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安然抱了他自己裝小心心的那只玻璃罐過來,準備趁火打劫,渾水摸魚,暗度陳倉……反正正主都已經在這裏了,還喝醉了,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不抓住這個機會沖一下kpi他就不是自卑人。
林安然被自己這個劍走偏鋒的想法打動了。
別看商總坐在那仿佛一派威嚴的模樣,但實際上最多也只會皺眉了。這只紙老虎難道不是比他真人一比一仿真的抱枕管用嗎?
他把玻璃瓶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轉過頭,就看到商灏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在安靜地看着他動作。
林安然不覺咽了咽口水,對喝醉的商總有些過意不去地,小聲說:“幫我一個忙哦……”
借我親幾口,拜托了。愛您。
此時的商灏只會望着他,微笑。
他說好。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忙,但是他有一種沖動,想要對這個人提出的所有要求都說好。
如果這個人能提出更多的要求就好了,商灏意猶未盡地想,他還想答應他很多很多遍。他永遠對他說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喝醉的商總也比林安然大。雖然知道這個人不似平時的商總,他反應不夠快,邏輯也不很清晰,甚至還有點老實。但是他往那一坐,周身的氣度就震得林安然不敢輕舉妄動。
想了想,林安然決定先從自己開始,他把一雙腿縮上沙發,換成了跪坐在商灏面前。
商灏眼睫是濃黑的顏色,眼形英隽狹長。只是盯着人看時,便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在這雙眼睛之前做什麽都像在接受審視。
當然其中也有林安然太弱的原因。他本想把喝醉的商灏當成他的真人抱枕,只是沒想到,這種程度遠遠要比他的抱枕要刺激太多了。
一個有溫度、有感覺的商總,這簡直是把真人弄來當充氣娃娃了。這一秒,林安然突然打斷了自己磨磨唧唧的猶豫和羞恥,他猛地伸出手臂去,“砰”的一聲支在商灏臉邊,他強行壁咚了商總。
這個姿勢使他十分靠近商灏的身體。鼻尖的酒味更重了,混雜着商灏過熱的呼吸。他感覺到耳根和脖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充血發熱,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臉一定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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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他豁出去了!
這個姿勢,林安然不得不轉移到他身前。他上,商灏下。而男人順從地向後倚進沙發裏。他微笑着,目光黏糊糊地粘在眼前的人身上。
應該說,他表情甚至有幾分享受。
林安然剛體會到掌握主動權的感覺沒幾秒,他往下一看,商灏一雙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腰,像是溫熱的枷鎖。
林安然這會又忘了自己要做什麽。因為雙手掐在他的腰身上,商總于是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臉,動作親昵自然,無聲地催促他。
一蹭便再也停不下來。
肌膚相貼的觸感讓人上瘾。他體溫比平時更熱,動作卻溫柔缱绻。林安然被他反複磨蹭得迷糊,渾然不覺地松手撒開了主動權。
男人先是額頭蹭着他,後來自然而然地換成了濕熱的唇。比吻更混亂,所以還是在厮磨地蹭,蹭過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
之前他罵的那個色魔商總對他實在是太太太……太溫柔了。至少還知道循序漸進,知道林安然的小胡蘿蔔吃軟不吃硬,各方面都充分照顧到了他的感受。
林安然本來就內向,被商灏毫無原則地一慣,內向得越來越任性了。
這個喝醉的商總不會埋伏更沒耐心掩飾。林安然就在面前,他便不想要忍。管他的小胡蘿蔔軟的還是硬的,總之林安然就得給他吃硬,吃不下就硬吃。
外面的空間已經不夠他們胡鬧,于是混亂的戰場又搬到了房間。外面被林安然特意搬來的玻璃瓶子還孤零零地放在那,他們無暇顧及。
林安然今晚沒有換上他誘人的連體睡衣,所以商總很方便地拽走了他的褲子。拽就算了,他拽了之後還不肯起來。只是趴在那裏,仰起頭,對着林安然無聲地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他那樣笑,林安然突然就打了個寒戰,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剛才他是怎麽覺得這個商總老實的?才怪啊,這人狀似禮貌的外表下是毫不客氣的人格,反抗也不行,服軟也沒用。他太會得寸進尺,林安然的身體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
……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林安然感覺自己又比昨天更不純潔了一點。
神清氣爽的商灏破天荒地幫林安然手洗睡衣褲子。
林安然一見他就要躲着走,商灏反而更黏他了。他擦着濕漉漉的手就要過來親林安然,被忍無可忍的林安然奮起反抗,生氣地反親了回去。
他現在都已經被壓迫到債臺高築了,怎麽還親!
商灏沒有生氣,他看起來反而更高興了。
林安然從此逐漸悟出一個道理,原來表達情緒并不會使兩個人的感情變壞。主動也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複雜。
商灏臨出門之前忽而想起了什麽,問他:“然然,最近有沒有奇怪的陌生人突然來找你?”
林安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他搖搖頭:“沒有。”
“知道了。最近別理一些奇怪的人,有事就打電話給我。”他囑咐林安然。
商灏出門以後林安然一個人待在家。奇怪的陌生人沒有,他以前的班長倒是打了一通長長的電話給他,主題是邀請他去同學聚會。
為此焦頭爛額的林安然還特意去找了怦怦。
“他打到你那去了?”怦怦驚訝:“我昨天都拒絕他了,還打?他找到你電話了啊?”
林安然也有些困擾:“嗯……”
這位陌生的班長實在十分熱情,使盡了各種理由都要邀請他到場。單憑他這一頓大費唇舌的功夫,使得電話這邊只會嗯嗯哦哦的林安然都十分過意不去了。
但聚會是不會去的,林安然聽到聚會二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他甚至願意隔空出一份份子錢,雙份都行,只能允許他的人不到場。
林安然小心地問:“怦怦你要去嗎?”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他把他的份也一起去了?
“我?我才不去,多少年沒聯系了。”怦怦嘟嘟囔囔,也是十分不情願。
林安然說:“可是班長好像很期待。”
他已經想好怎麽勸怦怦了,他可以勸怦怦到時候跟小孩坐一桌,有飲料,吃得多,還不用和大人聊天。
然而怦怦不知道此時林安然的內心活動,他撇撇嘴:“還能期待啥,期待想跟你攀關系呗……”他又問林安然:“他都問你啥了?”
林安然回憶着:“他說了很多,說我還是像上學那樣安靜,跟我回憶當年讀書的日子,還問我結婚有小孩沒有。”
怦怦吐槽了一句“假惺惺”,不就是沖着林安然那個不得了的男朋友來的,還故意問有小孩沒有。他又問林安然:“那你怎麽說?”
林安然:“我說沒有,我還是單身。”
因為林安然實在不懂怎麽拒絕,只好假裝自己沒做過了。這是他經常做的事。
怦怦:“啊?你直接就說你單身了?”
林安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憨厚一笑。
怦怦還有些惋惜。這是一件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在那些勢利眼面前。不過林安然大概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吧。
“道理我都懂,不過你是真低調。”
怦怦由此聯想到了什麽,問他:“對了林安然,你那個賬號是不是也很久沒更新了?”
“嗯。”
自從上次網絡暴力以後,林安然的單量一夜之間達到今年的飽和,再加上他有心理陰影。那個賬號原本會每周更新一些小插畫,最近也空置了。
“因為你沉寂了,我前天還看到一篇八卦文章在說你,名字叫那個——《痛惜!昙花一現!盤點那些年嫁入豪門後又銷聲匿跡的闊太太們》,裏面就有你耶!不過除了一個賬號,連張照片什麽的都沒有。但還是很神奇,一會我發鏈接給你看看。”
林安然:“……怦怦,少看點八卦。”
這都什麽奇奇怪怪的八卦文章。
怦怦似乎誤會了什麽,他感慨道:“你也太懂事了,你們是在談戀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其實沒必要隐瞞的吧……”怦怦說着說着,他突發奇想,一下子連聲音都壓低不少:“慢着,你那個,是不是簽了那種什麽保密協議?”
林安然:“……沒有那種東西。”
怦怦神神秘秘:“哦哦,不能透漏,我懂,我懂。”
林安然摳腦殼,道:“真的不是。”
“不對,要真是這樣你們也不會在網上公開了啊……但是不對,就算公開也只是公開了一個賬號而已,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的姓甚名誰。我分析得沒有錯吧?”
不,怦怦根本什麽都沒懂。
挂了電話的林安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或許商總早上要跟他說的正是這件事。他好像知道班長要聯系他,讓他不要理會,還跟林安然說了有什麽事讓他來處理。
如此,林安然似乎也悟了。
不知道理解得對不對,原本商灏是不會過問這些事情的,不過現在商灏是不是想說,他們的關系暫時還不能對外公開得太過啊?
剛才他還以為是怦怦想太多,原來怦怦分析的沒有毛病。他和商灏的關系不能公開,所以商灏才會特地囑咐他一聲吧。
最近交通管制,安全第一,車暫時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