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兇案驚心
紫鵑分析得非常對，紫鳶性格開朗，跟陌生人都能很快熟絡并建立友誼，宮裏半數以上的宮女都跟她打得火熱。
畢竟，女帝陛下對皇長女的偏愛衆所周知，她又是皇長女面前的紅人，怎麽樣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不出幾日，紫鳶就将調查結果告訴了雲瓊，雲瓊聽了，默然不語。
外面偏殿做粗活的小太監，偷溜出宮探望生病的母親被二妹雲卿抓*住并放了之後，就成了雲卿的棋子。
那天出去沒有帶任何人，被他看到，迅速禀報了雲卿，這才有了後來，母皇在瓊華殿等自己的一幕。
想到那日裏，要不是砸到葉楚然身上，她就翻牆出宮好幾日，她心裏就升起一陣陣後怕。
幸好聽到侍衛腳步聲，又突然覺得不對勁回宮了，否則就算母皇再寵愛自己，也會重重處罰，一為懲戒自己，二為警告其他想偷溜出宮的皇女！
畢竟，身為皇長女，妹妹們的表率，不帶侍衛偷溜出宮，還雲城頻出兇案、風聲鶴唳時，按照母皇要求之嚴苛，怎會不重罰？
雲瓊嘆口氣，燦爛笑容染上一抹苦澀，每個月四天的出宮日，這個月是沒戲了。
那個兇殺案都鬧到母皇龍案上了，足以說明在百姓中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兇手殺人，不外乎四種情況。
第一求財，但沒有必要殺人，除非被看到真容，害怕事發，才會喪心病狂到殺人滅口！
只是，連續作案十幾起，都被看到模樣，都要殺人滅口？
這個理由太荒謬，暫時排除。
第二是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些男子見到貌美姑娘心神蕩漾，繼而心懷不軌，潛入姑娘房中采花的也不是沒有。
可他們的目地是得到貌美女子，而不是奪去她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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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理由不可取，暫時排除。
第三是情，無論男女，求而不得便會心生嫉妒，繼而為情癡狂，癫狂的人，沒有什麽不敢做的。
可是，連續十幾起兇案，難道都是情殺？
這太巧合、也太詭異，說出去恐怕無人相信，所以，也要暫時排除。
連續排除了三個，那就只剩下仇了，難道這些被害的姑娘，都得罪過某個人，才會召來殺身之禍？
整思索着讓雲城百姓惶惶不安的兇案，雲霄突然來人傳喚，要她到禦書房議事。
紫鵑不敢耽擱，見外面已經暗下來，忙取來披風給雲瓊披上系好，這才提着換了蠟燭的燈籠，走在前頭為她引路。
瓊華殿離禦書房很近，走了兩盞茶的時間就到了，見房門外負責警戒的是雲霄最得意的飛燕衛，雲瓊心裏打了個咯噔。
看來，母皇讓人叫自己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議。
留紫鵑在外面，雲瓊獨自進入禦書房，将門掩緊之後轉身，這才發現裏面除了端坐的雲霄，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恭敬侍立在龍案前，正跟雲霄回禀着什麽。
京兆府尹柳靈，為人正義凜然，為官兩袖清風，她為官十幾年，執法如山、剛正不阿、清廉公允，深得得百姓愛戴，雲霄對她很是器重。
她穿着淡青色繡鶴羽的官服，黑發全部藏在淡青官帽中，額頭寬闊，眉宇間充斥着正氣。
看到雲瓊進來，柳靈躬身行禮，“見過大殿下。”
雲霄膝下有五個女兒，均未成年，雲霄也未給他們封號，朝臣們平時便用“大殿下、二殿下……五殿下”稱呼并區分她們。
“柳大人不必多禮！”屈膝還了半禮，雲瓊轉過身給雲霄行禮，“兒臣見過母皇，不知母皇喚兒臣來，有何訓誡？”
“讓柳靈跟你說，這個兇案，比朕想象中複雜。”雲霄昂首示意，視線看向柳靈。
“大殿下，卷宗您是來不及看了，微臣就長話短說，兇案比微臣和陛下料想的都要嚴重……”柳靈颔首，娓娓道來。
越聽，雲瓊神色越嚴肅，等柳靈說完，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案發至今一月不到，被害姑娘已有二十，她們被掐死、勒死、捂死……
到底是多深的仇恨，竟讓兇手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大案？
“瓊兒對此案，可有想法？”手放在她香*肩上，雲霄從容用自己的方式，無聲驅趕着她的畏懼。
平複了下心情，雲瓊擡頭，目光堅決，“母皇，孩兒覺得，此案不妨從被害人身上着手。”
“大殿下有所不知，微臣已經調查過，這些姑娘身上并無相似之處，除了……”看着雲瓊，柳靈躊躇了下才道，“她們都是豆蔻芳齡。”
“豆蔻芳齡？”手指陡然收緊，雲瓊酥*胸劇烈起伏，臉色很是難看，倏然道，“有沒有查過，她們有沒有得罪過心狠、勢力大又睚眦必報的人？”
“微臣還在調查……”尴尬輕咳，柳靈皺眉道，“如今讓人憂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雲城幾乎變成一座空城，街頭白天都空無一人，再這麽下去，恐怕……”
她抿唇，愁容滿面。
“是啊，這種時候，誰還敢出門？”雲瓊低嘆，思忖了下，詢問目光轉向雲霄，“母皇使人喚孩兒來，是想……”
“朕和柳卿制定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母皇的意思，孩兒明白，定不辱使命！”雙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雲瓊兩眼發光、鬥志昂揚。
“本來，這事随便找個影衛也可以，她們對朕忠心耿耿，只是……”回到龍案後落座，雲霄為難看她，“你也知道，她們從小接受訓練，氣息無法掩蓋，只好委屈你做這個引蛇的誘餌了。”
“母皇言重了！”視線和她對上，雲瓊神色凜然，眼神堅定，“終于可以幫到母皇，為母皇分憂，孩兒很高興，真的！”
雲霄看柳靈，後者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她懸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既然如此，柳愛卿已布置好一切，你回去準備下……”
“女帝陛下，葉世子求見！”正說着，外面突然響起內侍的聲音，雲瓊和柳靈齊齊看雲霄。
葉楚然來到東雲四個多月，一直住在蕭寒宮，低調得好像不存在。
在如此特殊的時期，他突然求見，有何目的？
雲霄腦海裏也是千回百轉，沉吟了下，揚聲道，“請葉世子進來。”
