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張姨(二更) 內容純屬虛構……

聽到這句話時江父正攙着江少熙在沙發上坐下, 剛想拿起茶漱漱口,又頓住了動作。

“你的意思是他們喝了……用死人骨頭泡的茶?”寧暖光說出來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惡心。

但白鏡淨卻點點頭,說:“沒錯。”

聽到這些話, 張姨的眼神閃爍。她手攥着系在腰間的圍裙,揉搓了一下又松開, 眼睛左看右看, 再擡眼, 卻突然與江父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張姨意識到自己該說些什麽,連忙質疑道:“這……這怎麽會呢?也太吓人了吧,小姑娘你可別亂說!”

白鏡淨不做聲回應, 伴随着衆人的目光走到廚房就要打開櫥櫃上方的門。

張姨緊張地上前一步,卻又停住在原地沒動彈。

白鏡淨掏出一個錫茶葉罐,金屬明亮,上面還雕着風景,看起來頗為精工。

拿回客廳中,将它放到茶幾上,擰開蓋子,裏面的茶葉翠綠,淡淡的香味散開, 沁人心脾,能夠看出來是好茶。

“這是……”江少熙深吸一口氣, 說:“張姨回家的時候從老家拿回來的茶,聽說是自家炒的, 喝起來很香。”

江父的目光移至張姨身上, 眼神沉郁。

還沒等說什麽,張姨五官一皺,哭喪着臉對江少熙說:“少熙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懷疑我?我在江家幹了有快十年了!從小看着你長大, 我會害你們嗎?江家對我好的情分我都記在心裏,我怎麽可能恩将仇報?!因為這個小丫頭的話就懷疑我?”

“張姨,我們還沒說什麽呢。”江父出聲道。

張姨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表情很是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六月飛雪了。

“你怎麽知道,這是死人……骨頭?”江父問道。

白鏡淨伸手将茶葉罐傾倒,所有茶葉散開鋪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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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有些葉片上像是沾灰了一般有一些棕色。她将茶葉在桌子上輕輕磕了磕,江家黑晶色的茶幾很顯灰,輕易就能看到磕下來一些褐色的粉末。

将茶葉扒拉開,裏面更是沉積了薄薄一層,最離譜的是甚至還有一小塊殘渣。

聯想到白鏡淨剛才所說,讓江父與江少熙胃中翻滾,都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你可以用這些去做檢測,看看到底是不是人骨。”白鏡淨接過寧暖遞過來的濕巾擦手,漫不經心地說。

所有人都有些如鲠在喉,卻聽白鏡淨繼續說:“不止這些。”

她向外走去,回頭看了一眼,衆人示意一同跟了上來。

江家與白家的戶型差不多,只是院子小了一些,像是其他的那些一樣只有一個小花園,并沒有白家已經能夠做成景觀的後院。

兩個單身漢再加上一個保姆注定沒有什麽羅曼蒂克地想法,只是在西北方的牆角開辟了一片田,裏面種了一些好生長的菜,平時只有張姨照料,偶爾缺小蔥了會來臨時薅一把。

其他地方基本就是黃土地鋪着磚塊,另一個東北方牆角還放着一個秋千,不過看上面的鏽跡也很久沒有使用過了,風吹過還在吱呀吱呀地搖擺。

白鏡淨随手從別墅門前的樓梯邊的園藝桶中拿出來一個小鏟子,像花園的角落走去。

先是在菜園中繞了一圈,在黃瓜藤下幹脆地下鏟,沒兩三下就露出一塊紅色。

白鏡淨小心地将東西拿出來,只見是一塊紅布,上面還帶着泥土。白鏡淨将紅布掀開,露出一張黃符包裹的東西。将黃符掀開,才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裏面是一只燒焦的雞頭,所有毛發混雜着已經是黑色的血液成為了焦炭,雞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仿佛在注視着現場的每一個人。

白鏡淨将它包起來拿着,走到另一邊的秋千下面,同樣挖出來一塊紅布。

掀開紅布裏面赫然是一只羊頭,它看起來就如同活的一樣,怪異的臉型在西方是惡魔的象征,但在這裏它的額頭同樣貼上了一張黃符。将符紙揭下,只見一個木釘從羊頭眉心直直地貫穿。

江父感覺如墜冰窟,如果說剛才他還對白鏡淨所說的什麽死人入茶有所質疑的話,那麽現在他只想知道究竟是誰将這些東西埋到了他的家。

其實他的心中顯然有一個人選,江少熙亦然,但是兩人都不敢深思,那将會是最可怕的事情。

兩顆動物的頭顱放在院子正中間,就算夏日的烈陽之下也覺得渾身寒冷,充滿了不詳。

白鏡淨說:“菜園在西北方,位于乾位。乾對應人體的頭部,同時它在五行中屬金。”

“在十二生肖中雞也屬金,對應五行,火克金。用火炙烤,再埋到西北方,其目的顯而易見,将死骨茶水的血氣引向頭顱,這也是你們剛才吐得血的因。”

“而羊屬土,東北方為艮位,人體上對應手。用木釘刻在羊頭,同樣也是五行的規律,用木土形成對沖。北方少土,北方又為坎水位,亦然會造成水災。”

白鏡淨看着江父,沒有疑問語氣地說:“我說的對嗎。”

江父喉結滾動,額角緩緩滴落冷汗。

對,删除數據的員工說是自己手滑,莫名其妙的水管破裂淹沒倉庫,甚至就連送貨車翻車也是因為前面的車主疲勞駕駛引發連環車禍。

他很想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巧合,但是這兩個東西都在這裏擺放着,就算這個小姑娘提前知道了自己公司的那些新聞,也不可能将這些東西在院子裏埋下。

看着江父的表情,白鏡淨知道自己沒有說錯。這些知識都是顧染塵教給她的,他大多時間也就是随口一說,但是白鏡淨也當是課外知識拓展随耳一聽。之後又研究了一些龍國的古籍才對這些東西熟悉了起來。

至于那兩張符紙……白鏡淨看着熟悉的跡象,默默感嘆了一句,B市是真的小。

“那……那個茶葉,你是如何發現的?”江父不愧是白手起家将江家越做越強的人,心思缜密,并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但面對疑問又不會大咧咧地質疑。

白鏡淨的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微笑,她淡淡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尤其是張姨。她的臉止不住地顫抖,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張姨。”令人驚訝的是,率先開口的并非江父,而是江少熙。他的聲音與平時不盡相同,充滿了寒意,倒是讓白鏡淨想到了原書中的形象——那個冷酷殘忍無情的總裁。

張姨嘴唇顫抖,但仍然強作鎮定,“嗯?”了一聲,嗓子卻還是幹澀地拐了個彎。

“你不解釋一下嗎?”江少熙問。

“我……我有什麽解釋的,我完全不知道啊!哎呦也給我吓一跳,這東西也太恐怖了,感覺今晚都要做噩夢了。”張姨撫着胸口,深深地呼一口氣。

“那壺茶葉是你拿回來的,平時也都是你親手沏的。包括花園也都是你在打理,尤其是菜園。”江少熙語态平穩冷靜,只是在陳述事實。

“少爺你是在懷疑我嗎?”張姨嗓門吊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人格侮辱,用背叛的眼神看着江少熙:“我一個快五十的老婆子我為什麽要幹這種事?我從來江家你們也都看在眼裏,我從來都把你當做我的家人一樣對待,我自己的兒子都嫌我偏心,你竟然懷疑我?”

說罷,她抹着眼角的淚水,繼續道:“天地良心,我這将近十年,一點主家的東西都沒拿過,做事認真仔細,沒想到你們竟然會覺得是我感觸這種缺德事,我實在是——太委屈了!”

哭了半晌卻沒有任何人捧場,張姨小心翼翼地擡眼,發現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演夠了嗎?”江父身形壯碩,面色沉下來像是一個黑.社.會,滿是兇氣。

就算剛才他還對張姨有一些憐憫而不願意懷疑她,此時這一出,畢竟也是相處許久的人,怎麽會看不出是真的還是假的,演技拙劣到連公司裝病請假的員工都不如。

張姨此刻是真的害怕了,眼睛止不住地往門口瞟,可是白鏡淨已經站在了那裏,十分巧妙地阻擋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張姨,為什麽?”江少熙厲聲質問道,但是對于原因他心裏也有數,只是還是想不通。

“我……我不知道。”張姨依舊負隅頑抗,但是聲音明顯心虛,她畢竟只是一個保姆,沒經歷過什麽場面。

“你不說的話,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江父的臉色晦暗,他可是從底層做的,在年輕的時候混事幹的不少,早年時期也并沒有多幹淨,現在雖然老老實實發展,公司也就中等水平,但洗白地已經差不多,只是如果江父願意,手裏還是有些資源可以用。

張姨被吓得往後退一步,絆住田埂一下子跌到在地,撲騰了兩下,能看出來她是徹底慌了。在這幾個人的注視下,她只能顫顫巍巍地說:“對……對不起江總,對不起少爺,我,我也不知道那是死人骨頭,我也不知道會這麽嚴重啊!”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那種東西誰看了都知道肯定不好,你老家還是鄉下的,這種東西平時不都是你信得多?!”江父步步緊逼,他感覺整個人止不住地發涼。以為一切都是巧合,沒想到別人已經從自己身邊入手,從邪祟處整自己了。

也幸虧只是公司出了事,如果張姨給他們泡的是毒茶,他們父子兩個估計都活不到今天了。

“我……我,我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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