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窮了
韓琢點頭:“您說。”
季末微趕忙搖手:“叫我名字就好。”
韓恭可是眼前這位的手下人, 帶着小心思的自己怕是擔不起這個敬稱。
“通過我和她兩個人一起分析,她的問題主要出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對這位編劇的故事入戲太深産生的心理影響,二是對自己的演技不滿意。”
“演技這邊, 你們都幫不上忙, 棠靈說她自己會想辦法。我會每周來一次進行心理輔導,其他的時間,作為家人将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韓琢點頭。
“起碼在這段時間吧,她需要絕對的安全感。”
韓琢點頭。
“她起碼得把覺睡好吧。”
韓琢點頭。
“不要讓她獨自一個人琢磨劇本, 盡量多陪陪她。”
韓琢點頭, 此時終于覺出季末微的話外之音。
“韓小姐,你多陪陪她,起碼這段時間,遷就她一下吧。”
……
張明翰住在四環一套別墅內,此時正在家裏的私人影院看電影,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誰呀。”他不滿意地嘟囔,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名字, 目露驚訝。
Advertisement
電話接通,棠靈的聲音響起。
“張導您好, 有沒有打擾您休息?”
“知道你還打?”張明翰哼哼道。
他旁邊同樣在沙發上半躺着一名中年美婦,此時頗有些興趣地将注意力轉到電話上。
“額……是這樣的,我有個不情之請,之前拍戲的時候, 您給我一位姓裴的表演老師的電話,我的手機在那件事裏遺失了, 您能再給我一遍他的電話嗎?”
“哼, 沒了, 機會只有一次。”
“啊?”棠靈十分慌張:“別啊……”
“我警告你啊, 不要跟我撒嬌,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不吃那一套。”
棠靈只能粗着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誠懇:“張導,我這次想演賈丁編劇的那部《回旋地鐵》,實在是鑽瓶頸了,整天出不來,哪怕找個老師提點我幾句也好,拜托了。”
張明翰唔了一聲:“有難處想到我了,之前我要發微博罵人你死攔活攔,晚了,我被你得罪了!”
美婦人掐了他一下,掐得挺狠,張明翰嘶了一聲。
棠靈頓時覺得十分難辦:“那我不是想等我這邊走法律程序了再說嘛,您那時候要是出來罵人,無憑無據的,您也知道我的名聲,對您不好……”
“哼。”張明翰嗤道:“你就是喜歡瞻前顧後,名聲有那麽重要?別人怎麽想你就不是你了?!”
棠靈低下頭:“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名聲不好,會連累到我身邊的人。”
張明翰琢磨出味來:“談戀愛了?”
“沒有~”
“說了不要沖我撒嬌!”
“哦,沒有。”棠靈像個挨訓的鹌鹑。
張明翰又劈頭蓋臉怼了一通,才覺得舒服了,看看身邊目露興味的婦人,對着電話道:
“明天上我家來,老師沒了,我看看你什麽問題,算不算恩将仇報?”
“算,算,您高風亮節,不給我一般見識……”棠靈誇人的話如滾滾江水奔湧而來。
“行了行了閉嘴吧。”張明翰又怼兩句,挂了電話。
看他将電話挂了,神情愉悅,婦人好奇地問:“誰呀?”
“跟你說過的,演《酥油燈》那個小丫頭。”
“哦,我記得叫棠靈?”
張明翰有些開心:“呦,難得夫人也記得。”
“是呢,你回來就念念叨叨的,還在家裏等過一陣電話,人家不給你打你又生氣,給你打了你還生氣,我都記得呢。”
張明翰聞言,拉過妻子的手在懷裏,美滋滋地躺在沙發上:“死丫頭,靈氣驚人,一點就通,長得也算招人喜歡,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感受,脾氣還倔,淨惹我生氣!”
“你這是有意了?”婦人問。
“唔……”張明翰摩挲着妻子的手沒有說話。
“行,我懂了。明天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張明翰點頭,囑咐道:
“對她狠點,越狠越好。”
……
“要買禮物?”
棠靈點頭:“送長輩的,越貴重越好。”
韓喜大聲嚷嚷着:“這麽快就要去見老太爺啦!”
棠靈&韓琢:?
韓恭瞪了韓喜一眼,韓喜聽話地變成鹌鹑老實吃飯。
“我要去見張明翰導演,他答應幫我看一看演技上的問題,千載難逢的機會。”
韓琢點點頭,摸摸下巴,對韓恭說:
“百年的野山參家裏還有嗎?”
韓恭回答:“還有一些。”
韓琢點頭:“取一棵好好包裝一下。送禮成雙,再挑副字畫吧,咱家也沒人玩這些,那些清代的你挑一副不用太大的……”
“等……等一下等一下!”
韓琢和韓恭看着她。
棠靈有些結巴:“不……不用這麽貴重吧?”
百年野山參,幾百萬的價格,更不用說清代字畫,去看下導演而已……
韓琢道:“傻孩子,你是要找人家指導演技,你以為這麽著名的導演當老師,不要錢的嗎?”
棠靈恍然大悟,随即道:“那也不要,太貴重了,我要自己買!”
韓琢放下杯子,盤起一條腿在沙發上,有點好笑地看着豪言壯語的女明星:“好啊,自己買,你想買什麽?”
棠靈:“……營養品什麽的。”
“什麽營養品比得過百年野山參?家裏有現成的,何必舍近求遠,你現在想出去買品相都不一定好,我告訴你咱們家裏的野山參都是我去山裏邊挖出來的,保質保量。”
棠靈有些悲憤:“那我掏錢!”
韓琢有些莫名:“幹嘛跟我分這麽清?”
社畜棠靈已經立志要做獨立的事業女性,不再對韓琢任性妄為占她的便宜,又覺得着實肉疼,此時頗為糾結,但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
“是我要找老師,我的事情我自己負責,你是老板,你就等着我給你賺錢就好啦!再說我付得起,我現在還有好幾百萬的資産呢!”
韓琢搖搖頭:“你沒有了哦。”
棠靈:“哈?”
“公司新成立,娛樂公司起步要求高,暫時沒那麽多流動資金,所以請水軍啊,告诽謗啊,搞營銷啊,還有公司運營,就只能暫時用些你的錢——合同裏寫着的,你沒仔細看。”
棠靈目瞪口呆。
“哦當然,你還有公司股份,但是很遺憾,鑒于你現在還沒有收到第一份片酬,也沒有任何新增的代言,所以目前公司依然入不敷出。”
韓恭一直在旁邊噼噼啪啪打計算器,韓琢說完,就将小計算器遞到棠靈面前:
“鶴鳴傳媒流水每天正以這些數字負增長。”
“雖然投資咨詢公司那邊不定時會有進賬,但是那種生意不能常做,而且韓家組訓,用術法生意賺的錢要盡快花掉,否則容易引發災禍。那邊的錢基本都用來往鶴鳴傳媒裏面投,但是鶴鳴需要付員工工資以及其他各種開銷,包括你即将要出席活動、接受采訪需要的各項服裝化妝費用。”
“所以,兜兜,你和我馬上就要沒錢了。”
韓琢平靜地說完,端起已經不燙的茶喝了一口,韓恭含着微笑給她添上茶水。
棠靈猛然後退兩步,捂着胸口。
她好痛!
……
棠靈本就脆弱的心靈被再次震驚。
為了緩解這種震驚,也因為季末微的那些囑咐,韓琢勉為其難,晚上和棠靈睡在一張床上。
“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棠靈板板正正地躺着,認真地說。
韓琢表示可以,翻個身自己睡了。
還沒到一個小時,身後就貼上來溫暖的軟乎乎的身體。韓琢仔細感受到丫頭抱着自己呼吸平穩,才放心睡去。
翌日一早,棠靈拿好野山參和字畫,韓發開車,來到四環山郊的別墅區。
韓琢拎着禮物,陪她一起走進去。棠靈恍惚覺得這一幕實在太像過年女兒女婿上門看老丈人。
按響門鈴等了一會兒,門開。
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40歲左右,長相溫柔秀美的女人。
棠靈都已經做好被張明翰嘲諷一波的準備,冷不丁見到一位溫柔的女性,舌頭打結,磕磕巴巴打招呼:
“你……您好,我是棠靈,請問張導在家嗎?”
“在,在,進來吧。”女人微笑着,如沐春風,多看棠靈幾眼,目露滿意,又看了眼她身後,也頗為驚豔。
韓琢看她看過來,忙道:“您好,我叫韓琢,是鶴鳴公司的負責人。”
女人恍然大悟:“快請進。”
二人在玄關換了鞋,來到客廳,女人再走來時,韓琢上前将手中拎着的禮物放在茶幾上:
“這些都是家裏傳下來的東西,祖上自己采的百年野山參,還有石濤的一幅小畫,給二位品鑒。”
女人目露驚詫,連忙道:“你這孩子,禮物太貴重了。”
“應該的,張導受累對棠靈多方指點,我和棠靈都感激不盡……”
棠靈聽着韓琢與女人你來我往地客套,更是萌生出不真實來,總覺“我和棠靈”應該變成“我和內人”,毫無違和感。
二人客套完,張明翰也沒有出來,女人微笑着道:“老張有事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受累你二位等一會兒,我給你們泡茶。”
韓琢此時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棠靈就交給夫人和張導,結束後我再過來接她。”
女人笑意盈盈:"那我送送韓總。"
韓琢忙說:“不敢當。”
二人走到玄關,棠靈更加暈暈乎乎,只覺得韓琢就如同在說:“我夫人就拜托二位了,完事了我再來接她。”
是幻覺吧?是自己的不對吧?幹嘛今天總是陷入這種幻覺裏啊?不娶何撩,不娶何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