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娛樂大亨|十八線

臨山傍水的別墅坐落在郊區, 遠離了分外熱鬧的市中心,也少了許多燈紅酒綠的點綴。

寬大的江面似平靜無波的鏡子, 将天空上被扯碎的夕陽和晚霞倒影出來,一池的氣勢磅礴、半江瑟瑟。

喬小凝望着周身環繞着單向玻璃的別墅二層, 雖然看不到裏面的情況,更沒有任何人影在她面前晃動, 她坐在車子後座, 卻無端就是一陣瑟縮。

可能是她緊張的模樣太過厲害了, 就連206都鑽出來。

206:【太假了。】

喬小凝:【不假啊,你傳給我的信息就是這樣寫的,每次當她只要一想起他, 就是四肢僵硬、不住發顫。】

206:【是我發給你的?】

喬小凝:【你別告訴我你沒看?】

206:【我不是沒看,我就只是粗略的浏覽了一下。】

他清清嗓子,立即轉移話題, 【喬小凝女士,馬上就要見到攻略目标了,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激動不激動啊?】

喬小凝輕輕蹙起眉頭, 帶上兩點苦惱模樣:【不知道唉, 其實說真的,我有點害怕,畢竟之前我都拒絕他一次了, 你說他會不會一見到我就很生氣, 然後就……我真的好怕。】

206歪頭一臉天真的瞧她:【可你明明就是故意引誘胡導這麽做的啊, 別裝了,我看你看的一清二楚。】

喬小凝聞言收回自己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模樣,撇嘴:【為什麽你可以看透我的內心,天啦,這樣好沒意思哦。】

206并不想配合她的表演:【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喬小凝就知道這只系統是個傻白甜,想不通其中的奧妙,但她也懶得解釋那麽多,只是言簡意赅:【刷一刷劇組人員的好感度。】

206:【胡導和歧坪?可他們又不是攻略目标,幹嘛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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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凝:【可能是上個世界實在是太寡淡了吧,所以導致我整個人的逆反心理很嚴重,一心追求刺激和狗血。】

但其實喬小凝自己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究竟有沒有用,需不需要刷他們的好感度,但身為一個心機girl,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事情會變得很好玩。

到時候肯定是充滿了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刺激和狗血。

206嘆了口氣,【唉,一想到那群人在送你出來的時候,眼中充滿愧疚難當的神色,像是在送自己家女兒上刑場一樣的場景,我就……噗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就忍不住想笑。】

他還故意學了剛剛喬小凝皺眉嘆氣的模樣,将那點做作和愁苦放大了十倍,來故意惡心自家宿主。

喬小凝望着他那副樣子,臉上湧現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

繞過寬闊的江面,開上環山公路,車子一直到別墅門口才停下。

後座的女人下了車,剛剛站定,便像是有感應一般擡頭往二樓方向看過去。

二樓落地窗後站着的男人,看到女人不安緊張的面孔後,眼中極為緩慢地湧現出幾絲滿意神色來,他放在書桌上的手輕輕敲了幾下。

“答、答、答……”

像是敲在人心上一樣,彰顯着主人的好心情,卻偏偏,像極了一個有着歡快節奏的催命符。

兩分鐘後,輕輕的扣門聲在意料之內響起。

屋內的男人心情大好的勾起點點唇角:“進來。”

緊接着他聽到開門聲,以及一句怯懦到發着顫意的聲音:“……傅先生好。”

女人來之前特意換了一身衣服,相比于上午見面時對方那身能勾勒出姣好身材的時尚夏裝,此時她身上的這件職業套裝,既老套又保守。

甚至連頭上都挽起一個規規矩矩的盤發,不再見半點活潑、動人。

傅清風看清女人的這點小心思,也不戳穿,只是坐在椅子上對着門口的人說:“把門關上。”

門口一直垂着眼簾的女人聽到這話一愣,然後擡起頭來,用那雙靈動的眸子無措瞧向他,掙紮又不安。

她用右手緊緊捏着自己的左手,神色掙紮,似在想該怎麽拒絕他。

然而與她那張風情滿滿的臉不相符的是,對方的性子實在是不争氣的厲害,腦子也空的可憐,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出什麽合理的理由。

只會躊躇又難捱的開口:“這樣、就這樣敞着吧,免得被人傳出去……終歸是不好。”

傅清風冷笑一聲,就她這幅性子,倒也真是難為她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混這麽久。

這種時候如果要拒絕,至少也該像模像樣的說一句:免得被人傳出去,對傅先生的名聲不利,就這樣敞着更方便些。

可她呢,就只會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終歸是不好,不好在哪裏,對誰不好,這些都不講清楚,誰會理她的要求?

傅清風看着門口的人,他還沒來得及伸展拳腳,将人好好欺負一頓,那人就像是受不了一般,不斷扭着頭将眼睛瞥向門口。

她在這細微的表情上已經犯過無數次錯,卻還是笨的連掩飾都學不會。

這動作哪裏還需要再多說什麽,一看就是想轉頭逃跑。

坐在椅子上連西裝都沒來得及換下的男人眼睛微眯,瞧着門口人就像是盯着可口的獵物。

對方越是想逃離,他就越不允許。

然而讓人滿意的是,對付喬小凝,他永遠都有一千零一種方法。

傅清風向後靠,整個人都陷進椅子內,他長長的雙腿交疊,将手放在腹部,像是一個好整以暇的美洲豹,優雅又危險。

他冷冷瞧着門口的女人,輕而易舉找到對方話語間的漏洞,反駁:“被人傳出去?”

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一點點鑽進女孩的耳朵內,順着線路跑去襲擊她的心髒。

喬小凝再次不安地握緊了自己的左手,将白淨細膩的皮掐出幾道紅痕。

男人輕笑一聲,帶着漫不經心卻又異常篤定的意味:“你是在變相提醒我……別墅裏面有這種不懂事的人存在?”

這話問的突然,但喬小凝卻知道自己如果敢說出一個“是”字,就能害得別墅這群人通通丢了工作,等她下次再來,看到的将會是一批完全不認識的人。

心裏的不安和負罪感湧上,讓她只能慌忙搖頭,否認:“沒……傅先生別墅裏的人都很好,是我剛剛……我說錯話了,您別計較。”

傅清風拿捏準了女人心底的善良和忍讓,聞言卻笑着搖頭,“我看未必,要真是像你說的,我別墅裏的人都很好,那喬小姐哪裏還需要這樣防備着。”

他輕輕擡起下巴,威壓更重了兩分,“喬小姐怕不是在敷衍鄙人吧?”

門口的女人一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早就難捱的渾身上下都難過極了,可她卻只能忍着這種折磨和摧殘,然後轉身依他所言。

輕輕将木門合攏。

關上門的女人比之之前的緊張更甚,她的不安甚至浮在表面上,站在門板後掙紮地蹙起眉頭。

在無邊的沉默和無聲的鞭笞中,慌張無措的人終于受不過這種折磨,她聲音帶着壓抑過後的輕顫:“傅先生不是說,讓我來試試镯子嗎?”

她想立即逃離這裏,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

封閉的空間內,空氣不再流通,仿佛每一次呼吸之間都帶着對方身上的味道,那種讓女人為之腿軟的男性荷爾蒙,随意的闖進她的肺腔,在裏面放肆作亂。

而對面的男人卻對她的窘境視而不見,甚至雪上加霜,他聲音冷的像是帶着一層冰淩,輕易刺破所有的僞裝與假象,一點點滲透肌膚紋理。

“過來。”

喬小凝猛地擡眼瞧他,那雙幹淨清澈到不可思議的眸子微微晃動,連帶着濃密纖長的眼睫都跟着不住顫抖。

她無措的搖頭,像是在無聲的抗拒,甚至想要轉身打開門立刻逃走。

然而對方的聲音卻像是一個定身符一般将她釘在原地,“我允許你走了嗎?”

背對着他要開門的女人被這聲音吓得打了個顫,猶豫、掙紮了兩秒後,對方終于将放在門把上的手垂下,然後轉過身來。

帶着滿臉的水光。

委屈的不成樣子。

她終于受不了,哽咽着哀求,像是一只被逼到絕境退無可退的梅花鹿,凄慘的哀鳴,眼中滲出無助的淚水:“不要這樣好不好,求你。求你。”

然而坐在書桌後的人,面上卻沒有半分松動,他只是沒有一絲一毫起伏的重複剛剛的話語,簡短而有力:“過來。”

于是門口梨花帶雨,哭的鼻頭透明中帶着粉色的女人只能擡手,一點點拭去下巴的淚水,然後極為緩慢的,一點一點挪動着。

仿佛這樣就能延遲危險和痛苦的來臨一般。

半分鐘後,傅清風極為有耐心的看着終于來到他身邊的女人,一扯胳膊,對方便帶着驚呼跌進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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