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結!! (3)

候跑來招惹我女兒?我女兒是慶北大學的料,最不濟也是府清大學。你兒子呢?他有什麽資格跟我女兒站一起?你這個父親也是奇怪了,兒子做錯了事不去管好自己的兒子,反倒過來想跟我拉親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你兒子成績那麽差。”

今日廖輝所做的一切都讓洛天海大開眼界,如今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洛天海可以說是毫不意外。

既然他廖輝如此不領情,那他也沒必要客客氣氣的了。

銳利的目光一閃,洛天海剛要開口,連笙擡手制止了他。

“老公,何必對牛彈琴。”

連笙踩着高跟鞋走到廖輝的面前,眼神中帶着些許不屑。

“廖先生,我先生已經盡可能的尊重你了,麻煩你收起你那副惡心的嘴臉。我先生如何教育孩子,我兒子成績好壞,都用不着你來操心。就算我兒子考不上大學,我也敢肯定他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廖輝冷笑了一聲。

一個成績倒着數的差生怎麽可能出人頭地?除非母豬上樹吧!

“那敢情好,期待你兒子‘出人頭地’的一天。不過,可別是百年之後啊?!”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門突然被推開了。蔣惠皺着眉匆匆進了屋,後面還跟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蔣惠環視了一下屋內,發現洛海笙和廖婉思都不在。并未追究,蔣惠反而松了一口氣,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廖婉思父母,洛海笙父母,這是我們王校長。”

王校長對着四個家長點點頭以示招呼,随後舉起一封信。

“我今天收到了這封匿名的舉報信,信中舉證歷歷,不僅詳盡的闡述了兩個學生早戀的事,還言辭激烈的批評了學校的不作為以及風氣日漸衰敗。信上還說,如果學校不能秉公辦理,他将把這封匿名舉報信寄給媒體,利用輿論的力量整治校風。雲川六中作為重點學校,這種行為顯然觸犯了學校的底線。在事态更加惡化之前,身為校長,我必須将這件事情盡早處理。”

說到這,王校長停頓了一下,環顧了四位家長後,又繼續說道,“蔣惠老師很認真負責,沒等我對她做出什麽指示,她就已經發現端倪并着手處理,将四位請到這裏來了。我記得廖婉思是去年期末文科年級前五,登過領獎臺吧?無論是開除,還是記過處理,都會造成這個好學生人生中不可磨滅的污點。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洛海笙的父母為自己家的孩子退學或申請轉學呢?學校可以很好的處理掉謠言,屆時風言風語自然而然都會消散,對兩家對學校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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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他說的言辭懇切,看上去仿佛真心關心兩位學生一樣。

廖輝聽懂了話中含義,立刻感謝的握着王校長的手,連聲說着謝謝。

而連笙和洛天海則默契的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冷笑。

這王校長不過是舍不得廖婉思這個可以在高考出彩為學校争光的學生罷了,自家的兒子成績不好就可以随意抛棄。看上去好像賣了個人情給我們,實際說不定要扣多少口鍋給自家的兒子。

下課鈴聲适時的響起,沒過多長時間廖婉思和洛海笙便一前一後的回了辦公室。

“校長?!”

剛進門的廖婉思脫口而出,随即給校長鞠躬行了個禮。

洛海笙随後進來,也禮貌的鞠躬向校長打了招呼。

校長點點頭,又回頭對四位家長補充道,“我言盡于此,希望各位可以在明早給我答案。”

看了看仍然站在門口的兩個學生,校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後信步走出了辦公室。

校長走後,蔣惠看看一臉不明所以的廖婉思和洛海笙,又看了看一臉欣喜的廖輝及看不出情緒的洛家夫妻,幾乎在一瞬間就做下了決定。

“廖婉思,你先回去上課吧。廖先生廖太太,如果有任何事我會再聯系你們的。”

蔣惠這是有心想放棄洛海笙了。

廖輝心中明白自己的女兒大概率是要逃過一劫,于是有些欣喜的道了謝,硬拖着一臉疑惑的廖婉思出了辦公室。

将廖婉思一路送到了教室門口,廖輝警告道,“你給我好好聽課,不許再惦記着那小子。這筆賬等晚上回家再算。”

面對父親威脅的目光,廖婉思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回到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十章啦!!而且剛剛發現竟然突破3w字了,有點小開心 (゜▽゜*)~

再次感謝每一個點進來的朋友以及願意看下去的朋友!祝大家在這個新的一周有新氣象,要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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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的好壞可以用來判斷未來人生的好壞嗎?

這是我寫在本節提要裏的問題,也是我一直思考的問題。

顯然,這個問題上,我的答案并不是肯定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可以,當然還是要好好學習,掌握的知識多,絕對不會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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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中兩個大學都是虛構的重點大學的名字......不喜歡用ABC,可又是起名廢,請見諒.....QAQ

☆、十、抉擇(2)

蔣惠見廖家已經走遠,方才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嘆了口氣,蔣惠将剛剛校長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洛海笙聽。

“……洛海笙,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廖婉思那麽優秀,還有着大好的前途,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要拉着她一起被記過或者被開除。”

“洛先生,洛太太,雖然對外可能會宣稱是洛海笙糾纏廖婉思導致他被開除處理,但是校長也不一定真的在他檔案記上這一筆的。學校裏都是學生,沒那麽大的影響力,而校外如果要發表新聞,我們也不會提供真實姓名。這怕是最好的結果了,希望兩位也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如果不是校長也收到了匿名信,蔣惠本來只是想低調的私下解決。可如今這情形,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人收到了這封匿名信,已經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蔣惠歉疚的看了洛海笙一眼,随即想要離開辦公室,留給他們一家商量的空間。

可她剛轉過身,便聽到洛海笙的聲音。

“我同意。”

蔣惠驚訝的回過頭。

她着實沒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她為了廖婉思的前途,道德綁架了洛海笙,強行讓他一個人全部承擔,這本就不公平。他就算要求廖婉思和他受同樣的處分也無可厚非,可他卻答應的如此幹脆。

這本是她的目的,可他答應了,她卻猶豫了。

除了成績差,洛海笙也沒什麽讓她覺得不好的地方吧。

這個污點,廖婉思擔不起,他就能擔的起嗎?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洛海笙無所謂的笑笑。

“本來兩個人的懲罰現在我一個人接受就行,何況還不一定真的記一筆開除,這麽好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反對?”

連笙的眼眸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随即拉了拉身邊的丈夫。

洛天海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可并沒有出言反對的意思,只是帶着贊賞的笑意靜靜的看着洛海笙。

他的兒子,果然和他脾性很像。

蔣惠盯着那雙褐色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麽端倪。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中一片澄澈,不存在絲毫的僞裝和虛假。

“你……真這麽想?”

“為什麽不呢?”

洛海笙迅速回答,真真誠誠坦坦蕩蕩的語氣,讓蔣惠愈發的歉疚。

猶豫了一下,蔣惠還是開口提醒。

“萬一,我是說萬一,學校真的以‘嚴重違反校規校紀’的理由開除了你,記錄在案,你很有可能再也無法念書了,後果有多嚴重你明白嗎?”

洛海笙點了點頭。

“我知道。不用再考慮了。”

他的語氣依然很堅定,沒有因為蔣惠的警告有一丁點的動搖。

蔣惠長嘆一聲,轉頭看了看洛海笙的父母,眼神中帶滿了詢問的意味。

雖然洛海笙同意了,可他的父母并沒有點頭。這畢竟不是小事,即使她也有心袒護廖婉思,可也不能全聽一個孩子的想法。

洛天海明白蔣惠是想得到他們的承諾,于是沉穩的開口,“蔣老師,能麻煩您回避一下嗎?我想和兒子單獨說幾句話。”

蔣惠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待蔣惠走了後,洛海笙搶在父母前頭先開了口。

“爸,媽,我已經決定了,希望你們可以尊重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後悔。”

見他那生怕爸媽反對的模樣,洛天海不禁失笑着搖了搖頭。

“爸不是想阻止你。可是小子,你有沒有想過那小姑娘早晚會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麽想?她會讓你自己一個人承擔嗎?”

這問題洛海笙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答案了。

廖婉思那個笨蛋怎麽可能讓自己一個人承擔……

“不會。”

“所以啊,”連笙完全明白洛天海的意思,接着他的話繼續說道,“兒子,你想保護她媽沒意見,雖然對咱家太不公平,但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本就是一個男人的擔當,更何況你親自做了決定。但你要讓她活在痛苦和自責中嗎?或者萬一她堅持要和你同進退,最後也被懲罰怎麽辦?豈不是浪費了你這一番心意?”

“我——”

“媽以為,你得讓她斷了對你的念想。”連笙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雖然這很殘忍,但是只有這樣才能真的保護到她不是嗎?如果她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你們總有機會再續前緣的。”

連笙的一番話猶如迎頭一棒。

洛海笙求助似的看了看洛天海,而後者只是輕輕的對他點了點頭。

“爸覺得你媽媽的話很在理。還有一件事,小子,一旦做了決定,無論将來承擔什麽樣的後果,都不可以心生怨怼。”

洛海笙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他不怕決定,不怕後果,可是讓他傷害廖婉思,這是他萬萬不想做的事情。

可如今,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剛剛才答應過永遠不會離開她,可轉身就要食言了嗎?

洛海笙将手伸進衣兜,觸摸着兜內的物品,指尖頂端傳來絲絲涼意。

那是前兩天,她送他的手鏈。

上學不能戴首飾,可他一直将手鏈放在衣兜裏,因為那是她的心意。

他将那串手鏈緊緊的握在手中,上面的裝飾石頭硌的他手心生疼。

良久,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随手從蔣惠的辦公桌上拿過一支筆和一張幹淨的紙,他一筆一劃,艱難的強迫自己寫下了那封信。

深吸了一口氣,洛海笙從衣兜裏掏出手鏈。

打開辦公室的門,蔣惠仍然站在門口,等着屋內的決定。

洛海笙将信折好,連同手鏈一起遞給蔣惠。

“老師,我可能以後都不會來學校了。這些麻煩你轉交給思思。你放心,沒寫什麽奇怪的東西,只是希望,她能對我死心。”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自己這兩天廢話有些多......可能是因為寫到八年前關鍵的轉折了吧。

洛海笙的選擇可以說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有時候,有些事有些決定雖然很難理解或接受,可是,這就是現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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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一發預告:下章小虐一下......

☆、十一、分別

廖婉思一個下午都沒有安心的聽課。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着急想知道答案——

為什麽校長會在那?

校長和他們的父母都說了什麽?

為什麽老師讓她和她的父母先走?

為什麽父親會道謝?

小海會怎麽樣?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她心亂如麻,低着頭拿着鉛筆在卷子上無意識的亂塗亂畫,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放學的時候。

洛海笙一直沒有回來,而蔣惠也沒有回過班級。

廖婉思心裏隐隐的不安,總覺得好像出了什麽事。

在一片嘈雜和歡笑中,廖婉思木然的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坐在座位上默默的等着。

他的書包還在教室,他,一定會回來的吧?

然而班級的同學全部都走光了,洛海笙也沒有回來。

廖婉思穿好羽絨服,背上書包,緩步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伸手剛想收拾他的書包,就聽見蔣惠的聲音從前頭的門口傳來。

“廖婉思。這是洛海笙讓我轉交給你的。他已經被學校勸退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一瞬廖婉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什麽!”

蔣惠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最後排将東西放到她的手裏,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拿着手鏈,廖婉思展開那張紙,裏面正是她熟悉的清秀筆跡。

想當初一起寫作業時,她還曾嘲笑他,字跡這麽秀氣,還以為是出自萌妹子之手。

“廖婉思,你還真是卑鄙,為了自己的前途出賣了我。辛虧我只是和你玩玩,不然還真是虧大了。滾回你好學生的清高世界去吧,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令人作嘔的臉。你的垃圾還給你。”

顫抖着讀完最後一個字,廖婉思倒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咬了自己手一口。

疼痛的感覺瞬間布滿了全身。

看着手上那排清晰的牙齒印,廖婉思終于相信,這不是夢。

眼淚在剎那間湧了上來,廖婉思将東西緊緊攥在手裏,跌跌撞撞的跑出教室。

怎麽會?

下午他還那樣溫柔安慰她,幫她擋巴掌,甚至還答應永遠都不離開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寫這封信給她?

她不信。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要問清楚。

冬天的夜晚很黑。一路上她淚眼朦胧,一步不停歇的踉踉跄跄朝着他家的方向跑,連摔了好幾個跟頭,直摔的身上羽絨服劃破了好幾個地方,腿上也一片青紫。

在他家樓下站定,她哆哆嗦嗦的擡頭望去,屋內的燈還未亮起。

她知道他還沒有回家,于是捏着那封信和手鏈站在樓下,出神的等。

過了好久,她終于看到他的身影,後面跟着他的父母。

廖婉思顧不得圍繞在他身邊的父母,跌跌撞撞的跨步上前伸出雙臂擋住他的去路,一如以前,他們笑鬧時,她所做的那樣。

她身子顫抖着,臉和耳朵因為沒有戴好帽子和圍巾而凍的通紅,眼鏡上都是淚痕,衣服和褲子全都髒兮兮的,還有劃破的痕跡,前所未有的狼狽。

洛海笙鼻子一酸,強壓下自己的心疼,努力甩掉想要将她擁入懷中的沖動,旋即別開酸澀的眼睛。

而她那雙曾經靈動的眼霧蒙蒙的,就那樣哀求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因為哭太久的原因,還是凍的太久,她一抽一斷,連兩個字都沒辦法連貫的說出來。

“小…小海…,你…你不…不是…真心的,對…不對… 一…一定…是…有…有原因…的…”

“廖婉思,你偶像劇看多了?不會還要幻想我是因為絕症什麽的離開你吧?”

洛海笙逼着自己狠下心腸,打斷她的話。

如果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他好怕自己會扛不住,白費了所有的功夫。

“告訴你,你這張醜臉老子早就看膩了,要不是和我兄弟打了賭,如果我保護你你一定會被我感動,老子才不願意陪你演戲。告訴你,我們玩完了。以後再也別來找我。”

佯裝厭惡的樣子,洛海笙伸手推開擋在前面的她,沒有回頭的急步開門走進樓道,消失不見。

廖婉思被他推的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地面很冷,可她卻仿佛沒有知覺一樣,滿腦子回蕩的都是他那句“玩完了”。

顧不得什麽形象,廖婉思用凍的失去了知覺的手緊緊的攥着那封信和手鏈,終于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哭的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就連一向心腸比較硬的洛天海都看不下去了。

他沉默着脫下自己的大衣遞給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妻子交換了一個心疼的眼神。

連笙輕輕的走上前,蹲下将丈夫的大衣披在廖婉思的身上,抱着她安慰的撫摸着她的後背。

這個小姑娘對自己兒子是真心的,一如自己的兒子對她那般,她知道。

可是如果不傷害她,讓她死心,就算她聽從的讓兒子擔起全部責任,可她這樣深的感情,一定會陷入愧疚之中,又如何能再安心的好好學習呢?

想到這裏,連笙眼圈也有點微微發紅,拍着她的背,輕輕的說,“對不起。海笙對不起你,我們也對不起你。”

而洛天海則像對待自己女兒一般,用溫熱的手罩住她早已凍僵的耳朵,勸慰道,“小姑娘,地上涼,快些起來早點回家吧,別讓你父母擔心。”

可廖婉思卻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只是哭着,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洛天海和連笙對視了一眼,強行将她扶了起來。

在兩個人的扶持下,廖婉思勉強穩住了身型,搖搖晃晃的給夫妻兩人行了個禮。

“謝…謝謝…”

“我…明天…明天…再來,我…我不信…”

連笙再次心疼的抱了抱她。

“我們這邊辦完手續,就會回崧北了。傻姑娘,別再來了。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別辜負了父母和老師對你的一番苦心。”

“是…是嗎…”

廖婉思斷斷續續的說,用凍僵的手背抹了抹眼睛。

手微微刺痛,可她卻渾然不覺。

他就要走了,那個說要永遠陪着她的人,就要離開了。

廖婉思突然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将身上的大衣脫下塞回洛天海的手裏,再次行了個禮,木木然的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眼見她已經消失在小區門口不見,連笙和洛天海擔憂的嘆息了一聲,攜手走進了自家的樓道。

剛踏進樓宇門,就看見洛海笙靠在牆邊,怔怔的看着前方,淚流滿面。

“海笙……”

連笙擔憂的叫了聲自己兒子的名字。

從小到大,她何時見過自己的兒子哭成這幅模樣?

聽到連笙的呼喚,洛海笙沒有回應,反而突然起身,推開了門跑了出去。

“海笙!”

連笙大喊,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砰”的一聲關上的樓宇門。

洛天海摟了摟連笙的肩膀,柔聲寬慰道,“笙笙,随他去吧。廖婉思那丫頭,失魂落魄的,要是有咱們兒子跟着,咱們也能放心些不是?”

連笙哽咽着,點了點頭。

洛天海猜的沒錯,洛海笙果然是去跟着廖婉思了。

他遠遠的跟在她的背後,看着她磕磕碰碰的走回家,心痛到難以呼吸。

總算是看着她平安上了樓,洛海笙站在她家的樓下,靜靜的看着她房間的燈亮起,而後熄滅。

轉頭朝着自家的方向,洛海笙一步一回頭的望着廖婉思的家,直到踏出她家的小區,洛海笙再也不能忍受,狠狠的一拳砸向門口的一顆大樹。

樹晃了晃,上面的積雪洋洋灑灑的飄下,落在洛海笙的肩頭,莫名的好看。

洛海笙抹掉臉上的淚水,平時總是亮晶晶的星眸此刻泛着異樣的猩紅,死死的盯着那不斷流血的受傷的手。

洛海笙,你個廢物。

這就是你沒本事保護她的下場。

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出人頭地。

廖婉思現在為你所受的苦,以後你要千倍萬倍的補償給她。

他咬着牙,暗暗的對自己發誓。

思思,熬過現在。

以後,只要你想,只要你要,就算是命,我也會,毫不猶豫。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在六一即将到來之際更了這麽一章QAQ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兒童節快樂!

☆、十二、生病(1)

早上五點,廖婉思準時下了班。

陳文斌沒有計較她沒有專服F包的事情,也沒有詢問為什麽F包的客人一聲不響的走了,還付了滿額的包間費用和額外1000的服務費。

多年的酒吧經營,他的靈敏程度異于常人,直覺告訴他,昨晚的客人和廖婉思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想當年他在她不過17歲時遇見她,在她連高中文憑都沒有,求職屢屢碰壁,又需要高薪及靈活的工作時間時冒險收下她。這八年來,除了酒吧裏來來去去的這些服務生同事和他本人,就沒見過廖婉思和誰有過什麽聯系或交談。

她對自己退學的事情和以前的經歷一向閉口不談,偶爾在酒吧不慎碰見以前認識的人來玩,她也會逃避,如果不幸被認出,就會裝作認錯人盡力避開。

種種跡象讓陳文斌幾乎可以斷定,她一定在逃避着什麽。

如今,她逃避的人似乎出現了。

算好賬,見廖婉思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從更衣室出來,陳文斌出言喊住她。

“Candy!”

陳文斌快步上前,塞給她一個信封。

“這是你這兩天專包的小費。”

廖婉思有些欣喜的接過。還正愁如何開口和老板借錢湊齊房子的租金,老板就好像知道她心思一般将小費提前給她了。

打開信封,廖婉思點了點,臉色微微變了變。

“Fred哥,你是不是算錯錢了?怎麽會有720?”

專包的小費一向是老板四服務員六的,廖婉思記得陳導給了200,那豈不是說,洛海笙給了1000?

可昨晚,她明明什麽都沒服務啊!

洛海笙怎麽會給錢呢?

陳文斌笑着搖搖頭。

“怎麽會,我這麽精明的老板哪能算錯賬?拿着吧,知道你經常會急用錢,能給你結算的時候我也不想拖着你。”

見他如此肯定,廖婉思也只好相信,拿着信封感激的看着陳文斌。

“謝謝哥。”

陳文斌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下班了,廖婉思方才出了門。

她急匆匆的趕着回家,想着給媽媽做好飯就可以去交房租,一年都不用再看到那個刻薄的房東大姐,就高興得不行,完全沒注意到後面暗自跟着她的人。

将近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她沒有一點放慢腳步,只有在經過早市時逗留了一下。

因着這個早市離家近,東西又便宜,她是這個早市的常客。大多的賣家都認識她,多年的交情也願意給她便宜一點的價格。

她細細的挑選了一些最便宜的菜和肉,又認真的翻過了因菜農嫌棄而扔掉的爛菜堆,挑出一些勉強可以吃的菜,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穿過矮矮的水泥牆,繞了好幾個小巷,廖婉思在一棟不過四層高的老樓下停住腳步。

這棟樓破舊不堪,還是掉了漆的室外樓梯,看上去起碼建了三十年,然而不知為什麽直到如今也沒有拆遷。

廖婉思稍稍整理了下儀容。

雖然媽媽一直是植物人的狀态,可醫生說過,她其實看得到也聽得見。為了醫生的這句話,她總是會把自己打理的幹幹淨淨,不希望躺在病床上的媽媽為她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打理好了鬓角,廖婉思習慣性的翹了翹嘴角,一步步走上四樓。

跟着她的身影并沒有上樓,而是就這樣在樓下看着她打開401的鐵門,閃身進了去。

房門已經緊閉,可那個身影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思思,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為什麽會退學?

為什麽會在酒吧當服務生?

又為什麽會窮困潦倒的生活在這裏?

洛海笙怔怔的盯着那扇門,淚水劃過眼角,浸濕了他拿來僞裝的口罩。

良久,直到無法再拖延時,他才邁着沉重的腳步,低着頭快步離開。

廖婉思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她欣喜的給媽媽做了營養粥,又為媽媽做了按摩擦了身子後,輕快的帶着錢出門交了房租。

如今已是2017年的初春,北方的冰雪逐漸消融,道路還有些許泥濘。

廖婉思突然來了興致,一步一步的尋找着稍微幹淨的路面,跳着走回了家。

陽光很好,廖婉思停下腳步,将手高高的舉起,透過張開的手指貪婪的打量着絲絲陽光。

“廖婉思,你看,陽光這麽美,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不是?”

她低低的自言自語,袖口緩緩滑落,廖婉思的目光不經意的觸及了手腕上那抹紅色。

那是洛海笙捏出的痕跡。

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入腦海,廖婉思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掉落了下來。

小海……

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打擾我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沒有寫現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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