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想給我生孩子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已經進入十二月下旬了。

A市也步入凜冽的寒冬,白天氣溫越發的低。

而電影《巾帼》的拍攝場景還是秋天,好在拍攝進度有條不紊地往前推進着, 預計這個星期結束前就能殺青。

晏蘇拍完一場戲份,感覺自己的手和臉都要凍僵了。

她擡手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後,從公司新派給她的小助理手裏接過自己的羽絨服裹上。

小助理懷裏還抱着一個裝着紅棗枸杞茶的保溫杯, “晏蘇姐,回房車上休息一會嗎?”

晏蘇搖了搖頭, “算了, 馬上就到下一場了。”

小助理乖巧地點點頭, 打開杯蓋, 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晏蘇道了聲謝, 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啜着。

放在羽絨服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許淮南給她發過來一條消息。

【周五回國,想要什麽禮物?】

晏蘇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茶, 将杯蓋遞給小助理,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想要你別再煩我了。】

自從她和許淮南一起從雲城回來之後, 他幾乎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哪怕他現在在法國出差, 并且從周安朋友圈可以看出來他這幾天忙得不行, 他也還是會在工作間隙抽出時間來找她。

晏蘇一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和非常不習慣,然而在許淮南每次都是“吃了沒有”“吃了什麽”的關心問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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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都想回到過去, 捂住那天晚上胡言亂語自己的嘴。

她就不該說他不關心她,不尊重她這些話。

晏蘇輕嘆了一聲, 唇角卻不受控地彎了彎,妩媚勾人的眼眸裏有柔軟的光線亮起來。

不過怎麽說,狗男人現在也算是有進步吧。

畢竟以前他的哄人技巧,只有送珠寶、衣服和包包等奢侈品。

小助理站在晏蘇身旁, 實在沒忍住,腦袋湊過來,小聲地問道:“晏蘇姐,你現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

晏蘇僵了一下,收起手機放回口袋裏,面不改色地回:“沒有。”

小助理“欸”了一聲,“這樣啊,看你每次對着手機聊天的時候總是很開心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有男朋友了呢。”

不等晏蘇回應,小助理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晏蘇姐,人都是要往前看噠,一段失敗的婚姻代表不了什麽,你一定會遇到很好的人……”

餘光裏,晏蘇蹙了下眉。

小助理立刻噤了聲。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膽大妄為”了,工作不到一個星期,就敢對上司的事情指指點點了。

說到底都是這位上司脾氣很好,很有禮貌,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一股讓人很舒服的氣質和教養,給了她一種她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錯覺。

就在小助理戰戰兢兢地思考自己明天會不會就被炒了的時候,沒再聽到手機任何動靜的晏蘇脫下羽絨服給她,“好了,我去補個妝。”

接下來兩天晏蘇都沒收到許淮南的消息。

她也沒太在意,他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能哄她這麽久,已經超出她的意料了。

而且《巾帼》臨近收尾,導演季豐堯的強迫症屬性犯了,開始精益求精,不顧寒冷的天氣,每一條條片子都要反反複複地拍好多遍。

上午晏蘇最後一場戲是剛發現自己有喜了,結果外寇來襲,還沒來得及跟丈夫說這件事情,就奉命領兵出征。

因為這是結局前最重要的一場武打戲,給觀衆的印象會最深,晏蘇每一個動作、眼神不到位,季豐堯都會喊停,讓她重新來過。

晏蘇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終于聽到季豐堯的聲音,“卡,過了。”

“辛苦了。”

晏蘇右手臂隐隐作痛,剛剛右臂是落地着力點,地上有稀碎的石子,沒盔甲護着的地方,應該已經擦破了。

她捂着手臂,走到監視器前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剛剛那條片子。

季豐堯起身,看晏蘇捂着自己的手臂,立刻明白怎麽回事,假模假樣道:“小蘇啊,都說高難度的武打戲你可以用替身,你看你非要自己來,快讓你的助理去道具間拿急救箱處理一下傷口。”

晏蘇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先回了房車等着小助理回來。

她不太敢看自己的傷口,咬着牙把衣服扒了、整條胳膊露出來後就拿起提示燈在閃的手機,打開看了眼。

是陳明月。

晏蘇左手敲字有些不習慣,回複的有些慢。

隔了幾分鐘,有人敲了敲車窗。

晏蘇以為是小助理回來了,解了車門的鎖,也沒擡頭,繼續低頭跟陳明月聊天。

直到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冽冷淡,夾雜着一點煙味。

她擡頭,看到許淮南拎着藥箱站在自己面前。

男人眉眼深邃好看,下颚線條明晰,冷白清俊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只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對視了兩秒,晏蘇率先移開視線。

她先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确定今天是周四才蹙眉問道,“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許淮南瞥了一眼她的胳膊上的傷口,确實不嚴重,全是細細小小的擦傷,“事情辦完了就提前回來了。”

他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來。

晏蘇下意識地就往旁邊躲,“我怕疼,你別碰我,你讓我助理來。”

許淮南眼睫垂落,他低嗤一聲,“之前在醫院不是說自己不怕嗎?”

晏蘇一時語塞,想不出來該用什麽話反駁。

許淮南覺得好笑,輕笑一聲,“我輕點。”

男人嗓音低沉,聲線輕而緩,莫名透着些許溫柔。

晏蘇眨了眨眼,沒說話,便是默許了。

許淮南打開藥箱,拿出碘伏,正要打開來,視線觸及晏蘇的肌膚時,頓了一下。

她胳膊很細,皮膚很白,襯得肩頭那朵玫瑰紋身冶豔绮麗,倒映在眸子裏,栩栩如生。

他忽地擡手,指腹覆上玫瑰花瓣,輕輕摩挲了幾下。

男人手很涼,凍得晏蘇哆嗦了一下,她立刻扭頭瞪他:“你塗藥就塗藥,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許淮南眸色很深,眸子裏面的情緒難以分辨,“怕疼還跑去紋身?”

晏蘇想起肩膀上的這朵玫瑰怎麽來的,本來她肩膀上有塊疤,她第一任經紀人覺得很醜,影響她在紅毯上大放光芒,非逼着她去紋的。

她又想到什麽,一臉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以往兩人親熱的時候,他像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似的,總喜歡親她這個地方。

好在男人沒做什麽出格的動作,他拿着塑料鑷子,夾住一塊沾滿碘伏的棉球,給她胳膊上的傷口消毒。

晏蘇疼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眼底蒙着一層清淺的水霧,瞳仁濕漉漉的。

她咬了咬唇瓣,試圖說些什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晏蘇腦子裏全是劇本,此刻能想起來的都是電影裏的劇情,她随口問了一句:“許淮南,你喜歡小孩子嗎?”

許淮南的動作頓住,他喉結滾了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麽?想給我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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