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娛樂大亨|十八線
《志異》劇組早就上過香, 已經宣布正式開機。
接下來只需要各部門配合工作即可,偏偏總導演想不開, 下午的時候給女主放了假。
喬小凝看着胡導眼中的尴尬,垂下眼睑, 不言不語。
胡導站在她對面,終究是個搞藝術的, 雖然在娛樂圈的大染缸浸染了許久, 仍保留着幾分廉恥之心。
他望着面前這個長相妖媚的女人, 對方擁有一身幹幹淨淨的好皮膚,沒半點瑕疵,這一單就算是放在精心保養的女演員身上, 也是極為難得。
當初他選定了歧坪做男一後,就一直在女一的處理上猶豫不決,圈內雖然有幾個流量小花在, 但有容貌的沒有演技,有演技的又不夠妖豔。
偌大一個圈子,他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來完成女一這個分量極重的角色。
畢竟這只化成人的狐貍精, 首先要擁有讓人驚豔一瞥就再難忘, 即便是知道對方是個陷阱也甘願往下跳的皮囊。
其次,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只狐貍精在最後被道長捉住之後, 即便是觀衆已然清楚對方是只精怪, 卻仍要對她生不起任何恨意。
然而這兩點, 不管是哪一處都讓喬小凝演繹的極好,不管是她豔麗詭谲的容貌,還是她輕柔如水的性子,都像是為《志異》這個片子量身定做的。
胡導在聽到歧坪推薦之後,腦中浮現起喬小凝的樣子,連猶豫都沒猶豫,立馬就拍板定下了這個女人。
現在胡導望着靠牆而站的女人,對方一只手搭在垂下的胳膊上,整個人帶着三分清淡。
然而那張臉上的豔色卻不饒人,仿佛是故意使壞,不允許她顯露出淡然的氣質來似得,無時無刻不在搔首弄姿地勾|引着過往來客。
尤其是那兩張紅色飽滿的雙唇,性感的形狀可以直接作為口紅宣傳模板。
那裏柔軟且怯懦,誘人而不自知,像是一塊散發着香氣的糕點,随時等人前去品嘗。
甚至讓人想用牙齒叼住邊緣輕輕拉扯,看她吃痛的蹙起眉頭,卻又嘤咛着自己承受,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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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導心中升起點猶豫,他遲疑着開口:“要不,還是別去了。”
垂着眸子的女人眼睫顫動兩下,像是一只被逼到懸崖邊,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梅花鹿,她脆弱又無措,可憐的惹人憐惜。
終于,對方輕啓那雙花瓣一般美妙的雙唇,用它吐出心慌、不安的話語:“可他已經點了名,我……”
胡導覺得面前的女人是真的慌得不能自已了,竟然會向他主動發出求救信號。
對方的手在潔白細嫩的手臂上輕輕扣緊,扣得白嫩嫩的地方帶上紅色痕跡,奪目又鮮活,像是被人淩.辱之後的印記。
不光如此,她輕輕閃爍的眸子,像是搖碎了一樽倒映着滿月的酒漿,支離破碎,卻又波光粼粼。
對方像是能散發酒氣一般,讓人只是稍微靠近一點,聞着味便醉了,絕豔又迷人。
胡導暗自感受着心中突然襲來的占有欲,波濤洶湧,一下一下沖擊着血管,讓他的眼睛在對方細長的脖頸處逡巡。
女人脖子上有一個細小的紅點,如果不特地注意的話是看不出的,然而那塊吻痕就映在一片白到透明的肌膚上,鮮豔又刺目。
他猜那個痕跡大概是上午歧坪壓在女人身上弄的,一想起那個火辣又淩亂不堪的畫面,男人眼中的晦暗意味便更加明顯。
胡導心道,難怪傅總這種歷經千帆的人,只見這個女人一面,就點名要讓她過去……
收了收神思,胡導已經不自覺将喬小凝歸攏為自己人,開始為她想辦法。
半晌,他沉吟着:“這樣,讓你經紀人或者助理過去跑一趟,就說你不太舒服不親自過去了,怎麽樣?”
一直低着頭呈現弱勢的女人聞言,擡起那雙迷離無措的眼睛瞧他,她輕輕咬着下唇,“這樣能行嗎?”
這樣能不能行,胡導還真不知道,畢竟他不能确定傅總對喬小凝的興趣有多大。
但他此時就像是被沖昏頭腦的愣頭小子,對上那雙濕漉漉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水來的眸子,堅毅的點點頭,“放心吧。”
這種事都講究個你情我願,傅總再怎麽着,也不能強扭這只瓜吧?
靠牆的女人聽到他肯定的語氣,這才找回主心骨一般,眼中的擔憂退潮一般慢慢消散,帶上兩分喜色,她勾唇輕笑:“胡導這麽忙還不忘幫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
胡導卻看着對方唇角那抹笑,徹底被驚豔住了,呆呆的,半晌反應不過來。
……
喬小凝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就聽見門口輕響。
她托起桌子上的玻璃杯,軟軟糯糯的答:“請進。”
歧坪一進門就看到這張豔麗又遲疑的臉,不顧經紀人的再三警告,鬼迷心竅地回身将化妝間的門緊緊關上,甚至還上了鎖。
沙發上的女人似乎被他這舉動搞傻了,她呆呆地捧着杯子到嘴邊,卻不敢再去喝,匆匆放下,問他:“鎖門做什麽?”
化妝間倒下的門板已經重新修繕好,整個小屋都加固了一遍,歧坪走過去坐在單人沙發上,像是心有餘悸一般,不敢再湊近對方。
他皺着眉,臉色不是很好,一直被粉絲稱贊善良、脾氣好的男人,依舊在女人面前習慣性的擺出臭臉。
“胡紹新那個老油條突然放你半天假幹什麽,看他那個趨炎附勢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他說到這厭惡的神色更深了兩分,頓了頓繼續:“還有,你該不會真的要去找傅清風吧?”
沙發上的女人聽見他的問話,沒有回答,卻抵觸一般輕輕抿了抿唇。
那雙花瓣一般顏色和形狀的唇,被人親吻起來的滑膩觸感和銷|魂滋味,歧坪仍記得一清二楚,當下他的眸色便黯淡兩分,感覺身體開始升溫。
他壓抑下去體內的躁動,看喬小凝低着頭不願回答,加重了語氣:“說話。”
四年的習慣使然,已經讓他在面對女人的時候,自發帶上審視的意味和語氣。
可今天的喬小凝卻不再像往常一般對他一再忍讓,她用依舊溫柔如水的聲音陳述這一個事實:“歧先生,我們的緋聞才剛剛澄清,你就急急忙忙跑進我的化妝間,還鎖上了門……”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語有點傷人,自己倒先羞慚起來,“難道不會為您在微博上義正言辭說要追究造謠者責任的話語,感到臉熱嗎?”
歧坪望着隔着自己一張桌子而坐的女人,對方那副想要說教卻又怯懦的樣子,撓的他心裏止不住的泛癢。
他之前怎麽沒覺得對方的每一個表情都這麽值得品味。
沙發上的男人聽到這話絲毫沒有任何臉紅心虛的模樣,反倒倒在沙發上撐着頭嗤笑一聲,“公衆人物哪個不都貼聲名,但你見哪個是真的追究過的。”
再說了,帖聲明的,哪一個又不是被坐實了罪名?
都不承認罷了。
只是對面的女人就顯得有些冤枉和可憐了,因為歧坪的那份聲明直接将喬小凝推到了風口浪尖。
聲明是他經紀人拟的稿子,話裏話外都是歧坪潔身自好,一直潛心拍戲,從不受外界的幹擾和引誘……
但有心人一耳朵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無非是說喬小凝倒貼,引誘不成反而買水軍栽贓陷害。
由此,歧坪的微博終于停止撕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安寧,甚至有一大批粉絲安慰心疼他。
但不用想也知道喬小凝的微博下面成了什麽樣子,只怕是連騷擾、詛咒的私信都點也點不完。
更何況對方的名字還在熱搜上呆着,一點進去就是粉絲扒出來的她和其他男星、導演出入的照片。
那些照片一張張仿佛帶着原罪一般,宣示着照片上女人的惡心做作,粉絲甚至給她冠上一個稱號:圈內公認的交際花、娛樂圈著名公交車。
但歧坪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些不過是和喬小凝一起合作過的藝人,他當時還武裝齊全地去探過班。
可那些照片是誰放出去的,他卻一清二楚,只是不願意去過問也不想去阻攔。
因為那些角度都挑的太好太對,甚至有心将他從畫面中摘了出去。
如此維護他的利益的人,除了他的經紀人,還能有誰。
可歧坪已經被喬小凝寵壞了,他甚至覺得女人為他受這點委屈是理所應當的。
做他歧坪的女人就該大度一些,不計較、不小肚雞腸,偶爾,還要為了他的事業主動做出犧牲。
他又想走過去和喬小凝坐在一起,湊近想要去将人哄一哄、道個歉,然後把這事掀過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這時,兩聲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外面是小助理熟悉的聲音:“小凝姐,你在裏面嗎?”
喬小凝一愣,趕忙起身過去開門,她看着門外臉皺成一團,比苦瓜還苦的小助理,“怎麽了?”
她将人拉進房內,輕輕掩上門。誰知一轉頭卻見歧坪正拿着她的水杯對着光瞧,來來回回的不停旋轉,瞧得十分認真。
喬小凝不知道他在找什麽,就在她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
歧坪在水杯邊緣找到一個十分不明顯的口紅印子,然後将自己的唇覆上那個印子,咕咚咕咚喝起水來。
門口愣怔的女人瞬間臉色羞得通紅。
而小助理的聲音卻還輕輕響起,充斥着她的耳膜:“芳姐說傅總見到她之後表現的十分冷淡,連一句話都沒跟她說便讓秘書把她請出去了”
“然後、然後芳姐說,她聽見弘興的總助說想要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