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慕星辰也不吵不鬧，懂事的她告訴媽媽，自己會乖乖地聽爺爺奶奶的話，還會替她好好看着媽咪。
臨近晚飯時間，沈清澄倒是出乎意料地回來了。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詢問慕晚晝法國那邊是否都作了安排，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吃飯的時候，一家人也是熱熱鬧鬧的，沒有半點離別的的傷感。
飯後，慕晚晝沒有多停留，獨自一人回到了隔壁。紀塵抱着慕星辰上了樓，小家夥忍了半天還是沒能止住往外掉的金豆豆。
沈靖康在廚房裏看着沈清澄正發洩似的清洗着餐碟，一聲喟嘆：“澄兒，想哭就哭吧。”
沈清澄緊咬着牙關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淚水卻不斷地砸落進滿池的泡沫中，瞬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月高懸于空，熠熠生輝的星芒像是給漆黑的天穹鋪滿了一片碎銀。沈清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着，眼看離慕晚晝出國的日子還沒剩兩天，心中越發地空落落。
“沈小姐，興致不錯啊。”許久未現身的“慕夜”推開了院落的門，緩步而來。
沈清澄足下輕點，穩住了秋千：“不知慕小姐有何貴幹？”按理說慕晚晝的決定，作為第二人格的“慕夜”也應當是知曉了，可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又是為了什麽呢？
“慕夜”少見地依偎在沈清澄的身旁，她重新晃起秋千：“還記得你問過我有什麽願望嗎？”
沈清澄當然記得。若非是自己心軟，多嘴問了那麽一句。也許現在的“慕夜”仍會安分守己，她與慕晚晝也不用飽受分離的痛楚：“記得。”
“慕夜”側頭看向沈清澄，眼神中滿是希冀：“那我說了，你能幫我實現嗎？”
“如果是想要留下來的話……抱歉，我做不到。”沈清澄的底線永遠都是慕晚晝。她感激“慕夜”從過去到現在為保護主人格所傾盡的一切，但她也堅決不會讓“慕夜”完全變成慕晚晝。
因為，她們本就不同。
“當然不是啦。”自己的存在是有悖常理的，所以任性過後的“慕夜”對于慕晚晝的選擇并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她的初衷也是為了保護主人格：“明天陪我去游樂園玩一天，好不好？”
沈清澄很是疑惑，可當“慕夜”那稍顯稚氣的笑容落入她的眼眸中時，還是動了恻隐之心：“好。”
“那我們明天見。”得到肯定答複的“慕夜”從秋千上一躍而起，伸出小拇指欲與沈清澄勾指約定。
Advertisement
沈清澄瞧她這般沒長大的孩童模樣，于心有一瞬竟是把“慕夜”當成了妹妹，便順應而為：“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與慕晚晝在日記本上協商後，獲得一天身體占據權的“慕夜”敲開了沈家的門：“沈……”
不曾想，來開門的居然是紀塵：“是小夜吧？快進來吃早餐。”能這麽熟絡地打招呼，不僅是因為之前慕晚晝的坦白還有昨夜沈清澄的告知。
但毫不知情的“慕夜”眼下真是有些左右為難。她張了好半天的口，也不知該先叫人，還是該先問紀塵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誰的。
“你和晚晝的情況，我們都清楚了。”紀塵不愧是□□湖，說話直點要害之處：“澄兒也和我們說了今天會是你過來，所以把心放寬吧。”
“謝謝紀阿姨。”“慕夜”應了聲便同紀塵一塊進了屋，待她在餐桌旁剛坐定，沈靖康就端着幾碟點心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我都做了些，趁熱吃。”
“謝謝沈叔叔。”面對沈家兩老這麽強的接受能力和殷勤接待，“慕夜”多少有些戰戰兢兢，連用起餐來也是手忙腳亂的。
紀塵見她把醬油當成了用來沾生煎包的醋，忙拉着沈靖康進廚房，悄聲道：“這孩子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沈靖康摸了摸下巴上沒來得及刮幹淨的胡茬：“我怎麽覺得是我們把人孩子給吓到了？”
沈清澄因為送慕星辰去幼兒園，所以并不在家。等她回來的時候，“慕夜”如同看見救星一般，趕緊沖出了沈靖康和紀塵的熱情“包圍圈”，一把抓在了對方的胳膊上：“沈小姐，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這好像和沈清澄預計的情況不太一樣？也沒等她捋明白，就被“慕夜”給拽到了大門口。
雖然說是被吓得不清，可“慕夜”在臨走前也還是沒忘記與沈家二老道別。
到達游樂園的時候，剛剛開園不久。沈清澄在臨下車前給“慕夜”戴了一頂鴨舌帽，自己則是換上了一副黑框眼鏡，配上衛衣和牛仔褲的打扮，乍一看頗像是兩位大學生。等游客們陸續地開始安檢，沈清澄便與“慕夜”混跡其中，順順利利地進入了園內。
經過昨天晚上的臨時抱佛腳，沈清澄作為“攻略”帶着“慕夜”才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已經玩遍了園內幾乎大半的項目。
“歇一歇。”“慕夜”把衣袖卷到了手肘處，拿着鴨舌帽當做扇子在不斷地扇着風。雖然初夏的暑氣尚未淩人，可這麽玩下來難免一身是汗。
路邊小朋友手中舉着的米奇頭吸引了沈清澄的注意力，她本想問“慕夜”要不要吃，一轉頭，就看到身旁的那位“小家夥”也盯着同個方向若有所思：“你在這裏等我，別亂跑。”不肖一會兒，沈清澄拿着兩支米奇頭的冰淇淋走了回來：“給。”
“謝謝沈小姐。”“慕夜”接過冰淇淋輕咬一口，巧克力的脆甜和香草的奶香味就這樣将暑氣消散的幹幹淨淨：“好吃！”
沈清澄見她吃得唇上滿是巧克力漬，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晚晝的孩子氣是不是都給你了？”出于嚴謹的家教，慕晚晝的童年幾乎是在詩書禮樂中度過的。偶爾能得空玩鬧，也多是在自家的庭院裏或者是去對門的紀家老宅。
“慕夜”把還剩下的半個米奇耳朵給咬了下來，含在嘴裏，直到冰淇淋在舌尖化盡才回複沈清澄：“生活已經很苦了啊……所以只有小孩子才不會有煩惱。”
沈清澄這才意識到當“慕夜”出現之後，自己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慕晚晝是否會安好無虞的這個問題上，從而忽略了“慕夜”承擔的所有痛苦以及她将要面對的“死亡”。心生百感交集，可最終也只能化作一句：“謝謝。”
突如其來的謝意讓“慕夜”坦然一笑：“沈小姐，這是我的宿命。”
第二人格的存在自有她的特殊性，但非絕對的必要。所以對“慕夜”而言，來過這世間，感受過陽光和溫暖，已經足夠了。
游樂園裏最受歡迎的當屬夜晚的煙花秀。沈清澄護着“慕夜”在人頭攢動的觀景臺裏好不容易覓到了一處還算空閑的角落。兩人并肩而立，望着不遠處一朵朵騰空而起、流光溢彩的煙花。
“慕夜”側身挨着沈清澄，仰起頭，沈清澄清秀別致的五官在煙花的映襯下讓她迷亂了心神。身體早于思想一步做出了行動，可那本該落在溫軟唇瓣上的吻終究還是落了空。
沈清澄在“慕夜”有所動作時，就往後撤了小半步：“抱歉，你不是她。”對她來說，與“慕夜”有任何過密的舉動都是逾矩了，哪怕這具身體仍是慕晚晝的。
“砰！”又一朵煙花在空中綻放，點點金光四散開來奪目耀眼。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沈清澄聽見“慕夜”似幼獸哀鳴般的嗚咽。
“沈清澄，你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嗎？”沈家二老今早給予的溫暖關心和沈清澄這段日子裏的包容憐愛，無疑化成了一把尖刀将“慕夜”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言姐，謝謝你特意送我來機場。”慕晚晝從後備箱取出自己的行李。一晃如當年，只不過這次離開的目的不同、心境也不同。
宋明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的不多說，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慕晚晝點點頭：“你若是和孟哥好事近了，記得給我發請帖。我一定打飛的回來喝喜酒。”
聽起來好像是打趣，但實則是給了宋明言一顆定心丸：“不如我下個月就把婚禮辦了？”
慕晚晝眉眼含笑，沒有回應宋明言話裏的調侃：“那我先走了。”
“祝好運。”宋明言目送着慕晚晝進入機場，一回頭倒是見到了另一位老熟人：“不是說不來送了嗎？”
沈清澄指了指腳邊的行李箱，雲淡風輕道：“我去出差，只不過剛好一個機場而已。”
無論是剛好還是有意，宋明言都不會選擇再繼續追問下去：“那我也祝沈總好運。”
大滿貫
今天有瓜嗎V：慕晚晝只身一人現身法國街頭，奪目“摯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