緊閉着嘴,鬧別扭似的,左右別着臉,拼命躲着那根硬槍杆子。
那棍兒擦了他的唇幾下,頂得麥苗滿臉燒紅,最後還是乖乖就範地張一張嘴,把這鬧心的臭東西含住。
“唔——”
陳藜的嘴裏頓時溢出沉沉的喟嘆。
麥苗一開始還懵懵懂懂,後來還是學着陳藜之前做的那樣子,嘗試着用嘴把它包起來。
可這根還是太長了,含一下就填滿了麥苗的嘴,頂得他難以吞咽。
他這才又吐出來,無所适從地吧唧一下嘴,幹脆把它當根冰棍兒,兩只手握住它,用舌頭從下往上勾。
在麥苗賣力的舔吮下,那雞巴變得又紅又粗,充斥着熱血和獸欲。它散發濃重的雄性氣息向麥苗撲面而去,除了帶給麥苗天然的恐懼之餘,還喚醒了他渴望被征服的本能。
他擡了擡眼,發現陳藜正垂眼看着他,眼神炙熱而又危險。
麥苗被那眼神給瞧得下身發緊,他咬了咬牙,還是埋下紅撲撲的臉,再一次順從地含住男人的肉棒。
陳藜兩手扶着他的後腦勺,手指重重地摩挲那圓圓的發頂。
青年就像吃冰棍兒一樣,嗦得兩邊面頰都向內凹,時不時發出粗魯的啜吸聲。
浴簾驀然被人一陣扯晃。
麥苗被一把抱起了腰,背抵在冰涼的牆上。他失重地抱緊陳藜,任憑身上的人淩亂地一頓啃,掙紮地喘喘叫着:“不要……”
陳藜動作一停,兩張臉湊得極近,籲出的氣都吹在彼此身上。
麥苗并沒有發病,他清醒着。
盡管這樣,陳藜的手沒有松開,仍在他的屁股上一下一下地捏着。
這是很明顯的,想要在這兒求歡的意思。
麥苗垂了垂眼睛,臨到頭了,他倒記起來害臊了。
陳藜實在忍不住,壓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咬着耳朵,嗓子沙啞:“要不要?”
從他們兩兄弟上次親密過,已經過去要半個月了。
麥苗原先的疙瘩和糾結,早已不知不覺消泯在陳藜的呵護和溫柔裏。
對陳藜那一種說不清楚的依賴,以及初嘗雲雨後的刺激,令麥苗紅着臉,像瞞着別人幹壞事一樣,輕輕一點腦袋。
他要。
陳藜露出一口白牙地笑,嘴裏還不忘威脅道:“待會兒再拿喬,我就幹死你。”
說罷,他就理直氣壯地分開麥苗的兩條腿,用力捋了幾下自己的雞巴,捋得更硬了,就抱着麥苗,一邊讓他在自己身上坐下來,一邊把肉棒塞進他下頭那粉嫩的小穴裏。
“嗯…——”麥苗又皺起了整張臉。
麥苗現在還不在發病期,加上有這麽多天沒整活兒,那裏又變緊了。
“嗚……”麥苗這一害疼,嘴裏就溜出可憐兮兮的嗚咽。
陳藜用嘴把他堵住,先前沒嘗過這一口葷的時候,還能忍上個把月,如今都知道麥苗是他的伴兒了,哪裏還扛得住。
陳藜是真不知道,他這一天天的,究竟怎麽忍下來的。
麥苗就不知道,這種事還能這麽來的。
他背後抵着牆,兩腿騰空着,被陳藜兩手拖着屁股。兩兄弟就這麽摟摟抱抱着,在洗浴間裏站着搞。
這種新奇的體驗讓麥苗渾身漲紅,下頭被陳藜的肉棒重重插了幾下,很快就淫水如注,沒一會兒他就氣喘籲籲,大腿根部的小苗苗也漲得發硬。
陳藜搖着臀用力地抽送,他在床上向來是廢話不多,這會兒也是熱得上頭,親親熱熱地貼着人,吻着他的耳朵問:“苗苗……爽不爽?嗯?”
他粗喘地耍狠勁兒,啪啪地拼命撞,把麥苗肏得都顧不上哭。
“——喜不喜歡、哥哥操你?苗苗?”他咬着唇發狠,嘴裏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話。
“嗚……嗯!”麥苗劇烈顫抖,短小的男根在誇張的晃動下,甩出了淡淡的精液。
在麥苗晃神的時候,陳藜将他抱到外頭的床上。
“哥……”身上的重量壓下來時,麥苗軟軟地叫了聲,像是在抗議,又像在撒嬌。
陳藜把他的兩腿打開,跟着俯下身來,悶喘着道:“我是你男人。”
翌日,中午。
陳藜帶着麥苗回到醫院。
他們沒有見到唐醫生,先來了一個面生的人,說了句:“你們跟我來。”
看他那身打扮,似乎是機關部門的職員。
麥苗微微瑟縮着,他生來就敏銳得很,臉上盡是不安。
陳藜安撫地看他一眼,拉起麥苗的手,跟着來人走出去。
他們穿梭過醫院的走廊,繞了好幾個彎兒,爬上一層樓梯,這才停在一個房門前。
領路的人敲敲門,接着就一打開。
陳藜牽着麥苗跨步而入。
那是個辦公室,裏邊有四個人在等着。除了唐大夫之外,其餘的三個人,麥苗都沒見過。
“陳同志。”唐醫生先站起來,介紹道,“這是公家機關處的吳副處和劉主任。”
他看向最右邊坐着的人:“這是滬城特殊防衛部門的虞主任。”
行政處的兩個人物都是上了點年紀的,那防衛部門的虞主任比起他們,倒是顯得年輕,看起來和陳藜差不多一個年紀。
奇怪的是,這兩人分明長得很不一樣,卻莫名給人一種極其相似的壓迫感。
麥苗已經躲進了陳藜的臂彎裏,他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想要借此沖淡鼻間那一股懾人的氣味。
有人問:“他身體不舒服?”
陳藜将麥苗壓向自己,不讓他把臉露出來,視線卻落在虞主任身上,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卻隐約有一股不自然的暗潮在湧動。
“小楊。”虞主任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帶他去外邊待會兒。”
然而,陳藜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唐醫生走過來,好聲勸道:“你放心,丢不掉他的。你倆的事,總得好好商量。”
那個坐中間位置的吳副處也開了口:“陳同志,現在新社會了,你要先相信組織,才能有接下來的談話。”
“在外面等我,別瞎跑。”陳藜這才放開麥苗。
麥苗一步一回頭,陳藜又說一聲:“聽話。”
門關上了。
吳副處指了前面擺的那一張椅子:“陳同志,你先坐。”
陳藜坐下來,他的腰板扳直,姿态端正嚴肅,到底曾經是個軍人。
等他坐定,吳副處叫了一聲“老唐”。唐大夫把桌上的報告一打開,給陳藜拿去。
陳藜一手接過來,直接翻到最下一欄的性別,上面蓋了一個紅章,是一個英文單詞——Omega。
陳藜沉默地把報告合上。
盡管,他早就知道了,可親眼目睹檢查的結果,還是受到了一絲沖擊。
吳副處問:“聽老唐說,他是你的老鄉?”
陳藜緩了一會兒,答道:“一個村的。”
——這就得從早年說起了。
陳藜比麥苗早出生足足十五年。
那十五年,剛好是最艱難的時期。
國家一直在打戰,糧食十分緊張,農村的人口流動很大,當年也沒有什麽出生證和戶口本。
而他們這類人,一旦被發現,就必須接受強制的終身服役。他們每個人都有一份特殊的身份證明,上面沒有父母信息,也沒有家鄉的地址。
這是在那個戰亂的時期,施行的強硬手段。在上頭的人認為,只有沒有過去,沒有留戀,他們才能心無旁骛地奉獻自己。
陳藜這種屬實是運氣好的,瞞到十四歲才被人找到。
他還記得自己的爹娘,記得娘懷孕了,記得回家的路。
陳藜曾經以為自己要打一輩子的仗,誰知道世界變化了,政策也變了。
幾年前,村裏的農戶登記戶口,每家每戶都分發到了耕地。村裏的大多數人,都已經不記得老陳家還有一個大兒子,就算是有點印象的,全都當他死了。
陳家的戶口本裏,只有陳麥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