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被潛(2)
一夜缱绻。
空氣中彌漫着歡愉的氣味,尹陽早已經沒有跋扈的趾高氣揚,打蔫的蜷縮在角落裏,感受着臉頰噴來的煙氣。想要別過臉,下颌卻被指腹狠狠按住,唇間一軟,灌入的白煙令他嗆得難過,發出狼狽的咳嗽聲。
回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他現在感覺渾身不适。
謝景曜盯着他白皙的面容,細膩得幾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尹陽感受到那手掌的溫度,不由得渾身輕顫,眼角也滲出屈辱的淚珠。簡單披在身上的襯衫,紐扣早在昨夜被面前的男人撕扯崩落滿地,露出來布滿噬吻痕跡斑駁胸口,暧昧的痕跡順延着領口,至到腰帶下方整齊的褲子。
他擦拭着被咬破的唇角,感覺到下唇幹澀,不停伸出舌尖舔舐着。
謝景曜盯着他泛白的下唇,不由得湊上前去,輕輕地咬着他的手指。“喝點咖啡?”
尹陽聽着含糊不清的詢問聲,指尖濕潤的觸感,霎然間胡亂的掙脫開,也沒有挺清楚對方說着什麽,就胡亂的搖頭點頭一陣子。
謝景曜很自然的将自己喝剩一半的黑咖啡,塞到尹陽的手裏,他凝視着他正小口地咽着黑咖啡,臉頰泛着酡紅,一雙墨瞳滿是怯意,端着杯子的雙手微微顫抖。漆黑蓬松的發絲貼在頸側,精致的喉結滾動,寂靜的屋子裏,努力吞咽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還記得昨夜是怎樣逼迫面前的人,擺弄出各種誘人的姿勢。
想到這裏,只能用面無表情,壓制住自己心中狠戾的念頭。
尹陽因虛弱略微靠着床頭,喝完咖啡,叫了一整夜的嗓子幹澀感微微緩解。他揉着眼睛,看着謝景曜旁邊的白色羊毛衣,想要伸手取過來,卻又顧忌着什麽,躊躇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想要毛衣?”謝景曜笑容詭谲。
“……想。”
他看着尹陽嗫喏幾秒,點着頭想要取過來的模樣。他慢條斯理拎起毛衣,緩緩吐出煙霧,雲淡風輕的一笑,毫不留情的将煙頭碾滅在毛衣上。
雪白的毛衣,迅速燃燒起,謝景曜拿起茶杯,熄滅火苗,将毛衣丢到尹陽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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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吧。”
尹陽氣的臉色煞白,撫摸着濕漉漉的毛衣,止不住的心疼,瞪着毛衣背脊處巨大的窟窿。
你是不是找死啊?小爺好好的衣裳,你非得把小爺的衣服給損壞了。
氣死小爺了,小爺這件衣服可是小爺舅舅,特地給小爺買的啊,小爺平常都不舍得穿啊,都有紀念價值的!你就這樣給小爺輕而易舉的毀了?
“怎麽了?不說話了?我怎麽記得昨晚上某人可是揚言要徹徹底底封殺我,并且要将我祖墳挖出來鞭屍?”謝景曜輕松的拍了拍尹陽的發絲,熄滅的煙頭,倒是守規矩的放到煙灰缸裏。
“……”
“也難怪不說話了,昨晚上叫了那麽久,也該叫累了。”謝景曜輕笑兩聲,“謝謝您這次惠顧,如果有下次需要,還可以随時找我來潛規則?畢竟您可是要掌握着我未來道路的貴人,我要是不聽從的話,您不得給我‘封殺’了。”
“我雖然是影帝,但也不過是需要靠着全部金主的幫忙,才能爬上這個位置的。如果不是您們的努力,我怎麽能有如今光鮮亮麗的外邊。”
“作為人嘛,就要懂得識時務,凡事還是要懂得靈活。我現在有着年輕的尹少,又何必非得陪着那群糟老頭子呢?”
尹陽聽着謝景曜用着他說過的話,改了語氣,似笑非笑俨然是惡意嘲笑着他昨夜說過的話。他死死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睑,拼盡全身力氣,才把那股怒意壓制住。
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爺打不過你,所以小爺也不和你一般計較。你等着小爺回去的,小爺不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陰狠,小爺這腦袋給你當球踢。
“您睡覺的時候,我已經把各項業務都打印在上面,其中包含着各種詳細價格表,昨晚上的服務費您可得把費用繳清,概不賒賬。”謝景曜取出來打印出來的價目清單,輕輕的擺在尹陽眼前。
尹陽瞪着這個價格表,頓時膛目結舌。
他從來沒見到這般不知羞恥的人,昨夜的事情,沒有任何愧疚感就罷了,還拿出來價格表。
如果非說要給錢的話,倒不如應該說這個謝景曜給自己錢還不錯,昨晚上對自己折騰的動作,還有各種各樣的花樣,都讓他大開眼界。他驟然明白,過去的自己是多麽體恤下屬的金主,從來沒有這樣折騰過他們,都是每日進行必要的活動之後,就各回各家,從來也沒有折騰過下屬下不了床!
“你有沒有搞錯?我憑什麽要給你錢,你昨晚上……那樣……”他氣的說不下去。
謝景曜好整以暇,攥着尹陽的領口,“我昨晚上怎麽了?不是尹少您說的嗎?保我平步青雲,怎麽睡過了別人就翻臉不認賬了?”
“我是答應你了沒錯,但是我說的是我潛規則你,小爺不是腦殘好不好,花錢找別人潛了自己,還要倒貼錢。”尹陽氣的說話都斷斷續續,一副要腦淤血暈倒的模樣。“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你知道你昨晚上的舉動是什麽嗎?是強1奸!是強1奸!”
“恩?強1奸?”謝景曜低沉笑了。“我只記得尹少一直愉快的說着,好棒、不要停、好喜歡……”
尹陽瞪圓了眼睛,表情扭曲,“我什麽說過這些話了,你讓我說了這些話了嗎?從頭到尾你都不讓我說話,徹徹底底堵着我的嘴。”
如果讓我說話的,我早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你了!怎麽會讓你上下其手,折騰這麽久,一整夜的功夫,都沒有睡覺的時間。
“恩,以後我會改良服務的,所以這錢尹少先付了吧。”謝景曜敷衍的點着頭,手指撫摸着尹陽的發絲,緩緩下移,摩挲着他暴露出的領口。
尹陽感覺到頸間的觸感,薄繭令他不舒服的皺着眉頭,朝後退後幾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他這才能嚴肅認真的發出抗議。
“我、我是不可能付費你的。”
“尹少這是要吃霸王餐了?”謝景曜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牆上的針孔攝像器。“您知道那個是什麽吧?昨晚上我的服務都記錄下來,如果尹少不認賬的話,我不介意将這次錄像帶交給伯父,讓伯父看一看尹少是怎麽樣蠻不講理。”
“伯父?”
“尹少您的父親。”
“你……你……”尹陽氣的用力拍着胸口。“好!我給你錢,我這就給你錢……”
他困難的從衣服兜裏取出來支票,随意的簽下來名字,将支票塞到謝景曜的手裏。迅速的穿上毛衣,套上外套,随手撥弄着淩亂的發絲,盯着皺巴巴沾染着不明液體的領帶,他一臉嫌棄略過領帶。
他雖然此刻衣衫褴褛,狼狽不堪,可好歹能蔽體。穿上衣裳,沒有空蕩蕩的暴露感,頓時感覺到帶着一股盾牌的意味,腰能也挺直了,也敢怒視着面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王八蛋。
他憤恨的起身,剛緩緩站起來,雙腿間羞恥的酸澀感讓他驀地軟癱在地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屈辱的感受到,自己低吟過後,男人眯着眼睛,愉悅的似乎微笑一笑。
謝景曜将針孔攝像器取下來,丢到尹陽的懷裏。“恩,財物兩清,謝謝尹少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錄像帶呢?”
尹陽捏着針孔攝像器,總是覺得怪怪的,這金屬的外殼怎麽還夾雜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像是香皂味道?還是牛奶味的,他狐疑用着手指扣了扣,果然這針孔攝像器不斷掉渣,用力的掐緊幾秒鐘過後針孔攝像器斷了。
斷了——
謝景曜見到此情景,沒有驚訝,笑着說道:“沒錯,正如尹少見到的,這個只是香皂僞裝成的針孔攝像頭,作用則是用來給狗仔的真正監控器進行掉包,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錄像帶,尹少您可以放心不會有什麽不堪入目的視頻流出去。”
尹陽橫眉怒目,沉默幾秒,爆發的撲過去想要搶走謝景曜手中的支票,結果非但沒有搶到,反而被壓制在沙發間,氣喘籲籲的被人上下其手摸個夠。差點将老腰閃了,喘息的時候岔氣位置還不斷劇烈疼痛。
操他大爺的影帝。
等、等小爺安安穩穩回去的,非讓你腦袋開花不成!
連小爺都敢胡亂欺負。
搶不到支票,還被人惡意淩1辱,郁郁寡歡的尹陽,覺得自己在這裏呆下去,只會更加吃虧撈不到半點便宜。
他氣喘籲籲的困難乘坐電梯,離開這棟噩夢一般的大樓,坐在自己的車內,呼哧呼哧的喘着淩亂粗氣。手指猛的一錘方向盤,回想起昨夜的一幕一幕,心髒都要從胸腔裏迸裂出。
他掏出來手機,回想起來給自己介紹謝景曜的好友,洩憤的按着手機屏幕,迅速的撥打過去。
“喂?你在哪裏?趕緊滾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