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苗苗,你跟了我
這兒其實是醫院旁邊的活動大樓,平日的人并不多。
一條走廊上走到底,別說一個人都沒碰見,連點人聲都沒有,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兄弟二人。
陳藜猛地推開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門。
這裏的家具都蓋着白布,還看得出原本是個辦公室,只是現在沒有被繼續使用了,漸漸成了個堆放雜物的地方。
陳藜一松手,麥苗就搖晃地一跌,他手忙腳亂地抓緊陳藜,仍緊張地埋在他的頸窩裏,不斷地深吸氣。
“咔噠”一聲,是陳藜把鎖給上了。
麥苗的唇翕動了一下,一聲“哥”還沒脫口而出,陳藜就猛然把人壓在門上,發狠地封住他的嘴。
“唔、唔…——”
兩兄弟猴急地親嘴,用舌頭纏着對方,很快便攪合得“滋滋”作響。
只啃了片刻,陳藜突然又把人放開。
他一向來對面麥苗都是輕拿輕放,不說平日裏,哪怕是弄到床上,陳藜說到底還是很克制的。
他可以對敵人不留情面,可偏偏是奈何不了麥苗。怕他喊痛,怕他難受。
麥苗背後一撞,疼得直皺眉頭,可下一秒陳藜又撲上來,将他整個人都危困在方寸之間。
男人強硬地湊到那白細的頸脖間,像個地盤被人闖入的野獸。
他在那裏用力地聞着,嗅了這一邊,又把臉別到另一邊去。
面對陳藜的失常,麥苗動都不敢動,他只能高高的仰着臉,讓男人着急地聞他的身體。
人類社會進化到今天,唯獨他們還保留着獸類一般的習性。在他們小時候,身上的氣味并不明顯,一直到逐漸接近性成熟,屬于自己特定的氣味就會越發強烈。
這個氣味近似費洛蒙,主要是為了求偶而向四周散發出的信號,對于Omega來說,這個性特征尤為重要。
麥苗已經發育成熟了,他還接受過雄性的滋潤,在萌芽的欲望得到滿足之下,他就像開在麥地裏的花一樣,在盛夏逐漸綻放。
他的香氣變得更加地馥郁、迷人,仿佛在暗中勾引着所有沒有配偶的雄性,讓他們不知不覺就化成野獸。
只想要摧殘他,占有他,将自己強壯的種子播散在這片芬芳的土地,将他完完整整地标記。
陳藜聞到麥子的香氣,還有一絲絲硝煙的氣味,那是他自己刻意留下的信號。然而,只不過是一天,甚至還不足一天,他留下的氣味就淡了。
這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滿足于只有他一個。
這個成熟的Omega,只要一日不被徹底馴服,他就能繼續吸引不同的雄性,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們為自己發生血腥的争奪。
結果,陳藜還是聞到了一股不屬于他們兄弟倆的混雜氣味兒。
很淡。但确實存在。
明明只是不經意蹭上的,陳藜還是握緊了拳頭。他猛地又一下揪住麥苗,把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胸膛裏,在他耳邊沉沉地問:“碰到誰了?”
他追問:“讓他們瞧你了?”
“有沒有和他們說話?”
“——嗯?!”
麥苗不住地搖頭,抖得如篩糠。
他怔怔地睜大眼睛,緩不過來似的,發出短促的喘息。
陳藜斜過眼,那眼神像淬着毒的刀鋒,卻又帶着無法訴盡的纏綿,随着他身上的氣息,緊緊地籠罩着麥苗。
他的眼珠子顏色很深,眼白的部分,滲出一點點血絲。
他們在部隊裏當兵的,最先學會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本能,學會忍耐。
陳藜一直是個僞裝的佼佼者,他輕易不沖動,擅長審度形勢,常年來,他将自己的獸性隐藏得很好。
這就是為什麽他能夠很容易地和一般人相處,融入人群和社會裏,博得他們的好感,騙取到他們的信任。
只有在麥苗的面前,陳藜才不需要過分地掩飾自己。
他可以是個沉穩可靠的兄長,是個無微不至的保護者,可以是個幼稚的大醋精,也可以是個有趣浪漫的情人。
同樣的,他可以由于熊熊燃燒的妒火,而不慎流露出骨子裏的乖戾和兇狠。
陳藜仍在強忍着什麽,語氣卻越來越危險。
“我告訴你了,不要在這兒瞎跑。”
“叫你乖乖等我。”
“我到處找你。”
“你為什麽就是不好好聽我的話!”
逼問時,陳藜又嗅到那極淡的氣味,他咬了咬銳利的犬牙,兩個拳頭忽然砸在麥苗身後的門上,“砰”地好大一聲。
麥苗吓傻了似的,眼睛眨都忘了眨。
他娘生他的時候年紀大了點,打小他學東西就學得慢,加上那個年代大家都過得不好,營養沒跟上,麥苗長到七八歲了,連說話都還不利索。
陳藜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一直心疼麥苗。別說打罵了,之前連正經吓唬都沒幾回。
跟麥苗有了親密關系以後,陳藜就幾乎把他弟弟給寵壞了,把麥苗慣得成天耍小性子,嬌氣得不行。
陳藜其實從來沒有在麥苗的面前,暴露過真正的自己。
他一直在克制,不展露出強烈的獨占欲,但是好鬥逞兇的天性正慢慢淩駕了理智。
他就是能為了麥苗看別人一眼而生出不虞,會因為找不着麥苗而方寸大亂,也會僅僅是因為別的男人聞到了麥苗的香氣,而患得患失、如臨大敵。
麥苗被攥住了命門,動彈不得。奇怪的是,這會兒他卻沒有掉淚。
他聞到了陳藜身上暴躁不安的氣味,這強烈的壓迫感,別說是像麥苗這樣稚弱的伴兒,恐怕連陳藜過去的同僚都難以招架。
麥苗在漂浮的塵埃裏擡了擡眼,他的聲音帶着顫抖:“苗……我找、找不着你……”
“我找好久,都沒找到……”
“我看到,很多、很多人。”
麥苗在惶惶中,拼命地搖頭說:“我、我沒有跟他們說話!”
“他們一看我,我——我就跑了!”
他看着陳藜,忍着心底的害怕,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一下還沒抓住,又趕緊抓牢了,就像怕他哥跑了。
“你……”他的眼睛紅了紅,“你不要氣苗苗嘛。”
播放機響着激昂的音樂。
舞蹈室裏,每個人跟着節奏前進。
他們都挺直着胸膛,一張張年輕的臉上都洋溢着青春和活力。
雜物間裏,麥苗兩手支撐在一張桌子上,穿着衣服的上半身向前屈。他的褲子褪到了腳踝,張開的大腿腿腹還敞着一條白色的內褲,是陳藜不久前剛給他買的。
渾圓的兩臀裸露在空氣中,中間隐約可見深肉色的陽物正在抽插。
也不知是剛開始,還是弄了有些時候了。靜谧的房間裏,回蕩着兩個人淩亂的呼吸混着水聲,還有桌腳時不時撞擊地面發出“铿铿”的動靜。
陳藜猛地将人拉起來。
麥苗顫顫地躬起身體,挺起平坦的胸膛。
粗重的喘息裏,男人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在他的前胸使勁兒地搓揉一圈,用手指亵玩那硬挺的乳頭,一邊重重地肏他的陰穴。
“啊……啊……”麥苗混亂地抓緊了那蹂躏他的手掌,臉高高地後仰着,一下一下地搖晃身體。
陳藜捏住他的臉,逼迫麥苗用這別扭的姿勢和他親嘴。
兩個人接了一個長長的舌吻,分開後又迎來一頓猛烈的抽插。
突然,陳藜抽出來一些,把人給翻過來,壓在白布蓋着的桌上,把那白色的內褲拉扯幾下地給全拽下來。
麥苗掙紮地撐起身子,一條腿被陳藜挂在肩膀上。
陳藜扶着他的腦袋,逼迫他往下瞧。
麥苗一垂眼,在大白光下,就能清楚地看見,陳藜的性具是怎麽進入他的身體裏的。那紫紅色的肉棒粗粗的,把他的縫兒全撐開,一進一出。
莫名地,就是讓人覺得下流得很。
二人用這樣的姿勢做了好一會兒,陳藜還不能滿足。他一手抱起麥苗,把人放到旁邊的一張沙發上,衣服也一起脫了。
“趴着。”男人命令道。
麥苗微微喘着,看了看陳藜。
他紅着臉,低頭把光裸的身體遲疑地轉過去。
麥苗從來沒有擺出過這麽羞恥的姿勢,他整個人趴在沙發上,高高地撅着屁股。
陳藜一條腿撐在沙發上,另一只腳踩着地。
他兩手扶着那纖細的腰,勃起的陽具臀縫間劃了劃,順着流淌的淫液,慢慢地将整根沒入那濕潺潺的窄穴裏。
“嗯嗚…——”麥苗激動地攥緊十指,差點兒哭出來。
他們都在一起這麽多回了,陳藜從來沒有進得這麽深過。
陳藜全部都進來了,他又一次和麥苗連緊密地接到了一起。
他俯下身,趴在青年的背上,洶湧的熱意填滿了心口,讓他死死地抱緊了身下那個溫暖又柔軟的身軀,一下一下地動作。
意亂情迷時,陳藜拂開麥苗後頸的碎發,不斷地啃着:“苗苗,你跟了我。”
麥苗微微一怔,像是沒明白,又似乎隐約知道了什麽。
陳藜沒有得到回應,不自覺急了起來:“苗苗、苗苗……”
他粗魯地喘着,鼻尖直蹭着脖子,深吸着那醉人的香氣:“你跟了我,苗苗。你跟了我。”他緊張地咽了咽,“我……我愛你。我這輩子,只對你好。”
“苗苗,我愛你。”
他一遍遍地說着拙劣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