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領證了

把配偶書拿到手裏的那一刻,陳藜一直以來懸着的心,總算是能夠安穩落地了。

他兩兄弟一起坐在公交座椅上,麥苗拿着那張配偶證,逐字念:“姓名,陳麥苗……性別……”

麥苗認的字還不少,是他娘以前拿着一本小字典,一天教一個,慢慢教會一些的。

他們娘祖輩也是做學問的,就算後來的日子過窮了,家裏的孩子也都讀過書,認得字。

“性別……米……”麥苗卡在性別那裏,認不得那幾個字了。

陳藜教道:“歐米伽。”

麥苗眉頭一皺,沒明白:“寫、寫錯了!”

怎麽能這樣呢,性別都寫錯了。

別小看麥苗,他知道這個證書是很要緊的,怎麽可以在這裏犯錯誤呢。

可是麥苗毫無辦法,他往下接着讀:“陳……陳……”

“陳藜。”

陳藜把他的手掌拿過來,在麥苗的手心裏,用手指一個筆畫一個筆畫地書寫。

這種教導的方式,也是從他們的娘親那裏學來的。

他們兄弟倆,都是媽媽教的認字。

麥苗的手心縮了縮,癢癢的。

陳藜見他不肯念了,就接過來,一口氣朗聲讀下去。

“陳麥苗,性別歐米伽,年齡十九歲。”

“陳藜,性別阿爾法,年齡三十四歲。”

“自願結為伴侶,經審查,符合華國特殊人群婚姻法的有關規定,發給此證。”

陳藜這是當過兵的,他挺着胸膛,讀得抑揚頓挫,字句清晰。

車裏除了他們兩兄弟之外,不過兩三個人。

其他人瞟了幾眼他們倆,神情不自然地把身子轉過去。

陳藜把手裏的配偶證折好,鄭重地交到麥苗的手裏:“請苗苗同志務必保管好這份證書。”

麥苗一臉嚴肅地接過,把它小心地塞進挎包,和大風車放在一起。

他們還沒到站,就下車了。

陳藜帶着麥苗走進一家相館。

陳藜幫麥苗把頭發給梳好,麥苗拿起一頂綠色的軍帽,才剛好奇地一戴上,又被陳藜給摘下來放回妝臺上。

陳藜草草用口水擦一下劉海,在師傅的催促之下,他拉着麥苗坐到布景中間的椅子上。

麥苗還沒在相館照過相,他下意識地往陳藜身上挨。

師傅擡頭,指着說:“你們坐開一會兒,別粘着。”

陳藜卻伸手一把握住麥苗的掌心,他毫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低頭看了眼麥苗,對着前頭笑:“師傅,咱們就這麽拍。”

拍好了照片,師傅問:“要洗彩色的,還是普通的?”

“彩色的。”陳藜想也沒想,把錢交了,約好隔天來取相片。

翌日,陳藜先去車站買好了回縣城的火車票。

買好了車票以後,他就帶着麥苗去趕集。

他們去的那個市集都是專門賣出口貨的,也有不少進口的好東西。

陳藜買了過冬要用的絨被,還給麥苗買了兩條牛仔褲,回頭還帶了禮品,都是給大院裏的鄰居和李長官買的。

早年村裏是什麽光景,他多少心裏有數,多虧大院裏每家每戶省出一口糧食,才沒将他家麥苗給餓着。

陳藜心裏一直感念着。

兩個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去酒店,然後一起去澡房沖過涼,洗幹淨了才上床去。

他們留了一盞床頭燈,剛爬上床就摟在一起親了起來。

陳藜嗅着麥苗的脖子,拉下他的領子,又舔起他後脖下方的印記。

“癢……”麥苗扭了扭,他現在臉皮薄了,對着陳藜動不動就害臊。

陳藜仔仔細細地聞了一圈,确定他的氣味沒散。

這也許是打了标記的緣故,伴兒身上的味兒都和他家男人的串了,也不是說沒有以前香了,就是氣味混了。

以後雖然還是能讓別人聞得到,可都曉得這個伴兒是有對象的了。

能在自己的伴兒身上,留下這麽重的氣味,這樣的男人肯定不好對付,想幹啥都得先掂量自己的本事再說。

再說,現在是法制社會了,犯罪是得付出大成本的,誰都不敢輕易破壞社會秩序。

麥苗被打了标記以後,到哪兒都覺得被陳藜的氣味包攏着,鼻子再也聞不到別的人了。

陳藜也是一樣的,他早就認準了麥苗的氣味,磨了多久才打下了這個标記。從此,他做男人的,這一輩子那是只能認定這一個伴兒了。

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車,陳藜知道拿捏分寸,只把手伸到麥苗的內褲裏,一直摸他的小嫩芽。

和陳藜分開唇後,麥苗擡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

陳藜壓低聲音:“哥幫你舔舔?”

麥苗脖子一紅。他點點頭:“……哦。”

陳藜就從麥苗的胸口開始吻,一點點親下去。到了下腹,就硬扯下他的內褲,讓發硬的小雞巴從褲縫裏擠出來。

他張嘴含住一整根,用力地唆。

麥苗被吸得下身亂顫,咬住自己的手指,渾身都酥了。

陳藜把麥苗丢出的精液都咽了下去,他掀起那癱軟的男根,它下方的花房顏色有點變了,比以前的深了些,看起來還沒有消腫。

就是這些天的夫妻生活太頻繁,他倆雖然還是“新婚”,可是底子再怎麽要好,那都得把握一個度,不然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還好陳藜也不是第一天忍耐了,他幫麥苗把褲子穿好,摟着他把床頭燈給關上。

大清早,陳藜先一個人去相館拿洗好的照片,這才回去賓館,和麥苗一起提東西坐車到車站去。

麥苗有了上一次坐火車的經驗,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

才不過幾天,他好像長大了一點,會主動和陳藜一起整理床鋪,看見自己的男人幫別人擡行李,擡得滿頭大汗,也會暗暗覺得不舍和心疼了。

發車的時候,麥苗兩眼往外頭看,嘴裏哼哼着,好像有點舍不得了。

那是他在舞蹈班裏聽來的革命歌曲,他只不過聽了幾遍,就已經會唱了。

“以後,咱們也搬到城裏,好不好?”陳藜帶着一點試探的意思。

麥苗皺一皺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答案來。

陳藜揉了揉他的腦袋,沒再說什麽。

他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了縣城,還留宿在上次住過的賓館裏。

陳藜去樓下接了盆熱水,拿回房間。

兩個人擦身體,擦着擦着又親到一起去。

陳藜掏出了家夥,讓麥苗坐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往他下面塞。這才兩三天沒在一起,兩個人就好像都想念壞了,在陰暗的小房間裏,偷偷摸摸摸地,摟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幹。

走廊外時不時有人經過,麥苗也怕被人聽見,不敢太放縱。

陳藜把手指伸到他嘴裏,讓他咬着。

兩個人偷情似的,反是另有一番激情,一直親密到大半夜,都沒舍得分開。

後來,陳藜找了一輛回村裏的公車。

兩個人又耽擱了一天,這才帶着行李,坐車回到村裏去。

路上依舊很炎熱,陳藜拿着扇,給麥苗吹風。

等到他們看得到兩邊的麥田時,麥苗這才又有了精神,他興奮地把頭探出窗外,習習晚風吹着他的臉。

兩兄弟在天黑的時候回到大院,大夥兒都披衣服出門來。

陳藜把城裏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

只有麥苗還惦念着自家養的雞和狗。他跑到後院,看到老黃狗,開心地一抱,然後就困惑地一低頭。

他不在家這麽多天,狗怎麽還被喂胖了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