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嘴硬(2)
“真的是第一次嗎?”
尹陽屈辱的用力點着頭,“是是是是是……你滿意了沒有,趕快從小爺身上滾下去,你這個變态狗東西。”
“你是說這樣的動作是變态?還是這樣的動作是變态?”謝景曜單手捏着他的臉頰,眉目如春的面孔裏浮現着惡意滿滿,動作愈發狎昵放肆。
漸漸的怒罵變了味,摻雜着一縷暧昧不清的低吟。
粗重的呼吸交纏在彼此間,空氣中彌漫着熟悉的粘稠氣味——
被變本加厲的被折騰過後,他虛弱無力的眯着眼睛,側倚着謝景曜,餍足的連挪動着手指的力氣都已耗盡。
“你要帶我去哪呀?”他有氣無力的瞥着窗外急速掠過的風景。
“賣身。”
尹陽吓得驚坐起身,驟然挺直的背脊傳來酸澀痛感,讓他表情扭曲。
“啥?”
“你不是說除了在我之外,你都願意去賣身嗎?那我就給你介紹些客人。”謝景曜輕淺笑開,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不、不用了,我自己慢慢找客人,用不着您幫着費心了。”尹陽挂着虛僞假笑。“再者說我們的品位不同,我喜歡的人你又不知道什麽類型。”
謝景曜眯着眼睛微笑着,“一點都不費心,我會想方設法幫助你尋找到合适的客人。”
“煩死了,讓我下車。”
尹陽揉着酸疼肩膀,低垂着眼睑,抿着唇不言不語。
這人影帝提名還真是實至名歸,他看這個謝景曜根本不是什麽老板,其實就是個拉皮條的媽媽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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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樣子的人,折騰他半死不活,自己神清氣爽的開始着手轉賣事項。
他剛才就是一怒之下說出來的氣話,根本就沒想要去賣身,可現在似乎騎虎難下?
“怎麽了?不想要去賣身了?”戲谑的說完,謝景曜拎着他的領口,将他拉扯回懷中。
“賣你個大頭鬼,你明明知道小爺說的都是氣話,賣給鬼呀!小爺看起來像是能為金錢屈服的人嗎?”尹陽挪動着雙腿,牽連到腿根,頓時他別過臉去,掩飾着呲牙咧嘴疼痛下的窘迫。
謝景曜挽起他一绺發絲,抓着他的發絲,逼着他擡起腦袋,凝視着自己,“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尹陽看着他從未有過認真的模樣,正在詢問着自己,他繃緊了神經,“什麽意思?”
“如果你得罪了我,我敢保證,沒有人敢要借給你任何欠款。”謝景曜語氣淡淡,沒有着威脅,只是雲淡風輕的闡述着事實。
尹陽正要嘲諷着謝景曜的愚蠢,可正要開口說話,驟然表情一變,整個人僵硬坐在原地,思緒突然變得清晰。他盯着謝景曜溫和的烏黑雙眸,懷疑的打量着他幾眼。他原本以為謝景曜只是個普通的有錢人,可現在聽到他說出來這話。他腦內迅速搜索着對于謝家的消息。
霎然間渾身發涼,背脊竄上一股寒意,令他冷汗淋漓。
謝景曜姓氏為謝,該不會正是那個謝家的人吧?
據說新崛起的謝家,當年曾經落魄到要在街頭為人擦皮鞋讨生活,可不知道因為後來發生什麽事情,又東山再起,擠入當年的圈子裏。
自從謝家卷土重來,當年對着謝家落井下石,借機踩上幾腳的人,一并都得到謝家的瑕疵必報。或是經歷過低谷期,見識過人情冷暖世态炎涼,謝家從原本的軟弱變為雷厲風行,也讓操控謝家崛起的人愈發神秘。
老爺子提醒過他很多次,如果在哪裏遇到謝家的人,都要退避三舍。
都怪晉言事先沒有搞清楚自己這件事情,而且也怪謝景曜這麽低調,他要是早知道謝景曜背景瘆人,他肯定不會去招惹。
“想清楚了嗎?我沒有什麽耐性,可唯一對着你目前還有點興趣,才想要對你做出來這般舉動,說實話,你其實還真的不值得那些錢。”謝景曜指尖輕輕觸碰着尹陽紅潤下唇。“你最好還是趁着我對你有興趣的時候,盡快答應着這個令我賠本的買賣。”
尹陽頭疼死了,如果不答應謝景曜的事情,或許老爺子的事情真的沒有解決方法。
因為即便是謝景曜不是謝家的人,也沒有那般複雜的背影,借錢的事情也是難上加難,唯一能借給他的人,只有面前的謝景曜了。
可是一下子就買斷他未來近乎五十年的時間,等到了七十歲成為老掉牙的糟老頭,才能坐在院子裏享受着夕陽無限好。也許到時候都走路都走不動,每日要靠着輪椅輔助。
但老爺子可是他親爹,他不能親眼讓親爹永遠被折騰着。
“你能現在把錢給老爺子送過去嗎?”他努力屏住呼吸,讓自己別感覺到一絲後悔。
謝景曜輕輕點頭。“可以。”
他死死咬着下唇,在自己感覺反悔之前,從牙根裏擠出來一段話,“我答應你。”
“不過,這三年服刑期間,我不允許你去見到你父親。”
他立刻不滿的抗議,炯亮的目光裏滿是呵斥,義憤的拍着桌子,卻因為虛弱的動作讓剛硬的示威變為軟綿綿,沒有任何威懾作用。
“為什麽?這不合理呀?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又增加條件。”
“因為你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了。”
“你、你你你你……”他忍耐着怒意,想到剛才忠叔那疲倦的模樣,心中滿是酸楚,猛的一錘車窗。“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你趕快把錢送過去,我這就和你簽下合同。”
他看着謝景曜車內取出來資料夾,裏邊正裝着一沓合同。
“你早就把東西裝在車子裏邊,是不是篤定我就會答應你簽約?你、你……你一開始說着什麽賣身的事情,其實早早就是準備好了讓我簽約的事情,你你你你……”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謝景曜對待他的恬噪指責,面無表情的把鋼筆粗魯的塞到他手心裏。
“快簽。”
尹陽非常想要将鋼筆甩開,可身上的重擔,讓他不得不面對着現實,抗拒着思忖未來的遭遇。
一狠心,他在右下角寫下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