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串 “你殺人的時候,也這麽害怕嗎?……

穿着校服的少女攀岩着窗臺,一個後空翻劃過月亮,精準地落到樓頂。

白鏡淨低頭看去,室內沒有拉窗簾,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是一個女生的房間,床上安靜地躺着一個人形。

手輕輕揮動,袁岑從手串中出來,蹲在窗臺邊,凝聚鬼力,接觸實物,将窗戶輕輕打開。

白鏡淨随後翻了進去,在窗邊的書桌上輕點,落地無聲。

腦中的系統在瘋狂哀嚎:“宿主宿主!停止你的違法行為!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白鏡淨無視掉腦中的警笛,月輝灑進來,室內并不算暗。簡單的女生的閨房裝飾的很粉嫩,書桌上放着一個相框,裏面的合照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和一個長得英俊高大的男生,盡管郎才女貌,但是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嘴角微勾露出一絲嘲諷,白鏡淨看向袁岑。

袁岑此刻看着正窩在床上,蓋着軟乎乎的被子,摟着抱枕睡得香甜的女生,身體劇烈發抖,她的牙齒咬得緊緊的,滿眼都是憎惡,好像要撲上去将她吞吃入腹。但想到剛才白鏡淨的話,她又不敢輕舉妄動。

她只想讓秦盈盈受到應有的懲罰,想要自己不被冤枉,想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

她只想得到正義……

白鏡淨已經将自己帶到了這裏,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麽要幫自己,但是袁岑還是心懷感激,她知道自己不能破壞了白鏡淨的計劃。

白鏡淨走近床邊,秦盈盈呼吸悠長,看起來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家境優異,長相漂亮,男友帥氣,被泡在蜜糖中的少女。

但是看着她眉心萦繞的血色,在這幅漂亮的面孔之下,那一顆心已經被腐蝕了。

白鏡淨伸手,輕輕摘下秦盈盈抱着抱枕的那只手腕上帶着的粉色手串,在月光下看起來晶瑩剔透,和白鏡淨手上的除了顏色沒什麽不同,但白鏡淨神情中卻流露出一些厭惡。

“唔……”盡管白鏡淨的動作很輕,但顯然還是吵醒了她。秦盈盈撓撓胳膊,半夢半醒地睜開眼,正要合上,突然一個激靈,整個人坐起來往後縮去,睜大眼睛看着床邊的白鏡淨看起來就要尖叫出聲。

白鏡淨毫不猶豫地捂住她的嘴,半跪在床上湊到驚恐萬分的少女面前,輕聲說:“小聲點,不然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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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看起來被吓得不輕,精神都有些恍惚,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在整個人更加激烈地掙紮了起來。

白鏡淨眼睛一眯,一手摸到她的脖子,輕輕按在搏動的地方。

脖頸傳來微微的壓迫感,窒息與暈眩逐漸湧上,秦盈盈身體冰冷且僵硬,生命受到威脅的危險感勝過了所有,她嘴唇青紫,慢慢停止了掙紮。

“你是誰……”秦盈盈聲音顫抖帶着哭腔,縮在床頭,看着那個像是鬼但有溫度的女生在書桌前坐下,藏在被子下的手摸索着。

白鏡淨在轉椅上面對她,把玩着手中的物件,除了手串還有一個手機。

秦盈盈緊張地吞咽口水,問道:“你是要錢嗎?我都可以給你,你不要傷害我、”

白鏡淨撐着額頭,有些疑惑地問:“你殺人的時候,也這麽害怕嗎?”

秦盈盈呼吸一窒,整個人面如死灰,但随即她故作輕松地一笑,說:“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殺人呢?”

白鏡淨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鬼力鋪滿整個屋子,不僅阻隔了聲音,還撐起了一個充滿陰氣的空間,袁岑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床尾。

她還是昨天的裝束,半張臉清秀,半張臉恐怖,脖子上的勒痕深可見骨,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盈盈。

“啊——”秦盈盈尖叫着往後縮,慌亂中摔下床狼狽地滾向牆角,神情就像見了鬼——盡管也确實。“袁岑、袁岑?!”

“你殺了她,對嗎?”白鏡淨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殺人,袁岑是自殺的!警察都查過了!我那時候不在現場!”秦盈盈尖嚎着否認。

“是它讓你殺人的嗎?”白鏡淨提起手中粉色的手串,看起來夢幻極了,每一顆都綻放着桃花般的光澤。

但是白鏡淨分明感知到,裏面的每一抹粉色都帶着血腥味,那是汲取了袁岑的生命換來的生機,而其中媚俗惡心的味道,帶着不可明說的荷爾蒙。

“你把它還給我!”手串的出現才真正刺激到她,秦盈盈瘋了一般猛地撲了上來。

身形一閃,秦盈盈沒控制住直接撲倒在椅子上,白鏡淨從身後壓制住她,冷聲道:“你利用手串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但是你又懷疑袁岑勾引你的男朋友,同時這個手串告訴你,殺掉袁岑就能夠讓你的男朋友更加愛你,永遠不離開你。所以你為了一己私欲,殺了袁岑,對嗎?”

脊背胳膊都被用力壓迫着動彈不得,白鏡淨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紮在秦盈盈的神經上,她涕泗橫流,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痛苦,嘴中反複着沒有,不是。

白鏡淨捏着一枚,手指用力,一陣粉色的霧氣散去,只留一片灰燼灑下。

“啊——不要!!”秦盈盈尖叫着,但怎麽也掙脫不開這個看起來異常瘦弱的女生。

白鏡淨已經又挪到了下一顆,沒有任何猶豫瞬間碾碎,粉色的霧氣不可避免地被秦盈盈吸進去一些。

“求求你,不要毀了它,沒有它星銘就不愛我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那我殺了袁岑還有什麽意義!”秦盈盈突然來了力氣,崩潰地尖叫着猛然掙脫了白鏡淨的束縛,她的臉不自然地潮紅,伸手朝白鏡淨撲來争搶手串,動作極為迅猛如同一只母豹。

白鏡淨迅速閃身,但口中依舊在繼續問話:“你殺了她?”

手串的碎裂直接擊破了秦盈盈的防線,她的理智已經模糊,手下依舊在瘋狂朝白鏡淨攻擊,但是五官扭曲且恐懼,好像身體與頭已經分裂開來。

她顫抖着大哭,矯捷地撲向白鏡淨,口中尖嚎着:“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讓星銘喜歡我,那個賤女人為什麽要和星銘說話!為什麽要和星銘湊得那麽近!我恨她!我把她的臉劃爛,她哭着求我的樣子真的好醜,我沒忍住把她勒死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手串說我只要把她僞裝成自殺的樣子就沒事,果然,沒有任何人發現,就連監控中都顯示我那時候在食堂,沒有任何人察覺是我殺了她,袁岑就是自殺的!”

白鏡淨動作比秦盈盈更加迅速,後空翻躲過她的抱撲,雙腿在櫃子上用力後蹬,輕巧地落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正錄着音的手機,繼續問道:“這個手串是誰給你的?”

秦盈盈恍惚了一下,動作也更加遲緩,沒有說話。

白鏡淨又碾碎了一顆,秦盈盈帶着哭腔說:“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能說!”

她的動作更加迅速,被強化般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力量極大室內俨然一片廢墟,連袁岑都退讓三分。白鏡淨迅速再次捏碎幾顆,顯然秦盈盈能夠承受的已經到達了極限,她的眼神模糊呆滞,與動作極為不同。

但是在白鏡淨一遍又一遍地追問之下,她終于喃喃道:“是爸爸公司的雲浩,他說這是他媽媽做的,可以招桃花,讓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我明明成功了的!為什麽會這樣——”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鏡淨幹脆利落地閃身到達秦盈盈背後,手刀幹脆将其敲暈,輕輕放到床上。

她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汗,呼吸有些急促,鬼力再也支撐不住,隔絕聲音的陣破裂開來。

她單手緊握手串,微微用力,再松開手時水晶粉末洋洋灑灑,降落出一串銀河,粉色的霧氣被沒關的窗而來的風一吹就散去,消失在空氣中。

袁岑的身體随着手串的破裂痛苦地痙攣,她身上不斷被滋生的鬼氣慢慢消散,“嘔”地一聲吐出如當時祁芊茜一樣的黑濁物。

袁岑看起來有些愣怔,她喃喃地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們都被一條手串耍了……”】

“不是手串。”白鏡淨拍拍手掃掉殘留,看着袁岑的眼睛,認真地說:“是人心。”

“欲望催生惡意,惡意釀成罪果。”

回到別墅,白鏡淨将錄音轉給白霖,順便還拜托了自己這人脈網通天的大哥查一下雲浩的媽媽的信息。

白大哥驚訝地聽着錄音,良久,他說:“淨淨,不是大哥打擊你,現在錄音不能夠作為證據決定罪行。”

白鏡淨有些困倦地狼吞虎咽吃着白霖準備的食物,她體內的鬼力幾乎揮霍一通,躲避攻擊比主動出擊更要耗費一些。草草将食物咽下,她說:“我知道,但是手串被毀,袁岑被催生的鬼氣也恢複了,那麽——”

“監控也恢複了?”白霖精準地聯想到。

白霖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幾輛警車停在學校門口,幾名警察匆匆下車,與進門的白鏡淨擦肩而過。

剛下課,就見到校長恭敬地送警察們離開學校。學生中什麽猜測都有,但更多的都覺得和前天的筆仙事件有關,很多都來問她怎麽回事。但是白鏡淨一反昨天的态度,全部拒絕回答。

直到晚上,才傳出消息,秦盈盈被逮捕了。

新聞記者們聞訊而上,等到回宿舍的時候,許多新聞平臺都發了消息。

“據悉,秦氏傳媒大小姐在高中時殺害同學,之前被認定為自殺案件,今日接到熱心市民舉報重新獲得新證據,目前已被警方逮捕。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惡終有報,任何人做了惡都無法逃脫。”

聽着新聞,白鏡淨擦着頭發,袁岑從手串中出來,她一身鬼氣已經消散,系統直接給了五點功德值。但是心中的執念未消,秦盈盈審判還需要很長一段流程要走,她還是無法放心入輪回。

“嘀嘀。”手機傳來消息,白鏡淨放下毛巾拿起來看,是白霖發來的信息。

“據我調查,雲浩老家在M市,父母都是農民,幾乎沒有出過M市,得到的照片也與雲浩平時身邊跟着的女人相貌不一樣。我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他的那個媽媽是他到B市當群演之後才出現在他身邊的,從此他的演藝事業便開始有了起色。他平時向不少好友推薦過他媽媽的手串,但是所接觸的人非富即貴,大多都看不上,買的人很少。就算真有買的,也都随手丢棄了。但是打聽出來唯一一個真正帶過的人,是他曾經的一個朋友,在去年跳樓自盡了(調查發現當年他們有一個男主角色競争關系)。”

“在雲浩被雪藏之後,他就回老家了,他的媽媽也消失在了他身邊,再也沒有人見過。”

随着信息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看起來是從哪個花絮中截的圖,角落裏的中年女人帶着一個大帽子,看起來十分普通,會随時淹沒在人群中的長相。她的眼睛卻準确地盯着攝像頭,好像在于畫面外的人對視。

團寵千金是暴力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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