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暑假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張姨還是扛不住壓力, 哆哆嗦嗦地全說了出來。
“兩個月之前,我剛從老家回來,恰逢小少爺正要從學校放周末, 我就去買了菜。正在小區裏走着就有人攔住我,那人雖然長得有些賊眉鼠眼, 但穿着一身道袍。他把我拉到一旁的隐蔽之處對我說, 他詛咒了我兒子, 想要我們一家活命的話就按照他說的辦事。”
“我一聽吓了一跳,但是還是覺得是騙子,就給我兒子打了個電話。誰知道我兒子就說他被公司辭退了, 跟我打電話打着打着差點被高空掉下來的花盆砸死!”
“哎呦我趕緊問那個道士到底怎麽回事,那個道士就給了我那一罐茶葉,說要我給你們兩個泡了喝——他可沒說是那麽缺德的東西!然後又給我那兩個紅布包,讓我埋到兩個角落,都沒讓我打開看。他說,他說做完之後就給我一百萬,讓我兒子買房,我自己養老都不成問題。”
“我照他說的做了之後,他就給了我一張卡, 每個月都會給我轉十萬。我兒子很快也又被一個大公司錄用了。之後幾天我天天觀察,我發現家裏人身體都沒出現什麽問題, 我以為,我以為就沒什麽事情, 我怎麽會想到啊嗚嗚嗚嗚。”張姨泣不成聲, 她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她的後半生基本都廢了。
在江家幹活這麽多年,江家人對她是真的沒話說, 她在做之前其實還糾結了好一陣,但是她兒子直接就勸她有錢不拿白不拿,兒子買房首付還差點呢。張姨也就一咬牙就跟着做了,誰知道竟然會這麽嚴重!
,自己不光以後保姆行業再也找不到工作以外,傳出去自己都被人戳脊梁骨。
江父沉吟,他提取一些有效信息,明白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那個道士,他問道:“那個道士有說自己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張姨急忙想要表現一下,說:“我想想,我想想。”她拍着自己的頭,呼吸急促看起來是真的着急。突然啊了一聲,說:“我問他了,他說……說江家擋了別人的財路!”
江父算着日子,他對公司的所有事務都親力親為,江家主要經營酒類的産業,兩個月之前……正是幾大公司對一次國家性質招标競争的時候,當時江家力壓衆人,得到了那個機會。
當時……江父回想,在現場時,最大的競争對手,以及最陰冷的視線,還有那個挑釁的笑容。
是潘家。
江父吐出一口氣,有了一個小細節之後,就能看出,在這兩個月中,背地裏打擊江家最重,手段最狠毒的亦是潘氏集團。他們好像禿鹫一樣,如同早就知道江家必死無疑,不留任何情面與後路,想要吧江家一擊擊破。
江父疲憊地揉揉眼中,但是自從吐出那一口血之後,腦子比之前是清晰了不少。他朝張姨揮揮手,張姨仿佛是得到了大赦令,連滾帶爬地就要出去。
并非江父有多好心,一來這種事情就算是報警,警察也并不會因此就抓,這種玄學的事情算哪門子的證據。二來他知道最終的孽根不在張姨這裏,她頂多也只是一個工具人。
三來……也罷,就算是他好心吧,畢竟也相處了十多年了,他是真的把張姨當做家人,但這事一出,他的心是真的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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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敵人狠辣,就怕親近的人暗算。
眼看張姨就要開門出去,連自己的東西都不拿了,白鏡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張姨渾身僵硬不敢動彈,她的聲音好像就在自己的耳邊。
“阿姨,我勸你,不義之財捐出去為好。不然的話,不僅是你,你的兒子也未必能得善終。”
張姨頭也不敢回,胡亂诶了兩聲,開門就跑遠了,仿佛再晚一步就要逃不出去了一樣。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①”白鏡淨垂眸,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日後再反悔,也完全沒有意義。
就算人間無法做出評判,天道自會降下懲罰。
她已經看到了張姨身上忽然之間蒸騰而起的陰霾,那并非鬼氣,而是罪孽。
院子中的幾人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江父看見那一堆茶葉就惡心,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腌透了。
“這些東西怎麽辦?”江父向白鏡淨問道。
“燒了就行,在院子中間,中午十二點,燒了一切就解決了。”白鏡淨回答道。
“我知道了,謝謝您。”江父對白鏡淨的語氣尊重了許多,感到一陣慶幸。幸虧自己那兒子還有這樣的朋友,幸虧白鏡淨來的早,一切都還不算晚。
“這張卡您先拿着,現在實在有些窘迫。等公司複蘇,剩下的我再一并感謝。”江父從錢包中掏出一張卡,遞給白鏡淨。
中午将那些東西燒掉之後,江父就接連收到公司說情況解決的電話與消息,但是終究還是損失了不少,還需要很大的精力與時間去恢複。家裏保姆也沒有了,江父與江少熙都不是會做飯的人,白鏡淨與寧暖也就拒絕了江父出去吃的在再三邀請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寧暖好奇地問白鏡淨:“你平時不是只捉鬼?你竟然會主動管這些事情?”她才不相信白鏡淨是因為同為同學而出手相助,也不相信白鏡淨是為財。
白鏡淨看着窗外發呆假裝沒有聽到寧暖的話,她心中想:那不然呢。
寧暖永遠也想不到,在這樣的一天,自己永久性地錯失了一場喜當媽,帶球跑的精彩劇情。
知道了是哪一方之後,江家立刻展開了攻勢反擊,憑借多年積累的底蘊直攻潘家。厄運一掃而光,好運接踵而至,江家經歷磨難之後的巨大災難承受彈性使得很多合作公司産生好感,陸續簽訂了合作。
在B市的一處山林中,古樸的建築看起來頗有詩意,清晨的霧氣萦繞,看起來恍若仙境,靈氣缥缈。樹翠草綠,鳥鳴婉轉,一片祥和安寧的景象,好像在這裏呆不久就飄然飛升去了一般。
可在大堂之中,突然響起一聲破碎,鳥兒振翅飛走,不僅擾亂了清淨,還破壞了這一片仙氣。
“混賬東西!”老者憤怒地将手中的茶盞扔到柱子上,水珠伴随着瓷片炸裂開來,發出一聲哀鳴。
“師父,對不起。”大廳正中跪着一個年輕一些的人,穿一身休閑服,國字臉看起來正氣十足。
“你竟然擅自用秘術幫助潘家,誰給你的膽子!”老者怒不可遏,手輕輕一彈,一股靈力瞬間發射,硬生生将跪着的人胸口破開一個洞,血液緩緩從中間往外流。
那人跪着往前兩步,捂着傷口,面容中滿是驚慌與後悔。
“家族戒律,就是絕對不要向任何外人透露家族秘術。你是這一輩天賦比較高的,我才将秘術透露于你,沒想到你竟為了一己私欲,擅自使用,給家族帶來暴露的風險。”老者沉聲,他的聲音如毒蛇一般陰森寒冷,深入骨髓。
“師父,我……我知錯了!”男人臉色蒼白,他好像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結果,連眼淚都不敢流出來了。
“根據戒律,今日起你逐出師門,永堕萬蛇窟。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你這最後一程了。”老者緩緩站起,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師父不要,師父饒了我,師父……師父————”男人被悄無聲息出現在大殿中的幾人拖着帶走,只留下一道血痕,漸行漸遠。
等到一切安靜下來,老者手背在身後,看着牆上的古畫,思考了良久。
“通知下去,斷絕一切與潘氏集團的合作,于今日全員撤離出這座山,換到其他據點。”
“是。”
“對了。”老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擡手叫住對方。
“所有相關人員,不留活口,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
放了暑假,還是高三的暑假,對于大部分學生來說是最快樂的時光,沒有暑假作業也沒有了家長們的催促,一切都變得快活了起來。
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打工賺錢亦或者是出去旅游,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且自由了起來。對于十幾年的學生生涯來說很是惬意且瘋狂。
但對于白鏡淨來說并非如此。
首先,直播間被永久封禁,自己也被警告,無法再去進行功德或者信仰的采摘。二來失去了同學們的信息源,對于B市一些靈異事件也沒有便捷的通道。
白鏡淨難得有些百無聊賴地躺在藤椅上,寧暖與江少熙已經差不多确立了情侶關系,天天你侬我侬的到處溜達。白辛與白霖都是工作黨,忙的幾乎不着家。
剛放假的時候白母還每天找自己聊天,現在才放假每一周,就開始出去做美容打麻将了。
家裏只留不茍言笑的白父與秦管家,秦管家時不時的投喂更是讓白鏡淨感覺有點像自己看的那本《養豬攻略》中的行為。
絲毫不顧外面的烈日,藤椅輕輕搖晃,在太陽的烘烤之下白鏡淨就像是一個冰激淩,白皙清透,但好像下一秒就融化了一樣。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
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那就是系統下發的任務,追查手串的主人。
那可是足足有一百點基礎功德的,如果中間能夠再解決掉一些,破兩百不是夢。
如此大額度的任務,值得白鏡淨去冒險。
這樣想着,她思索了一會,最終拿出手機,點開了久違的姚凱的頭像。
姚凱作為戶外主播培養公司的主管,對于消息的獲取比白霖其實會更加的接地氣,更加地深入民間。尤其是一些鄉間怪談,白霖反而不好輕易查到。
将女人的信息以及手串的點,還有袁岑所說的信息告訴姚凱之後,沒過多久,就見他回複了消息。
“小老板,那個女人和手串我們這裏沒有什麽線索,已經吩咐人下去收集信息了。但是如果是關于邪.教的話,我這還真有一個消息和你說的有些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